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柚杏艱難地吐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來阻止我的念頭。

    "白瀨。"柚杏看似妥協(xié)了，她專注地凝視著我，張嘴比劃出太宰治的名字口型。

    我難免好奇著柚杏接下來的舉動。在得知身為羊的首領(lǐng)的我不務(wù)正業(yè)地，打算跳槽到別的賊船后，會怎么樣呢？

    憤怒？生氣？亦或者…

    柚杏神色冷靜地脫口而出，"我會配合你的。"

    和我預(yù)料的沒有太大差別，我原本以為的柚杏會失去理智地朝我發(fā)一通怒火。沒有，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敏。

    真是值得培養(yǎng)的好苗子。我倍感欣慰地回望著柚杏。

    "你不會和中也說的吧？"柚杏像是反問我，又像是知道答案地自言自語，"不，你不會。"

    這倒不是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問題。

    "我不會跟中也談?wù)撨@些的。"

    "中也是張純凈的白紙，在他的世界里尚且沒有存在過黑色。他仍然是混在黑色廢料中顯眼不過的白紙。"

    起碼現(xiàn)階段的中也理解不了。

    第5章 羊王白瀨   上樹＊跳舞

    領(lǐng)著中也出去迎敵的羔羊們凱旋而歸。眾人眉開眼笑地?fù)碇鳦位的中也，嘰嘰喳喳聲傳入了我的耳朵里。

    "白瀨！"原本和身旁的卷發(fā)男孩說得興致勃勃的中也，無意間瞥見了樹頂上坐著正晃腿的我。他直接切斷了與對方的話題，露出了傻白甜的笑容向我所在的樹下跑來。

    "你要上來嗎？"我伸出手，向四處張望著尋求上樹著力點的中也。

    中也果斷地點點頭，接住我的拉扯，一舉上樹坐到我的旁邊。

    地主家的傻兒子＊中也不動聲色地挪著身體湊過來，只言片語中給我透露出詳細(xì)的對戰(zhàn)過程。他閃著亮晶晶的眸子注視著默不作聲的我。

    從興高采烈到疑惑不解，再到微微低落的神態(tài)完美地在中也的臉上走完一遍。就像是等待著主人撫摸的小貓咪，你不摸它就是你的不對。

    我噗嗤地笑出聲，打破了彼此之間存在微妙的尷尬。

    中也滿不高興地把他低落的視線從晃動的樹枝處挪至我的面容。他湛藍(lán)無垠的雙眸往日里裝滿了星辰大海都不如他的璀璨，現(xiàn)如今取而代之的是即將溢出來的失落感。

    "白瀨。"中也委委屈屈地喚著我的名字，就像是一只橘貓疑惑我為什么不繼續(xù)給他順毛了。

    "我在。"我勾起唇角地應(yīng)了句，拍了拍中也的肩，與他四目相對上，說出了中也渴望聽到的來自我口中的贊揚(yáng)聲——

    "中也真棒。"根據(jù)《崽崽飼養(yǎng)指南》里，幼崽需要飼主過多的關(guān)注，記得及時表揚(yáng)它們，會有助于它們身心成長，早日長成心愛的大豬崽。

    經(jīng)過我簡短而精悍的順毛后，中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常態(tài)，就是嘴角不受控制地?fù)P起。

    果然，上述提及的書，其別名為《養(yǎng)豬指南》還是有點東西存在的。書籍是人類進(jìn)步的階梯，這句話說得太對了。我決定沒事就多翻翻書籍，力求尋找多幾本能讓我完美地照本宣科，來培養(yǎng)像中也的優(yōu)秀人才。

    "也沒有很棒。"中也沉淀下內(nèi)心的喜悅后，低調(diào)地謙虛著向我比劃著，他就這么拳頭一捏，地板隨之裂開，對方就碰瓷似的，原地躺下，甚至迫不及待地為自己蓋上了蓋子，以求避開中也的攻擊。

    中也邊說邊拙劣地假裝不著痕跡地暗中觀察著我，希望從我的無動于衷的面容上看出點花樣來。

    我上道地配合中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每當(dāng)我的笑容加深一度，中也的唇角緊跟著上揚(yáng)一度。他繼續(xù)揮動著他的小拳頭，說起了他左青龍，右白虎的威風(fēng)史。

    "他們太菜了，還有膽子問我為什么不是白瀨你來應(yīng)戰(zhàn)，而是選擇縮頭烏龜裝模作樣躲在后方。"中也回憶起敵方的那番話，他就忍不住動起了拳頭。

    "我當(dāng)然不會上他們簡單卑劣的離間計。"

    "我說，你們算什么東西，也配白瀨出動？然后我順勢地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天上飛。"中也說到興起之處，差點沒把自己從樹上給掉落下。

    我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中也，"小心點。"盡管我知道中也的異能，哪怕從天上玩?zhèn)€蹦迪也毫發(fā)無損，但是架不住我的老父親的為他cao碎心的心態(tài)。

    中也反過來，抓住我的手。

    "我們下去吧，白瀨。樹上沒什么好玩的。"

    "下去打架？"中也琢磨出個理想的提議。"來吧。"

    適當(dāng)?shù)倪\(yùn)動有利于幼崽的身心健康，我思及此處，理所當(dāng)然地同意了中也的說法。

    于是扯著中也一同往地上跳。

    直至落地站穩(wěn)的片刻，中也收斂了瞪大的雙眼，不高興地指責(zé)我，"白瀨，太過分了。"

    "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幼崽中也氣沖沖地嘟囔著他的不滿。

    "就沒想過，萬一沒抓住我，你把自己摔了怎么辦？"

    明明沒有多大的中也像個小老頭似的，對我叮囑半天不喘氣。

    特別是當(dāng)中也發(fā)覺我正在左耳聽右耳出時，他惡狠狠地叫喚著我的名字。

    "白瀨！"

    我懶洋洋地應(yīng)了句，無辜狀地回視著中也。后者無可奈何地幽幽嘆了口氣，"總是拿不聽話的白瀨沒有辦法。"

    中也開始數(shù)落起我的缺點來，"又挑食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