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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意料之外的夸贊,我自然而然地欣然接受,配合地說出場面話,“你也不賴?!?/br> “能把憑空想象的虛擬之物轉(zhuǎn)換成真?!碧椎碾p手沒有松開,反而逐漸地往下移,來到我的脖頸處,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方式而采取游離著的姿態(tài)來摸索。 我微笑著面對不太好的下場。 是因為確認了我不是你渴望的人嗎? 還是說,我親愛的時不時出來冒泡證明自己存在感的兄長大人,才是太宰真正渴望得到的? 真是可笑,說不出的可笑呢。 哪怕?lián)Q新世界的我,依舊是替代品,哥哥還真是不得了呢,受盡萬千寵愛。而我,除了去死什么都沒有。 怎么能教我不心生怨恨呢? 不同于我之前錯誤認知里的,我是我的代替品,而是我還是哥哥的代替品這一慘烈實情。 “不用害怕你的力度不夠呢?!蔽移乒拮悠扑さ乩淠聪蛱?,嘴角諷刺地勾起,“用你開槍對敵的狠勁來對我啊。”我微微地偏頭,流露出看起來更為嘲諷的刻薄姿態(tài)。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手抓緊脖頸的力度正在一步步地加深。 此時的我好比垂死的天鵝,我不太確定地斟酌出描繪我現(xiàn)狀的形容詞。但是不妨礙我迎來可能會是解脫的結(jié)局。 活在哥哥陰影底下的我,究竟以什么樣的形式,靈魂才能得以解脫? 我無從得知,只能寄托于太宰足夠兇猛,將我的靈魂抽離出來。 捏緊的力度足以令我的身體自然地升起反抗的本能,我任性地拒絕它的提示,順其自然地承受即將到來的未知結(jié)局。 “你為什么……”我強忍喉嚨的不舒服,撐起眼皮質(zhì)問半路停下的太宰。 有???還是喜歡享受反復(fù)折騰的快樂? 太宰不回應(yīng)地摩挲起因他而產(chǎn)生的青紫痕跡,呢喃出聲,“不哦?!?/br> “我喜歡的還是獨一無二的你?!?/br> “不是另一個[你]。”太宰語意不明的說法,讓我本就有點缺氧的腦袋徹底地凍結(jié)凝固而卡住我,無法作出正確的思考,僅僅露出相應(yīng)的疑惑表情已經(jīng)耗費我不少精神勁。 大抵還是因為米莎的存在消耗了我不少的精神。 萎靡不振,是最適合形容目前階段的我。 更別提,還被狗比太宰實行暴行。我能聽得清他所述,已經(jīng)了不起。 太宰小心翼翼地攬住我,湊頭至我的耳畔解釋著,“那晚的夢,我撞見了兩個你?!碧滋峒吧匣氐膲艟?,微微停頓,將隱瞞的內(nèi)容一一托盤而出,“你們彼此糾纏扭打著?!?/br> “我只目睹著有一人活生生地消逝在吞天大火中?!?/br> 聞言我不禁蹙眉,冷靜地順著太宰的未完語句接話,“所以你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才是真正的我?” 但是,夢里的太宰都能錯認,沒道理回到現(xiàn)實就扭轉(zhuǎn)錯誤的認知,正確地識別我。 對于我未說出口的不解與疑惑,太宰仿佛洞察人心地給出他的答案,“你們雖然長相雷同,但是你們的味道不同?!?/br> 合著你和中也有共同交談話題,是出自你們二者都是帶鼻識人的嗎?說說吧,這回的我在太宰心中會是什么味道? “和我一樣的味道?!碧渍卣f著。 “你是什么東西?”等下,嘴瓢的我一下子跑偏,把我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已久的心底話給脫口而問。我戰(zhàn)術(shù)性地掩飾起我的口誤,若無其事地扯開錯誤,拒不承認地往原話題靠近。 “我是指你的味道?!笨汕f別給我來句,他的味道,我知道。 不,我不知道。 內(nèi)心強烈抗拒的我等待太宰的回復(fù)。直覺提前給我透露實情,太宰的嘴里肯定不會說出好話。畢竟何時見過狗嘴里吐出象牙的?是吧? “是黑泥的味道,惡混雜著黑暗的腐朽味道?!碧装€字地蹦跶出聲,相比之下,我更傾向于接受中也對我的形容,清新的橘子味可太香。 哪怕輩分微妙地低了,也好過爛得發(fā)臭的味道。 盡管我心知肚明,太宰對我們的形容沒有出半點差錯。有,大概也就是太宰是病入膏肓,我尚且離能救還有一百步之遙吧。 “對方的味道,是白雪融入泥土后,散發(fā)的混合味道?!碧准m結(jié)著不太確定地給出措詞。 比起我,自顧自選擇逃避而向來無憂無慮的哥哥,當(dāng)然是純白得好比雪花,可惜最終化成水,充當(dāng)了黑泥的一部分養(yǎng)分,供其生長、發(fā)育、茁壯長大。 謎題揭開,我尚且保留對待太宰是自己人的看法,隨即翻臉不認人地把太宰提起來丟出去,索性我記得今天是不可回收垃圾的專門回收日。 好家伙,恭喜太宰成功趕上這個為他而生的好日子。 “你不會覺得掐完我還可以無事發(fā)生吧?”我露出猙獰的表情,欣賞著手中宰生前的最后表情。 太宰不敢流露出類似以往的委屈神情,而是團成皺巴巴的臉,小小聲地向我申請死緩,“要不你掐回來?” “哪怕掐得比現(xiàn)在的你還要深,我也沒有半點怨言?!碧妆牬蠊眄?,盡可能誠懇地說道。 我有點心動,可惜又覺得錯過最佳的反擊點。不如留著等太宰熟睡時,我再來秋后算賬。 “我就知道白瀨不舍得?!北晃宜Φ酱蹭伾系奶孜孀⌒乜冢W著亮晶晶的眸子驕傲地發(fā)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