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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瑕掏出手機(jī)看了看,雖然沒有信號,但不知不覺都過去兩個多小時了,都到了飯點了,怪不得肚子有點餓…… 如果再出不去,那就真的要餓肚子了。 他本來還想著晚上再去看看師父有沒有好起來。 吳瑕想到這里,堅定地從地上再拿起一本書,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他果斷地又撕毀了一個秘籍。 地面繼續(xù)震動。 他接二連三,不停地毀書,地面抖得越來越厲害,預(yù)示著有什么要發(fā)生了。 吳瑕一連毀了九本,終于,密室中間的太極印散發(fā)出一股灰塵,然后陰陽兩極對著打開,露出一個暗格來。 吳瑕愣了楞,小心地往暗格那邊走過去,跪在地上,去看暗格里有什么東西。 結(jié)果,又是滿滿的書冊。 他伸手拿出一本,被震住了。 上面寫著《辟邪劍譜》。 “……”吳瑕頓時不知道應(yīng)該露出什么表情。 他彎腰,把暗格里的書冊拿出來,越拿越心驚。 《明玉功》《金蛇劍法》《天山折梅手》等等,甚至還有幾頁《九陰真經(jīng)》,吳瑕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剛才柜子里的秘籍讓他吃了一驚,而這暗格里的武功讓他的手都抖了起來。 這里面無論哪一本,都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功法,練了之后,立刻躋身高手之列,若是潛心修煉,不出幾年,誰與爭鋒。 吳瑕左看看,右看看,簡直愛不釋手。 《明玉功》來自移花宮,《金蛇劍法》出自金蛇郎君,吳瑕一想到這些武功的魅力,就激動得鼻尖都冒出汗來。 他抓著秘籍,剛想翻開來看,一個念頭閃過,他又停下了手。 剛才柜子里的武功一看就知道是陰邪之物,可這暗格里的卻不是。 比如明玉功,傳說中修習(xí)之后青春常駐,天下無敵,并不是用什么偏邪的法門才能練成,也并不是像《血刀刀法》扭曲筋脈,方法詭異,也不像《化骨綿掌》讓人骨骼寸斷,痛苦至極。 說起來,暗格里的武功,唯一的共同點…… 吳瑕想了想,大概就是他們都被武俠歷史上的反派人物練過。 倒不是說武功有什么錯,只是這些武功太過腥風(fēng)血雨。 吳瑕手覆在秘籍之上,若有所思。 習(xí)武之人,誰不想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眼前就有這個機(jī)會,誰會放過? 曾經(jīng)多少武林前輩因緣際會,獲得武功秘籍,哪一個不是如獲至寶,勤加修煉,最后誰與爭鋒。 吳瑕曾經(jīng)剛上武當(dāng)?shù)臅r候,還幻想自己也有這種機(jī)會,墜個崖啊,撿個秘籍啊,然后變成武林高手。 現(xiàn)在,真的有這種機(jī)會了,吳瑕卻遲疑了。 吳瑕這才明白為什么非要毀掉柜子里的書才能打開太極印看到暗格。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抵抗誘惑,如果換個人,可能發(fā)現(xiàn)柜子里的秘籍就急不可耐地讀起來了,哪里會舍得毀了它們。而那些秘籍雖然邪門,遠(yuǎn)不及暗格里的高強(qiáng)。 吳瑕想,設(shè)計機(jī)關(guān)的人,肯定覺得只有無所求的人,才有資格看到暗格里的腥風(fēng)血雨。 他看著那些書冊出了神,突然想到了甘宇。 甘宇以前在武當(dāng),后來背叛了師門,吳瑕除了兩儀劍法沒見過他使用其他武當(dāng)?shù)恼惺剑撬切┰幃惖奈涔?,難道…… 出自這里? 吳瑕想到這種可能,背后都變得涼颼颼的。 他又仔細(xì)想了想甘宇的招式,惟我獨尊的返老還童功法就不說了,吳瑕記得他經(jīng)常用一種只有六招的擒拿手法,看起來普通,但吳瑕怎么也躲不過,總是被這六招捉住。 現(xiàn)在想想,不正是天山折梅,包羅萬有么。 吳瑕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天山折梅手》的秘籍其實只是一個折子,他咬咬牙,打開來看,一張紙上只有短短八十四個字,吳瑕掃了一眼,確實是甘宇所用的武功無誤。 吳瑕閉閉眼。 甘宇一定也曾闖入這里,然后偷學(xué)了這里的武功,接著背叛了師門。 吳瑕本來沒有特意去記憶,但是剛才看到的八十四個字如同雕刻一般,在他的腦海里扎了根。 他滿頭大汗,越想忘越忘不了,反而印象越深,最后他受不了了,出手試了試,竟然一套手法下來,已經(jīng)練成了。 吳瑕不知道怎么辦了。 武當(dāng)將這些秘籍封在這里,不僅設(shè)了重重機(jī)關(guān),還派了七師叔葉云軒鎮(zhèn)守,說明武當(dāng)根本不想這些武功重見天日。 現(xiàn)在,他不僅擅闖了禁地,還學(xué)習(xí)了這里的武功,如果被莫師伯發(fā)現(xiàn),肯定就不是去雷神洞悔過這么簡單的事了。 他連忙手邊的書冊收集起來,再放進(jìn)暗格里,心想,他只是想確定甘宇的武功來路,并不算偷學(xué),只要不去看其他的就行了。 可說得簡單,這些武功對于習(xí)武之人,誘惑實在太大,簡直就像毒品對于癮君子的一樣。他坐在暗格邊,心跳如擂鼓,有時又覺得,他跟甘宇不一樣,甘宇的人品有問題,可他沒有,所以學(xué)了武功又如何?變成高手了,可以懲惡揚善嘛。 但有時他又知道,武當(dāng)自有它的道理,如果這么武功真的這么好,那何不讓武當(dāng)?shù)茏哟蟠蠓椒降貙W(xué)習(xí),何必藏起來。 吳瑕記得小學(xué)時他寫作文總是用一句話:“覺得腦海里有一個天使,有一個魔鬼,互相打架,不知道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