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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說得哪里的話?若不是因為你,沒準我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呢,哪里來得機會還認得字,讀書明理的,現(xiàn)如今還能跟您一起學《大周律》?!毙〈涮统鍪纸伣o二丫抹眼淚,“我們一起努力。” “嗯?!?/br> 留守的侍衛(wèi)看著抱頭痛哭的主仆兩,默默撓撓頭—得虧他拒絕了媒婆說親。這女人簡直就是六月天,說變就變! ========= 與此同時,安定書院亂成了一鍋粥。向來會檢查晨讀的山長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還有剛銷假歸來的林海,還有王旭峰。一下子三個大活人,都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嚇得整個書院都惶惶然起來,主管庶務的副山長直接騎著馬趕到府衙報案。 豈料府衙靜悄悄的,直到了大堂,才看見兩衙役,還是拄著殺威棍打盹的。 “你……你們……”副山長氣得胡子直抖,冷喝了一聲:“你們李大人呢?” 衙役被驚醒過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看清來人,不慌不亂的開口:“這不是魯山長嗎?是來報案找徐山長三人的,對吧?” 副山長一驚,“你們怎么知曉?” “我們整個府衙上下都為這事忙碌這呢!您放心,徐山長沒什么事,多虧了賈家兩位公子,這事……” 能當衙役自然也是個人精,在看到賈家兩公子一左一右攙扶著徐山長,其他不多說,幫著人夸夸賈家卻是做得到的。況且,本就是多虧了賈家公子。 “什么,血月魔教?”副山長好懸整個人昏過去。他可是沒少聽聞,那魔教殺人如麻,甚至野心勃勃的還想要盤龍,甚至為個虛無縹緲的所謂周天星斗圖到底,把整個玉皇閣都滅門了。 “我們收到報案趕過去的時候,就見孫神醫(yī)已經(jīng)治好了徐山長,賈家二少爺還扶著人慢慢走路,恢復知覺。小爵爺還派人去買了易克化的粥,最熱騰騰暖呼呼的,一喝下去,徐山長精神奕奕的,現(xiàn)如今都在府衙書庫幫助翻尋書籍,查證線索了。那兩位學生治療結束后還需要休息一日,因為……”衙役一嘆,“您也知曉,當時情況危急,又只有孫神醫(yī)一人,他一個人也沒有三頭六臂啊,只好一個個來。故而,現(xiàn)如今需要喝藥休養(yǎng)一日,才能恢復?,F(xiàn)如今也在府衙客房呢?!?/br> 等聽完兩衙役的訴說后,副山長端著茶盞的手都還在抖,“真……真……真運道好?。]事就好,沒事就好!” 衙役笑著給副山長拍了拍肩膀,“據(jù)聞魯山長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咱蘇州的地理風貌那更是了解的透透徹徹的,時代變遷改變制郡之類的,簡直就是活的堪輿圖?。 ?/br> “對啊,魯山長您看啊,現(xiàn)如今李知府都帶著三班六房,全衙門認字都在忙碌呢,這不您這么有才的,也該為蘇州做出些貢獻是吧?畢竟把那魔教連根拔起,我們蘇州才能繼續(xù)過上幸福生活,對不?” “…………”副山長直到手上拿著厚厚一本的《蘇州府志》才恍惚回過神來,道:“那……那勞煩兩位去書院報個平安。” “這……這真是小人失職,忙昏了頭腦,忘記這事?!眱裳靡酃狼赋隽朔块T后互相對視笑了一眼。他們之所以忙昏了頭腦,就是想再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緣由很簡單,魯副山長是他們大人的大舅子,可信的! 大人說了,自家人,不坑白不坑! 當然,他們也不是他們大人任人唯親,魯副山長還是有些能耐的。 將強有力的隊友入坑的消息去后院稟告了補眠的李知府,兩衙役又去前院蹲守護衛(wèi)。至于送信,早就有人去了,只是稍微錯開了點時間而已。 聽到匯報后,李知府打著哈欠,又給自己灌了一杯濃茶下去,揉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醒點,朝府衙臨時開辟出來的除魔大本營而去。 來到傳說中的根據(jù)地,李知府感覺自己雙腿都重若鉛坨,定定瞧了眼高懸著的匾額,望著上面鐵畫銀鉤,帶著不容侵犯,無情冰冷的—府牢兩個字,再瞧了瞧大門兩旁蹲守著威嚴的獬豸,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不過,李知府一邁入其中,嗅著牢房特有的酸臭味,就捏了捏鼻子,感覺比喝了三杯的濃茶,還提神醒腦,忍不住腹誹了一句:“料血月魔教有通天手段,也想不到會放在牢房開會!” 牢房內,賈赦看到李知府前來,頗為和善的起身相迎,瞧著人那隱忍的容顏,心理頗為無奈的嘆口氣。他本來是想放客棧的,畢竟后世電視劇都是這么拍的。重大案件都集中在一個小旅館里,因為保密需要,辦案方便。 但介于密道的所處位置,讓他對客棧之類的都不放心。扭頭問了一句李知府,人效率挺高的,府牢(相當于看守所)內的犯罪嫌疑人大多都已經(jīng)斷定了刑罰,移交到監(jiān)獄了。只剩下幾個小偷小摸的,故而一拍案就定下這個超級提神醒腦的辦案場所。 朝人介紹秦楚涵聯(lián)合六房書吏構建了整個蘇州府城的街道流域的模擬沙盤,賈赦面色帶著凝重道:“李大人,小楚他還是有些年輕也不怎么懂蘇州變化,所以有沒有本地的道士和尚,推薦一二。” “也不用讓人知曉實情,就說問一問有什么風水好,亦或是有什么遇仙一類的傳說便好?!鼻爻従徰a充了一句。這事涉機密案件,賈赦連沈盟主等江湖豪杰都只讓外圍打轉的,定然也不會想讓其他老百姓過多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