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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酒量不怎么樣,但非常嗜酒,注意平時多讓他吃保肝的東西?!?/br> 嚴晰看著看著,越來越覺得驚心動魄,許多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事情,蔣云舟都看到了,并且記了下來。 他看到這條“個人英雄主義,幫他不能讓他知道”。 那正是歐陽力的事情時寫下的,那個時候蔣云舟最后出手把歐陽力重新推了上去。 又隔了一段時間的記錄之后,空白了幾行,中間寫了一個名字:“嚴崇”。 嚴晰心頭一跳。 那個時候,他千方百計地阻撓嚴崇,那么順利,蔣云舟也幫忙了嗎? 他覺得嘴里漸漸泛起苦澀來,接著看下去。 突然他看見九月份的時候,有一天只有一句話。 “頭發(fā)剪掉了?!?/br> 嚴晰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捂住心口,覺得喘不過氣,跌坐在地上。 現在,他才徹底地明白過來,自己有多么愚蠢,愚蠢到以為蔣云舟不在乎。 簡簡單單一行字,什么都沒寫,但嚴晰就是知道當時他是多么失落。 嚴晰這時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原來自己也能體會到什么是心疼。 就像蔣云舟自己說的,“原來蔣云舟這個人有這么喜愛你,可他居然笨得連這點都沒讓你察覺到?!?/br> 嚴晰起身,沖向電話。 他雖然愚笨,但也沒笨到不可救藥,現在他說什么也不會放開蔣云舟了。 第61章 蔣云舟(9) 嚴晰撲到電話旁邊,才想起來,現在還是白天,美國的話還在夜晚,現在打電話又會打擾蔣云舟了。 他忍下了沖動。 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鼓作氣,現在他剎住車,卻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于是他又做了一件非常二的事——他把自己房子里的衣服又搬到這里來了。 這半個月,他來來去去折騰,真的是魔怔了才會這樣。 但嚴晰這次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搬出去了。 他把自己的東西按照搬走時候的樣子,一樣一樣放回去。 他又把整個屋子打掃了一遍,灰塵全部都讓它消失。 嚴晰滿意地看著屋子,跟他搬走時一模一樣,這樣蔣云舟回來,就不會發(fā)現他曾經跑出去過了。 這樣折騰到了下午,嚴晰閑著就心里難受,便坐了下來,翻開蔣云舟的記事本,找來一只筆,一邊再看一遍,一邊在后面做筆記。 他看著蔣云舟寫的東西,抽抽嘴角,照著蔣云舟描述的,他真是一個惡劣的人。 愛喝酒的脾氣暴躁的不解風情的傻子。 嚴晰翻到記事本后面的空白頁,想了想,開始寫起來。 在自己的心里,蔣云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等他回來之后,自己又該怎么和他相處? 想到這里,嚴晰期待起來。 “悶sao。” “其實口才不差,但是就是不說?!?/br> “生氣就會在早晨消失蹤影?!?/br> “口味偏淡,不喜辣?!?/br> “不喜歡被說不管你的事?!?/br> 嚴晰寫到這里,頓了頓,自己好像真的對他說過很多遍這句話…… 他嘆了口氣,繼續(xù)寫。 “雖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很好?!?/br> 嚴晰寫著寫著,覺得蔣云舟這種人,極為克己,壓根不需要別人去遷就他。 他有點沮喪,這樣等蔣云舟回來了,他還是不能表現得好一點。 嚴晰想了想,繼續(xù)寫。 “喜歡長頭發(fā)的嚴晰?!彼麜匦钇痖L發(fā)。 “喜歡幫助嚴晰。”下一次再有什么事情,他會第一時間跟他說,而不是一再對他講“不管你的事”了。 “嚴晰色誘的時候,其實心里也很高興吧。” 蔣云舟喜歡的事,都跟嚴晰有關。 他這么想著,放下筆,呆呆地看著那個記事本,過了好久,他把蔣云舟的信放進本里,收好,然后站起來。 他快要無法承受那個本子的重量了。 為什么嚴晰這個人這么傻呢?其實一想就很明顯,如果不是真愛極了,一個人怎么會為另一個人的喜怒而動。 可惜嚴晰這個傻子,還一直寄希望于別人的幸福,以為只有從別人身上,才能得到快樂。 嚴晰怔怔地走到陽臺上發(fā)呆,好不容易終于到了十點,他才回來撥打電話。 還是那位秘書,很禮貌地就把電話轉進了內線。 這一次,嚴晰先發(fā)制人,說:“你回來吧,我真心知道我哪里有問題了,你回來,然后我們重新開始?!?/br> 蔣云舟那邊半天沒發(fā)聲,嚴晰也沉默地等著他回話。 最后蔣云舟說:“其實我不希望因為我改變你的個性,你那樣其實很迷人,只能說我不適合你?!?/br> 嚴晰皺起眉頭,說:“你不要妄自斷定,你現在根本不給我機會?!?/br> “我怎么會沒給你機會?你曾經說過,要對我好一些,但是……”蔣云舟沒有說下去,“所以,算了吧嚴晰,不要再折磨我了。” 嚴晰狠狠地閉閉眼,說:“我保證,這次不會那樣了。我知道這樣缺少說服力,但是就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行?!?/br> 又是長久的停頓,然后蔣云舟說:“真是美好的誘惑,但是你就讓我輕松一下吧。” 嚴晰覺得喉口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