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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玉:“……” 無時無刻都在皮,也算是一種本事。 安樂躺著見蔣鳴玉沒有動靜,又睜開眼,問:“大佬,魂魄要怎么補啊。” 蔣鳴玉坐到床邊,俯身看著他,說:“所謂修補,就是把你的三魂七魄牽引到一起,固定在你的身體里,神魂穩(wěn)固,可以讓人身體健康,意志堅定。對于你來說,就不會輕易被鬼怪迷惑了?!?/br> 安樂眼睛一亮,說:“是說我再也不會撞邪了嗎?” 可他還沒在鬼門前跳桑巴呢。 “不是?!笔Y鳴玉解釋其中的區(qū)別,“不被鬼怪迷惑和鬼怪不來找,是兩個意思。” ……懂了,就是說以后被鬼嚇的時候,能更清醒,估計好處就是可以跑得更快吧。 蔣鳴玉看著安樂,沒有說話。 他以后會明白,面對鬼怪,保持心志堅定、神思清明,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一件事。 “所以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安樂再次詢問。 蔣鳴玉只是道:“你睡著就行,只不過我會觸碰到你的魂魄,你必須信任我,如果你有排斥……”他頓了頓,說,“我仍然會強硬地繼續(xù)下去,但你就很辛苦?!?/br> 安樂眨眨眼,眼睛里有東西閃爍,說:“我信你,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這個世界,當然是指穿書的世界啦。 蔣鳴玉卻不知道他的界定,摸摸他的頭,“嗯”了一聲。 安樂以為蔣鳴玉要開始作法,誰知道他去將那幅青溪小姑圖拿了過來。 蔣鳴玉帶這幅畫上路的時候,安樂就很奇怪,現(xiàn)在就更好奇了。 這圖有什么用? 蔣鳴玉不讓他看那幅畫,坐到他身邊,說:“睡吧?!?/br> 安樂聽話地閉上眼睛。 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睡覺是件很簡單的事,他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怎么也睡不醒。 所以安樂一會兒就跌入夢鄉(xiāng)。 過了一會,他在睡夢中聽到一種聲音。 起初,安樂沒聽出來那是什么,吱吱呀呀的,富有節(jié)奏與韻律,雖然有點枯燥,卻不難聽。 接著,在那片聲音中,安樂感覺什么東西碰到他了,輕柔而纖細,穿過他的身體。 不對,應該是穿過他的靈魂,很多很多的那種東西穿越過他的魂魄,帶來輕微的拉扯感,讓他起雞皮疙瘩,腳指頭都蜷縮起來。 哇,這種靈魂被觸碰的感覺太微妙了,就像最隱秘的部分暴露出來,被、被人摸似的,很害羞…… 安樂就想,修補魂魄……不會是雙修吧? 一這么想,他就有點別扭,不由自主地腦子里一輛車飛速開過。他稍微分神,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劇痛,安樂猛地想起蔣鳴玉說過的話——不要抗拒,趕緊摒棄那些有的沒的,再次放松下來。 什么雙修啊,在睡夢中腦洞都能這么大,安樂佩服自己。 大佬才不會不靠譜。 那些東西的動作越來越快,在安樂的神魂里不停穿梭,時間久了,安樂有種錯覺,這感覺非常熟悉,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 吱吱呀呀的聲音伴隨著他,讓他安心,隨著靈魂里的東西不斷起作用,他的精神越來越爽快,之前那種萎靡困頓一掃而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靈臺清明。 最后安樂再次進入香甜的夢鄉(xiāng)。 安樂睡了一天一夜才起來,他從床上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通體舒暢,簡直想大喊大叫。 修補魂魄看起來也不是很復雜,早知道這么爽,應該多補幾次。 他偏頭去找蔣鳴玉,蔣鳴玉卻沒在屋子里。 安樂跳下床鋪,跑到屋子外,轉(zhuǎn)了一圈才找到蔣鳴玉,崔喚居然也來了,他們正在假山流水前面說話。 崔喚見安樂過來,笑著說:“看來恢復得不錯,在N城的時候整天迷迷瞪瞪的,現(xiàn)在又活蹦亂跳了?!?/br> 安樂嘿嘿地笑,朝著蔣鳴玉說:“謝謝大佬!” 蔣鳴玉從安樂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出神,此時仿佛沒聽見安樂說話一樣,動也不動。 安樂疑惑地沖蔣鳴玉招招手:“哈羅,大佬?” 蔣鳴玉這才說:“餓了吧,自己去廚房吃東西?!?/br> 不提就罷了,一提真的餓,畢竟他睡了一天一夜,安樂揉揉肚子,說:“那我就先去吃飯啦。” 崔喚笑著做了個趕人的手勢:“去吧去吧,我和先生還有話要說?!?/br> 安樂歡天喜地地跑去廚房,崔喚問蔣鳴玉:“安樂不挺好的嗎,看來固魂很成功?!?/br> 蔣鳴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崔喚不明白了:“你怎么還像有心事?!?/br> 蔣鳴玉看了崔喚一眼,說:“我替他修補魂魄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魂魄破散得比我想象中厲害?!?/br> 崔喚皺著眉頭分析:“是他總撞邪造成的吧?” “大概是吧?!?/br> 蔣鳴玉很少用“大概、可能”這類詞語,他永遠那么淡定,如今這種不確定詞匯暴露了他的敷衍。 崔喚見他這樣,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祭祖的事宜。 蔣鳴玉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應著,一邊思考著安樂的事。 剛才他對崔喚沒說實話。 蔣鳴玉在探尋安樂靈魂的時候,震驚地發(fā)現(xiàn)他的魂魄有曾經(jīng)支離破碎的痕跡。 安樂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才導致魂魄之上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