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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安樂還搞不清楚情況,揉揉眼睛說道。 蔣鳴玉將手放在他的眼皮子上,說:“現(xiàn)場有點特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蔣鳴玉用了“現(xiàn)場一次”,安樂心頭一跳,問:“小偷又來了嗎?” “可能吧。”蔣鳴玉說,“說不清是誰做的?!?/br> 什么叫可能?安樂拉下蔣鳴玉捂住他眼睛的手,朝著蔣鳴玉看著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他們房間隔絕外部冷空氣的玻璃門上,畫著一個血紅的大字。 死。 第102章 姻緣線9 安樂他們的房間,玻璃門在外面,里面掛著竹簾,此時此刻,竹簾被卷起,防風防凍的雙層玻璃上畫著大字,從上到下,占據(jù)了整整一面。 而且寫法還很奇怪,不像現(xiàn)代體的書法。 那個“死”字用紅色的液體寫出來,字跡上還有未干時的液體流下的痕跡,那么大的紅字掛在玻璃墻上,此時被陽光照著,特別顯眼驚人,恐怖效果十足。 安樂將心里的想法問出來:“那是用血寫的嗎?” 蔣鳴玉說:“不知道,要去看看?!?/br> 安樂想爬起來,蔣鳴玉卻并不著急,拿過旁邊的衣服給他穿好,說:“外面冷,多穿點?!?/br> 安樂本來看見那字震驚加焦急,此時被蔣鳴玉徐緩的態(tài)度搞得冷靜下來,問:“那個字是人寫的還是鬼寫的?” 蔣鳴玉說:“人寫的?!?/br> 安樂剛想說,要是人寫的,這算是死亡威脅了,要報警的啊,就聽見蔣鳴玉說:“昨晚我聽見動靜了?!?/br> 安樂驚呆了:“昨晚?那不是又抓個正形?怎么不報警??!” 蔣鳴玉一件一件地給安樂套衣服,說:“我聽見有人在外面,見他沒有進來的意思就懶得管了?!?/br> 安樂簡直要給蔣鳴玉磕頭了:“要是他為非作歹怎么辦!”血書“死”字,怎么看都是很嚴重的威脅,大佬還這么淡定! 蔣鳴玉用一種稀松平常的口氣說:“外面太冷,而且你睡得跟小豬一樣,舍不得吵醒你,就隨他去了?!?/br> 安樂:“……” 安樂被蔣鳴玉的閑散感染,緊張感瞬間煙消云散,他跟著蔣鳴玉下床,兩個人一起走到門邊,安樂瞪著那個大紅字,液體干涸在玻璃上,痕跡猙獰,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腥味,把安樂的緊張又調(diào)動起來,他對蔣鳴玉說:“真的是血。” 蔣鳴玉伸出手,用手指抹了紅色到指尖上,搓搓又聞了聞,說了一句讓安樂放心的話:“不是人血?!?/br> 不管怎樣,在旅店里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故,肯定是不能再裝作沒事的,安樂的意思是直接報警,蔣鳴玉卻攔下他,說:“鬼怪的事,不用警方?!?/br> 安樂摸不著頭腦,問:“這也跟鬼怪有關(guān)嗎?”怎么看都像犯罪分子的恐嚇。 蔣鳴玉說:“門上的竹簾被卷起來,那人是特意營造這樣效果,讓我們早晨一醒就能看到?!彼I(lǐng)著安樂往旁邊走,指著竹簾的拉繩,“竹簾的拉繩在室內(nèi),需要將玻璃拉門打開一條縫,才能將竹簾卷起來。就是因為這樣,昨晚我才聽到了動靜?!?/br> 安樂沒明白:“所以呢?” “所以,那人明明可以打開玻璃門進來,卻沒有那么做,只是拉起了簾子,然后寫了個字讓我們看,還故意寫的古體,只能是裝神弄鬼?!笔Y鳴玉說。 安樂想起第一天晚上的情景,那個黑影在門外徘徊,很焦躁,卻沒有進來。 安樂皺起眉頭,問:“這兩次都是同一個人么?” 蔣鳴玉說:“只能是同一個,而且這人對房屋的構(gòu)造非常熟悉。” 只有熟悉的人,才會知道拉繩在哪里,才會跑路跑得那么快。 安樂愣了愣,繼而不安地望著蔣鳴玉,蔣鳴玉摸摸他的眼睛,寬慰他說:“沒事,只是想嚇唬我們,不是很高明的手段。” 他們沒有報警,而是走出房門把老板喊進來看,老板一見那場景,立刻驚慌失措:“我們這里從來沒出過這種事!” 老板和安樂一樣,覺著是有歹徒,不敢破壞現(xiàn)場,掏出手機就要打110,誰知蔣鳴玉攔下他,說:“不用,你找人過來清理一下就行?!?/br> 老板呆了,說:“那這么行!喊警察過來,我們會封店?!?/br> 老板顯然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比安樂還惶恐,向蔣鳴玉保證:“房間的費用我會全額退還給你們的,出了這種事是我們的疏忽,沒有做好安保?!?/br> 蔣鳴玉見老板很慌亂,說:“說不定是我的私仇呢?!?/br> 老板愣住,過了一會才說:“那讓人溜進來也是我們不對……” 蔣鳴玉依舊不松口,強硬地阻止老板報警,他望著那個血字,說:“應該是雞血,擦掉就沒事了。” 老板被蔣鳴玉淡定的態(tài)度搞懵了,不知道是該堅持報警,還是按照蔣鳴玉的要求清理房間,只能愣在那里。 一大早的發(fā)生這種事,驚動了旅館里的其他房客,蔣鳴玉本身足夠有名,許多人前來圍觀,因為老板還在猶豫,那面玻璃一直沒有清理,圍觀人一眼就可以看到血字的全貌。 要是普通的房客大概會被一整面墻的死字嚇跑,可來這個溫泉消費的人大半跟玄學領(lǐng)域有關(guān),見多識廣,奇奇怪怪的事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他們見了那血字之后,不僅沒有退房,反而安慰老板,讓老板放心,他們會幫助蔣鳴玉將搞事的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