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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玉起來,拋了瓶丹藥給華如真,正好落在徐之素頭上。那藥瓶砸得徐之素腦袋咚地一聲,這才跳到華如真身上。 “我覺得挺好的,我就特別不擅長開玩笑。但其實別人都挺大度的,稍微調(diào)侃一下好像也沒什么?!敝卦交挪粨裱?,確實是打從心底里認同他的處事之態(tài)。 祁白玉莫名一頓。 “他哪里是開玩笑,他還特別記仇,我說什么了,他非要這么砸我一下。”徐之素說。 “這不叫記仇吧,有仇當(dāng)場就報不是很好嗎,總比積壓到最后突然爆發(fā)得好,”重越道,“你看藥尊,可能就是壞情緒積壓久了,爆發(fā)起來才會特別變態(tài)吧?!?/br> “你說我什么?”柔和的聲音伴隨著名貴衣料擦過草葉的細響,清晰傳來。 徐之素一個鯉魚打滾起身,把華如真掀到草叢里和傷患祁白玉并排躺在一起,自己也跳進來藏好。 祁白玉稍稍療好傷,翻了個身,讓重越躺下,自己跪在他身上,比了個噓的手勢。他半個身體露在草叢外,臉色嚴峻地看向來人。 第51章 同仇敵愾 聽到藥尊的聲音, 一陣兵荒馬亂。 徐之素趴地瞪向重越, 烏鴉嘴!居然真被他料中了, 藥尊真的來了這里,為了莊岫?道理呢?! 重越也下意識屏息凝神。 唯有華如真覺得喜感, 輕嘶一聲也顧不得身上疼,莫名笑了出來。 徐之素激出一身冷汗,他拼死拼活救了個怎樣的豬隊友,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笑! “出來吧, 藏什么?” 藥尊身穿素白長袍,宛如閑庭漫步般從林間走出,聲音溫柔,表情一如既往的嫻淡。 很多時候眾人眼中的他都是在上位者的簇擁下露面,像這種獨自出行沒有任何陪襯的情況下出場, 重越等人只在他去見顏環(huán)的時候見過。 之后顏環(huán)的下場, 在場除了華如真以外,人人都領(lǐng)教過了。 祁白玉無語地嘆氣,按著重越的頭,不讓他出來。 如果出手洞穿神鼎的人是藥尊,那藥尊很可能早就知道他們的落地點, 只是過來痛打落水狗而已, 徐之素最后那一跳,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 祁白玉道:“是我說的, 您若是聽了不舒服, 我給您道歉?我以前當(dāng)著您的面也不是沒說過類似的話,義父您何等心胸寬廣,應(yīng)該不會因為我這幾句話而落井下石吧?!?/br> 藥尊道:“你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來的,你一向坦蕩,當(dāng)著我的面說我不是,背著我卻很少議論是非。” 祁白玉笑容有點僵硬:“義父損人還真是不露痕跡?!睂Ψ竭@話的意思看似夸他,實則在貶損他在乎的人,到底是連著他一起中傷了。 藥尊往這邊走來,道:“不跟你說笑了。闖入神劫九死一生,若留下道傷,后果會很嚴重的。我正好看到,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們的傷勢,若是不打緊,我順手治了吧。” “您別過來!”祁白玉趕緊制止,“就站在那里,別過來?!?/br> 重越都忍不住倒吸涼氣,這什么說辭,活久見了。 你下的暗手,你又扮好人,誰敢讓你救,怕不是嫌命長了! 藥尊很自然地對祁白玉說:“你不必有心理負擔(dān),我救誰不是救呢?我既已與毒師公會會長講和,只要他安分守己,兩大公會的爭端自會停止,今后也不會有丹藥師或毒師無辜枉死。我若是沒有看到你們重傷垂死也就罷了,既然親眼看到你們重傷,豈能袖手旁觀?” 這話也夠打臉的,徐之素瞪圓了眼睛,他就是死也不要對方施以援手,半點小恩小惠都不能受,否則會讓你挖骨剜rou啼血來償。 “沒必要?!逼畎子竦溃拔視热??!?/br> “你確定救得了全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擔(dān)心你又會因此自責(zé)埋怨自己,”藥尊也不急著走,道,“有我在,你也能輕松一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可讓他們來怪我。” 祁白玉想說不用你管,可莫名呼吸不穩(wěn),他早就告誡自己不要過心,和藥尊打交道就是要比誰不要臉,誰更會虛與委蛇說好話,一旦走心只會內(nèi)傷,對方只是說說而已,誰當(dāng)真誰就輸了。 重越被這兩人間的微妙氣氛給弄得心煩意亂。 藥尊都快走過來了,徐之素整個抽瘋似的儼然一副死也不讓藥尊動一根手指頭,死也不讓他看到自己,先往臉上扣了個面具,又把自己縮成蝦米,掐祁白玉腿上的rou,祁白玉一動不動,重越看了都疼。 “有完沒完!”重越翻身起來,手臂壓著祁白玉的脖子,呼吸急促地抬高聲音,“這人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要避嫌嗎?你都說了不用不用,他還要強人所難!想不到堂堂藥尊竟是這號人,也好這口?” 這cao作別說徐之素沒反應(yīng)過來,連華如真都驚了,這招簡直絕了,這么膽大不是重越的作風(fēng)啊。 藥尊果然頓在那里,錯愕之下,竟有些冷意。 重越背對著至圣藥尊,臉紅到耳根,把頭埋在祁白玉肩上,感覺再也沒臉見人了。祁白玉一伸手便能碰到僵硬至極的背脊,重越在發(fā)抖。 祁白玉抱住他,靜靜地看著至圣藥尊。 藥尊負手而立,手心處有金光閃現(xiàn)。 重越體內(nèi)金靈血脈圓滿,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抹熟悉的殺機,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里沒有任何一個傷患是藥尊的對手,加起來都不夠藥尊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