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著精英組負(fù)責(zé)人的面吐了出來。

精英組負(fù)責(zé)人見吳開樂吐完了抬起頭看自己的眼中帶著輕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顧同僚生命安危，你還有理了？”

吳開樂像是變了個人，與平時的溫潤不同，有點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骸澳阌X得落在他們手上還能活命？”

“無論任何時候，人質(zhì)的安危最重要，即使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再怎么樣，你也不能朝自己人開槍?！?/br>
吳開樂對此只有“呵呵”回應(yīng)。他對眼前的狀況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種情形似乎發(fā)生過，就在自己與江珩之間。吳開樂腦子很混亂，記憶畫面像是碎了一般，他不知道當(dāng)時自己究竟是被擊中的那一個還是開槍的那一個。

第二十六章

吳開樂被停職了，當(dāng)初配合吳開樂行為的安寧也受到了處罰。

萬幸的是洪峰沒死，重傷，身上好幾槍都沒中要害，失血過多和腦震蕩比較嚴(yán)重，如今還躺在ICU病房。

對于吳開樂的處罰精英組和一組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分歧，B市警局方面認(rèn)為吳開樂的行為有很大的問題，要求從重處罰；而一組汪隊長則是一力擔(dān)保吳開樂，認(rèn)為當(dāng)時的情況他開槍是情有可原。協(xié)調(diào)之后吳開樂被停職調(diào)查，還得接受監(jiān)視。

吳開樂被留在警局整整三天，期間時越多次要求見面都被拒絕，只能用手機(jī)通話，還是被監(jiān)聽的情況下。可以走的那天，時越直接到審問室把吳開樂接回家，全程寒著一張臉，撂挑子不干的行為很明顯，自請停職調(diào)查，盧局愁白了頭。

誰都知道洪峰當(dāng)時的處境很危險，對方是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就算讓犯人上車逃走，洪峰也會被撕票，活下來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但人有時候就是喜歡自欺欺人，而且規(guī)章制度就擺在那里也不是沒有道理。

吳開樂對處分全盤接受，并沒有不滿的意思，就是對連累安寧有點愧疚。他自己也覺得現(xiàn)在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隊里，感覺目前的情況和發(fā)病前的癥狀很像，人格分裂似得，有些事明知道不行還是做了。

回到家之后，吳開樂吐的厲害最后把膽汁都吐沒了，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還燒了一整天，斷斷續(xù)續(xù)的做了好幾個怪異的夢。這些夢的片段里，有時越也有江珩，他們交錯著出現(xiàn)。他與時越的相處模式比現(xiàn)在更親密，時越喜歡吻他額頭和眼睛，他們就像尋常情侶一樣過著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偶爾會在家里藏東西互相捉弄。

與時越之間的溫馨不同，吳開樂和江珩可謂跌宕起伏，有哭有笑，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兩人用臭味相投更合適一點。剛開始的快樂就是結(jié)局的痛苦，與以往的記憶不同的是，舉槍射擊的并不是江珩，而是自己……他滿身是血狀若瘋癲地揪著對方的衣領(lǐng)，怒吼著聽不懂的話，江珩只是皺著眉，張嘴說著什么，最終他只聽到了五個字。

“對不起，樂樂。”

槍響，還是那片熟悉的血色。

吳開樂渾身發(fā)抖的醒來，利器劃破人體的觸感還在，血液流淌和痛苦尖叫聲就在耳邊，江珩勸他別再執(zhí)迷不悟的表情還歷歷在目。是了，他和江珩都有作案時間，那時候他們的關(guān)系江珩會幫他遮掩一點都不奇怪，他的性格本來就很偏激……

不，不是這樣的。

吳開樂痛苦地低語，他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啊，何況還有jiejie。吳開樂抱緊自己，好像要把自己抖碎了。他似乎又分裂成兩個人，一個在說他是個兇手一個在反駁。

jiejie？吳詠心與江珩兩情相悅，是你橫插一腳拆散人家！

是他們先背叛我的！

背叛？不過是不喜歡罷了。

不是的，不是……

師哥……

吳開樂突然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咬破了下唇，嘗到腥甜的瞬間，從心里到喉管涌上來的嘔吐感讓他有了力氣。大概是動作太大，房門也沒關(guān)，時越聽見他折騰的動靜便跑了過來。

“樂樂？怎么了？吐得這么厲害？”時越把面巾打濕給他擦臉。

吳開樂見了時越，也不管渾身的不適，猛地緊緊抱住他，又開始發(fā)顫。

“師哥?！?/br>
“怎么了？”

吳開樂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喊著師哥，直到時越把他半拖半抱的帶回房間才恢復(fù)冷靜地問道：“師哥，你有沒有，藏東西的小盒子?！?/br>
時越輕笑：“要藏什么？我不能知道嗎？”

“是我想看你藏的東西?！?/br>
時越皺了眉頭，聲音也低了下來：“樂樂？”

還沒等時越說什么，吳開樂就扶著時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書房亂翻東西，時越攔都攔不住。吳開樂根據(jù)時越的習(xí)慣，照著他們猜謎的風(fēng)格，把書架第九格里的書挪開，這里果然有一個帶密碼的精致木盒子。

吳開樂把盒子拿出來放在書桌上，猶豫著轉(zhuǎn)動密碼鎖。“咔噠”一聲，鎖開了。他不敢打開盒子，而是抬頭看時越，“師哥……我能看嗎？”

“我說不能你會聽嗎？”

吳開樂舔了舔破了口的嘴唇，偏題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么會回國?！?/br>
“樂樂，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你需要休息?！?/br>
“我不要！”吳開樂一拳捶到桌上，喘著粗氣道，“我才是六年前那起案子的兇手對不對？我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還有朋友和jiejie，江珩幫我頂了罪……因為人格分裂，所以測謊儀器也測不出我在說謊，你是他們特意找來給我治療的，這里面是搜集的信息對嗎？或者說罪證？”

時越滿臉震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吳開樂自暴自棄道：“你叫人來吧，把我關(guān)起來，做什么都好……別讓我再接觸到人了。師哥，求你……”

時越稍微震驚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無奈地走過去，從吳開樂身后擁抱住他，把他整個人抱在懷里。時越按住吳開樂的手，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耳朵，和夢里一樣親吻他的側(cè)臉，“樂樂，我不知道你想起了多少，既然你想看，我就給你看?！?/br>
時越按著吳開樂的手一起打開盒子，里面不是吳開樂腦補(bǔ)的什么罪證，而是一個絲絨盒子和一些小物件。時越揭開絲絨盒子，兩只簡單的男戒安靜地躺在上面。吳開樂傻乎乎地瞪著看，問道：“我們的？”

“嗯?！?/br>
吳開樂腦子里一片豆腐腦，從地獄被扔上天堂的刺激讓他有些呼吸困難。他發(fā)現(xiàn)盒子里還有一層隔板，揭開之后看見下面有一張紙，全英文的結(jié)婚證，他和時越的，時間是五年前。那時候時越才成為他的專屬心理醫(yī)生不久……臥槽，感情自己是閃婚族的？吳開樂一口凌霄血，難怪他就覺得時越對自己的小動作熟稔又毫無違和感，摟的各種順手，呵呵，人家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