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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林清策冷靜地接住了抱枕,轉(zhuǎn)手將老婆摁在了沙發(fā)內(nèi)。“你到底是想要一個弟弟來補償自己,還是想讓這個弟弟過得好?” 云向晴猛然一噎,眼底瞬間迸出了淚花。“那也別這么著急??!” 林清策搖搖頭,沉聲回道:“長痛不如短痛。小弟很堅強的,他比我們所有人都更堅強更有韌性?!闭f到這,他不禁微微一笑,小聲補充。“我說這話,你別生氣。我感覺,小弟會比小光更出色?!?/br> 其實這一句,林清策仍然是委婉的,大實話應(yīng)該是:比起云向光,他好像更喜歡年知非。同樣是妻弟,一個軟弱心機地讓人心煩;一個卻堅強敏感地讓人心疼。 “還是要小心點?。 痹葡蚯鐓s仍然淚光閃爍,擔(dān)憂萬分。“小弟跟小光不一樣,他性子烈。”逼急了真能玉石俱焚! “沒事的,還有耀輝呢?!绷智宀呶⑿χ矒釔燮蕖?/br> 同一時間,正坐在車內(nèi)的年知非正在翻看齊耀輝剛發(fā)來的微信。 “心理醫(yī)生老爸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他每個星期都能在海城留三、四天,不用你去京城那么遠(yuǎn)??偠灾?,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年知非沒有急著回復(fù),他捧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為什么齊耀輝的這條微信來地這么及時? 第143章 交警(下) 事實上, 云向晴的確想多了。當(dāng)然,這主要是年知非上輩子最后的選擇給她的錯覺。如果讓齊耀輝來評價年知非,他會說:比起玉石俱焚, 年知非更擅長躲閃和纏斗。是以,對付這種人, 其實單刀直入的效果是最好的。相反,若是對他使那些慢條斯理的水磨功夫,估計多半最后會被他帶溝里去。 而這也是為什么齊耀輝會同意林清策代表他和齊震東,開門見山地跟年知非重提看心理醫(yī)生這件事的理由。 但顯然, 林清策沒有齊耀輝如此狡猾, 或者說,如此之深刻的血淚教訓(xùn)。在提起此事的當(dāng)晚,他沒能逼年知非表態(tài)就讓人跑了。之后,理所當(dāng)然地,年知非就再也不肯上云向晴家半步了。 功虧一簣,還打草驚蛇, 當(dāng)真可悲、可嘆! 直至這場談話發(fā)生的三天后, 孫婷和顧念終于意識到年知非可能有點不對勁。 “當(dāng)然,只是有點兒。”孫婷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了大概一厘米的距離。 “嗯!”顧念跟著點了點頭。這幾天的年知非給她和孫婷一種略有不安的感覺, 像是從自己的洞xue里探出腦袋放哨的野兔, 在豎著耳朵偵查可能存在的危險。 一般情況下,面對這種程度的關(guān)心, 年知非都會選擇含糊幾句把問題敷衍過去。但這一回, 也不知是事情太小還是太大,年知非竟嘆了一聲, 誠摯問道:“你們有沒有試過……好像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 孫婷差點嗆著,“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澳赆? 你被人跟蹤?” “不是跟蹤。”年知非慌忙搖頭,唯恐孫婷手指一動,又扔個炸彈進(jìn)微信群?!熬褪恰袀€人吧……無論你在做什么,他都好像知道?” 看著年知非這擰眉困惑的模樣,孫婷即刻與顧念交換了一個眼神,了然問道:“齊耀輝?” “……嗯?!蹦曛锹杂行呃⒌攸c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羞愧。 孫婷在年知非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道:“那你怎么不問他?” “問了,但我覺得他沒說實話?!蹦曛抢侠蠈崒嵉鼗氐馈?/br>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真正的緣由是什么,但“心有靈犀”這種回答肯定不是實話。 “哦……他沒說實話???”孫婷又翻了白眼,語調(diào)愈發(fā)輕慢起來?!澳蔷退懔藛h!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分手吧?”說著,她竟一甩手站了起來。“休息夠了,顧念,我們?nèi)パ策?!?/br> 倉促間,顧念只來得及給了年知非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被孫婷給拉了出去。 直至兩個姑娘的摩托車轟鳴出老遠(yuǎn),顧念終是忍不住迎著風(fēng)叫道:“婷婷,你別老給年崽臉色看嘛,好歹也是老同學(xué)。” 孫婷聞言,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去?!拔揖褪强床粦T他是個戀愛腦!分手被踹出總隊都能和好,簡直了!” “人家齊隊怎么說也是大型車禍都把年崽護(hù)個周全了吧?”顧念顯然有不同意見。 “那又怎么樣?!”孫婷卻眼都不眨一下,“他齊耀輝有本事踹人,沒本事自己破案?他要不借調(diào)年崽,年崽能發(fā)配來當(dāng)交警?明明受訓(xùn)的時候那么帥氣,將來大有前途,偏偏給齊耀輝那狗逼弄地服服帖帖!” “人無完人啊,婷婷!”顧念笑道。顧念可沒有孫婷這么慕強,以她的觀點來看,以前在警校的時候,年崽強大地像一座孤峰。戀愛之后則好似大樹長出了枝蔓,反正各有各的好。 然而孫婷只要一想到將來還要滿面笑容地去恭喜年崽和齊耀輝百年好合,她就恨不能打爆齊耀輝的狗頭,不禁滿腹懊惱地大喊一聲:“哎呀!煩死了!不提他了!想想就來氣!” 油門一壓,摩托車即刻如離弦之箭般破風(fēng)飛馳。 與此同時,絕非完人的年知非則仍坐在交通崗?fù)だ锓此氖謾C。自從三天前去晴姐家吃了一頓飯,年知非猛然意識到雖然齊耀輝已經(jīng)走了兩個多星期,可他對自己的行蹤卻一直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