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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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賣小雞仔的小販還兼賣毛茸茸的小鴨苗,那些嘎嘎蹦跶的小鴨苗看得王菊香心動不已。 養(yǎng)大了小鴨子,就可以給女兒腌鹽鴨蛋和做皮蛋吃,想想也不錯。 但紡織廠家屬院附近沒水塘,不好養(yǎng)鴨子,王菊香只能無奈打消養(yǎng)鴨的念頭。 晚上,許偉杰開車進院子,一下車,就聽到有小雞仔叫的聲音,他開始以為是隔壁鄰居養(yǎng)的。 因為從小到大,在他記憶里,他們家就沒養(yǎng)過雞,他媽工作忙,嫌麻煩也嫌臟。 許偉杰沒想到他媽為了他姐,會打破自己不養(yǎng)雞的原則。 他想著,老太太在家也挺無聊的,養(yǎng)養(yǎng)雞打發(fā)時間也好。 這時,他不知道,王菊香已經(jīng)把主意打到他那套別墅頭上了。想了又想,老太太還是打消不了養(yǎng)鴨子的念頭。 達達食品廠家屬樓和別墅區(qū)是經(jīng)過設計師精心設計的,里面配套齊全,有娛樂設施,也有大片綠化,小橋流水池塘泳池那是應有盡有。 王菊香還是非常原則的,游泳池是達達廠職工家屬夏天消暑游戲的場所,她自然不會占用。 她只是想借用別墅區(qū)旁邊的小池塘來養(yǎng)鴨子,別墅區(qū)都沒住人,也影響不了什么。,,.. 第106章 男人的尊嚴 說起來, 許偉杰也怪可憐,過得怪苦逼的。 過完年, 達達食品廠職工有一個是一個歡歡喜喜, 敲鑼打鼓搬進簡單裝修的家屬樓。而他這個二老板,還慘兮兮窩窩囊囊住在紡織廠狹窄破舊的家屬院里。 他那套裝修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小別墅,許順來王菊香只去看了看, 轉了轉。 和許偉杰原先預想的, 老倆口看到這么舒適優(yōu)雅的居住環(huán)境, 不用他多說什么,便會欣然入住。 事實卻是,一向能說會道的他口水都說干了, 許順來王菊香都不愿意從紡織廠家屬院搬到別墅區(qū)來。 王菊香道:“屋子這么大, 我們倆個老的住樓下, 你再往樓上一住,家里冷冷清清的。白天你和你爸去上班,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人,守著空空蕩蕩的大屋子,更沒人氣,我受不了這個……我寧愿住家屬院那邊,最起碼我出門就能找到人說話。” 許偉杰勸道:“您在這邊一樣能找到人說話?家屬樓那邊好多老太太,您無聊去找她們聊聊天, 處著處著,大家就都熟悉了。” “那怎么一樣?家屬院這邊是多少年的老同事,老鄰居, 互相都熟悉了,摸清彼此的性子,說話間不用顧慮太多,這邊,我知道她們誰的性子,不是要花時間打交道處關系?” 許偉杰笑道:“媽,您是大老板二老板的母親,那些老太太的兒女都在我手底下做事,為了她們孩子著想,她們肯定會捧著您,不需要您這么小心行事?!?/br> 王菊香眉毛一皺,瞪他,“那也不行,我半輩子本本分分,老了老了,還要仗著你們的身份狐假虎威,這不是欺負人嗎?我不干這種事情?!?/br> 他母親王菊香女士是個一身正氣,寧折不彎的人,許偉杰勸不動。 至于許順來,他更勸不動這個固執(zhí)的小老頭了,他的理由更正當。 “別看我,我跟你說,就算你說動你媽搬家,我都不搬啊?,F(xiàn)在紡織廠正是最需要我的出力的時候,這個緊要關頭搬家了,我上下班就不方便了,這會影響我工作的效率,知不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 “爸,看著我誠懇的眼睛,我向您保證會每天上下班接送您的,這點,您不用擔心。” 許順來深深看了眼兒子,使勁拍了下他的額頭,“我就不信你小子的承諾,怎么的!” 被一口拒絕的許偉杰拿他爸媽沒辦法,但裝修一新的小別墅空置著,也不是辦法,他不是他姐,人遠在北京沒法住。 他都盼望多少年改善居住環(huán)境了,上海那套花園小洋房他沒辦法常住,現(xiàn)在云州也有自己的小別墅了,自然是要住了。 住小別墅的第一天,許偉杰覺得有點冷清,三百多平方的家里,只有他一個人,空曠的嚇人,以至于夜晚他都不敢下樓去廚房喝水。 住小別墅的第二天,許偉杰想邀請幾個沒結婚的小伙伴過來與他同住,但均被拒絕了。 別墅區(qū)位于云州城郊,小伙伴遇到跟許順來一樣的問題,上下班來回不方便。 許偉杰在小別墅堅持不到一個星期,就灰溜溜搬回紡織廠家屬院,父母跟繼續(xù)同住,終于不用一個人冷鍋冷灶,隨便對付了。 家屬院這邊很多老鄰居想不明白,老許一家人明明可以住進大房子,翹著二郎腿享清福了,老子繼續(xù)去紡織廠工作,而小子呢,繼續(xù)窩在老房子住著。 有錢人的想法,跟他們這些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王菊香提出借小池塘養(yǎng)鴨子時,許偉杰那臉就跟吃了什么似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小池塘建造時,頗花費不少心思。里面的池水都專門接通了外面的活水,這樣養(yǎng)在池塘里的漂亮金魚不容易死。 為達到畫龍點睛的觀賞效果,小池塘東側建了片縮小版的假山,還用管道做了一個小瀑布。小池塘北側建了個小涼亭,到了夏天夜晚,坐在涼亭里看魚看荷花,又愜意又涼爽。 這樣漂亮的小池塘,他媽居然想起來要養(yǎng)鴨子,就算是給他姐養(yǎng)的鴨子,許偉杰 這樣漂亮的小池塘,他媽居然想起來要養(yǎng)鴨子,太暴遣天物了! “我看那里都沒人住,想著養(yǎng)鴨子不會影響別人,不行嗎?”王菊香看小兒子臉色變化不斷,悶不吭聲,不確定問道。 許偉杰看著坐在他媽身邊給她壯聲勢的許順來,內(nèi)心淚流滿面,面上卻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行,怎么不行,別說養(yǎng)鴨子,就是養(yǎng)鵝養(yǎng)豬養(yǎng)羊,我都答應,誰讓您是我媽呢?!?/br> 媽,您千萬別突發(fā)奇想再養(yǎng)別的什么了!他姐一定以及肯定不缺這口吃的。 王菊香一成不變的生活因為養(yǎng)雞鴨充實忙碌起來,每天早上她坐著許偉杰的車去小別墅,先給圍欄里的鴨子們喂自己做的鴨飼料,再把它們趕到小池塘撒歡,然后自己坐著公交車回家。 等許偉杰下班了,不能先回家,他要把小池塘歡快玩水的鴨子們趕回圍欄了,才能回家。 他一個堂堂達達食品廠二老板如今都淪落成趕鴨佬,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未免許偉杰中途撂擔子,激勵他努力趕鴨子,王菊香變著法,安慰他道:“偉杰,媽知道你委屈了,新房子不住,跟我們窩在老房子里,還要幫我趕鴨子……等你爸退休了,等你娶媳婦生孩子了,那個時候,你爸如果不愿意搬家,我也會說到他愿意搬,我們給你帶孩子……” 她這么一安慰,許偉杰鼻子一酸,眼淚都快下來了。 以他爸的年紀,熬到退休頂多等個兩三年,可等他結婚,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如今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想住個新房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一次,許偉杰一家三口回家吃飯,才發(fā)現(xiàn)王菊香一門心思撲在家禽養(yǎng)殖大業(yè)上,親孫子都沒時間香親,一心顧著她養(yǎng)的雞仔鴨仔身上。 張燕蘭看了,心里酸溜溜的,她懷孕時,婆婆可沒這樣親力親為,果然女兒和兒媳婦就是不一樣。 許偉杰把準備去北京看望他姐的事,跟許順來王菊香一說,然后他原先一天一個變化。 活雞活鴨不好帶,現(xiàn)殺的雞鴨夏天容易壞。王菊香把之前腌的咸鴨蛋皮蛋挑出個大油多品相好的,跟精挑細選的土雞蛋一起裝好。 許嬌嬌從小吃到大吃慣的各種咸菜干菜泡菜,這次也一起帶上,不值什么錢,都是她這個當媽的心意。 到許偉杰出發(fā)那天,兩個半人高的行李箱和三大箱土特產(chǎn),看得他腿腳一軟,差點給他媽跪下了。 媽哎,您疼女兒的心意我清楚并且理解,我也心疼我姐,但您兒子我沒有三頭六臂,只有兩雙手兩條腿,真不好帶啊。 就這些,老太太還一臉為難說,都是她幾經(jīng)精簡過了,丟無可丟,說什么都讓他把剩下的給許嬌嬌送過去。 不提許偉杰是怎么一身狼狽把東西運到機場。 簡寧去機場接他,看到他身旁一堆跟搬家有的拼的行李,淡漠的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訝異。 好好的小老板愣是搞成進城打工的農(nóng)民工似的。 等他知道這是大部分是給許嬌嬌帶的土特產(chǎn),上前兩步,拍了拍額頭,臉上滿是汗珠的小舅子肩膀,動容道:“偉杰,你一路辛苦了?!?/br> 聽到這話,許偉杰眼睛酸澀,鼻子微酸,終于有個人站出來為自己說句公道話,理解他的辛苦了。 他大老遠帶過來容易嗎?連親媽都覺得是理所應當?shù)模瑳]想到是這個一直討厭的姐夫安慰自己的。 許偉杰眼眸閃了閃,下定決定,以后對姐夫偏見厭惡少一丟丟。 與此同時,許嬌嬌坐在院子的陰涼處,邊喝胡蘿卜汁,邊翹首以待等許偉杰到來。 知道他要來,早些天,許嬌嬌讓周小妹把客房打掃干凈,床單被套枕套全都換了新的,保證他在北京時住的舒舒服服。 她坐在樹蔭下,遮擋大部分火辣辣的陽光,但盛夏室外的高溫忍忍不容小覷。 很快,許嬌嬌粉白的小臉就微微泛紅,額間鬢角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周小妹注意到,轉身去客廳拿了手帕過來,遞給她,一臉擔憂道:“嬌嬌,今天溫度高,要不我們進客廳等吧,他們估摸著沒這么快回來” 她是怕許嬌嬌中暑了。 許嬌嬌接過手帕,擦了擦汗,抬眸沖她笑道:“周姨,我的身體哪有這么嬌弱,要是受不住了,不用你說,我自己就進去了。讓我再等一會兒吧,我都好久沒看到家里人了?!?/br> 她長得漂亮,又素著一張仿佛會發(fā)光的臉撒嬌,周小妹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周小妹暗暗嘆口氣,小小退了一步,“那我們說定了,只能再待一會兒?!?/br> “嗯?!痹S嬌嬌開心點頭。 看著她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周小妹搖搖頭,去客廳搬來一架電風扇, 對著許嬌嬌身側吹著。 許偉杰提著行李跟在簡寧身后進院子,迎面看到他二姐在周小妹的攙扶下起身,一臉激動的向自己走來。 被熱情歡迎的許偉杰受寵若驚,第一反應,二姐不太正常。 他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小臉如白玉般皎潔的許嬌嬌,接著,他的視線向下往她衣裳輕薄,凸起的肚子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如果不是他姐的模樣大體沒變化,他都要懷疑自家二姐換人了。 許嬌嬌快步走過來,許偉杰看得心驚膽戰(zhàn),直冒冷汗,忙叮囑道:“姐,你慢些走,悠著點。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懷著我小外甥,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小外甥多注意安全?!?/br> “我人在這里,不急這一時半刻?!?/br> 見到幾月沒見的親人,許嬌嬌滿心開心,一聽他這話,腳步停下,眉頭豎起,瞪他,“許偉杰,你皮是不是癢癢了?需要我給你回憶回憶?” 許嬌嬌秒變臉,許偉杰反而露出一抹懷念的笑容,這才是他記憶中熟悉的二姐嘛。 剛才那樣的二姐,他都快不習慣了。 許嬌嬌看著傻弟弟樂淘淘的神情,暗暗罵了句,“賤骨頭?!苯o好臉色都不要,硬要看臭臉。 許偉杰在北京待的五天時間,吃好喝好住好,比在自己家里都舒服。除偶爾撞見他jiejie夫辣眼睛膩膩歪歪的相處方式,其他就沒有不順心的。 估計天底下也就他姐夫這樣的人才能包容他姐的任性了。 大半夜,忽然想吃烤鴨,愣是把他姐夫搖醒,然后讓他出門去買,買不到不依,等姐夫好容易買回來了,還沒拿到她面前,她捂著嘴就不要吃了,沒動過的烤鴨自然便宜了他。 因為他姐不吃,也不讓他姐夫吃,吃了烤鴨身上嘴上會有味道。 恩,就是這么霸道。 許偉杰住的五天,每天晚上都上演著這一幕。有時候想想,娶了他愛折騰的jiejie也是受罪,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 他姐現(xiàn)在穿鞋脫鞋自己是不動的,都是由姐夫代勞,她只負責抬抬腿。 至于穿衣服是不是這樣,他就不知道了,但以他對自己jiejie的了解,應該差不離也這樣。 有一次,他還看到姐夫給jiejie洗腳,仔細洗了,擦干了,還給按摩,那場景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也就是發(fā)生在他姐身上,受罪的是他姐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不好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