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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場的三個大男人皆無八卦天賦,辦公室內(nèi)唯有齊耀輝公事公辦的嗓音?!斑€有呢?” 蘿卜低頭翻了翻尸檢報告,悻悻續(xù)道:“大部分情況都是我們先前掌握的,我拜托法醫(yī)隊里的張醫(yī)生給做了個徹底的尸檢,尸都剖了,就查出龍星河的肝臟有藥物代謝殘留,目前正在做進一步的檢查,看看能不能查出是什么藥物。還有,他的信息素衰竭進度有點異常。張醫(yī)生說,我們這邊沒有設(shè)備,要送去京城那邊請專業(yè)的鑒定中心做鑒定,時間會有點長。但他都凍了一年多了,人一死,信息素就開始衰竭,我是覺得問題不大。” 蘿卜匯報的這兩個情況還能引發(fā)些齊耀輝的關(guān)注,他扭頭向老嚴征詢:“道上有龍星河濫用藥物的傳言么?” 老嚴聳聳肩,反問:“齊隊在龍星河手下干了一年,就沒發(fā)現(xiàn)他有這毛?。俊?/br> 齊耀輝無力一嘆,當初他去臥底只為查賬,對這位坐鎮(zhèn)飛越集團財務(wù)部的大佬從來都是繞著走。誰能料到一年后線索全斷,居然又要回頭從一個死人身上找突破口? 卻是蘿卜忽然神來一筆地問了一聲:“哎?齊隊,你知道龍星河是什么屬性么?” 齊耀輝搖搖頭,誠實道:“不知道?!比缃襻t(yī)學(xué)進步又尊重人權(quán),公民的屬性并不需要強制登記,而質(zhì)量過硬的抑制劑也能徹底掩飾屬性??梢哉f,除非有機會跟龍星河真刀真槍地來一發(fā),否則,只要龍星河愿意,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他真正的屬性。 “那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蘿卜忽而嘿嘿怪笑,“我覺得他是Omega!”不等齊耀輝追問,她便自行解釋?!凹热凰皇怯H父子,而他又對曲江那么言聽計從……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偽父子?”小丁瞬間面目扭曲,好似吃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教他吞不下又吐不出?!斑住}卜,你真的好重口!” 年輕的小丁不能接受,從警多年什么奇葩事都見過的老嚴卻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齊耀輝。 齊耀輝遲疑著搖頭?!拔矣X得不像。如果龍星河真的被曲江標記了,那么,無論什么抑制劑都不可能徹底掩飾住他身上屬于曲江的信息素的味道。但龍星河的身上很干凈……”說到這,齊耀輝不由皺起眉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在飛越集團里跟龍星河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接觸,還有那晚的生死對決。“……太干凈了……就算是死的那天他的信息素也沒有失控?!?/br> 小丁崇敬地張大了嘴,斷言:“他要不是沒想過他會死,就一定是個極端潔癖癥患者!”有潔癖的人都受不了身上有異味。哪怕是信息素的氣味,也非得用抑制劑掩蓋了才能安心。小丁覺得,龍星河直至臨死前信息素居然都沒失控,那必定是他用了很多抑制劑的緣故。 卻是齊耀輝目光一凝,忽而想到一個可能?!皶粫俏捶只俊?/br> 哪知他話音剛落,老嚴便嗤笑出聲:“齊隊,龍星河十四五歲就知道在夜總會開生日派對,包整場的佳麗男模給自己慶生。這種人,你懷疑他未分化?你不如懷疑他早衰,所以玩不動了啦!” 齊耀輝沒有說話,只一臉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聽說未分化并不妨礙靈rou結(jié)合,只是比分化者之間的結(jié)合少了幾分興致。但信息素一旦衰竭就會逐漸失去性欲,不但味如嚼蠟還十分痛苦。齊耀輝自矜身份不愿八卦,可他卻至今仍清楚記得:就在他去飛越集團臥底的第一天,龍星河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玩了一場辦公室Py,害地他偷偷去洗手間噴了好幾瓶抑制劑。 “早衰不可能啦,他死的時候才33,這也太早了。但他前后的變化真的很驚人??!”蘿卜見齊耀輝沉默不語,不禁為他辯白了一句。 “以前是親外公當家,后來是假爸爸當家,能一樣嗎?”小丁一針見血地道。 “……也是哦!”蘿卜怔愣片刻,不由輕輕一嘆。“這前后落差的,活脫脫一出王子落難記啊?!?/br> “他算什么王子?別辱王子啦!”小丁向來嫉惡如仇,不禁又開嘲諷。 “京城那邊的鑒定中心能查出他是什么屬性嗎?”齊耀輝忽而問道。 “很難??!”蘿卜一臉遺憾地搖頭,“人一死,信息素會在24小時之內(nèi)衰竭。當時太忙了,死的人也太多,龍星河的尸檢差不多是第三天才做的。張醫(yī)生這次把樣本送去京城,主要也是想通過信息素衰竭鑒定來推測他在用哪種藥物?!?/br> 齊耀輝聞言也只遺憾地嘆了口氣,龍星河死因明確,他的屬性又與飛越集團案無關(guān),法醫(yī)當時的做法全都符合流程?,F(xiàn)在發(fā)現(xiàn)少了很多信息,那也只能自認倒霉?!褒埿呛拥膯栴},看來只能等法醫(yī)那邊出最后的報告了。小丁,你查賬的事要抓緊,就先去東港分局吧。”說著,他也站起身走出辦公室,準備迎接刑警總隊所有成員對他出院的慶賀。 欲罷不能地跟大小案件纏綿到晚上十點,齊耀輝突然收到了張定國發(fā)來的一條信息。 “你家那位,來我們學(xué)校找年知非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不知道!齊耀輝眉心一沉,心底即刻浮起一股難以遏制的躁郁??伤麉s沒急著打電話給云向光興師問罪,因為他知道,云向光一定會來警隊打卡。 半個小時后,云向光果然到步。這一回,他身上穿著一套米白色棉質(zhì)休閑服,手上拎著一只保溫桶,看起來優(yōu)雅又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