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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情在權利面前向來都是可以舍棄的。我厭惡這種行為,卻不可避免地耳濡目染,成了翻版的她。 人就是這么好笑。一面厭棄對方,一面活成自己最為痛恨的人。 她說,弟弟小狼的到來是個意外,讓我相信她。 并讓我好好接受漢尼拔醫(yī)生的治療。 連敷衍我的理由越來越模糊,還不如直接了當?shù)馗嬖V我就是因為我有病。再說了,那個醫(yī)生…多虧有他,我覺得我和我的小伙伴病情更嚴重了。 面對我停留在她肚皮上的視線,母親倍感不安地捂住它,以此掩耳盜鈴似的遮擋來獲得安全感。我不由得笑著安撫她,“放心,我還沒有喪心病狂拿無辜的人泄憤?!?/br> 母親臉上的神情變得惶惶不安,她試圖伸手拉住我來辯解著什么。 然而我不想聽。都是堂而皇之的謊言。我把她的手從我的手臂處輕輕撥離開來。 所有的感情都會消失,哪怕最為牢固的。 感謝李夫人教會我的呢。 在利益面前,一切阻礙物都得讓路。 我不自覺地陷入回憶中無法自拔,以至于中也何時停下來,他的憤懣、氣餒、不解等復雜情緒早已在我沒有回應并空蕩蕩地發(fā)愣時消散開來。 “你怎么了…白瀨?”中也敏銳地察覺出我的不對勁之處,轉而心有不安地握住我的手臂。 一瞬間,我將中也與那時的母親重疊起來。 加害者與受害者角色對調(diào)。 我掩飾性地不自然低頭,避開中也的視線,口中僅僅回應著,“沒什么?!?/br> “是我說的太過分了嗎?”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中也崽崽居然乖巧到開始自我反省。 他沒錯…錯的只是我。 中也不明白,因為他還只是個孩子。 我已經(jīng)過了孩子的年齡段,無論是該懂的還是不該懂的都自然而然地就明白。 “沒有?!蔽曳裾J了中也的說法,將手臂從中也的手中抽離而出,拐個彎去摸對方的腦袋。我卻不自覺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在我默不作聲、中也靜靜地接受身為老父親的我對他的愛撫時,安靜如雞的默劇表演者太宰開始發(fā)出噪音。 太宰從沙發(fā)上直挺挺地蹦跶起來,沖向我和中也,將我們二人分離開來,改成站在橫插進來站中間C位。 中也不禁皺起眉頭,他的拳頭蠢蠢欲動地準備就緒中。中也語氣不耐煩地進行打宰前詢問,“喂,你在搞什么?” 中也似乎對太宰出現(xiàn)在我這里不感到絲毫意外。 看樣子,太宰這家伙就是欠收拾。表面上對我流露出對我一見鐘情,好家伙,背地里連我的中也崽崽也想染指嗎? 欠打。 我單方面宣布了太宰接下來的命運。 這頭的太宰依舊處于失智狀態(tài)中,他雙手打開,伸出與長臂猴同款長臂的雙手,將我和中也一同攬住肩膀。 痛。 簡直是錦上添花他不會,雪上加霜太宰最強。 我猛地吃痛的表情吸引中也的注意力,他忙不迭地將太宰過肩摔甩開,跑來我身旁,試圖給我進行呼呼療法。 “……”我沉默著看著中也對我使用呼呼療法,聽著后者一本正經(jīng)地對我安撫道,“痛痛飛走。” 會心一擊。 我以往最初用來哄中也的,沒想到現(xiàn)如今換了種角色重新回到我身上。 等下?心中升起的老父親款式驕傲感隱隱摁壓不住。 我倍感欣慰的同時,難免記起當初我的做法。 傻孩子中也氣不過就急匆匆地把人打了后,對方哭著鼻子來告狀,頂著一臉被揍得好不可憐的慘兮兮模樣指責中也對他的暴行。 我掛著職業(yè)笑容隨口回應幾句溫和的安撫話語,完美地將人打發(fā)出去,轉而恨鐵不成鋼地望著毫不認錯的倔強中也。 “我沒錯。”中也口氣沒有方才的強硬,他略為緩和下來。 中也別扭地挪頭避開我的眼神,堅守他的原則,死不悔改。 我斟酌一下措詞,如何溫和不傷中也的心思?!耙粫r的暴力是出不了奇跡的?!?/br> “除非他再也失去辦法說出話來?!蔽胰粲兴付謫市牟】竦匦Τ雎?。 我微微收斂笑容,繼續(xù)說道,“要么就是震懾他,讓他從內(nèi)而外地真心臣服你,不敢亂說話?!?/br> 其實還可以來陰的,打人專挑不起眼的地方下狠手,辣手摧花,只不過考慮到中也性格,此條顯而易見地被我作廢。 中也微微瞪大雙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原本緊握著的拳頭略略松開。我無意間掃視過去,停留在中也手心處的紅色劃痕。 后者徹底自暴自棄地松開手掌,不自在之余而又倍感丟臉地嘀咕出實情,“對方說話不算話,他明明說好了服輸,結果偷偷地拿石子扒拉我?!?/br> 氣到頭發(fā)都隨之變形的中也,莫名像極了小獅子干架不過回去找大家長指手畫腳地比劃,對方是如何扒拉他的。 偏心的我逮住悶悶不樂的中也,讓后者乖巧地把他受傷的手交由給我察看。中也不明所以卻仍舊充分信任地乖乖將爪遞給我。 中也別扭地窺視著我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只見我輕輕地吹氣,后來經(jīng)過我仔細琢磨著吹氣豈不是更痛了,但是奈何我在白蘭身上試用后效果出乎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