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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偵探齊木2異域殺機在線閱讀 - 三、米卡卡大危機

三、米卡卡大危機

    一周后,廣州飛往新德里的南方航空波音747航班上。

    齊木坐在飛機上,凝望著窗外如仙境般的云層,陷入沉思。為什么會有印度人想綁架米卡卡?

    他之后問過米卡卡,對方義正言辭地表明自己唯一接觸過的外國人只有學(xué)校的英語外教,根本不認識印度阿三或者阿四。這就奇怪了……齊木很在意印度人這個細節(jié),因為他們正要去這個國家。難道和那些事件有關(guān)?

    不對啊……齊木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它們跟米卡卡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低頭想著,齊木的目光無意掠過旁邊的座位。映入視線的是一雙翹著的42寸美腿,性感迷人,令人浮想聯(lián)翩。他本來訂的機票是和米卡卡坐一塊,不過現(xiàn)在……

    坐在米卡卡位置上的栗發(fā)美少女正專心玩著ipad游戲《僵尸塢》,一邊用槍轟爆僵尸的腦袋,一邊頭也不抬:“you不準偷看我的美腿,never love me!”

    “……”

    齊木默默拿出嘔吐袋作嘔狀。

    是的。現(xiàn)在坐他旁邊的人是程美妮。原本,他們沒打算帶上這個香蕉女。所謂香蕉女,指的是海歸,外黃內(nèi)白。但程美妮好不容易找到長期飯票,怎么肯輕易放手?她使盡媚功,裝萌賣嬌,纏著米卡卡硬要跟著一同上路,而且還有很充分的理由:“me可以充當你們的翻譯。don’t fet,me可是在美國生活了十幾年,周游過列國,環(huán)游過世界的!”

    想想也對,雖然米卡卡才讀高二就通過了大學(xué)六級考試。不過,中國特色的考試……你懂的。米卡卡沒有把握能跟外國人侃天侃地。至于齊木,他屬于無所謂類型,反正要讓出頭等艙機票的人又不是他。

    于是乎,當飛機飛向那神秘的古老國度,齊木和程美妮正在頭等艙享受一流服務(wù)時,離很遠的機尾位置,米卡卡卻只能臉緊緊貼著窗戶,沒有一絲看風(fēng)景的心情。全因他的鄰座是個能讓飛機平衡發(fā)生問題的超級大胖子,胖得很讓人擔心飛機會失控掉下來,厚厚的脂肪層直接侵略了米卡卡的領(lǐng)地,把他瘦小的身軀擠扁到窗邊。如果這時窗外有飛機經(jīng)過,飛行員會看到一張緊貼著玻璃窗扭曲搞笑的鬼臉。

    米卡卡有種快被擠成照片的節(jié)奏,一想到這漫長的路程,兩行熱淚便溜溜地滑過窗戶玻璃。

    七個小時后,飛機穿越崇山峻嶺隔起的國界,終于到達目的地。

    新德里是印度引以為傲的首都,華麗的古老建筑不僅僅是文化旅游中心,同樣也是經(jīng)濟政治中心。城區(qū)地勢廣袤平緩,微風(fēng)徐來,林木颯颯作響,平民窟德里與新德里的巨大差異掩映在萬頃翠綠之中。

    機場中,天空蔚藍,高大的熱帶植物隨風(fēng)搖晃著,一切宛如泰戈爾詩集中那般美好。在這美麗的畫面中,一對俊男美女大步悠閑地從跨國通道走出來,經(jīng)過那排經(jīng)典的華麗的結(jié)印手勢藝術(shù)墻,吸引了人們的視線。男的身穿灰藍色小西裝,炫酷的紋理發(fā)型,舉手投足充滿韓星風(fēng)范;而他身邊那位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美女,也披著一條售價不菲的針織絲巾,戴著名貴的雷朋蛤蟆鏡,這樣的氣質(zhì)與周圍的奢華渾然一氣,宛若貴族。

    這對明星情侶的后面還跟著一個小跟班,大包小包,瘦弱的身軀快被行李給淹沒了。

    “喂!停下!你們太過分了吧!”

    小跟班米卡卡突然發(fā)飆了?!皯{什么都扔給我!這是你們的行李誒!”

    仔細一看,他身背兩個行李袋,推著三只行李箱,左右挎著四個袋子,而屬于他本人的行李,其實只有那只用繩栓在腰上拖在后面的行李箱。

    這是把人當騾馬使喚了!

    前面一臉觀光旅游狀的兩人這才優(yōu)雅轉(zhuǎn)身。米卡卡把行李往地上一丟,“我不干了!”

    齊木擺了個很酷的pose,半側(cè)著身,下巴微仰,只說了一句話:“別忘了炮灰勞務(wù)合同,以及你41236元的欠債?!?/br>
    這小子記得還真清楚……米卡卡心中淚流滿面。好!他忍了,誰叫他簽了合同當跟班。他提起齊木的兩個行李,轉(zhuǎn)而對程美妮叫道:“那你的行李呢!我憑什么幫你提??!”

    這女的哪是來破案啊,她這么多行李分明是想把家都搬來了!

    “because。”程美妮豎起42寸長腿,叉起18寸細腰:“i am窈窕淑女,never干重活?!边@話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卻讓人無法反駁。因為每個女人想偷懶時都用這句臺詞,比免死金牌還管用。

    齊木摘下太陽眼鏡白她一眼?!暗昧税伞D憔鸵徊涑圆浜冗€蹭旅游的拆白黨?!?/br>
    “哼!等到哪天me把財產(chǎn)奪回來了,me用money砸死你!”

    齊木做出“歡迎來砸”的微笑。程美妮瞪了瞪他,高傲地揚揚鼻子,大步邁前。結(jié)果手臂被用力往后一拉,齊木說道:“請你跟在我的屁股后面?!?/br>
    “憑什么?。 ?/br>
    “就憑這次旅行的錢都得花我的?!彼駳馐阏f道,又把酷炫十足的墨鏡戴上。

    程美妮無話可說了。誰叫這世界有錢才是大爺呢。而且,齊木很明顯不是米卡卡那種憐香惜玉的類型,賣萌這招對他沒用。

    “切?!背堂滥莺吡艘宦?,還得乖乖地跟在身后。

    至于米卡卡,已經(jīng)接受當牛做馬的命運了,吃力地拖著那堆行李,勉強沒被那兩人甩遠。走到出閘口,米卡卡看到了救星。接機的人群中,一張高舉的接機牌拼命搖晃著,上面寫著中文。

    【歡迎中國米卡卡等來賓】

    出發(fā)前齊木說過白長老已經(jīng)交代當?shù)氐姆缸飵煼植颗扇藖斫訖C,想必這就是接待他們的人。想到能擺脫這些行李了,米卡卡興奮朝著前面的兩人大叫起來:

    “喂!等等!在這兒!”

    聽到聲音,齊木和程美妮回過頭,順著米卡卡手指的方向。“有人來接我們也!”

    果然,聽見叫聲,那個舉牌的人很快湊上前。

    “請問,你是來自中國廣州的米卡卡先生嗎?”舉牌的是一個年輕的中國男性,西裝筆挺,十分有禮貌。

    “我們和他是一起的?!饼R木說。

    “我知道?!蹦贻p人只看了齊木一眼,視線又回到米卡卡身上,瞇著眼笑:“我是新德里的犯罪師組織負責人,名叫張哲瑋,收到來自中國總部方面的通知,前來接機。諸位請跟我來?!彼麕兔卓靡徊糠中欣睿I(lǐng)著他們走到機場外的過道,這是打車的地方,的士井然有序地拍成了一排。

    “請在這里等候?!睆堈墁|對齊木和程美妮說,“我的車停在那邊,先幫你們把行李放好,再來接你們?!彼噶酥格R路那邊,便和米卡卡一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過去??吹侥莾汗嫱A艘惠v金黃色賓利,程美妮略感吃驚:

    “哇……賓利慕尚四季臻藏版,我家也有一臺,要六百多萬呢!印度的犯罪師混得這么好???都開得起這種豪車……”她忍不住嘖嘖驚嘆,齊木也盯著米卡卡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

    “我總覺得不對勁?!彼f。

    “what’s wrong?”程美妮不解地問。

    齊木沒回答,內(nèi)心卻愈發(fā)不安。他察覺到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到底哪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呢?他的大腦將下飛機之后的畫面迅速重組,有條有理地分析起來:“這次任務(wù)是白長老拜托我的。我是主角,米卡卡是助手,而你是閑人一枚。如果張哲瑋是犯罪師組織的人,他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中國方面派來的,接機牌也應(yīng)該寫我的名字,又怎么會寫上米卡卡這種跑龍?zhí)椎慕巧???/br>
    “that’s right……”程美妮也察覺到不對勁,“就算退而求其次,也應(yīng)該寫上me這種beautiful girl的芳名啊。”

    “不好!”

    齊木猛然打斷了程美妮的發(fā)言,風(fēng)一般地朝車子沖過去。他聯(lián)想到了那些曾經(jīng)試圖綁架米卡卡的印度綁匪。難道……可惜他發(fā)現(xiàn)得太遲了。程美妮在后面驚叫:“oh,my god!”只見那輛賓利慕尚旁,張哲瑋正用手帕捂著昏迷的米卡卡塞進車里。

    果然沒錯,張哲瑋和那些印度阿三是一伙的!

    齊木邊跑邊亮出衣袖里的麻醉針,瞄準正鉆進車里的張哲瑋,哪料到——

    “歡迎大家來到新德里,今天,由我來做向?qū)А痹谶@千鈞一發(fā)之際,居然涌出一隊旅行團,擋住了齊木的視線。他只得收起麻醉針,拼命地在一群慢慢悠悠的老爺爺老奶奶里鉆來鉆去。程美妮也急得想刮陣風(fēng)把這些礙事的老人家通通吹走。

    米卡卡被抓走了,她的行李怎么辦???!更重要的是,他跟班苦力的角色誰來代替?!

    程美妮急死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司機一踩油門,賓利車飆了出去。剛鉆出人群的齊木使出餓虎撲食,卻撲空摔到地上。他馬上站起來,這時一輛摩托車正好從后面駛來。

    “抱歉了?!饼R木說著道歉的話,卻飛身一腳,將摩托車手踹下車,然后騎著搶來的摩托車開足馬力去追著那部沒跑多遠的賓利車,也管不上后面的摩托車手爬起來用印度語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繁忙的公路上,各種交通工具如一條雜亂的河流。賓利的后視鏡里,很快出現(xiàn)了摩托車疾馳逼近的身影。

    “后面有人追來了!”司機緊張地用印度語說道。

    “開快點?!睆堈墁|回頭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馬上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耙磺邪搭A(yù)定的計劃行事?!痹谲囎拥淖罡邥r速中,他對著電話那頭吩咐。

    幸好對這突發(fā)狀況,他早有準備。

    紅色犯罪師,等著看好戲吧。張哲瑋掛斷手機后露出一縷詭異的笑意。

    賓利和摩托車,在鬧市中上演了精彩絕倫的追逐戲。賓利以將近一百二十公里的時速,穿梭于錯綜復(fù)雜的車流之中,而摩托車憑借著精巧玲瓏的優(yōu)勢,每每和其他車擦肩而過,竟毫不掉隊,像條尾巴緊緊纏住了賓利車。一時間交通路上險象環(huán)生,賓利全然不顧交通規(guī)則,陷入了暴走的狀態(tài)。為了躲避它,一輛公交車擦邊了一輛的士,一輛auto三輪汽車受到驚嚇打滑到路邊,尾巴撞上了黑色的路虎,路虎一個急剎車橫在馬路中間——在一連串相撞的汽車頭上,突然騰空躍起一輛又破又舊的摩托,飛越引擎冒出的白煙以及瞠目結(jié)舌的司機們,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掉了一地零件卻仍然像頭瘋狂的斗牛向前方追去。

    “真是難纏。不愧是紅色犯罪師?!?/br>
    張哲瑋對齊木的飛車特技佩服得五體投地。但,“到此為止吧?!彼甘舅緳C,“快快快!前面的巷口,拐進去!”

    眼看前方的賓利拐進了巷口,齊木發(fā)動油門追上,摩托車呼嘯著鉆進小巷。然而——

    靠!齊木驀地睜大眼,拼命地按住剎車。巷子里霎時響起巨大的剎車聲。由于巨大的慣性作用,摩托車在地上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才停下來。一片泛起的灰塵中,齊木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在他跟前的是一堵老舊的墻,上面涂滿了充滿著藝術(shù)感的涂鴉,與小巷兩邊的建筑渾然一體,溫暖的陽光下,游動著微小的塵埃。

    但,這是條令人絕望的死胡同。

    齊木停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面前的路——明明看見賓利車開進來了,就短短的一分鐘,怎么可能不見了!

    來不及多想,齊木再次發(fā)動摩托車,繞著另一條胡同,開到了圍墻另一邊的馬路。繁雜的街道上,哪里還有賓利的身影。

    “混蛋!”齊木追了一段,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輛賓利,只得悻悻然回到剛才的死胡同。

    方才賓利開進胡同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當中,用了什么詭計?。

    齊木剛走下摩托車,想回到圍墻邊偵查。這時一部出租車停在了他的后面,車里走下程美妮,叫齊木幫忙付了錢,她便極目遠眺,但沒發(fā)現(xiàn)米卡卡。

    “you在這里瞎晃悠什么,where is the bentley?”

    “我剛追到這里,它開進了這條巷子,然后不見了?!饼R木一臉平靜地說。

    “what?”程美妮似乎沒聽清楚,待齊木將事情和盤托出,她眼睛睜得大大的,“impossible!賓利車怎么可能穿墻而過?!”

    但事實就是如此,哪容她質(zhì)疑。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近那堵墻。它除了滿墻的涂鴉,并無特別。齊木敲了敲墻壁,能清楚聽到磚塊的打擊聲,這可是一堵真墻。如果賓利要穿過這兒,不是墻毀便是車亡。

    但它真的安然無恙地穿過去了。

    齊木繞著墻邊走了一圈。他蹲下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是一堵新墻。雖然墻上夸張的涂鴉很好地掩飾了這堵墻的新舊程度,但磚縫間的水泥卻表明了這堵墻剛砌好不久。齊木捏碎掰在手里的水泥,又想起剛才在圍墻另一邊看到的一個小細節(jié)。

    當時他看到地上有一截圓木和一個沉重的木箱。

    “what are you doing?”

    跟著齊木來著圍墻另一邊,程美妮不解地看著齊木搬起那根圓木。齊木沒跟她解釋,而是把圓木搬到墻邊。圓木的高度剛好是圍墻高度的一半。

    “so?”程美妮仍沒發(fā)現(xiàn)問題。齊木讓她看墻角兩邊的鐵楔子。程美妮撓撓頭,很苦惱的樣子:“你還是揭開謎底吧?!?/br>
    “真夠笨的?!饼R木先毒舌一句,再娓娓道出實情。

    “這是一堵可以活動的墻。”

    “really?”程美妮經(jīng)齊木的指引,果然發(fā)現(xiàn)墻體與地面以及墻體與兩側(cè)圍墻之間有縫隙,雖不起眼,但足以證明這堵墻是隔離出來的。張哲瑋肯定是預(yù)先做好準備,叫人趕制了這面墻。

    “墻的橫面中間有一根鐵柱穿過,固定在胡同兩側(cè)的圍墻上?!?/br>
    齊木在地上畫出了示意圖,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橫放的【中】字。所以只要施予一定受力,圍墻可以以鐵柱為支點,像巨大的風(fēng)車一樣轉(zhuǎn)起來。如果將圍墻抬起至平行地面的角度,那么只要在圍墻一頭用圓木樁墊在下面支撐,上面再壓一個箱子,就可以把圍墻壓住。

    此時的圍墻像一道抬起來的通道,賓利可以迅速從下方通過,并撞掉那根支撐的圓木。如此一來,失去支撐的圍墻便自然轉(zhuǎn)回直立狀態(tài)。至于那兩個插在地上的楔子,作用是防止活動墻反彈過度,同時使起疑的人無法從進來的方向推動圍墻。

    “但是,在反方向的這邊,楔子就無法起作用了?!饼R木說著,用盡全力推圍墻,果然,圍墻稍稍向前移動了,下方裂開一條窄縫。

    這個詭計,果然是這樣。

    齊木叉著腰,擦了擦額上的汗?!耙粫r情急,竟然讓他蒙混過關(guān)了。”他后悔不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xiàn)在他該去哪兒救米卡卡???

    齊木咬起嘴唇,望著前方這片陌生的城區(qū),片刻的茫然過后,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紙條。這是白長老給他的隱之犯罪師的地址。

    “先去這個地方?!彼f。

    “stop!”程美妮擋在齊木面前,張開雙臂,“那米卡卡怎么辦?we ’t abandon our partner![我們不能拋棄同伴]”

    “現(xiàn)在我們無能為力?!饼R木把程美妮撥到一邊。他并非不想救米卡卡,只是這里不是他的地盤,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找到隱之犯罪師,或許會有辦法。而且,齊木推測米卡卡暫時不會受到傷害。如果那些綁匪對米卡卡有殺意,就不會把他熏暈了擄走,而是直接下殺手了。

    程美妮還想說些啥,齊木已經(jīng)叫來一輛人力車,鉆了進去。

    “喂,你還要不要跟來?”

    “of cause!”程美妮無奈聳聳肩,“you are the boss?!?/br>
    灰色的天空下,街道兩邊的低矮舊樓密密麻麻地晾曬著衣服,晾衣桿與電線雜亂無章地切割著藍天。這貧民窟的深處,空氣中夾雜著人久未洗漱的腥臭以及塵土的厚重味道。來來往往的行人不茍言笑,時有販賣物品的女人頭上頂著包袱走過,身上的紗麗沾滿污垢。

    105號。沿著地址上的門牌號,齊木和程美妮站在街邊一臉茫然。他給搞懵了,這里的建筑不但擁擠,而且錯落無序,上一家還是15號,下一家就會變成300號,而且斜插進來的小路很多,走進去就會是死胡同。小小的一塊土地,要住下接近上百萬人。

    要找到隱之犯罪師,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齊木站在原地,苦惱。仿若面前是無垠大海,他是只失去方向的船。

    “me快被臭死了!”程美妮踩著鑲水晶高跟鞋避開面前一塊泥洼,嫌惡地環(huán)視這個骯臟的地方。污穢和汗?jié)n的氣味撲鼻而來,難聞得想作嘔。若不是非得跟著齊木,出身高貴的她才不愿來到這種臭熏熏的貧民區(qū)。

    齊木沒理程美妮的牢sao,他茫然四顧,被這迷宮一樣的地方給徹底難住了。

    突然——“oh!”程美妮跳了起來,大聲尖叫。

    “又咋了?”齊木對這位難服侍的千金小姐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他可不保證不會把她當街售賣給印度阿三當小妾。

    “蛇……蛇!snake!”她嚇得不輕,中英文同時脫口而出。她抓著齊木的衣服,驚恐地指向那邊。那兒,一條眼鏡蛇正挺直身子,幽黑濕潤的雙瞳放出危險的光芒。

    “別鬧!”齊木有點想罵人。雖然他對蛇這種動物毫無好感,但那只是街頭賣藝人在吹笛子耍蛇,而且,他們離那兒有幾百米之遠……在一群小孩的圍觀下,隨著主人悠揚的笛聲,那條眼鏡蛇又緩緩盤回到甕中,末了,似乎還甩給程美妮一抹充滿深深鄙視的白眼。

    “可人家真的害怕嘛……”程美妮委屈對戳手指。

    跟他賣萌有何用?齊木現(xiàn)在只想找到105號在哪兒!這鬼地方!

    他們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被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給盯上了。站在那邊的某人悄悄注視著這兩位異鄉(xiāng)客,手一揮,頓時一群人影朝他們逼近。

    “哇!”身邊的程美妮又一驚一乍地跳起來。齊木剛想罵人,突然他身體一僵,也哇地叫出聲。

    回頭一看,他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

    不,準確地說,是一群小屁孩。他們臟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說不清是小乞丐還是貧窮人家的孩子,但他們圍上來,紛紛伸出手,口中說著:“money!money!”

    齊木在印度影片里見過窮人小孩找游客要錢的情景,沒想到今天真給遇上了。

    “no money!no money!”齊木趕緊拉著程美妮走,可他低估了這些小孩的厲害。他們像蒼蠅一樣圍著他們不放,一雙雙小手干脆直接伸進他們的褲袋里掏錢。

    喂喂喂!這是要搶錢了嗎?齊木死死捂住褲袋,但他對這群小孩毫無辦法??偛荒苁钩鲋袊Ψ蜃岜馑麄儼?。這會被告虐童的!

    “別亂摸?。 背堂滥荽┑氖且粭l名貴的burberry女裙,她怎么能忍受那些貧民之手摸臟了!重點的是,這些小孩連褲子和裙子都不分,直接把手伸進了裙子里面……“stop!stop!”這群小色狼!程美妮不得不向齊木求助:“help me!”

    “help me too!”

    “……”

    程美妮看到齊木正捂著褲襠,一臉尷尬。這世界真是逆天了,這些小孩連男人都輕薄!

    “快給他們money!”程美妮受不了了,拼命朝齊木喊。但齊木指著她沖孩子們大叫:“mohere!there!”他指著程美妮手上的lv包。

    “喂!”程美妮急得跳腳,“my包里沒有money!都是化妝品!”

    沒想到齊木居然用舍人為己這么毒的招數(shù)。

    “那你把化妝品給他們啦!”

    “這是化妝品耶!用在這些臟小孩身上有用嗎!”

    美寶蓮,歐萊雅,蘭蔻,這些上萬塊的奢侈品可不是用來涂在這些臟兮兮的小臉上的!不過無論程美妮怎么解釋,她現(xiàn)在就是一條散發(fā)著腥味的魚,吸引著饞貓一樣的小孩們一窩蜂聚攏過來。不管她的哇啦亂叫,無數(shù)只臟乎乎的小手高舉著,要搶那只lv包。

    “help me!”

    她像淹沒在大海里的一葉扁舟,高聲呼救。而她的同伴齊木,順利脫身后正在一邊看好戲。

    “沒良心的家伙!”程美妮終于體會到這個人有多腹黑了。她想鄭重地對米卡卡說一句:當齊木的助手,真是辛苦你了!

    “把化妝包給他們不就行了?!饼R木這時候還學(xué)雷鋒!

    程美妮死死抱著限量版的lv包。“死也不給!”她意志多么堅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美女為化妝品亡!這是她破產(chǎn)后的唯一一點家底了。

    但這種舉動更加讓小孩們認定lv包里有巨款。他們緊緊圍住程美妮,目標都是那個包,強烈散發(fā)的欲念發(fā)展到最后有些失控了。“別!別!”程美妮一手舉包,一手捂裙。這幫小孩用力扒拉著她的裙子,好端端的中長裙yingying被撕成短裙,并且有朝著露底超短裙進擊的趨勢。

    再怎么腹黑,齊木也得考慮出手了。卻在這時——

    有個個頭高的小孩光著腳從遠處跑了過來,大聲咒罵著一通鳥語,那幫小孩紛紛退到了他的后面。看來,這小孩才是他們的頭兒。小頭領(lǐng)似乎對手下們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一通痛斥,然后親自出馬。

    “把那個包給我。”他用英語說道,小臉翹起,不可一世。齊木第一次遇到這么拽的小孩。

    “看清楚形勢,如果你不給,可離不開這個地方?!毙☆^領(lǐng)臉龐透著稚嫩,他身后的孩子們一個個安靜不語?!斑€愣著干什么!想挨揍是不是?”見程美妮不為所動,小頭領(lǐng)威脅似地揮揮拳頭。

    “給他看?!饼R木突然說道,半笑著,小頭領(lǐng)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好冰冷。但他全然不怕,一把手奪過程美妮不情愿遞過來的lv包,翻了翻,才悻悻還了回去。

    里面一分盧比都沒有。

    “那你呢?”小頭領(lǐng)指指齊木。齊木嘴角一勾,冷笑?!皼]人能從我這里搶錢?!?/br>
    “你是想找死嗎?”小頭領(lǐng)有些生氣。齊木繼續(xù)笑:“不,你搞錯了。找死的人會是你哦。”

    兩個人,年紀和身高差距懸殊的對手,眼光相互對峙交戰(zhàn)片刻,小頭領(lǐng)很快敗下陣來。他不傻,可以閱出這個少年眼里冰冷的殺意。他再怎么拽,也只是一群孩子的頭領(lǐng),芳齡才十歲,只會嚇唬人。

    “你們在找人嗎?”小頭領(lǐng)改變了策略,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斑@是我的地頭,只要你們付得起錢,我就可以帶路?!?/br>
    齊木想了想,確實,沒有向?qū)б业诫[之犯罪師的住處會十分困難。

    “我們要到這個地方……”齊木拿出紙條,用英語將地址念了出來。小頭領(lǐng)聽完以后,馬上笑了:“我知道這個地方。”他拍拍胸脯,豪氣得像頭小黑豹,隨后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齊木愕然。

    “你需要先付錢?!毙☆^領(lǐng)一臉認真。

    “好吧?!饼R木這才從上衣內(nèi)袋里掏出一百盧比,塞過去卻被拒收。

    “盧比的不要,要美金?!彼麛[擺手說道,倒是很懂得生意經(jīng)。

    無奈之下,齊木只好掏出一張美鈔。小頭領(lǐng)再次擺擺手。

    “二十塊?!?/br>
    “不,五塊。”

    “十五塊?!?/br>
    “十塊!”

    “成交!”

    小頭領(lǐng)像猴兒般敏捷地將美鈔全搶到手中,拿出一塊分給他的小伙伴們。孩子幫立即一哄而散去買糖吃了。小頭領(lǐng)收好其余的錢,一蹦一跳地走在兩人的面前。“跟我來!”他沖兩人揮了揮手,便大步走進右邊的小巷。

    “you believe he?”一邊走,程美妮一邊擔心。

    “不相信也沒辦法。”齊木還是愿意相信小孩子的天真與純潔,他毫不猶豫跟上了小頭領(lǐng)。

    這三人在雜亂的街巷里七拐八彎,隨后來到一棟破舊的房子前。這房子和周圍的房子一樣破,外墻水泥剝落鋼筋裸露,棗紅色的門掉漆嚴重,此刻正半掩著。

    “就是這里了?!毙☆^領(lǐng)往門牌號一指。果然是105號。

    “這里住著什么人?”齊木問。

    “一個奇怪的家伙。”小頭領(lǐng)老老實實回答,“十分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干嘛的。不過,聽周圍的人說他好像是一個中國人?!?/br>
    這住客很有可能就是隱之犯罪師!

    齊木謹慎地朝著半掩的門內(nèi)喊道:“有人在嗎?”

    聲音透過介質(zhì)傳進房間里,仿佛一塊石頭丟進深洞。黑暗中一陣窸窣后,又歸于平靜。

    未得到回應(yīng)。

    齊木看了眼門把手,未關(guān)緊的門宛如一只惡魔,誘惑著人們走進它的嘴。齊木伸出手,輕輕推開它。

    光線涌入,黑暗全部遁形。屋子的正中間,坐著一個人的背影。

    這人,居然在拿梳子慢條斯理地梳頭??諝饫飶浡鴿饬业亩ㄐ桶l(fā)膠氣味。

    “歡迎光臨?!彼^也不回地說道。

    只聽見,咔嚓——冰冷的槍膛聲。

    齊木和程美妮對視一眼,雙雙舉起手。在他們的腦門,各頂著一個黑咕隆咚的槍口。門打開的一瞬間,它們便蓄勢待發(fā)地出現(xiàn)。從門口走出兩個穿西裝的人,黑頭發(fā)黃皮膚,應(yīng)該是中國人。因為剛才說話的人用的是中文。

    齊木盯著槍口,上面戴了消音器。

    現(xiàn)在他們陷入了兇險。

    只要扳機一動,他和程美妮就會無聲無息死在這里。

    “隱之犯罪師在哪二?”坐在房間中央的人終于回過頭,那是一個只穿著黑色西裝外套和黑色褲子的年輕男人,一派大哥款,不過樣子倒長得挺喜感,不停地拿著梳子梳那油光發(fā)亮的發(fā)型。

    “這位大哥。隱之犯罪師是誰呀?”齊木裝起了傻,“我們只是走錯門了,什么都不知道?!彼贿呎f著,一邊四處觀察。突然,他的目光被墻上一行奇怪的字吸引住了。

    那行字龍飛鳳舞,顯得很怪異。齊木正要歪著頭看,卻被梳子男……用梳子拼命弄亂他的頭發(fā)。

    “別再tmd裝了!”他一陣咆哮,梳子拼命揮舞:“隱之犯罪師是中國人,你也是中國人,你不來找他,你tmd找誰?想騙我傻強?你當你老大我是吃素的嗎?”

    這梳子男簡直是咆哮教主小馬哥靈魂上身了,不過名字一點不rou……居然叫傻強!

    齊木因為憋笑過分差點導(dǎo)致咬舌自盡了,而他的頭發(fā)早被傻強弄亂得好比奧運場館鳥巢。喂,他紅色犯罪師也是需要發(fā)型的!

    “等一下?!边@時,跟著進來的小頭領(lǐng)跑到了傻強面前,伸出手:“老板,我的線人費呢?!?/br>
    原來這家伙是傻強安插的暗哨!齊木真得感概印度小孩就是牛!

    領(lǐng)完賞錢,小頭領(lǐng)得意地瞅了一眼頭發(fā)亂糟糟的齊木,一溜煙跑了。

    “me就說這小孩沒安好心!”程美妮大呼坑爹。

    “那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錯咯?!饼R木不滿。

    眼看這對冤家要吵起來,傻強又重施故技,抓住程美妮的頭就是一陣搗鼓,直把程美妮的頭發(fā)弄成充滿……藝術(shù)感。程美妮頂著一頭瘋婆子的散發(fā),欲哭無淚。

    這傻強對別人的發(fā)型是有多不滿啊……

    “快點老實交代!要不然……”傻強慢慢用梳子梳頭,揚了揚手,他的手下立即面無表情地上了槍膛。傻強用梳子指了指程美妮方向,冷酷地說:“不說的話,那這個小姑娘就受死吧!”

    “別??!”齊木急忙說道,“有事好商量不是?”

    “隱之犯罪師在哪兒?”傻強問。

    “我真不知道什么犯罪師,要是廚師我倒認識幾個?!?/br>
    “小樣!跟老子?;ㄕ惺前?。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別?。 饼R木又著急了。

    “那就快給老子說!”

    “可我真不知道啊。”

    “那我就殺了她!”

    “別??!”

    “……”

    這小子是耍我吧!傻強被氣得頭發(fā)都亂了,一把奪過手下的槍,頂住程美妮的腦門?!霸俨徽f,我可不客氣了,倒數(shù)十下?!?/br>
    “別??!”齊木還來這招。

    傻強才不管他,“十,九,八……”他數(shù)著,手里那把上膛的中國制造七七式手槍神經(jīng)質(zhì)地晃動,仿佛隨時會扣動扳機。程美妮臉都白了?!皁h!no!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呀。”

    傻強沒理會。她向齊木求助,他也愛莫能助的樣子。

    “六,五,……四,三,”數(shù)到最后,傻強故意放慢下來,眼瞅著“一”快吐出來時,齊木終于出聲制止了他。

    “等等!”

    “怎么?終于肯說了吧。小樣!”傻強一臉得逞,正要放下槍,卻看到齊木無比誠懇的臉:“大哥,我真不認識隱之犯罪師。不過,你能讓她在臨死前留幾句遺言嗎?”

    傻強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撞墻。還沒等他開口抗議,程美妮已經(jīng)暴跳如雷,早沒了淑女的矜持:

    “喂!you這個混蛋懂不懂憐香惜玉??!”她好委屈:“不就是白吃白喝了你幾天嗎?用得著那么嫌棄推me去死嗎?!嗚嗚!dad!mum!”又哭又鬧,音量差點把傻強的耳朵都震破了。

    “你們吵什么吵?!鄙祻娺吿投洌吅???沙堂滥葸€是嚎啕大哭:

    “嗚……傻強啊,啊不,強哥,you千萬不要kill me啊……”她聲淚俱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we都是ese,不要這樣互相殘殺嘛!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痹挼竭@里,她真的淚流直下三千尺,仿佛穿越成了葬花的林黛玉,拿著絲巾掩面拭淚。

    所謂,人生在世,全靠演技。這么詩情畫意的場面,眼看要把傻強給打動了,哪料齊木一聲賤笑壞事,“應(yīng)該叫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背后給一槍?!?/br>
    “your sister!”正深情投入林黛玉角色的程美妮立刻被他刺激到破功,恢復(fù)女漢子的咆哮模式:“you少腹黑一秒鐘會死嗎!”

    “夠了!”傻強可不喜歡看紅樓夢。他一手拿槍,一手拿梳子,頭疼得胡亂揮舞,眼神寫著不耐煩:“吵吵吵,要吵到黃泉路上再去吵,再不說我真tmd開槍了!”他比程美妮還會咆哮,手槍用力頂著她的眉心。

    但這嚇唬不到齊木。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饼R木跟被捕的地下黨一樣大義凜然。

    “your sister!”程美妮再次以中國風(fēng)的“你妹啊”爆粗,轉(zhuǎn)頭就給他一巴掌,“你倒是很會替別人視死如歸!死的人可是me!”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她的臉上一片紅腫,齊木居然冷冷回了她一巴掌。

    “敢打me?”程美妮捂著臉一臉的愕然,“從小到大都沒人打過me!”

    又是一巴掌。齊木臉都被打紅了,但他毫不遲疑,揚起又是一巴掌。

    就這樣,這兩個人互甩耳光,把傻強和手下都看呆了。

    這出戲比紅樓夢刺激多了,在場的人紛紛開啟小八卦,進入看戲模式。

    他們誰都沒察覺,齊木和程美妮互相使了個小眼色。

    “you……you真打me!”這時,程美妮抬起豬頭一樣腫的臉,漾出水的眸子里閃爍著電影女主角的悲情光芒?!癿e跟you拼了!”下一刻,便如憤怒的母豹揮出拳頭。齊木出其不意往邊一閃,聽得他身后的手下被那記【農(nóng)夫三拳】揍得啊地大叫,自己也迅速一腳踢向程美妮身后的另一個手下,兩個人應(yīng)聲倒地,傻強正在梳頭的動作停止了,傻傻看著這神逆轉(zhuǎn)的一幕,遲鈍幾秒才想起開槍。

    “混蛋!打死你們!”

    但這時齊木早就神速拉起程美妮的手跑路了。

    “快追!”傻強和爬起來的兩手下剛追出門口,就看見那邊的齊木突然回頭,“炸死你們!”他大喊一聲,手里同時扔了個東西,一道紅色的軌跡劃過半空。

    “哇!有炸彈!”三人嚇得趕緊趴地上。

    如來佛祖,觀音娘娘保佑!他們閉著眼睛直哆嗦。只聽一聲落地響,那個炸彈不偏不倚,咕嚕嚕地滾到了傻強的鼻子邊。

    “哇!媽呀!我不想死??!”傻強就等著爆炸的那一刻去見佛祖了。

    哪料,炸彈半晌也沒動靜。

    “強哥,不是炸彈!”率先睜開眼的手下趕緊說道,傻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一只紅彤彤的蘋果。

    這就是炸彈……?他抓起那蘋果,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指著早已逃遠的兩個人大吼:“給我追!”

    他們沒追?!皬姼纭逼渲幸皇窒轮钢祻姷难澮d,“你那里濕了?!?/br>
    這大哥剛才嚇尿了!可小弟們沒敢笑,傻強用力揪住那手下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那是汗!知道嗎!是嗎!你們要是敢跟別人亂說話,我就把你們的頭發(fā)一根根拔下來!”

    兩手下立即雙手抱頭,護住頭發(fā),啄米般點頭。

    “是汗!絕對是汗!”他們可不想當光頭和尚!

    “還不快給我追!”

    傻強歇斯底里地把兩人踢出去,他們這才拔腿追出小巷。

    “炸彈……”

    留在原地的傻強看了看手里的紅蘋果,又看了看尿濕的褲襠,然后發(fā)現(xiàn)他華麗的發(fā)型也亂了……“我要滅了你們!”他怒不可遏地將蘋果摔到地上,狠狠踩爛,然后掏出手機叫人。

    齊木拉著程美妮一路狂奔,如兩匹脫韁的野馬在集市中穿梭。

    風(fēng)在耳邊呼嘯。

    而那兩手下很快出現(xiàn)在后面,緊追不舍。

    “bad egg!剛才you打得me好痛!”程美妮一邊跑,一邊捂著豬頭腫的臉抗議。

    “……”齊木都不想解釋他那張被扁得近乎七孔流血的臉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擦鼻血,“幸好你懂我的意圖,不然這耳光就白挨了。”

    “笑話?!背堂滥菥`放著高傲的光彩:“don’t fet,me曾經(jīng)也是撲克牌組織的高級成員,沒這點本事怎么行?!?/br>
    剛說著,程美妮一頭撞到猛然停住的齊木身上。無需多說,她也看見了突然出現(xiàn)在前面的三個黑西裝男人。他們的打扮和傻強的手下一模一樣,應(yīng)該是搬來的救兵。這時,從后方追來的傻強耀武揚威地大聲叫囂:“小樣!看你們往哪兒跑!”

    兩邊夾擊。前后皆無退路。如果打群架,2vs7,他們未必輸,但對方手里有槍。傻強記恨剛才所受之屈辱,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梳子,下了死命令,“干掉他們!”

    手下們紛紛伸手進腰間做拔槍姿勢。

    情況緊急,齊木和程美妮相視點頭,很有默契地一起跑進旁邊一棟三層樓房,那群黑衣人緊隨而入,齊木他們直接跑上樓頂。前面沒有路了,唯一的樓梯口正急促地回響著“得得得”的腳步聲。

    齊木飛速掃視四周,這棟樓旁邊緊挨著一片鐵皮房。他毫不遲疑,一陣助跑沖到樓頂邊緣,迎著風(fēng)“唰”地跳了下去。隨著“砰”的落地聲,他在鐵皮屋頂上做個前滾翻,順利站穩(wěn)。

    “快跳?!彼鲱^沖還在樓頂?shù)某堂滥莺啊?/br>
    不過看到這高度,程美妮有些腳軟。

    “會不會崴到腳啊?!彼P躇不前。

    “腳能比命重要?”齊木催促,“快跳下來,我接住你?!?/br>
    望著齊木張開的雙手,程美妮還是怕,怎么也邁不開顫抖的兩腿,而身后的人快沖上樓頂了。

    “不跳就得死?!饼R木冷冷說道。

    程美妮也不顧上矯情了,“那你得接住me!保證?”

    “保證!”

    拼了!程美妮閉上雙眼,啊地大叫跳了下去。幸好下方的齊木沒有食言,他將她穩(wěn)穩(wěn)接住。不,應(yīng)該說,他被她墊在了下面。

    “靠!你丫要減肥了。這身rou起碼有一百三十斤!”齊木推開泰山壓頂?shù)某堂滥荩俸笥嗌愦罂诖瓪狻?/br>
    “你丫才要減肥呢!”程美妮邊站起來,邊反吐槽:“你全身都要減肥!me才一百斤!這是標準身材!”

    “有啥話留著清明掃墓的時候再說吧!”齊木突然臉色大變,爬起來就跑。程美妮心知不妙,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咿呀亂叫地追著齊木跑。只聽乓乓乓乓的槍聲大作,一排子彈追著他們的屁股,啪啪啪地打在屋頂?shù)蔫F皮上,光聽著就頭皮發(fā)麻。見沒打到對方,樓頂上的黑衣人紛紛跳下鐵皮房,窮追不舍。程美妮心里慌極了,高跟鞋在鐵皮頂上打滑起來,整個人順勢從房頂上摔下去。

    齊木見狀,也跳了下去。

    “哎喲!我的屁股!”程美妮摸著屁屁直喊疼。

    齊木關(guān)心地問她:“是不是摔成兩瓣了?要用萬能膠粘好嗎?”

    “……”屁股本來就兩掰……

    “沒事就快給我滾!”齊木真沒良心,不過現(xiàn)在確實不是輕傷下火線的時候,鐵皮屋頂上的腳步聲急速逼近,程美妮顧不上屁股了,搶在齊木面前飛奔出去。

    但前面又有一堆黑衣人追過來堵截。

    看來,他們這次惹到了大麻煩。

    “喂!”齊木認真對程美妮說:“事先聲明,你別當我的包袱,我可不是成龍!緊要關(guān)頭我會一個人先逃的?!?/br>
    “這句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程美妮說著,麻利脫下高跟鞋磕掉鞋跟又穿回腳上,然后把緊身裙哇地撕開兩道裙衩,沒等齊木表示完驚訝之情,她已經(jīng)一下子沖了出去,沿著街道的另一邊留下風(fēng)一樣的背影。

    “……”

    齊木看著這風(fēng)之女,嘴巴久久沒合上,直到一顆子彈擦過他的耳邊,他才回過神,拼命向前沖。后面的黑衣人們一窩蜂追在后面。

    街邊的攤販們好奇地看著這些追逐的人,以為在拍好萊塢大片,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圍觀,還有人做v字手勢,爭取能上個鏡頭露個臉。當黑衣人們掏出手槍射擊,他們還以為這是一場槍戰(zhàn)戲。直到子彈呼嘯著飛過他們的眼前……

    哇靠!這是真槍實彈!

    集市頓時亂作一團,人們四處奔跑,攤檔被掀翻了,新鮮的水果和偽劣的小飾品散落一地。小攤販們不敢去撿,驚慌蹲在地上抱頭,直到那些人跑過去了才一邊撿回自己的東西一邊破口大罵。

    齊木好不容易才追上風(fēng)之女程美妮。

    她回頭看他,一臉欣賞:“不賴嘛,居然追得上me!me以前在美國讀中學(xué)的時候可是得過短跑比賽冠軍的喔。”

    怪不得跑這么快!齊木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仍念念不忘腹黑本分。

    “你參加的是龜兔賽跑比賽吧?!?/br>
    “烏龜也比你跑得快!”程美妮罵他,又要加速了,突然——

    一輛印度特色的auto三輪汽車猛然從路口飆出來,停在他們面前。坐在駕駛座上一個細眉細眼的女人朝他們招手:“快上車!”

    面對來路不明的及時救援,齊木和程美妮相視一眼,再回頭看那些追近的黑衣人,不由多想,趕緊鉆入車內(nèi)。那女人立即發(fā)動油門,auto三輪車呼嘯著飆向遠方,將傻強那行人遠遠甩在身后。

    敵人漸漸被甩遠,擠在auto三輪車里,劫后余生的齊木和程美妮得以緩口氣。

    三輪車飛馳在貧民區(qū)狹窄的馬路上,破落的城市景像沿著車窗飛快卷向后方。這拉風(fēng)的感覺讓齊木憶起小時候在中國南方小城坐過的搭客三輪摩托車。只不過隨著時代變遷,這種三輪摩托已經(jīng)接近絕跡了。而印度的這種三輪車卻和國內(nèi)的很不同,更像是一種三輪面包車。齊木無暇去體會這種車的特色。他看到后視鏡里映出女人笑意滿滿的嘴角。

    這是個中國女人,雖然穿著印度女人常穿的紗麗,但一頭流水般滋潤的黑發(fā),披在背上。

    “你是誰?”齊木警惕地盯著駕駛座的女人。衣袖里的麻醉針處在隨時發(fā)射的狀態(tài)。

    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顧慮,笑道:“別緊張,紅色犯罪師。我叫何遠欣,是印度犯罪師分部的負責人,受中國方面所托來接待你們。”

    又一個自稱是犯罪師分部的負責人。齊木一臉冷淡,“你有何憑證。”他不得不警惕,米卡卡就是被一個冒牌貨給綁架了。

    “你放心,我不是假冒的?!?/br>
    瞥了一眼車內(nèi)后視鏡,何遠欣看到齊木緊繃的表情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女人笑什么?齊木不明就里,警戒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auto三輪車停了下來。

    何遠欣邊走下車邊解釋:“中國總部的黑色騎士李昊儒你知道吧?是他通知我去接你的?!?/br>
    叫得出李昊儒那自戀狂的名字,她是真貨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齊木放松警惕,和程美妮拉開車門走下去。

    這個地方其實仍屬于貧民區(qū)的范圍內(nèi),齊木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一棟辨識度不高的二層舊樓前。這里的房子千篇一律,一個形容詞足以概括——破。再加一個字那就是,很破。

    “進來坐坐吧!”何遠欣頭往樓里一偏,和樓下把風(fēng)的一個印度小弟交代幾句,便率先大步走上樓。

    “wait……”程美妮不安站在原地,那42寸長腿配一條開衩短裙猶顯性感迷人?!叭f一這又是假的怎么辦?”她疑心重地看著這棟舊樓,仿佛這是個捕獵動物的陷阱。

    “小心點?!饼R木叮囑道。雖然何遠欣認識李昊儒,但這不代表什么。他跟著走上了樓。

    “嘿!這邊。”二樓走廊,何遠欣站在盡頭的房門前沖兩個人招手。

    齊木和程美妮偷偷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這次進門后,不會從兩邊冒出兩枝槍口來吧。兩人忐忑不安,何遠欣臉上的笑容只讓他們想到一個成語——笑里藏刀。

    “怎么?怕了?”何遠欣看著這兩人,笑得更濃了。

    “怕?”齊木對這個字感到可笑。他無所畏懼走到房門口,然后……一把拉過程美妮,把她推了進去。

    “女士優(yōu)先。”他站在門口表達紳士的禮節(jié)。

    “your sister!”程美妮再也沒有比現(xiàn)在更希望救出米卡卡的心情迫切了。

    這人真的會就地取材,隨手把她當做炮灰的!這種艱巨而重大的任務(wù),還是交給米卡卡最合適。程美妮膽戰(zhàn)心驚地瞅向門口,沒有槍口。警報解除,她環(huán)視屋內(nèi),沒好氣地對門口的齊木招手。

    “e in?!?/br>
    見沒有危險,齊木才一臉冷酷地走進去。

    房間里,飄蕩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只見四個高矮肥瘦的印度阿三正圍著桌子煮咖喱,濃烈而辛辣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見有人進來,他們紛紛側(cè)目。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焙芜h欣走上前,向煮咖喱的印度阿三們介紹:“這是來自中國的齊木,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色犯罪師!”她的神色帶著驕傲,聽完她的介紹,印度阿三們紛紛驚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敬仰。

    “噢!噢!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犯罪師!”那個個頭矮的印度阿三cao著蹩腳的中文說道。

    “紅色犯罪師是很厲害,很有名氣滴!”另一個胖阿三也跟著附和,豎起大拇指。

    怎么這里的人也認識我?齊木心里充滿困惑,頭側(cè)向何遠欣,小聲問道:“這些人是……”

    “犯罪師啊。印度分部的,我的屬下?!?/br>
    “哦……”原來如此,齊木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一直和中國犯罪師打交道,這是第一次見到外國犯罪師,還是一群印度阿三。這些印度犯罪師的中文大概是跟何遠欣學(xué)的,一口的湖南口音。眼看齊木威名遠播國內(nèi)外,一旁的程美妮也不甘示弱,仿佛在名偵探柯南的出場音樂中,她一叉腰,仰起下巴,擺出那42寸長腿。

    “hey,boys!”她挺胸,撥那一頭栗色長發(fā),“l(fā)et me tell you who i am!我曾經(jīng)是撲克牌組織里的梅花j,程氏集團的主席,now,i am 美少女偵探!這次,me是專門來india破總理綁架案的!”

    印度阿三和小伙伴們都驚呆了,程美妮身上的萬丈光芒都能把他們的黑皮膚給曬白。

    “哇!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梅花j。”

    印度阿三們很給面子地驚嘆起來,瘋狂地圍著兩人索要簽名。當名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種崇拜的氣氛讓程美妮非常滿意,高高揚起的驕傲頭顱仿佛國家里的王后。

    “好了,先坐吧。”何遠欣忍俊不禁,“吃點咖喱么?”她指著煮沸的咖喱,香噴噴的。印度阿三們也很熱情,把他們尊為上座。

    齊木看了一眼那鍋味道奇特,又冒著熱氣的金黃如翔的食物……完全沒有胃口。

    程美妮看來也不喜歡咖喱,沒有動。

    “吃這個!很好吃!”

    瘦阿三端出來一盤羊rou抓飯,用手抓一把,熱情地遞到他們面前。看到那只藏污納垢的大手捧著可口的羊rou飯,齊木和程美妮拼命搖頭,打死也不肯吃。

    “原來你們不餓啊。那來喝點奶茶吧?!?/br>
    何遠欣完全會錯意了,其實他們餓扁了!齊木和程美妮哭笑不得,只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一邊在腦海里幻想著上次那頓豐盛的法國大餐,一邊猛吞口水。齊木甚至生起了回國后再坑米卡卡一頓的邪惡念頭。

    但現(xiàn)在,他們只能喝奶茶填飽肚子。

    何遠欣高高地舉起茶壺,倒出了兩杯香醇的印度奶茶。

    “哇!delicious!”程美妮饑不擇食,接杯就喝一大口。經(jīng)過半天折騰,她快要累死了。這個房間的視野非常好,放眼望去,遠處是一片空地。陽臺上擺放著觀賞的盆栽,微風(fēng)吹拂著綠葉,鬧市中獨得一隅寧靜。

    邊喝奶茶,齊木邊把米卡卡被抓的事說了出來。

    關(guān)于那個自稱張哲瑋的男人,今天在機場冒充印度犯罪師分部的成員,截走了米卡卡。

    “可是我們這里沒有叫張哲瑋的。”何遠欣問那四個印度阿三,都說不認識這個姓張的。

    齊木拜托他們幫忙找米卡卡,何遠欣爽快答應(yīng)。接著,齊木說起了剛才去找隱之犯罪師的時候,房間里竟埋伏了一堆黑社會。

    “這些人是誰?他們怎么會在隱之犯罪師的家里?隱之犯罪師呢?”

    這些問題何遠欣也回答不出來,只得苦惱搖頭,說:“隱之犯罪師綁架了印度總理,而且策劃了幾次暗殺,把大富翁艾曼給殺死了。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現(xiàn)在全印度的黑白兩道都在找它。我估計那些黑社會就是為它而來。他們的首領(lǐng)叫b哥,是混這一帶的中國黑幫,勢力很大,即便本地人也要對他敬而遠之。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給你一句忠告,別惹他們?!?/br>
    “這么說,隱之犯罪師真干了那些事?”齊木對中國黑幫不感興趣,放下奶茶杯問道。出發(fā)前白長老那老頭明明說隱之犯罪師是被冤枉的,現(xiàn)在看來,空xue來風(fēng)未必無因。他并不想卷入這場異國陰謀,但他必須找到隱之犯罪師,要回那份失落的筆記。齊木又問:“那你認識他么?”

    “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焙芜h欣又給齊木加了點奶茶,“它作風(fēng)太古怪,獨來獨往,行蹤詭秘,藏得特別深。且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都戴著白色的面具,根本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她嘆了口氣。

    她哪知道,其實隱之犯罪師就是個老頭兒。齊木心想,如果揭露這個真相,應(yīng)該會讓它的女粉絲們心中的男神形象轟然破碎吧。

    “那有何辦法能找到它?”齊木皺著眉頭。

    “找它?”何遠欣感到疑惑,“你們找它干什么?”

    “想要回一份東西?!饼R木回答。

    “是什么?”何遠欣正提出這個好奇的問題,卻突然被樓下的喧嘩打斷。

    “tmd全讓開,把那兩個中國人交出來!”有人在對樓下看守的犯罪師叫囂,似乎人數(shù)還不少。

    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

    “你們敢闖進我們的地盤?”守衛(wèi)的印度阿三用長沙口音普通話堅守陣地,卻被人一把推開。

    “去你媽的!老子是b哥的人,管你們是什么破犯罪師!”

    這聲音,這語氣……齊木和程美妮立即互相對視,正如他們所料,當何遠欣跑出去往樓下看一眼回來后,臉色都刷白了:“糟糕,剛剛追著你們的中國黑道追來了?!?/br>
    果然是傻強他們!與此同時,樓下傳來急促的上樓聲。

    “你們趕緊從陽臺走。”何遠欣緊急地催促兩人。

    “你一個人在這里頂?shù)米??”齊木憂心地問,這是他在印度的唯一支援。

    “放心吧?!焙芜h欣把他們推向另一面陽臺,“他們要找的只是你們,不會對我怎么樣的??熳?!”她問矮阿三要了一串車鑰匙,塞在齊木手里,“后巷還有一部三輪車。這是鑰匙。”何遠欣指了指停在后巷的一輛黃色auto,看到兩人從陽臺樓梯下去后,方才拉起窗簾回到客廳。沒幾秒,傻強和他的手下們就像一群瘋狗沖了進來,用槍指住她的腦袋。

    “人呢!”傻強氣焰囂張,用梳子慢慢梳理那稍顯凌亂的發(fā)型。一個手下忙著幫他噴發(fā)膠。他的發(fā)型很快又會變得亮晶晶了。

    “別開槍?!焙芜h欣表示投降地舉起雙手。“你要找什么人?我們屋里就這幾個呀?!?/br>
    “別給老子裝傻!”傻強生氣起來,吩咐兩手下,“給我用刑!”

    “別碰我們老大!”四個印度阿三很護主,齊齊擋在何遠欣跟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塊死!那是何等的氣概,就跟狼牙山五壯士一樣的令人佩服。

    傻強毫不留情,冷冷用梳子點點他們幾顆人頭,“一起用刑!”

    阿三們和何遠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強哥,他們從后巷跑了!”卻在這時,其中一個手下站在陽臺上大喊,強哥拿起手槍沖出去。果然看到齊木和程美妮正坐在auto三輪車里。

    車子噴出一溜黑煙,朝巷口駛了過去。眼看他們又一次在眼皮底下溜走,傻強氣得朝三輪車砰砰連開好幾槍。子彈只是撓癢癢一般打到鐵皮上,車子隨后消失在街道中。

    “氣死我了!”傻強抓狂,頭發(fā)又亂了。

    “強哥,現(xiàn)在怎么辦?”一手下小心翼翼地問,卻被發(fā)狂的傻強抱住頭又抓又扯,“還能怎么辦!撤!”

    “那這些人怎么辦?”另一個手下指了指尚未用刑的何遠欣他們,自己躲得遠遠的,生怕昨天去理發(fā)店燙的發(fā)型也被弄亂了。

    “給我繼續(xù)用刑!”

    傻強氣呼呼地走出門口,剩下屋內(nèi)一陣陣慘叫。待人去樓靜之后,何遠欣和印度阿三們呆呆地坐在地上,互相看了看各自那一頭極富爆炸性的亂發(fā),兩行眼淚哧溜滑下。

    靠!這大刑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