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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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小姐,看看,多生分啊。 她不過是想試探試探, 結(jié)果還沒有開端,就已經(jīng)到了結(jié)局。 她沒動,道:“傅丞硯,你有事瞞著我?!?/br> “沒有?!?/br> “你有?!?/br> “阿瑤,你先穿好衣服?!?/br> 聞卿瑤愣了兩秒,搖搖晃晃從床上挪了下來,腳掌觸及冰涼的地面,她幾步上前,從后抱住他的腰,抱得很緊。 “如果沒有,那你在擔(dān)心什么?” 她發(fā)覺了。 他們之間,有一道無形的阻力。 已經(jīng)堅不可摧。 腰間那雙手臂,逐漸收攏。但她不會解這層作戰(zhàn)背心和攜行具,只能緊緊蹙蹙地環(huán)抱著他。 傅丞硯闔了闔眼,無形的壓力和身體的熾熱早就混糅不絕,將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聞卿瑤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了他的面前,踮著腳,湊到他喉結(jié)上,“不說也行,今晚留下。” 一種變了法的威脅,落在男人的耳里,卻把一簇將將熄滅的火苗又硬生生地點燃了??v使目不斜視,余光也在流連,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遽然變得很狹小,空氣里都彌漫著窒息。 傅丞硯深吸一氣,沉聲道:“聽話,穿好?!?/br> 預(yù)料之中的答案,聞卿瑤心底狠狠搐了一下。她攥拳,顫著聲音問道:“傅丞硯,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 傅丞硯抬了抬胳膊,輕輕掙脫開她,然后轉(zhuǎn)身走到床邊,拿起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是。” 他沒再多看一眼,也沒再多說一個字,推門而出。 聞卿瑤披著衣服,手心攥得死死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沒有一絲動容。 是男人,所以才不碰她嗎? - 傅丞硯輕輕關(guān)好門。 一不小心,把門把手上掛著的小熊貓碰掉了下來。 他蹲下身,把小熊貓撿起來,掛回門把手。 這才注意到,門把手旁邊的一張粉紅色名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聞”。 傅丞硯抬手摸了摸那個筆觸細膩的字,不覺啞然一笑。 還是跟以前一樣懶,能寫一個字,絕不寫三個字。 他站了片刻,里面也沒了聲響,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剛剛轉(zhuǎn)身,迎面就撞上了夏芷。 “傅隊長?” 夏芷剛剛洗澡回來,手上的臉盆還滴滴答答滴著水。 “嗯?!备地┏帥]過多表示,淡淡點了點頭,繞開她便朝自己的宿舍方向大步走去 。 撞見傅丞硯從聞卿瑤的房間里走出來,夏芷雖然懵了一瞬,但也沒太大驚訝。 領(lǐng)口那么亂,耳朵那么紅,隔著兩米的距離都能聞到那個女人的味道。 淡淡的無花果青草奶香——聞卿瑤慣用的蒂普提克香水。 “……”夏芷身形晃了一下,眼神黯然。 他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都沒有。 - 拆線之后,傷口只剩下幾個針眼,恢復(fù)速度rou眼可見,沒幾天,針眼也愈合了。 折騰來折騰去,動了兩次手術(shù),換了十四次藥,前前后后也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天,趙軍醫(yī)拿來了去疤藥。 “疤痕可能會增生,幾個月就會平的,不用擔(dān)心?!?/br> 聞卿瑤活動了一下腿,道了句:“謝謝趙醫(yī)生了,之前的手術(shù)還沒謝過您。” 趙軍醫(yī)一直駐在聯(lián)利部隊醫(yī)院,這些天才轉(zhuǎn)回營區(qū)。 聞卿瑤也是通過傅丞硯才知道,她從海上被救回來的那天夜里,直接就被送去了醫(yī)院,取子彈的手術(shù)就是趙軍醫(yī)做的。 趙醫(yī)生很是憨厚好說話,他擺了擺手,“職責(zé)所在。” 其實在聞卿瑤出事沒多久之后,聞楓就以千聞集團的名義捐贈了一千萬的醫(yī)療物資,以感謝對自己meimei的救治。 財閥的千金滯留在利布斯坎,還帶著槍傷,心里說不忐忑,那絕對是假的。 趙軍醫(yī)收拾好醫(yī)療包,笑瞇瞇道:“過一兩周可以跑跑步運動一下,躺太久了。” “好?!?/br> “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我先去給警衛(wèi)一中隊的副隊長換藥。” 聞卿瑤一聽,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都沒來得及趿。 “給傅隊長換藥?” “是啊,他前天夜里營外巡邏的時候受了點輕傷?!壁w軍醫(yī)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還好,刀傷,不深,已經(jīng)縫合好了?!?/br> 聞卿瑤回身穿上鞋子,又披了一件衣服急切說道:“趙醫(yī)生,我去看看他?!?/br> 趙軍醫(yī)愣了兩秒,跟她確認了一下,“他可是傷在胸口啊。” 聞卿瑤沒多想,認真點了點頭。 “胸口怎么了,就算傷在那個地方,我也要看。” 趙軍醫(yī):…… 啊,這個聞小姐挺有醫(yī)者精神的。 - 十分鐘后,聞卿瑤跟著趙軍醫(yī)來到營區(qū)右側(cè)的宿舍區(qū)。 一間間集裝箱板房,在陽光下顯得簡陋悶熱,幾扇空調(diào)室外機嘎嘎吱吱運作著,噴出一股股熱浪。 聞卿瑤從來沒有來過傅丞硯的住處。 仔細環(huán)視一圈,跟自己住的地方也沒什么區(qū)別,可能就是多了些濃重的煙味。 一間房門半掩著。 里面隱約站了兩三個人。 趙軍醫(yī)敲了敲門。 下一秒,門就被從里拉開了。 趙軍醫(yī):“傅隊長,我來換藥?!?/br> 聞卿瑤急迫地探了探頭,視線徑直看向房間的床,壓根就沒看到開門的傅丞硯。 傅丞硯:……看不到我? 正想伸手拉住她,聞卿瑤忽地繞了一下,直接從門和趙軍醫(yī)之間的縫兒里擠了進去。 “哎,阿瑤……” 傅丞硯抓了個空。 聞卿瑤急促幾步,然后,看到床上斜靠著的男人。 腳步一頓,隨即,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鄭淏裸著上半身,頭上纏著繃帶,胸口一塊厚厚的紗布,還滲著猩紅的血。 看到聞卿瑤的一瞬間,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我是不是躺錯房間”的表情。 “………………” 大概十秒鐘的沉寂。 空氣都凝固了,時間都靜止了,呼吸都屏息了,大腦都麻痹了。 “我艸!聞小姐……你,你怎么來了?” 鄭淏扯著被子立刻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一張病態(tài)蒼白的臉瞬間更白了。 向來吃瓜的于晉晗也傻在了那,說好的趙軍醫(yī)來換藥,可換藥就換藥吧,怎么還把聞小姐給帶過來了? 房間溫度毫無預(yù)兆地驟降,聞卿瑤倒吸一口涼氣,轉(zhuǎn)身就跑,還沒跑兩步,一頭就撞進了一個人懷里。 男人抬手扶住了她,習(xí)慣性地撫上了她的后腦勺,把她護在了懷里。 聞卿瑤顫了一下。 抬眼,傅丞硯正滿面疑惑地看著她。 “你來干什么?” 見到是傅丞硯,聞卿瑤滯了片刻,然后視線在他身上迅速逡巡,除了左臂還打著石膏,沒有什么其它新傷。 她懵懵道:“是你啊?!?/br> 然后又來了一句:“啊,不是你啊。” 傅丞硯:“我?” 見聞卿瑤語無倫次,傅丞硯微微低頭在她臉上掃視了一下,臉漲得通紅,窘迫的樣子以及眼神的倉皇,遠遠超出語言所能表達的極限。 尚未搞清楚狀況的趙軍醫(yī)來回看了幾圈,于晉晗也抱著手臂眼觀鼻鼻觀心,不明所以。 明明就是來換個藥而已,這又是在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