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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離兩個人不遠的那一桌開始吵起來。 那一桌的女孩子突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怎么能這樣?你當初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她對面的男人煩躁地嘆了口氣,說:“這種事真的控制不了,好聚好散吧。” 女孩子哽咽著,氣息都快斷了似的:“你說過要跟我結婚的!都是那個狐貍精!” 嚴晰了然,哼了一聲:“又是渣攻劈腿的故事?!?/br> 蔣云舟飛速地看了他一樣。 女孩子不停地哭,男人剛開始還勸幾句,最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說:“我就是受不了你這點,如果沒有她,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br> 這話一出來,女孩子更是控制不住,哭得死去活來。 餐廳里的其他人都很尷尬。 嚴晰覺得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卷起袖子就想把那男人揍一頓。 蔣云舟看著他,什么話也沒說。 但有人先他一步。 眼見著一個男人走到那一桌旁邊,拿起桌上的酒就往那個渣男頭上倒。 大家都愣住了,就看著他動作,連渣男對面的女孩子都忘記哭了,呆呆地看著他。 結果那個渣男第一個反應過來,站起來沖男人大喊:“你干什么?” 那個男人面無表情地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錢,放在桌上,說:“洗衣費?!?/br> 嚴晰忍不住了,鼓了個掌。 男人循聲看過來,看到嚴晰,沖他笑了笑。 第6章 鎖鑰定律 很多年后嚴晰都記得這個笑容,因為在那一瞬間,嚴晰被電到了。 那個男人轉過來,露出臉來,是個美男子。 他沖著嚴晰笑,嘴角彎彎的,嚴晰本來以為做出這種事的會是個長相凌厲的人,但那個男人笑起來像風一樣。 他的五官很細致,但是跟嚴晰自己完全相反,很英俊,一點都不女性化。眉眼間很溫柔,卻有一種清冷疏遠的感覺。 嚴晰都呆住了,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男人。男人似乎看出嚴晰的想法,笑意更加深厚,但他還是轉過頭去,對那個女孩子說:“別哭了,哭也沒用?!?/br> 女孩子低下頭,擦擦眼淚,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被淋了酒的渣男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抓起桌上放著的錢,結賬之后追了出去。 男人目不斜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背影很挺拔,嚴晰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看他繼續(xù)自己的晚餐,他沒有同伴,只是一個人。 嚴晰這才坐下,卻覺得心癢難耐,忍不住說:“我的菜。” 蔣云舟皺起眉頭,也去看那個男子,看了半天,說:“般般吧?!?/br> 嚴晰回頭,瞪著蔣云舟。 蔣云舟奇怪地看著他。 嚴晰只有埋頭吃后餐,心思都卻在旁邊的男人身上了。 直到那個男人結賬,站起來走出去,嚴晰的心都揪起來。 他真想撇下蔣云舟去勾搭那個男人,但他還是沒有動。 也許對方是直男,那樣也麻煩。 嚴晰這么想想才減少了點遺憾,他也沒什么心思應付蔣云舟了,蔣云舟再跟他說話,他就嗯嗯啊啊地敷衍,后來蔣云舟干脆也不說了,兩個人之間只有沉默。 吃完飯,蔣云舟還要送他回去,但嚴晰說什么也不肯。 這個點回去,如果碰上喬阿姨就死定了。 蔣云舟終于放棄,囑咐幾句,嚴晰感覺自己跟小學生一樣,被老師嘮叨。蔣云舟終于先行離去,嚴晰立刻打個車去酒吧區(qū)。 他晃了一晚上,想找個跟餐廳里遇見的那個男人一樣的類型,但是怎么也找不到。那種又溫和又冷漠的感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嚴晰開始后悔,早知道就沖過去跟他搭訕了,怎么也要留個聯(lián)系方式。 那個男人的身影在嚴晰心頭繚繞了幾天,漸漸淡去,嚴晰還是為酒吧的事奔波,但是卻越來越順利。 甚至工商局主動打電話過來叫他去拿材料,嚴晰覺得頗為不可思議,以往一個材料申報就要等好多天。 他忍不住去打聽,結果人家說有人打過招呼了。 嚴晰一愣,仔細問是誰幫他的忙,但是對方只是說上面吩咐的,具體是什么關系不清楚。 嚴晰覺得莫名其妙。 他獨家寡人的,除了星期五聚會的一票朋友幾乎沒有更加熟識的人,更別提能在官場里說上話的。 難道…… 他想到一個可能,卻抖了抖,然后馬上自我否定,家里的那些人不是在國外就是不在這個城市,不會多此一舉。 那到底是誰?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比較有可能。 那就是蔣云舟。 嚴晰真是不知道該覺得受寵若驚還是別的什么……但他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跟蔣云舟才見過兩次面,就能得到這么大的恩惠。 嚴晰忍不住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心想難道自己又變得更加美貌了,見兩次面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他突然想到,他應該在上次吃飯的時候就回絕掉蔣云舟的,后來遇見了美男子,他的心都飛了,就把這事忘記了。 嚴晰又是一陣后悔,如果真的是蔣云舟幫他的話,那他是先道謝還是先拒絕?如果上次就跟蔣云舟說清楚就好了,他就不會幫他了,也就不會欠他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