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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嗯,我曾經在一家以普及科學為己任的雜志社,為偉大的科學工作。” 蔣云舟點點頭,說:“那我們能有共同話題。” “……”一點也沒有好伐。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蔣云舟問。 嚴晰心里泛起煩躁,這哪里是相親,簡直像在面試工作。 他回答道:“無業(yè)游民。” 蔣云舟再次停頓一下,嚴晰知道他們這種人能把驚訝克制到最小,表現(xiàn)出來就是一瞬間的停頓。 “雖然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崇尚自由自在,但我覺得人還是需要一份工作?!?/br> 嚴晰受不了了,八歲的代溝難道這么大?這種一本正經的說教是怎么回事? 嚴晰學著他的口氣說:“需要工作干什么?體現(xiàn)人生價值?” “也為了體現(xiàn)理想?!笔Y云舟還真的接下去了。 嚴晰突然笑了,說:“曾經我有個理想,我想成為一位撰寫兒童文學的小說家。” 蔣云舟點點頭:“不錯。” “我想寫小朋友看的故事,比如從前有個小朋友,他早睡晚起,第二天他死了;從前有個小朋友,他不吃胡蘿卜,第二天他死了;從前有個小朋友,他講話沒有禮貌還愛亂教育別人企圖改變別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第二天他死了?!?/br> 嚴晰笑瞇瞇地看著蔣云舟,說:“你覺得我的故事怎么樣?” “……” 第4章 單身公害 “我并沒有說教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你?!笔Y云舟說。 嚴晰說話:“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真的曾經想當一位作家?!?/br> “……很好的理想,為什么沒有實現(xiàn)?” 嚴晰想起了一些事,搖搖頭,冷冰冰地說:“要是想什么就能成什么,我早就成超人了?!?/br> 蔣云舟點點頭:“這種事情確實需要資質?!?/br> “……””嚴晰咬牙笑道,“我覺得我還是挺天生麗質的。” 蔣云舟繼續(xù)說:“有資質也不一定就能成功。” 嚴晰瞬間想把手邊的砂糖射到他臉上,讓他成為一個芝麻糖燒餅。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有興趣也有天分,為什么不走下去?!笔Y云舟的神色無比認真,“也好過什么事都不做?!?/br> 說來說去,還是嫌他是無業(yè)游民。 嚴晰煩躁地揮揮手:“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無所事事的人,我們能換個話題嗎?” 蔣云舟點點頭:“那聊聊家庭?我父母健在,有個弟弟?!?/br> 嚴晰喝了口咖啡,說:“我現(xiàn)在一個人住,只有朋友沒有親人?!?/br> 蔣云舟再次不贊同地皺起眉頭。 嚴晰這次先發(fā)制人,說:“你不用教育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你不贊同說明我們合不來?!?/br> “我覺得家庭很重要,從家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br> 家庭不睦的人最討厭別人問起父母,嚴晰覺得蔣云舟要是有點眼色就應該看得出來。 嚴晰最討厭家庭這個話題了:“按照這種說法,你的家庭一定像萬里長城,沒有什么可以摧毀?!?/br> 蔣云舟居然沒聽出嚴晰在諷刺他古板,還點頭。 嚴晰更加煩躁了。 相親說起來還真的就是你哪里人,干什么工作,家里啥情況圍著這幾個問題轉,除去這些兩個以結婚為前提的陌生人,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嚴晰很后悔事先沒有跟謝慶說,就可以喊謝慶給他打電話,然后借口有事跑掉。 據(jù)說相親失望的人都這么干。 嚴晰維持著最后僅剩的教養(yǎng),挨到差不多時間,蔣云舟提出要一起吃飯,嚴晰簡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一下午他還沒受夠嗎? 嚴晰深吸一口氣,說:“蔣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吃飯了,會引起消化不良?!?/br> 蔣云舟似乎對他的拒絕也有些驚訝,但他立刻就恢復了平靜,說:“是嗎,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去吧?!?/br> 嚴晰瞬間又覺得這個蔣云舟或許有點感情接收遲鈍,自己都這么無禮了,他都不生氣。 嚴晰決定惡人惡到底,說:“不用了,我也開車過來的,自己走就行?!?/br> 嚴晰疲憊地回來,那個蔣云舟簡直是異次元來的。 古板傲慢,沒有禮貌。 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嗎?說話的口氣高高在上,對于不認同的東西就想說教,他平時在公司也是這樣嗎?難道他們公司實行暴君統(tǒng)治而不是董事會制? 嚴晰認定了蔣云舟這種人跟他是不可能合得來的。 他打開電視,電視里在播放相親節(jié)目,嚴晰看了一眼,頓時覺得苦不堪言。 叫他們去跟壓根不來電的對象培養(yǎng)感情真是辛苦他們了。 嚴晰想著要跟王守寧說清楚,回絕掉比較好,可是想到這里就有點不忍心,他幾乎能想象到王守寧失望的表情。 嚴晰煩躁地換臺,卻找不到想看的。 他覺得自己真不該去見那個該死的蔣云舟。 結果過了一會,王守寧反而先找上門來了。 嚴晰看著手機上閃動的來電顯示,真想裝死,但是人固有一真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于是他接起電話。 “嚴晰???”王守寧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語氣頗為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