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曲茶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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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戶外停車場里。他抱著我走了一段路以后,我壓低聲音道:“紀總,夏小姐走了,你可以放手了。” 紀敘梵微怔,嘴角微微揚起:“蘇晨,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我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 這個懷抱是我今生夢寐的,只是,他既不愿給,我又該如何去要? 身上無力,有些站不穩(wěn)。 他只是淡淡看著,并沒出手相扶。 我苦笑,索性坐到雪地上。 那夜雪地里的情景,似在重演。 “你怎么知道她來了?”他眉目遠眺,神態(tài)慵懶,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冰雪滲進身上,我冷得微微顫抖。 “第一次見你那天,也像現(xiàn)在一樣下著雪。”我緩緩望向他,用眼睛細細描繪他的輪廓,“你吻了我,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直到今天?!?/br> “嗯?”他挑眉,俯下身,長指饒有興味地劃過我的額。 “那晚其實不止你一個?!蔽业穆曇粽f著低了幾分,“別墅外,泊著一輛紅色跑車。而方才,這里也有輛紅色跑車開走了。那車牌號碼我有些印象。我猜,這個人是夏小姐。若她不在,你不會抱我。” 清脆的掌聲傳來。 他唇上半噙著的若有若無的笑,給了我答案,我猜對了。 冷得有些發(fā)紫的指撫上唇,這里方才被大姐傷了,還隱隱滲著血。 原來,連那個悄悄收藏起來的吻,竟也是偷來的。 明明說過不恨,心里為何仍是這般痛苦? 紀敘梵燃了支煙,輕輕吞吐著云霧,也不說話。 我低下頭,怔怔看著深雪,紀敘梵穿著一雙系帶皮鞋,我瞥見他鞋上帶子松開了,勉強掙起身子,替他將鞋帶系上。 他頎長的身子微微一動,黝黑的眸光落到我身上。 指尖僵硬,簡單之極的動作,竟也有幾分吃力,好一會兒,方才把鞋帶系好。 紀敘梵突然道:“你不必如此。” “舉手之勞罷了。”我輕輕說,聲音沙啞。 紀敘梵眉頭一皺,狠狠捻熄了煙頭,手伸到我腋下,將我抱進懷里,一步一步往他的車子走去。 “紀總,可以走慢點嗎?” “你不冷嗎?”他淡淡道。 我搖搖頭,手伸出,緩緩環(huán)住他寬闊的背,把頭深深埋進他的懷里。 只愿一不小心就和你走到白頭,怎么會冷? 忍不住問:“如果說,剛才我與行說的都是假的,你信嗎?” “信還是不信,又有什么關系?你我之間,原不過是各取所需?!?/br> 不痛不癢,云淡風輕。 我眼眶一熱。 就像他說的,信還是不信,又有什么關系,這本來就不是他所關心的。蘇晨,這些年來,他只活在你的想象之中,殊不知一切已經(jīng)滄海桑田。 他先將我放到副駕駛座上,開了暖氣,又燃了支煙。 “你和夏小姐到底……你不怕她真的誤會了嗎?”心里想著,竟不覺問出口。 他眼眸微瞇:“這怕與你無關吧,蘇小姐?!?/br> “你其實一直都不開心,和她言歸于好,我想你會開心一點?!?/br> 我?guī)坠挠職?,還是將話說出來。 他鉤唇一笑,邪氣地鉤起我下頜。 “記得那天思說,你是個好演員,這話原來不假。告訴我,你想用你的聰明得到些什么?不嫌這種齷齪浪費了你本來雙語兼修的才能?” “你知道了?”我一驚,“張秘書告訴你的?” 他只是淡淡地笑,眉眼卻處處透著犀利。 心里頓時明亮。 “紀總,我到底是什么人,其實你在更早前便知道是不是?你問過坤叔又或是已找人調查過我?”我微微苦笑。 “不錯。有些事情,我是很早便知道。譬如說你是個聰明人,不像資料說的低學歷。只是對于你的具體來歷,卻也是你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好奇,我追問了坤叔才知道?!彼加钶p挑,道,“我沒去調查你,沒這個必要。你想要,我便給,前提是你能給我我想要的。這世上一切不外乎等價交換。” 等價交換? 真的,只有等價交換嗎? “你是怎么知道的?”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我為寧做的裙子上的字繡出賣了你,你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彼榱丝跓煟Φ?,“噢,不對,也許這些早便在蘇小姐的算計之中?!?/br> “我沒有。”我心中一痛,一急之下,伸手便去抓他的手。 他倏地縮回手。 我不放手,指頭死死攀住他的衣袖:“我沒想過算計什么,更沒想過回報,從來沒有。” 任我的手吊在他的衣服上,他猛地捏破了煙頭,一字一頓道:“不求回報?不求回報的偉大!蘇晨,他媽的我從來就不相信!”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苦苦問。 不,其實,我不要你相信,只要你快樂就好。 “那就收起你的虛假,接下我提議的那樁一千萬的生意?!彼⑽⒁恍ΓZ氣轉至緩慢,“否則,你我之間也沒有再耗下去的必要?!?/br> 我猛地一顫。 一千萬……我和他都清楚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良久。 我在觀后鏡中看到自己眼內(nèi)一片空洞。 “如果我拒絕了,是不是說我們的合同不能再繼續(xù)下去?”神志仿佛脫離了身體,聲音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仍在繼續(xù)。 他的氣息與體溫透過衣袖傳過來,握住了,便不想放,那是八年的思念。 “嗯,所以你愿意的,對不對?”他的聲音低醇而危險,手探上我的臉,輕輕撫摸,慢慢掠過我的眉眼。 我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雪仍舊長袖善舞,不知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