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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鐘家華抬起頭猛抽了一口冷氣,眼前仿佛又見到龍星河氣息奄奄蜷在地板上的模樣。他渾身都濕透了,整個人近乎脫水。嘴里咬著一塊手帕,鐘家華把它抽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咬穿了。他完全可以想象,龍少爺是怎樣緊咬牙關(guān)忍住呻吟。 ——沒有人!沒有辦公室Py!在我信息素失控的當天,年崽的信息素也同樣失控了,他是因為我,他是受我的影響……我們是一見鐘情! 齊耀輝亦狠抽了一口冷氣,狂喜,狂喜之后,一股難以遏制的恐慌即刻涌上心頭。AO信息素同時失控,Omega需要Alpha留在身邊,需要Alpha的信息素的安撫,可他當時卻躲在洗手間里拼命噴抑制劑試圖斷開連接。上帝?。∧且惶炷赆淌窃趺窗具^來的? 齊耀輝慌忙握住年知非的手,年知非卻沉默著用力掙脫開了。 鐘家華話音壓抑,每一個字都似自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要送他去醫(yī)院他不肯,只能把他送回家?;厝ブ?,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教授的東西給自己注射。我到那天才知道,原來少爺他分化失敗,信息素衰竭。那天他在辦公室發(fā)情期突然提前,人工合成的信息素已經(jīng)幫不了他,只有教授、只有‘芒果冰’能讓他緩口氣?!?/br> 哪知說到“芒果冰”,沈微民卻十分謹慎。他面露哀婉,正直回道:“星河很應(yīng)該長期住院,依賴信息素類毒品實在不是一個好辦法。” “教授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鐘家華面露獰笑,話音驟冷?!拔医裉旒s你出來,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再敢胡說八道,就不怕我對你不客氣嗎?” 觸上鐘家華那暴徒般的眼神,沈微民心中一凜,忙道:“我知道你去見過曹亦剛了,那就該知道,害星河分化失敗的人并非是我……” 沈微民話未說完,年知非已再無法忍受,摘下耳麥走了出去。 “老嚴,這里你主持!”齊耀輝見狀亦迅速丟下一句,追了出去。 年知非并未走遠,他就站在門外,緊貼著墻壁仰望著天花板。見到齊耀輝追出來,他無力地發(fā)問:“你不聽完么?” 齊耀輝上前抱住他,輕聲回道:“如果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問。年崽,現(xiàn)在我只想你知道……那天,我的信息素也失控了,就在見了你之后?!?/br> 年知非吃驚地看著齊耀輝,呆了很久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埋頭進齊耀輝的頸間。“我對所有人的信息素都不敏感,我是個怪物……” “噓!別這么說,你不是?!饼R耀輝用力將年知非揉進身體,一遍遍地親吻他的耳廓和臉頰?!岸际俏也粚Γ际俏业腻e,我應(yīng)該在你身邊,我應(yīng)該一直都在!……我應(yīng)該陪你去小丁和蘿卜的婚禮,幫你搶捧花……下次,張凱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下次好不好?或者我們先結(jié)婚?等處理完這個案子,就跟我去京城見我媽好不好?她很喜歡你的……” 齊耀輝語無倫次地安慰著年知非,此時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感謝上帝,把他還給我! 第128章 誠意 齊耀輝將年知非緊緊抱在懷里, 好似抱著一只剛從水里撈上來的貓咪。兩人胸口相貼,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年知非瘋狂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年知非在齊耀輝的懷中逐漸放松。可恰在此時, 值班室的大門也被張凱一把推開?!褒R隊、年崽,打攪一下。有情況!” 張凱的大嗓門這才剛響起, 年知非的心跳又再度失控。他急忙轉(zhuǎn)過身不讓張凱看到他的臉, 可耳朵卻已紅地幾要滴血。 齊耀輝笑呵呵地鎖住年知非的腰, 在他的背后小聲嘆道:“怎么這么愛害羞?。俊彼幻嬲f, 一面又忍不住捏了捏年知非guntang的耳朵?!霸谕饷娴戎?,我們回去再談?!?/br> 回到值班室,老嚴即刻沉聲向齊耀輝匯報:“鐘家華準備走了, 他剛才說,‘生意可以談,但要先看到誠意。’” 誠意?齊耀輝略一擰眉, 抬頭看向監(jiān)控, 果然見到鐘家華慢條斯理地扣上了西裝衣扣,起身離開餐廳?!榜R副隊那邊有沒有消息?” “沒有。”老嚴遺憾地搖搖頭,“馬副隊說洪森今天晚上一直在公司里加班,現(xiàn)在都還沒下班?!?/br> 不知為何, 齊耀輝心底總隱約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可卻始終抓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但他知道,這絕不是他多心,而是多年辦案積累下來的偵知罪案的直覺。“今天先這樣,鐘家華既然撤了, 我們也跟著撤。耐心點,只要他敢動手,不怕抓不到他。” “Yes,Sir!”老嚴和張凱齊聲應(yīng)答,開始回收監(jiān)聽器材。至于跟蹤鐘家華回去的工作則由另一組負責(zé),大伙倒是并不著急。 莫約是十多分鐘后,老嚴和張凱收拾好監(jiān)聽器材離開餐廳,兩人十分默契地將警隊監(jiān)聽車前排的兩個座位留給了齊耀輝和年知非,他倆則鉆進了后車廂與監(jiān)聽設(shè)備待在一起。 警隊的監(jiān)聽車經(jīng)過特別改裝,后車廂是全封閉的設(shè)計。只要關(guān)掉對講機,后車廂里的人根本不可能聽到車子前排駕駛員與副駕駛位的乘客的對話。老嚴和張凱希望齊耀輝能趁熱打鐵,趕緊將年知非拿下。哪知,齊耀輝卻注定要辜負他們的好意,這一路都在想著案子,始終沉默不語。 行車至半途,反而是年知非先恢復(fù)了平靜。他摁動對講機,問道:“嚴叔,我和齊隊離開房間后,鐘家華跟沈微民都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