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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丟下你不管!”聶云鏡含糊地說,“有祁白玉在,他不會有事,你還是跟我出去吧,我?guī)闳ヒ娮鹬?,讓尊主為你療傷。確實有可能竭力想做到的執(zhí)念,到頭來其實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性命最重要。” 華如真深呼吸,神色平靜,卻一動不動。 “我是說攻擊招數(shù)怎么那般眼熟,這不是華如真大人么?”被獸群阻礙了行動的人陰陽怪氣,道,“只要抓了他,就算得不到至寶,也能跟守衛(wèi)請功!” 聶云鏡根本說不動他,危機也不能使他挪步,只見他真周身有種玄奧的韻味流轉,好似回光返照,也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生命力耗盡而徹底斷氣。 聶云鏡眼神示意白妙別亂動,他道了聲得罪,便抬手搭在華如真肩頭,做了個拉他跳起的動作,實則同時cao控光影,隱匿了兩人的身形,屏息凝神,氣息也消失無蹤。 白妙瞪大了雙眸,它竟然親眼看到兩個大活人從它眼前消失了,連古琴也看不見了!它趕緊藏到密林之中。 這時,另一邊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二皇子率眾而出,眸光極暗,抬手一揮:“把他們抓起來,帶出去見瀚……我父皇?!?/br> 而他身后的衛(wèi)兵相互示意,只覺那兩人好像憑空消失,上哪去找,他們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就要沖向深林里。 二皇子慢悠悠地走在后頭,經過那兩人時,側過頭來看了一眼。 聶云鏡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錚地一聲琴響,那無形的目光竟如風刃撥動了琴弦! 二皇子停下腳步,目露蔑視。聶云鏡陡然有種好像從沒見過這個二皇子的錯覺…… “追??!”腳步聲凌亂,越來越多人沖進山林。 重越的生命力流失得很是嚴重,祁白玉速度極快,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白霧,將森林籠罩得如同仙境般,遠遠看去毫絲云煙繚繞,美卻也危險。 隨著重越意識不清,界石化作流輝追著他趕的速度卻逐漸減慢,時不時墜落在地,看起來和普通的石頭沒什么區(qū)別,界石一旦認主,除非宿主身亡,否則絕不可能被認主。 但看那二傻子凄慘的樣子,境界也不是特別高,斬殺不要太容易,追殺他的人彼此保密,都想先得到界石,再等那二傻子死。 而若在地面上穿行,那界石時而落地時而飛起,還帶著光,在滿是霧靄的森林中也實在顯眼至極,時不時就引起一陣sao動,暴露兩人行蹤。祁白玉干脆催動銅缽沉入地下,界石陷入地下便受到了不小的阻力,他們這才勉強甩掉了眾人。 祁白玉打算將他安置在這里,自己出去找地方煉丹,希望能煉制出真正的療傷丹藥來,見他的傷勢,已然刻不容緩了。 重越稍微有了些力氣,第一件事就是向祁白玉道謝又道歉。 “兄長不必跟我客氣?!逼畎子竦?,“有這個說話的力氣,不如休養(yǎng)生息?!?/br> “這不是客氣,”重越竟有閑心糾正,“是禮貌吧。” 祁白玉別扭道:“……那也不用。” 空氣驟然安靜了幾分,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和細微的呼吸聲,只顯得頭頂?shù)孛婺橇鑱y不堪的腳步聲和氣急敗壞的喊叫格外催魂。 “我想,可能是我想從身邊的人口中得到點微不足道的禮待吧,”重越神情繾綣,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會想聽到別人對我道謝呢。” 祁白玉微微一怔。 重越含笑道:“但可能我做的那些都太理所當然了吧,我曾迫切地想要得到身邊的人認可,因為被認可才能被尊重,后來發(fā)現(xiàn)這種尊重都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再后來甚至有實力也不行。我覺得越是親近的人越應該道謝啊……” 祁白玉扶著重越的肩,只覺得心里某個堅硬的角落軟得一塌糊涂。 他從來沒有過真正親近的人,他不知道被尊重是什么滋味,誤以為所有的彬彬有禮都是心存恐懼才保持距離,他迫切地想要和這個人不分彼此,卻忘了每個人都是不同個體,忽略了這世上沒有無事獻殷勤。 “謝……”是我該向你道謝!?。∑畎子窦奔t了臉,卻發(fā)現(xiàn)謝之一字特別難以說出口。 你曾施我以善意,我以怨懟回你。你是我漫長黑暗歲月里僅有的一點亮光,靠近會被灼傷…… 重越虛弱地閉上了眼睛,已然昏了過去,氣息微弱,只余一團靈氣護住心脈。 祁白玉雙手緊握成拳,萬分痛恨自己只是個毒師。 精通藥理獨步天下又有什么用,竟連給看重的人緩解疼痛都做不到! 第30章 驚弓之鳥 祁白玉看著昏迷的重越, 平復了心情, 道:“一定會有人念著你的好, 我不就來了嗎。在乎你的人根本不需要你費力氣, 需要你費力氣才能得到的認可, 主動權該掌握在你手里啊,兄長。” 當你以一種無匹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讓他無法忽略你的存在時,重點不是他認可你, 而是你是否認可他。 或許你忌憚的人,也在忌憚著你也說不定。 祁白玉自然不會覺得堂堂重越會不知道這些道理, 可經歷了最極致的痛苦, 固有觀點被徹底沖潰。重塑觀念, 需要一個過程。在此期間,或許會像從頭開始蹣跚學步的孩童, 上通九霄,下臨阿鼻,至善至惡一念之間。 不是重越,可能都沒有辦法體會到他所面臨的抉擇, 有人覺得他是軟弱膽怯,可偏偏祁白玉卻覺得他依舊是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