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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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白玉糖總算是將那些藏獒身上的傷也治好了七成,她相信剩下的一些皮外傷,憑借著西域藏獒強悍的恢復能力,不出三五七天,絕對就沒事了! 做完了這一切,白玉糖才感受到了一股深切的疲憊,或者說是一種從丹田里傳來的饑餓感。 話說,自從她洗髓易經(jīng)之后,好像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了! 白玉糖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撫了撫手底下藏獒那厚實的皮毛,不經(jīng)意的一抬眼,卻生生的嚇了一跳! 這是神馬情況? 葛瑪族長和他的族眾怎么都跪下了,不會是跪她呢吧?! 白玉糖剛剛一心沉浸在調(diào)動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當中,根本沒留意到周邊的情況,這會兒回過神來,一看之下,不由的大驚! 只是,她還來不及反應,一股輕柔的推力就從她的身后傳來,白玉糖本能的回身,雙眸立時涌出了一股驚艷! 只見在月光的照耀下,夜雪狼王的周身竟是散發(fā)出了熠熠的光澤,精美的皮毛猶如流瀉的水銀,就算周身滿是血污,也無法損及它的半分美感,甚至平添了一絲凄美的傲然。 它站在雪山之下,頭顱高昂,猶如黑夜中的王者,顯得越發(fā)高貴凜然。 只是,如今的白玉糖卻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欣賞,因為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夜雪狼王眸子中那抹焦急的催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白玉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夜雪狼王的大頭,溫柔的問道。 殊不知這一幕,再次刺激了眾人的眼球。 “哎,甜妞,那個……小糖她……沒什么問題吧,她怎么會跟一頭狼說話,那夜雪狼王能聽懂嗎?”金彥玲的下巴差點沒脫臼,嘴巴張的大大的,使勁兒的推了推旁邊同樣看傻了的田甜。 “不知道啊,別問我,現(xiàn)在我腦袋還漿糊著呢!”田甜根本沒空搭理金彥玲,緊張的盯著場中的白玉糖。 別說金彥玲和田甜,就算睿智如陸言卿都有些搞不懂白玉糖了! 不管夜雪狼王智商在怎么高,也畢竟是畜生,難道你還能指望它掌握一門外語不成?!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再次向眾人證明了什么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夜雪狼王聽了白玉糖一問,竟是一邊搖尾巴一邊點頭,那碩大的頭顱和尾巴分別激起了一陣勁風,霎時塵煙四起。 白玉糖卻毫不在意,輕柔的安撫著夜雪狼王的脖頸,沉靜的笑道:“那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呢?” 夜雪狼王聽到白玉糖有此一問,眼中立時涌上了滿滿的感激,它輕輕的含著白玉糖的胳膊,往雪山的方向拖了拖,然后松開了嘴巴,緩緩地趴到了地上,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背部。 “你是說讓我跟你走,坐到你的背上?”白玉糖此時也有些驚訝雪野狼王的智商了,這廝的表達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br> 夜雪狼王又點了點大頭,眼睛里滿是催促。 白玉糖真心覺得這夜雪狼王不會害她,況且,一想到它眸子中那種焦急……難道是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白玉糖想到這兒,也來不及耽擱,直接飛身坐上了雪野狼王的背部,抓緊了她頸部的皮毛。 感受到白玉糖抓結(jié)實了,夜雪狼王突然起身,仰天長嘯,整個身子宛如閃電,飛快的竄了出去,那速度當真難以言喻,就連世界上最快的跑車恐怕都難以望其項背。 事發(fā)突然,就算身手敏捷如鐵木都根本來不及反應,等眾人想要追逐的時候,那夜雪狼王已經(jīng)跑進了雪山,沒了蹤影。 “jiejie!” “小糖!” …… 鐵木見此,立馬就要運起輕功追上去,卻被周明軍攔了下來,“鐵兄弟,咱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在部隊里待過,知道你身手很強,是個有本事的!但是這里是雪山,是尼姆塔山脈,里面的環(huán)境比喜馬拉雅山脈還要復雜,你不熟悉情況,貿(mào)然前去營救,不但救不回白小姐,很可能連你都迷失在里面!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葛瑪族長對白小姐是極為看重的,他們定然會派人進山搜尋,咱們一起去,也好相互有個照應,總好過你一個人吧!再說了,依我瞧著,那夜雪狼王對白小姐根本沒有敵意,她應該沒什么事情,你就相信我老周一回,既然是我把你們帶過來的,自然會平平安安的帶出去!東家,你覺得呢?” 陸言卿本來也是心里急得不行,但是聽了周明軍的話,卻大感有理,他們?nèi)缃窬退闳プ芬沧凡簧弦寡├峭醯乃俣?,要是在里面迷了路,或者碰到什么麻煩,豈不是更耽誤搜救的行程! 想到這兒,陸言卿也不由的冷靜下來,開口勸道:“鐵木兄弟,小糖和你,姐弟相稱,她肯定不希望你去單獨冒險,我覺得周哥說的有理,咱們一起去,有熟悉路的帶著,搜救小糖的效率也高一些!” 鐵木雖然腦子里缺根筋,但是總歸還分得清好賴,他能感受得出陸言卿等人那股不下于他的擔心,再加上那句‘搜救小糖的效率高一些’,讓他最終沉默了下去,不再沖動。 只是他的眼睛卻是一刻不停的盯著那座高聳入云的雪山,眼眸中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將整座雪山融化! 果真,如周明軍所料,葛瑪族長發(fā)現(xiàn)夜雪狼王將白玉糖帶走,立刻組織了一批經(jīng)常進出雪山的好手,準備進山將‘雪山神女’搶回來。 陸言卿和鐵木等人自然是順理成章的和他們一起進了山。 可能是因為他們是白玉糖朋友的緣故,葛瑪族長對于陸言卿一行人竟是格外的尊敬。 山風打在臉上,澀澀的生疼,越往雪山深處走,天氣就越發(fā)的寒冷。 雖說現(xiàn)在是六月份的入夏時節(jié),可夜晚的西藏依舊是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尤其是雪山里面,簡直就跟冬天一樣,讓人心里發(fā)寒。 白玉糖趴在雪野狼王的身上,感受的尤為真切,夾雜的塵土的山風幾乎是呼嘯而來,讓人避無可避,要不是白玉糖的身體經(jīng)受過改造,在這種環(huán)境下,真真是要被凍成冰塊了! 夜雪狼王的速度奇快,陡峭的山石于它來說,就好像是如履平地。 白玉糖只感覺自己抓著夜雪狼王的皮毛,快要脫力的時候,它終于停了下來。 白玉糖不由的松了口氣,從夜雪狼王的身上抬頭,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后,登時一陣驚異! ☆、第十三章 天地萬物皆有情(下) 白玉糖沒有想到,在尼姆塔雪山當中竟然會別有洞天的藏著一個小型山谷。 這座山谷位于尼姆塔山脈的高層,地處偏僻幽靜,它的四壁幾乎是由白砂巖構(gòu)成的斷面,不算很深,倒很像是人工挖掘出來的,在山谷的正中央有一汪小型的水潭,水質(zhì)清澈,似乎與地下水相互連通,讓人一眼望不到底部。 在水潭的邊上,鋪著大片的枯枝樹葉和動物皮毛,這些東西厚厚實實的堆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條舒適的墊子,墊子之上,優(yōu)雅的臥著一只比白玉糖身下的生物還要大上一號夜雪狼王,在它的身下乖巧的趴著一個雪團兒似的小球,只冒著兩只尖尖的耳朵,從身后盤起的那只毛茸茸的尾巴可以看出,這分明是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狼。 “這是……你的……丈夫和孩子!這里是……你的家!”白玉糖從雌性夜雪狼王身上跳了下來,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 感受到她的靠近,那只雄性夜雪狼王全身的毛發(fā)都豎了起來,眼睛里充滿了警告,他似乎想努力的站起身來,但是卻不能移動分毫,他只能敵視的看著白玉糖,將身前的雪團兒使勁兒的護到自己的身下。 白玉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只雄性夜雪狼王的兩條后肢竟是全部染血,兩條小腿癱軟無力,分明是折斷了! 難怪! 難怪這頭雌雄夜雪狼王會這么奮不顧身的下山去搶奪尼姆塔村落的羊群! 自己的丈夫身受重傷,無法移動,孩子剛剛出生,需要食物和奶水,想必這雌性夜雪狼王也是無路可走,才會拼死一搏的吧! 白玉糖回身,輕輕地撫了撫雌性夜雪狼王光滑的皮毛,眼睛里全是敬佩。 雌性夜雪狼王似乎感受到了白玉糖的善意,用大頭討好的蹭了蹭白玉糖的臉頰,這才奔到雄性夜雪狼王的身邊。 她先是伸出舌頭,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盤在雄性夜雪狼王前爪下的小雪團兒,然后,又親昵的蹭了蹭雄性夜雪狼王的大頭,兩夫妻好一陣交頸纏綿。 不知道是不是雌性夜雪狼王用狼語告訴了自家老公山下發(fā)生的事情,雄性夜雪狼王再抬眼時,看著白玉糖的神情已經(jīng)是滿眼動容和感激,甚至帶著一種厚重的期待。 這時候,雌性夜雪狼王才再次回到白玉糖身邊,用嘴巴拽著她的衣角,將她帶到了自家老公的地盤。 到了近處,白玉糖才發(fā)現(xiàn):雄性夜雪狼王的傷勢竟然如此嚴重! 它的后腿處甚至支出了一截腿骨,傷口早已潰爛流膿,想要愈合,恐怕是難如登天。 瞧著白玉糖同情的神色,雄性夜雪狼王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種命運自有天定的豁達,對于發(fā)生在身上的苦痛毫不在意,他用前爪指了指自己腳邊的小雪團兒,似乎要將白玉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白玉糖順著它的爪子,看向它的腳邊。 她發(fā)誓,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愛的萌物! 這只剛出生不久的小夜雪狼王,渾身上下軟軟的,rourou的,白凈得像是山邊的初雪,因為年齡尚小,還沒有長開,那樣子倒是和小狗兒有幾分相似,它緊緊地閉著眼睛,身子蜷在一起,越發(fā)顯得嬌小脆弱,惹人憐愛。 白玉糖發(fā)現(xiàn)它的呼吸很輕,甚至時有時無,可愛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不時的發(fā)出無意識的嗚咽,聽的人一陣陣的揪心! 白玉糖總算知道雌性夜雪狼王帶她來這兒的目的了,“你是想讓我用剛剛的那種方法治療你的丈夫和孩子?” “嗚嗚……”雌性夜雪狼王從嗓子里發(fā)出的聲音近乎哽咽,她將自己一向昂的高高的頭顱垂到白玉糖的腳下,似乎要低到塵埃里,眼睛里滿是請求。 這是一個母親和一個妻子近乎卑微的囑托,白玉糖又怎么可能不答應? 只是…… 她的臉上慢慢的涌上了一股艱難的神色,“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剛剛消耗的太大,現(xiàn)在剩下的這點能量,恐怕只能救他們中的一個……我……” 沉靜如白玉糖,卻第一次感覺,到嘴邊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雄性夜雪狼王,竟是突然急促的啼叫一聲,將緊緊護在自己身下的孩子,輕柔的推到白玉糖的身邊,那意思相當明顯:不用管我,只要治好我的孩子就行! 白玉糖被雄性夜雪狼王的舉動搞得一呆,下意識的就朝雌性夜雪狼王看去。 雌性夜雪狼王似是同意了自己丈夫的決定,點了點她的大頭,但是,白玉糖看得真切,她蔚藍的眼底分明堆滿了淚水,搖搖欲墜! 白玉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酸澀,心臟似乎受到了重擊。 父愛如山,母愛無疆! 這句話不光在人的身上適用,動物同樣如此,甚至猶有過之! 天地萬物皆有情! 但是…… 一想到小夜雪狼王睜開眼睛之后,見不到自己的父親,白玉糖就會想到自己的父親白錦鳴,她比誰都要清楚,失去自己父親的感覺有多痛! 人都說狼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貞的生物,伴侶如果死亡,那么自己也絕不獨活,若是雄性夜雪狼王真的傷重而死,那么雌性夜雪狼王又會如何? 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場家庭悲劇發(fā)生嗎? 看著眼前這恩愛非常的一家,白玉糖眼中的猶疑慢慢變的堅定,甚至是決然! 她走到雌性夜雪狼王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勃頸,說出口的話似是保證又仿佛誓言,“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治好你的孩子和丈夫,我不會讓你們一家人分開的,我保證!” 白玉糖一邊說著一邊心里暗暗念叨:聚寶盆啊聚寶盆,你一會兒可一定要給力??! 她一邊想著一邊使勁將身體里殘留能量向外逼迫,毫不保留的向小夜雪狼王身上輸送。 小雪團似乎感覺到了身上的舒適,緊縮的眉頭竟是奇異的舒展開來,閉著眼睛使勁的往白玉糖手上靠攏。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月上中天,夜色越發(fā)的濃郁,尼姆塔雪山中的天氣也越加寒冷。 白玉糖只覺自己身上的能量越來越少,洗髓易經(jīng)后的身體竟開始感覺出絲絲涼意。 讓人欣慰的是,小夜雪狼王的呼吸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身上的皮毛越發(fā)的柔順,在月光散發(fā)著瑩瑩的光澤,縮成一團的身體也漸漸舒展開來,幼小的身子慢慢的散發(fā)出了一種茁壯的生命力。 感受到小夜雪狼王已經(jīng)恢復健康,白玉糖沒有任何停頓,將雙手轉(zhuǎn)移到了雄性夜雪狼王的兩條后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