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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藏寶圖(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我只是對眾人說:“思來想去還是過來幫你們吧?!苯疰i逗趣說:“你來這里,嫂子能同意?”我唯有苦笑應(yīng)答。

    此時我們已經(jīng)身處青海境內(nèi)了,晚上,下榻在一家賓館。三光私下問我:“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嘆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呵,這時候你還拿架子呢,快說吧!”“好消息是我恢復(fù)記憶了!”三光一聽我說這個,激動得蹦了起來:“真的!”“嗯,壞消息就是……我還是沒辦法接受童萱萱。”三光沉默了片刻:“……還是忘不了沈晨雨啊……”“是呀,我甚至不敢去面對童萱萱,只能選擇逃避了。找了個借口就跑回來了,還瞞著她呢?!比缓?,我把列車上發(fā)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地和盤托出。

    第十四章 戰(zhàn)國七雄

    武當(dāng)義哥、朱逸章、褚?guī)?、jannick,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麻克,再加上那個神秘莫測的老宋,最后算上我們,一開始的“三國演義”變成了“春秋五霸”,這會兒又成了“戰(zhàn)國七雄”了。我們來到西寧追蹤麻克的蹤跡,陰差陽錯之下投宿到了他情婦的旅館里,竊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知道了國寶就在其手里。于是我們布置好一切,守株待兔。成功奪回了國寶,我們返回秦皇島。在韓光的建議下,中途停靠在了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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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光聽后沉吟著,他說道:“感情方面的事情由你自己選擇,作為兄弟我不會過多干涉。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童萱萱是個好女孩,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蔽疑炝艘幌聭醒骸邦~啊,還是說說這件事吧。老宋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三番兩次地害我,先是搶走了玉扳指,現(xiàn)在又來搶國寶,我懷疑他背后有更大的一只黑手,尤其是他還知道我失憶了……”三光也說道:“嗯,這件事情的確有蹊蹺。孫源龍之前不過是冒充你,爭名逐利,弄得人盡皆知以為他就是張佳亮。咱們深居淺出,知道你失憶的無非是身邊的幾個人,這個叫老宋的人沒理由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啊……”我忽然想起來,反問他:“不會是……”“你是說咱們身邊還有jian細?不會吧,李海東已經(jīng)現(xiàn)了原形,如果還有jian細的話,那咱們這個隊伍也太可怕了……”“興許是這樣吧,我寧愿有人無意中透露了我的病情,也不愿咱們這里再有人有問題了?!比庾吆?,我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掐指算來,我已經(jīng)有兩年多時間沒有回家了,自從國寶奇案完結(jié)后,我在秦皇島處理了一些私事就急匆匆地趕回家。沒想到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跟家人在一起的一個多月也沒有盡心去陪伴他們,反倒讓他們擔(dān)心。老媽在那頭接通了:“喂,兒子……”我輕松地叫了一句:“老媽!”老媽激動萬分:“兒子,你……”“我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什么都想起來了!”老媽在那頭哭了:“太好了,嗚嗚嗚,太好了……”“對不起老媽,讓你替我擔(dān)驚受怕,告訴老爸和我姐,我已經(jīng)沒事了?!薄昂煤煤?,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我在秦皇島呢?!睘榱俗尷蠇尫判模也坏貌蝗隽藗€謊,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冒險?!班?,那明天我和你爸去秦皇島看看你?!边@么一句話讓我徹底慌了神,我急忙說道:“別別別,老媽,下星期我自己回家。”“為什么要等下星期?”老媽問了一句。

    我不得不拿另一個謊言來圓謊:“哦,我……我交了一個新女朋友,正談著呢,下星期帶她回家讓你看看?!蔽姨私庾约旱睦蠇屃?,老爸和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我的婚姻問題。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留在了秦皇島,從來沒有好好地陪伴過他們。眼瞅著同齡的親戚朋友都抱孫子了,老兩口多少有些著急。每次回家我都得面臨著“逼婚”的窘境。好不容易和小雨訂了婚,結(jié)果中途生變,小雨離我而去。父母從此又開始了“逼婚”的計劃。我知道,我只要一說出帶女朋友回家,他們就會寬慰許多。

    果然,老媽聽聞我要帶女友回家,語氣舒緩許多:“嘿嘿,那好,你好好對人家姑娘。早點回來……”老媽的聲音哽咽了,“順便,也去看看你姥姥……”“嗯?!睊鞌嗔穗娫?,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家人的牽掛讓我心懷愧疚,可是文物是中華民族的瑰寶,眼前的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追回敦煌佛經(jīng)!

    次日,大家得知我恢復(fù)了記憶,個個都很驚喜。我卻不以為然,因為我知道,有一個更大的難題需要我去克服。我們對當(dāng)前的形勢做了一番分析。曹賢口中的沙漠大盜在坊間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們的傳聞。當(dāng)今太平盛世,又不是武俠世界和傳奇小說中,哪里存在什么沙漠大盜?當(dāng)?shù)厝硕紝Υ藫u頭不知。

    大力說道:“看來這伙人是直接奔著國寶來的呀!”大佐說:“如果真是這樣,這伙人手里有槍,可以看出他們是慣犯,搶到了國寶就不可能還在留在那里,應(yīng)該會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避過這陣風(fēng)頭。”他的話字字珠璣,事后剛子對我說起,程佐華年紀與他相當(dāng),卻已經(jīng)是犯罪心理學(xué)的好手了。

    我們詢問曹賢那伙人有什么特征。曹賢回憶道:“他們都戴著墨鏡,看不清長相,不過領(lǐng)頭的那個人在這個位置?!彼钢~頭的左側(cè),“有一個很長的刀疤,十字形的?!蔽倚睦锬P算著:武當(dāng)義哥、朱逸章、褚?guī)?、jannick,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沙漠大盜”,再加上那個神秘莫測的老宋,最后算上我們,一開始的“三國演義”變成了“春秋五霸”,這會兒又成了“戰(zhàn)國七雄”了??磥硌傉f得沒錯,這一次的行程遠不是前兩次可以比擬的。

    三光的腦瓜比較靈,他對大家說道:“既然是慣犯,公安部門應(yīng)該會有這個人的資料吧?”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警界的朋友楊洋,請她幫忙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很快,楊洋給我們發(fā)過來了一份檔案資料。

    照片上的這個人兇神惡煞,一看長相就不是什么善類,左側(cè)額頭上的十字形傷疤格外醒目,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一點兒都不夸張。曹賢一看到這個人的樣子,激動地用手指著說:“就……就是這個人!雖然沒有戴墨鏡,但是我敢斷定,就是這個人!”再看這人的具體資料:姓名麻克,1974年生人,籍貫是敦煌,1992年曾因盜竊罪被判刑入獄3年,1996年因搶劫重傷害罪入獄5年,2001年因強jian罪入獄10年,2011年犯殺人罪,目前在逃……看著這一樁樁令人發(fā)指的罪行,我們深知這個對手遠非朱逸章、褚?guī)浖癹annick之流可比,十惡不赦,這是一個真正的窮兇極惡之人!

    金鎖看得心驚膽戰(zhàn):“完了完了,這王八蛋殺人不眨眼哪,國寶要真落在了他手里,咱們怎么能奪回來呀,完了完了,這次真完了……”他萬念俱灰。這與金鎖過去的性格大相徑庭,不管是國寶盜案還是國寶奇案,金鎖都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br>
    其實我知道金鎖轉(zhuǎn)變的原因,只是因為洪詩詩。自從他們兩人在一起之后,金鎖收斂了許多。他不只一次向我透露過他要結(jié)婚的想法,現(xiàn)在的金鎖不是畏首畏尾,而是想平平安安地和洪詩詩踏上紅地毯。只不過他礙于兄弟情義,雖然甘愿和我們出生入死,卻處處謹慎小心。

    我們看著大佐,想聽聽他的分析。大佐盯著電腦屏幕說道:“最初我的判斷不過是猜測,看到這個我想起來了。照常理來講,一般人作了這么大一個案子,而且受害方是國家的科考隊,一定會想辦法躲風(fēng)頭。通常,犯罪嫌疑人都會選擇自己的家鄉(xiāng)。因為人的潛意識里覺得家是最安全的??墒沁@個麻克是一個慣犯,反偵察意識應(yīng)該是很強的?!比庑Φ溃骸拔蚁耄抑浪谀睦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韓光問:“你們的意思是他還在青海?”“嗯,這種重犯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他們喜歡和警方捉迷藏,以滿足自己作為逃犯的心理成就感,說白了,這樣可以讓他們減輕負罪感。通常,這些人會把自己想象成行俠仗義,殺富濟貧的大俠,與官府抗衡?!贝笞舴治龅??!熬褪亲袅_唄!”“佐羅個屁,讓我碰上他,我倒要會會這個小子!”張印拍著桌子叫道。

    崔力升說出了他的想法:“雖然現(xiàn)在咱們得到的結(jié)論不少,可是警方都找不到這個人,誰還能找到呢?咱們總不可能比警方還厲害吧!”我盯著麻克的照片,摸著下巴的胡茬思索良久,然后說道:“要不,我給大家導(dǎo)演一場戲?”這幾天,我們頻繁出入于各大商場,買的都是上乘的商務(wù)男裝,然后每人一套,隨手都帶著一個高檔的公文包,并且每一次結(jié)賬都是現(xiàn)金結(jié)賬,絕不刷卡。薛總給的活動經(jīng)費還有很多,每次我們掏出一摞現(xiàn)金的時候,都能引起現(xiàn)場人員的驚嘆。尤其是我和金鎖,因為過去有過說相聲的經(jīng)歷,說話特意突出山西的方言。別人一問起來的時候,我們就說是從山西大同趕來的。

    連續(xù)幾日進出高檔場所,不幾日,青海的西寧就被鬧得滿城風(fēng)雨,說有一群山西的煤老板來到了這里,年紀都不大,卻都很有本事??尚Φ氖?,這幫人雖然出手都很闊綽,可是每次都是現(xiàn)金結(jié)賬,讓人很無語。

    其實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山西的煤礦老板早已擺脫了當(dāng)初的“土包子”形象,一個個靚麗光鮮地跨入了上層社會。只不過人們每每提及這些腰纏萬貫的煤老板的時候,腦海里浮現(xiàn)的仍是一群暴發(fā)戶的形象。而我們此舉正是為了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人們口口相傳。

    多日的吃喝玩樂,游山玩水讓大家樂此不疲。尤其是金鎖,美人在懷,美酒在握,不停地說:“好,實在是太好了!改天我發(fā)了大財,一定要天天逍遙,就像這個樣子,這樣的日子給個多大的官我也不換!”我們打趣他說:“你現(xiàn)在花的是別人的錢,當(dāng)然不心疼了,等有朝一日你真發(fā)了財,說不定就變得摳門了呢!”玩笑歸玩笑,但是讓我很驚疑。一晃這么多天了,我們要釣的人卻始終不見蹤影。

    我思索了一下,距離甘肅境內(nèi)最近的大城市無疑就是青海的省會西寧。尤其是曹賢也承認,是在西寧郊區(qū)被劫的。誠如大佐所說,狡猾的麻克一定躲在這里。遲遲不肯動手無非有兩個原因:一、在等風(fēng)頭過去,在這之前不敢再生事端;二、城市人口密集,不好下手。

    思來想去,我問前面的導(dǎo)游:“西寧這個地方有沒有自然風(fēng)光好的去處,比較偏僻的那種?!睂?dǎo)游是少數(shù)民族的,熱情地介紹:“有啊,西寧八景是出了名的!”“哦,都是哪八景呢?”“石峽清水、金蛾曉日、文峰聳翠、鳳臺留云、龍池夜月、湟流春漲、五峰飛瀑,還有北山煙雨,都是好景致、好去處。”“名字都很好聽呀!”“不只名字好聽,都值得一去呀。你們明天可以起個早,然后去大通的娘娘山,那里可以看日出,非常美?!蔽尹c點頭回應(yīng):“一定去。”當(dāng)夜,我們就動身來到了位于大通回族土族自治縣的娘娘山。因為毗鄰風(fēng)景區(qū),所以山腳下旅館遍地。

    此時并非長假,也非旅游旺季。見到了難得的客人,店主都非常熱情地上來拉客:“喲,幾位老板,住我這里來吧,客房大,也干凈?!蹦莻€說:“來,您來我家看看,包您滿意?!薄膊恢缽哪睦镆幌伦用俺鰜砹诉@么多人,一個個都說得唾沫橫飛,最后甚至開始拉扯。擠過人群,我赫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裝修簡易的家庭旅館。一個漢族裝扮的女子環(huán)抱雙臂,倚著門框,遠遠地注視著我們。年紀不過三十歲上下,濃妝艷抹,看樣子應(yīng)該是店主,可是卻沒有上來拉客。

    我抻了抻被撕皺的西裝,對大家說道:“住那家吧?!苯疰i咋舌:“不是吧,看住宿條件不怎么樣???你不是看上這個老板娘了吧?”“沒心情開玩笑,我是看她不主動拉客才決定住這里的?!贝蠹易呱锨叭?。老板娘懨懨地帶我們進了大堂,然后從柜臺后面拿出了筆和本,問道:“你們幾個人哪?”“12個人,全部開單間!”老板娘扔下筆,眼皮一翻:“我的房間不夠!”“那你有多少房間?”“只有10間房,8個標(biāo)間,2個單間?!蔽覀兩塘苛艘幌?,裝“闊綽”不過是為了釣魚,私下時間倒可以自己將就。所以也不好再說什么,我們就住了下來。

    晚上,大家擠在了一個房間,我開始跟他們念叨:“選在這里是因為這里夠偏僻,麻克動手的話不會選在市區(qū)。而且我們以觀日出為借口,就可以半夜上山。這對于慣匪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佐點頭稱許:“你抓嫌疑人的心理抓得很準(zhǔn)!”“那就這么決定了,凌晨4點咱們動身,大家都早點兒休息吧!”

    2

    此時已近冬季,西部比不得東部城市,晚上吹的風(fēng)都是一種干裂的風(fēng),讓我極不適應(yīng)。我半夜起來去洗手間,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大堂里傳出了輕微的對話聲:“少他媽廢話,你把寶貝藏好了就行!”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接著是老板娘的聲音:“最近風(fēng)聲緊不緊?”語態(tài)極盡溫柔,與白天判若兩人。“就那樣吧,刀口舔血的日子老子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薄澳悄氵€敢留在這里,趕緊找機會出去避避吧……”“老子的事不用你管!你聽好了,這批寶貝價值連城,賣個上億都是輕輕松松的,你可得看好它們?!崩习迥锫牭弥斌@訝:“什么寶貝這么值錢?”“你別管了,我這也是出生入死得來的。

    哎,聽說今晚房間滿了?”“嗯?!甭犅曇?,似乎是老板娘在打水。然后就是男人洗臉的聲音,邊洗邊說:“那就好,生意好就行。等寶物脫手了,就把這個旅館盤給你弟弟,然后我?guī)闳獬韵愕暮壤钡?!”老板娘收拾衣服,沒有搭腔。接下來是男人擦臉的聲音,末了男人問道:“來的是什么人?”“幾個年輕的小伙子,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一個女孩子。”聽到這里,男人遲疑了一下:“難道是他們?”“誰?”“他們說話時什么口音?”“都說的普通話,哦,其中有兩個,一個戴著眼鏡,一個有點老成,都說的山西話,聽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都是什么煤礦,好像年紀不大就很有錢,上來就把咱們旅店全包了!”“嘿嘿!”男人興奮地甩了一下毛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板娘不解其意。

    “你不知道,最近這群人在西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帶的全是現(xiàn)金。都送到家門口了,這里又偏僻,我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嗎?”老板娘表示擔(dān)憂:“可是你現(xiàn)在還背著案子呢,就別動手了,等風(fēng)聲過去吧?!薄靶υ?,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那批寶物要倒手還得等段時間,你就把它藏好吧,我來對付這群人!”我心里一驚,脫了鞋子順著樓道下了兩級臺階,伸著腦袋一看。老板娘已經(jīng)把財神像搬開了,里面有一個不小的暗格房間。她正彎腰一箱一箱地往里面搬著東西。這些箱子全是紙箱子,搬不動的時候她就推著。旁邊站的男人冷眼觀瞧,抽著煙,只是看,不幫忙。我只看得到這個男人的側(cè)面,但是就是這個側(cè)面,嚇得我?guī)缀鯊臉翘萆系湎聛怼R驗槲铱吹秸撬髠?cè)的這一面,只見這個人的額頭上有一道清晰可怖的十字疤痕——麻克!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心中暗忖:麻克既然在這里,那不用說了,箱子里的必定是敦煌佛經(jīng)了,沒想到老板娘居然和麻克是一伙的。緊接著,老板娘一邊推一邊問麻克:“你打算怎么對付這群人?”麻克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槍,拉響了槍閂問:“他們有多少人?”老板娘推進去了最后一個箱子,默默盤算了一下:“12個吧。”麻克想了一會兒說:“大半夜開槍肯定不行,這樣,你去叫強子他們過來。

    記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別讓別人看見?!彼坪跏锹榭说睦溲獰o情讓老板娘很不開心,老板娘嘟囔了一句:“這么冷的天,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你懂個屁!強子他們幾個現(xiàn)在在城里和小姐鬼混呢,打電話容易泄露行蹤。”麻克想了一會兒,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算了,我開車,咱們一起去?!眱蓚€人似乎是怕我們有所察覺,臨出門前還在門上加了一把大鎖。見兩個人上了車向遠處駛?cè)?,我急忙跑回房間叫醒了同房的三光,又叫開了剩余的所有房間的門,跟大家仔細說明了剛才我看到的一幕。

    金鎖沒放在心上,反而伸了一個懶腰:“怕什么,咱們有大力呢,妙手空空,打開這把鎖不跟玩兒似的?”大力笑了:“要是這樣的話,佳亮也不必跟咱們商量了。”“喂,佳亮,你不是想和麻克斗一斗吧?”金鎖明白了我的意思,有點兒慌了。我微微一笑:“我們作這么多的努力,不就是想引蛇出洞嗎?這會兒好不容易魚上鉤了,我們沒理由退縮吧?”三光問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我跟大家說出了我的計謀。韓笑說道:“四哥,牛!恢復(fù)了記憶,我們又見識到了小諸葛的風(fēng)采?!薄昂昧?,不說這個了,趕緊動手吧。”我們先是移開了財神像,從里面的暗格里將敦煌佛經(jīng)全部搬出放在我們的行李箱里。然后崔力升帶人找來磚頭,整整齊齊地碼在了箱子里。隨后,韓光和張印拉來了電線,是那種極細且不易察覺的銅絲,兩端各自綁在了距離地面20公分左右的門框上。這兩個人給上面通了電,最后還用電筆試了一下,“刺啦”一聲,火光四濺。我沖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為了謹慎起見,我讓曹賢、金鎖和洪詩詩先回房間,由金鎖負責(zé)他們的安全。大家全都隱蔽好,我問大力有沒有辦法奪下他們的槍。

    大力沉吟了一下說:“看他們有多少人吧,我試試?!蔽艺f道:“這群人十惡不赦,就怕他們狗急跳墻。之前為了避免麻煩,我們繳獲的槍都扔在了沙漠?,F(xiàn)在明顯處于劣勢,一定要先發(fā)制人?!贝罅c了點頭:“放心吧?!蔽覀冞@邊剛布置停當(dāng),車就來了。趁他們還沒進門,我們找地方躲了起來,大力走到了大堂,故意叫道:“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娘和麻克下了車,身后還跟著四五個小青年,一個個都穿得不倫不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見到有人在叫她,麻克沖她一揚下巴。老板娘喊了一句:“我在這里呢!”大力笑道:“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啦?我房間沒熱水了,想跟你討杯熱水喝呢?!闭f著,大力就朝門口走去。

    走歸走,但是大力知道門口已經(jīng)通了電,所以他在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出于本能,老板娘和麻克繼續(xù)往里面走,正如我們心里期盼的那樣,麻克走在了前面。這時候,身后的車上又下來的一個人叫了一聲:“克哥,嫂子!”將手里的鑰匙一揚扔給麻克。兩個人一回頭,麻克伸手接住了飛來的車鑰匙,轉(zhuǎn)手交給了老板娘。可讓人奇怪的是,大冷的天,麻克等人似乎像是看穿了我們的計謀,只是在門口外面停住了腳步,并不急著進屋。

    金鎖小聲叨咕:“這群人要干什么呀,怎么還不進門?”三光示意他小聲一點,要靜觀其變。

    此時,麻克的手機響了,臨接電話前,他對大力說了一句:“兄弟,吧臺后面有暖壺,麻煩你自己去取吧?!闭f著,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其余的幾個人,包括老板娘在內(nèi),都聚在了門口低聲商量著。見到這一幕,我瞬間恍然了,他們一定是在商量制伏我們的辦法。大力只要轉(zhuǎn)身去吧臺提水壺,背對著這群人一定會遭到暗算。我心中默念:不要轉(zhuǎn)身,不要轉(zhuǎn)身,大力,不要轉(zhuǎn)身!但是此時此景,麻克已經(jīng)告訴了大力,如果大力不作任何表示的話反而會引起麻克的懷疑。他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我清楚地看到一個綠頭發(fā)的小青年慢慢將手伸進了懷里,這姿勢分明是要掏槍啊!

    我終于按捺不住了,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大力忽然又轉(zhuǎn)回了身,嚇得那個小青年又把手迅速縮了回去。大力笑著問:“嘿嘿,我也沒有水杯,你們有一次性紙杯嗎?”老板娘指了指柜臺。大力笑著點點頭,又轉(zhuǎn)過身去慢慢朝前臺走了過去。“為什么他們不進門呢?”我心底也在暗暗地想這個問題。

    大力孤身犯險,得想一個辦法引這群人先進屋,只要他們觸電,就能趁機繳了他們的槍,落于下風(fēng)的局面才能得到扭轉(zhuǎn)。這時,我急中生智,沖金鎖的腦后扇了一巴掌,“叭”的一聲,很響。旁邊的同伴也都嚇壞了。金鎖疑惑地捂著后腦勺看著我。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快速低聲說了一句:“護住頭!”霍地站起來,抬起一腳把他踹了下去。金鎖連滾帶爬地滾下了樓梯,我緊跑幾步追上去,吼道:“我告訴你,三十萬的現(xiàn)金,你今天要不吐出來,咱們就魚死網(wǎng)破!”我一句不相干的臺詞,讓大家備感疑惑,但又都反應(yīng)過來,紛紛上來“勸架”。因為之前有我的提醒,金鎖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只是有幾處擦傷。被眾人拉起來后,他憤憤不平地罵道:“去你媽的,你把我踢下了樓梯,還想要三十萬,三塊錢你都別想?!痹捓镌捦?,分明是“公報私仇”。

    我故意沖破了大家的阻撓上去和金鎖扭打到了一起。三光等人拼命勸架:“別打了,別打了!”“松開,你們兩個還都是老板呢,快松開!”“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坐下來談!”……

    一見我們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張口閉口“三十萬”,還“現(xiàn)金”。門外的這些人忍不住了,也要進來“勸架”,可沒想到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見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跳起了舞,“呃呃呃……”全身顫抖不止。后面的人一拍他們肩膀想問句怎么了,卻也跟著都動起來。老板娘一見就慌了,急忙喊麻克。

    我見時機到了,大喊一聲:“上!”我們拿出了預(yù)先準(zhǔn)備的木棍,打開觸電的這幾個人,剪斷了電線。從他們懷里一摸,摸出來的不是槍,而是幾把砍刀。金鎖沮喪地把這些生鐵片子扔在了地上:“這不搞笑……”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了過去。此時麻克見自己的人都觸電倒在了地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惱羞成怒,掏出了槍。

    我們都趕緊找地方隱蔽。金鎖說道:“奶奶的,白挨上了這一腳,到頭來也沒能弄到槍!”三光閉著眼不說話,而是伸出手指頭數(shù)著數(shù):“一、二、三……”槍聲不斷,哪怕我們露一點兒頭,伴隨而來的肯定是一顆子彈。

    猛然間,三光忽然一睜眼,喝道:“就是現(xiàn)在,這小子沒子彈啦!”我們躍出掩護的地方,一個個像是紅了眼睛的惡狼,有的提著凳子、有的提著砍刀,還有的赤手空拳朝麻克沖了上去。

    麻克正手忙腳亂地換子彈,見到我們沖了出來,匆忙之間彈夾掉落在了地上,他憤恨地一甩手,朝遠處跑了?!昂昧?,都別追了?!比鈸炱鸬厣系膹棅A說,“瞧見沒,改裝過的仿黑星,這種槍就是山寨的,后座力大,容易炸膛,彈容量……”他晃了晃彈夾,“超不過八發(fā),而且換彈夾麻煩。我們趁機沖過來的時候,這小子一慌,不跑還等什么?”還真有一個不跑的,就是那個老板娘,見到我們,渾身如篩糠,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該干什么,生怕我們對她不利似的。我和金鎖變?yōu)榱似胀ㄔ?,既然戲演完了,也沒必要說拗口的山西話了。我對老板娘說道:“麻克的一舉一動都被我們看到了眼里,他是在逃嫌疑犯,你多次隱瞞他的行蹤和罪行,知情不報,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包庇罪。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話,就去自首吧!”金鎖說道:“唉呀媽呀,這幾天倒口倒得難受死我了。”

    轉(zhuǎn)身也對老板娘說,“你年紀也不大,好好認罪將來嫁個好人家,何苦跟著一個通緝犯呢?你好好想想吧?!蔽覀円膊槐芟樱?dāng)著她的面搬出了適才找出的敦煌佛經(jīng)。老板娘略微遲疑,然后將車鑰匙塞給了我們:“東西太多,你們開車走吧。”我們笑了,說道:“謝謝?!边@輛車是一輛超大型的商務(wù)車,算上所有的行李和佛經(jīng),12個人擠一擠勉強也能坐下。三光將車鑰匙一轉(zhuǎn),車子“嗡嗡”發(fā)動。老板娘上來問了一句:“你們究竟是什么人?”“中國人哪,國寶是咱們中國的!”三光笑著應(yīng)道,踩上離合掛檔,松離合踩油門,絕塵離去了??粗笠曠R里還怔怔站在原地的老板娘,剛子唏噓感慨:“這個老板娘挺有意思的?!蔽艺f道:“麻克狂傲,對老板娘也不好,剛才主動給咱們車鑰匙,希望她能真心悔悟吧。”說完話,我盯著黑暗中潛行的道路,心道:青海西寧距離河北秦皇島還很遠,希望這一路上不會再有什么麻煩吧。

    一連幾日,行駛在高速上邊,倒也相安無事。這一天,我們來到了陜西西安。本來我們可以不過西安這一地,但是西安這幾日正在舉行中國太極拳流派學(xué)術(shù)研討會,據(jù)說當(dāng)前國際國內(nèi)各大流派掌門人、高手全都聚集此間。這樣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韓光一再堅持要來這里看看。此時我才知道,除了精通少數(shù)民族語言之外,韓光還是一位太極拳的愛好者。

    我們不可能帶著國寶四處溜達,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想辦法作了一個物品寄存,然后就去街頭一覽古都遺風(fēng)了。

    西安市,古稱“長安”、“京兆”,是舉世聞名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影響力最大的都城,是中華文明的發(fā)祥地。有著“天然歷史博物館”的美譽。2011年,西安成功舉辦“世界園藝博覽會”,無疑,更加增添了這座古城的文化濃厚之感。

    漫步在西安街頭,似乎一舉一動都回到了令人心馳的古代盛世,自西周始,歷經(jīng)秦、西漢、新、東漢、西晉、前趙、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3個王朝,在這里建都達1200余年之久。時過境遷,但仍可感受那氣吞天下的磅礴氣勢。尤其是最近舉行的這次太極拳研討會,更是將古文化推向了一個高潮。一大早,經(jīng)常能看到公園中一群老爺子老太太穿著練功服打著太極拳,舉手投足間舒緩輕盈,盡展大家風(fēng)范。

    韓光自然也加入了其中,時不時和前輩高人探討一下練功心得。我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感慨說道:“太極拳是世界上流傳最廣的拳法之一,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又能強身健體。不過像韓哥這種,年紀輕輕就沉迷于太極拳的人真的不多。也許中國的文化就得靠這樣的人去傳承吧?!贝蘖ι戳艘粫赫f道:“我就不明白了,太極拳這么慢,怎么可能以柔克剛呢?”他的話音很響亮,正巧被旁邊一個老爺子聽到了。這個老爺子梳著背頭,一縷白髯飄蕩在胸前,看樣子像是一個超脫俗世的高人。老爺子走過來對崔力升說道:“小伙子,你陪我練練推手吧?!蓖剖质翘珮O拳里經(jīng)常用以演練的心法之一,在電視上常見到。老爺子此時找上了崔力升,用意再明顯不過了。他是要給崔力升一點顏色看看。崔力升也不含糊,一舉手:“老爺子,傷著您我可不負責(zé)喲!”

    第十五章 道貌岸然的宗師

    崔力升口沒遮攔,再加上年輕氣盛,敗在了太極高手傅老的手下。傅老悉心講解了太極拳的精髓,讓我們大開眼界。太極拳高手對決,但常德昌忌恨數(shù)年前敗于傅老的那一仗,居然暗算。武當(dāng)義哥也是他的人,我們和傅老死里逃生。當(dāng)前的要務(wù)一要保護傅老的人身安全,二要順利運送國寶出城。于是我們使出了一招——聲東擊西。

    1

    老爺子頷首微笑,緩緩抬起了兩只手。兩個人四只手搭在了一起,推起手來。崔力升的功夫自沒的說,搏擊術(shù)不敢說是一流高手,最起碼對付三四個棒小伙不成問題,更何況對方已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家呢?于推手來說,在影視劇中常見,兩位太極高手在此過程中揣摩對方功力,然后出其不意,借力打力將對手掀翻在地。可是實戰(zhàn)中,我們倒是第一次見。

    崔力升雖然性情魯莽,可是他明白,老爺子這時找上了他就是想試一試他的功夫。他扎好馬步,落地生根,兩只手徐徐推進,又慢慢收回。老爺子則面帶笑容,站姿甚為隨便,似乎不做準(zhǔn)備。

    韓光扶了一下眼鏡,清清嗓子,站在我們身邊小聲自言自語道:“崔力升怕是不行了……”我們幾個都很納罕,這只不過是開始,怎么就看出來不行了呢?

    正在此間,崔力升似乎找到了對方的破綻,雙手向前推的時候趁機發(fā)力。這一招崔力升盡量收著勁,考慮到對方年紀大了,他不敢一出手就讓對方受傷。換做平常人,就算不跌出去,最起碼腳下也要晃一晃,稍不留神,就會一個趔趄跪倒在地。可是這一下,老爺子竟然紋絲未動。崔力升臉上稍稍露出了驚疑的表情。我們也都驚呆了,對方不過是一個形若枯柴的小老頭兒,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化去崔力升的勁力呢?

    還沒等我們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老爺子厲喝一聲:“去!”一抬手,崔力升登時像柳絮一樣飛了出去,“蹬蹬蹬蹬”連退好幾步,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我們立刻傻眼了,憑良心說,我們這一行人中除了三光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功夫及得上崔力升。可此時,不過推手而已,崔力升竟然像是一張紙一樣飛了出去。我們?nèi)紝蠣斪优宸梦弩w投地。

    崔力升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不服氣地說道:“不行,老爺子,我剛才沒有站穩(wěn),再來!”他走上前去,又要和老爺子推手。老爺子也不說話,只是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和崔力升推手。剛才精彩的一幕吸引了很多路人過來圍觀。見這么多人在旁邊看著,崔力升也提起了精神,不敢再大意。他剛才是馬步站立,所以被推的時候是往后摔了出去。這次他改變了戰(zhàn)術(shù),兩只腳一前一后,這樣就不會往后失去重心了。

    兩個人推了七八回合,崔力升窺準(zhǔn)破綻,雙手趁勢一推。老爺子身子弓起,往懷里一縮。崔力升頓時只覺自己的力道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的感覺。老爺子反轉(zhuǎn)雙手,喝聲:“走!”崔力升這次倒沒有飛出去,而是身體不聽使喚地左搖右晃起來,最后終究沒站穩(wěn),原地側(cè)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崔力升連遭敗仗,自知遇到了高手。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一拱手,對著老爺子說:“老師傅,是我年輕失語,受教了!”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捋著長髯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你的功夫不錯,可就是太急于求成了。像你這樣的功夫,對陣太極是最容易吃虧的!”我們也都上前,詢問老爺子尊姓大名。老爺子說道:“我叫傅嚴桐。”韓光率先反應(yīng)過來:“啊,您就是太極拳高手傅老啊!”原來,傅嚴桐的名字在中國乃至國際太極拳界都有一定的聲望,是武術(shù)界的泰山北斗。接著我問韓光:“韓哥,你的太極拳也已是純熟,為什么還會被褚?guī)浤腔锶苏剂吮阋四兀俊表n光耐心解釋道:“我練的太極只是公園里的那種,只有強身健體的功效,絕非臨陣對敵。傅老可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br>
    他轉(zhuǎn)而向傅老說道,“傅老,不如您向大家解釋一下吧!”傅老說道:“太極拳一開始不論陳氏、楊氏,還是其他的流派,都是以搏擊見長的,與八卦掌、形意拳并稱三大內(nèi)家拳。拿楊式太極拳來說,開山祖師楊露禪將太極拳發(fā)揚光大,他那時在王府教拳,曾經(jīng)與八卦門的開山祖師董海川有過交手。兩人最后打平,轟動京師。所以那個時候,很多達官貴胄都找上了楊露禪,請他傳授武功。但是有兩點,一是練武苦,這些八旗子弟吃不了這份苦;二是出于自家功夫不外露的原則。所以楊露禪當(dāng)時傳授的不過是以強身健體為主的改良過的太極拳。”他放目望這周圍練武的人們,“你像現(xiàn)在這些公園練太極的人,他們練的不過以太極為模板的健身cao。真正的太極武學(xué)基本上都快失傳了?!闭f完,他笑道,“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過學(xué)到先人的十分之二三而已。真正的高手可以做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薄笆裁匆馑寄??”“意思就是,羽毛要落下來的時候,我們可以憑化勁讓它沒辦法落下來,永遠飄在空中;蠅蟲之類的落在了你的手上,它如果想要飛起來,腿必須靠腿蹬有一個助力。我們?nèi)ジ惺苓@份蹬力,然后化去這股力,讓它沒辦法飛起來?!薄斑@么厲害??!”我們紛紛感嘆,一致要求傅老再給我們表演一段,讓我們開開眼界。

    傅老拗不過我們,只好揮揮手:“我的境界到不了前人那么厲害,但是可以讓你們看看太極到底是什么樣的,大家權(quán)當(dāng)互相學(xué)習(xí)吧?!彼o崔力升指點道,“剛才你的馬步很穩(wěn),但是人的一個整體就像是一個完整的機器。我只要揣摩出你的力道結(jié)構(gòu),就可以將你推倒。這就是太極拳借力打力的原理?!闭f完,傅老扎了一個馬步,笑道,“來吧,你們可以推我試試,一起上也沒關(guān)系?!蔽覀兓ハ嗫戳丝矗豪蠣斪舆@是開什么玩笑,別說我們一起上了,就這么一個干枯的小老頭兒,三五個人只怕他也吃不消啊!所以我們都沒有動,只有崔力升上前輕輕推了一下試了試。

    傅老不動如山,呵呵笑道:“沒關(guān)系,力氣大些!”崔力升大概是剛才受到了羞辱,想在這時找回來。他挽起袖子,一只手按住傅老的肩膀,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呃啊”一聲使勁一發(fā)力。這力道,就是上百斤的石頭也會被他輕易推開,可是傅老猶如腳下生根,竟然動都不動!崔力升急了,招呼我們:“來,一起上!”傅老也怕我們心中有顧慮,朗聲笑道:“哈哈哈哈……沒關(guān)系,來來來,一起上!”除了洪詩詩和曹賢,我們?nèi)忌锨?,排成兩列,后面的一個人推著前面的人的后背。我和崔力升站在最前面,卯足了力氣開始推傅老。說來也奇怪,十個大小伙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感覺就像是推在了一堵墻上,所有的力氣竟然都是白費!到最后我們已經(jīng)不奢望推動傅老了,哪怕只是讓他稍微動上一動,對我們來說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成功了??墒堑阶詈笪覀円矝]能做到。

    我們?nèi)冀钇AΡM,幾分鐘后,大家灰頭土臉地放棄了。這下所有人都對傅老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傅老卻神色憂慮地說道:“這只是皮毛啊,皮毛啊……”他的語氣中表現(xiàn)出了無盡的哀傷。隨后他又說道:“當(dāng)初的太極拳,可以說是最上乘的武功。日本極真流空手道的創(chuàng)始人大山倍達你們知道嗎?他是當(dāng)時世界上最有名的格斗家,戰(zhàn)績二百多勝,曾經(jīng)與五十多頭公牛搏斗,用手刀生劈下來四只牛角。一時間名聲大噪。最后,在香港他被一個六十多歲的太極拳高手擊敗。后來這個大山倍達在回憶錄中提到這次比武的時候說,他與這名太極高手對壘的時候,一拳打上去感覺就像是打在了水中,一點著力的感覺都沒有。每個高手對決,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對方氣場的存在??墒悄莻€時候,如果他閉上眼睛,完全不知道對手在哪里??梢?,太極拳不只是練身,更重要的是練心?。 薄盀槭裁船F(xiàn)在的太極拳沒落了呢?”“過去的前輩高手每天的時間充裕,動輒練十幾個小時,后人練八個小時、四個小時……到現(xiàn)在人們都為生計奔波,一天能練上兩個小時都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的了。”傅老的話剛說完,就見遠處一群練太極拳的人散了。

    傅老搖頭感嘆,“唉,這些人每天來這里也就是半個小時。”他回過頭來問,“你們的身手都不錯,不像是本地人啊?!眲偛挪贿^是簡單試了一下力道,傅老居然看出了我們是身懷功夫的人,這一點更令我們欽佩了。

    我們說道:“我們是游客,正趕上這次太極高手云集西安,所以想開開眼界,拜訪一下太極高人?!备道限埙状笮Γ骸肮@好辦,明天上午,大會在瑞錦酒店舉行,早上咱們在這里會合,我?guī)銈冞^去。”“那就謝謝傅老了?!碧珮O拳高手云集,這是一次難得的盛會。西安市早就將勢頭造足了,尤其這次不僅國內(nèi),連國際上的一些高手也都慕名而來。街頭上到處都是宣傳條幅,韓光望著迎風(fēng)招展的旗幟和條幅,頻頻點頭:“只有這樣,中國的文化才能傳承下去……”本來我是不同意在西安作停留的。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先將敦煌佛經(jīng)運回秦皇島,交給政府,隨后愛怎么玩就怎么玩。要知道,現(xiàn)如今“戰(zhàn)國七雄”的局面讓我時時感到巨大的壓力。無奈,韓光一路上對我們照顧有加,就像是一個老大哥。他又是薛總的大將,我們不好拂了他的意。但是來到西安后,我卻對太極文化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也許是性格使然吧,參加明日的聚會,我反倒是欣然應(yīng)允。因為我也想一睹太極大家的風(fēng)采。

    2

    第二天,艷陽高照,并沒有讓人感受到初冬的寒冷。我們早上6點按照約定來到了公園,傅老早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們了,隨后我們驅(qū)車前往酒店。來到了酒店的國際會議廳,這里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布置會場。傅老熱情地給我們介紹此次活動的幾個相關(guān)負責(zé)人。八點整,賓客紛紛入場。這些人或西裝革履,或著裝平庸,或身著練功服,或身穿唐裝。傅老對我們說道:“不要小瞧這些人,外表雖不起眼,但每一個都是各派太極的高手?!?/br>
    我們找了幾個后排的座位坐下。會議開始了,先是由主持人詳細講述了一下此次活動的贊助方,然后又講起了太極的起源。接著,由各門派掌門人、傳人上前介紹自己門派的誕生及傳承,并且還有弟子上前示范。這些人舉手投足雖然舒緩,但是一旦應(yīng)敵,兔起鶻落,殺機四伏。陳氏、楊氏、吳氏、武氏、三豐……各個流派精彩紛呈,好戲不斷,看得我們真是眼界大開!

    會議結(jié)束后,我們幾個意猶未盡,洪詩詩催促金鎖:“回去之后你也要靜下心來練太極拳?!苯疰i模仿著太極拳中的“白鶴亮翅”比畫了兩下:“那還用說,回去之后我也要成為一個太極拳高手!”這時候,一個道長模樣的老者來到我們身邊,先是向傅老行了一個道家的禮儀說:“傅老師父,貧道有禮了!”傅老連連拱手:“哦,原來是常道長,幸會幸會!”常道長四十多歲,道袍飄逸,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他看著我們對傅老說:“這幾位是您的高徒?”傅老笑呵呵地擺擺手:“我哪里有這樣的福分哪!這幾個孩子都是太極拳的愛好者,我只是帶他們來看看。”“哦,傅老,剛才張師傅在臺上所說的其中一些招式我不太明白。今天中午我訂了一桌餐,咱們邊吃邊聊,敘敘舊如何?”“好啊!自上次一別都有五年了吧,是應(yīng)該聚聚。只是這些孩子……”傅老看著我們。

    常道長大方地說:“就叫他們一起去吧,難得有同道中人。”常道長所定的地點是一家古香古色的中式餐廳,清一色的明清家居風(fēng)格,檀香裊裊,鳥鳴鶯啼,古風(fēng)濃厚,再加之與兩位太極大家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是十足的美妙。上菜之前,服務(wù)員先端上來了茶水,骨質(zhì)瓷的茶碗上了上等的彩釉,連茶具都給人非同凡響的感覺。常道長提起茶壺為我們一一斟茶,而后問傅老:“傅老師父,今日各大門派齊聚西安,每個人雖然都講解了一些門派中的招式步法,可是還有所隱瞞?!备道虾攘艘豢诓杷?,似乎不留神茶葉也跟進了嘴里。換做一般人就會將茶葉吐出來,可是傅老卻咀嚼起來,他嚼著茶葉說道:“每一個人都想保住自己門派的絕招,這無可厚非。你們?nèi)S派不也沒有全亮出來嗎?”“呵呵呵呵,哎呀,所言極是呀。這樣吧,吃完了飯,我專程向您討教幾招。”

    “討教談不上,只是切磋學(xué)習(xí)吧!”我們暗暗高興,兩派高手太極對壘,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因為常道長是出家人,所以菜品都是清一色的素菜,雖然無酒無rou,卻也津津有味,唇齒留香。吃罷了飯,我們步行來到了公園。這里相對僻靜,而且正值午后,公園里基本上沒什么行人。常道長說道:“此地如何,不如我們就在這里吧!”傅老一抬手:“來吧!”常道長將手搭在了傅老的手上,兩個人推起手來。金鎖有點兒失望,小聲嘀咕:“什么呀,我還以為刀光劍影。原來只是推手呀!”韓光卻在一旁看得聚精會神,他說道:“我聽我?guī)煾刚f過,太極拳真正的高手就是以推手分出勝負的,畢竟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因為比武傷了和氣。真要是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話,他們也只會閉門切磋,不讓外人知道勝負,免得影響對方在武林中的名氣。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大家風(fēng)范!”“哦——”我們點點頭,明白了時下武林的規(guī)矩。兩個人推手推了三五分鐘,誰都沒有讓對方動上分毫。我問韓光:“韓哥,你說誰會贏?”韓光目不轉(zhuǎn)睛,沉吟說道:“傅老的勝面比較大,雖然常道長是三豐派的高手,可是傅老自幼學(xué)習(xí)太極拳,論功力,怎么都要比常道長勝一籌?!背5篱L年紀不過四十多歲,我們又都領(lǐng)教過傅老的功夫,聽韓光這么一說,我們也都覺得常道長要想勝過傅老,似乎有一定的難度。

    正在我們凝神觀戰(zhàn)的時候,聽到耳邊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大事不好,一群人正提著刀向我們殺來!我們驚駭之下來不及細想緣由,倉促應(yīng)戰(zhàn)。陡然間,瞄見那個“義哥”竟然也在這群人里,我的心一沉,叫了一聲:“武當(dāng)!”我們這邊發(fā)生了變故,傅老分神,回頭看我們。不料常道長趁此時劈出一掌,這一掌打得傅老連連后退,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金鎖和洪詩詩趕忙上去攙扶起傅老。傅老嗓子一咳,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初次見面的時候,崔力升也被傅老擊飛,但充其量只是跌了一個跟頭。傅老那時不過是想教訓(xùn)一下崔力升??纱藭r,傅老吐了血,可見常道長并非是切磋武藝,而是要取傅老的性命!我們見此情景全都嚇壞了。

    傅老哆哆嗦嗦地指著常道長問:“常德昌,你……”常道長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猙獰地笑道:“嘿嘿,傅嚴桐,五年前我曾敗于你手,今天貧道要雪恥了!”金鎖罵道:“虧你還出家人呢,卑鄙!”傅老抬手示意金鎖住口,然后說道:“常德昌,這幾個孩子是局外人,不關(guān)他們的事,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沖我來,放過他們!”義哥在一旁笑道:“放過他們?老頭兒,你太天真了吧?我們就是沖他們來的!”說著,他刀鋒一指,對我們喝道,“不想死的話就把敦煌佛經(jīng)交出來!”崔力升破口大罵:“我交你個姥姥!”瞬間,一群人又戰(zhàn)在了一起。因為傅老受傷,我叫金鎖和洪詩詩先保護傅老離開,我們邊打邊退。公園里四下無人,我們?nèi)绻刂酪恢迸艿今R路上,這些人肯定不敢再追了。傅老受了傷,曹賢年紀也擺在那里,我們唯有想辦法先讓他們離開,其余的人負責(zé)斷后。義哥的功夫我們是見過的,上次若沒有梁師傅在一旁指點,我們一敗涂地是無疑的。

    義哥手里揮舞著刀,領(lǐng)著兩三個人追殺了過來。三光和崔力升擋在最前面,赤手空拳和這伙人戰(zhàn)作一團。韓光、剛子、張印也瞬間加入進去。常德昌背著雙手,遠遠觀望。因為義哥一個人就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義哥手中的刀如雪花飛舞,“嚓嚓嚓”三刀掠過,三光、崔力升、剛子都負了傷。一見我們無法脫身,傅老硬生生推開了金鎖和洪詩詩,反轉(zhuǎn)身殺了回來。義哥正殺得興起,全然沒有注意到。

    傅老雙掌疊加,窺準(zhǔn)破綻推出一掌,正中對方胸口。義哥整個人飛了出去,刀也脫手了。只見這個武當(dāng)派高手好似柳絮一般,人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最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緊接著,傅老連打帶削,將其余幾個人打倒在地。打完了這幾招,傅老也搖搖晃晃,又連連咳嗽了幾聲。張印和韓光趕緊上去攙扶。

    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常德昌見傅老出了手,再也按捺不住了,“噌噌”幾步向這邊趕來。我喊了一句:“快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兩把刀揚手沖常德昌飛去。

    常德昌側(cè)頭一偏,停住了腳步。我們趁機跑出了公園??膳艿杰嚽耙豢矗囂ト及T了,不用說,一定是義哥等人做的手腳。

    我們一行人一直跑到了鬧市區(qū)才停了下來。剛子替傅老號了一下脈,然后說道:“先送去醫(yī)院。”他替所有受傷的人包括他自己包扎傷口,我們則火速送傅老去醫(yī)院。

    若再年輕十幾二十歲,常德昌這一掌不可能將傅老怎么樣??墒歉道袭吘鼓暧馄哐?。醫(yī)生從急診室出來后,我們圍攏上去詢問情況。醫(yī)生摘下聽診器嚴肅地說:“你們誰是傷者家屬?”“我們都是,您說吧?!遍e談時,我們了解到傅老沒有后人,老伴兒也于前年病故了,唯有幾個徒弟還散落在各地。傅老為人俠義正直,我們都深受感染。這次義哥等人不過是沖我們來的,卻連累了他老人家。此時承擔(dān)起照顧傅老的任務(wù)是我們責(zé)無旁貸的。

    醫(yī)生說道:“幸虧老人家身子骨夠結(jié)實,只是內(nèi)臟受到了沖擊,需要調(diào)養(yǎng)。先安排他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吧?!表n光跟醫(yī)生去辦住院手續(xù)。

    我們走進病房,看到傅老正在和護士犟嘴:“哎呀,小丫頭,你真是年輕。你看看我,真的沒事,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就這樣的老頭兒需要住院嗎?”護士哭笑不得:“大爺,您住院是醫(yī)生安排的,我只是按醫(yī)生的吩咐辦事,不確保您的安全怎么行呢?”傅老不高興了,一甩胳膊:“去,你把醫(yī)生找來,我跟他說。讓一個健康的人住院,你們醫(yī)院也太黑了!”見傅老情緒波動,我們急忙上前安撫。三光說道:“傅老,既然醫(yī)生這么說了,咱就踏踏實實地住下來,養(yǎng)好了傷再出院,啊?!备道蟽芍皇治赵诹艘黄?,氣色沉郁地嘆了一口氣。等護士出去后,老人問我們:“你們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會和武當(dāng)派結(jié)怨的?”我們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傅老為人耿直,斷不會出賣我們,于是我們一五一十地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傅老聽后瞠目結(jié)舌,連聲贊道:“好啊,你們做得對!國寶是咱中國的,不可能讓這種宵小之輩恣意妄為!”崔力升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個三豐派還和武當(dāng)派有淵源?!薄昂⒆?,你不在武林混,不知道其中的詳情。這三豐派就是武當(dāng)派的一個分支。武當(dāng)歷來和少林齊名,同為武術(shù)界的泰山北斗。

    可是世風(fēng)日下,慢慢地,人們開始功利化了。武當(dāng)派因為內(nèi)部不合,劃出了許多小的分派。這三豐派就是其中之一?!薄芭?,我們以前和一位叫梁智英的老先生聊過,他原來也是武當(dāng)門人,后來才自立門戶的?!薄袄狭喊?!哈哈哈哈……好,這老小子有幾年沒見著他了,嗯,傷好了之后我得去武當(dāng)山找他切磋切磋?!薄澳銈冋J識?”“那當(dāng)然了。五年前,2007年的時候,正值北京奧運會前一年,為了迎接這次盛會,一些武術(shù)大家、各門各派全都聚集到了武當(dāng)山上。那一次我和梁智英那老小子第一次見面。雖然是初次見面,可是彼此都慕名已久了,加上年紀都差不多,聊得很投機。

    哦,還有常德昌。茶余飯后,有不少人切磋武藝,交流心得,我就是那時和常德昌結(jié)下了梁子。我記得我們倆在天柱峰動起了手,當(dāng)然,他是晚輩,我得讓著他。大概走了一百多回合吧,我一招‘白鶴亮翅’將他掀翻在地?!闭f到這里,傅老嘆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這個畜生這么記仇,今天舊恨新仇他算是一起報了!”韓光辦完手續(xù)后,也在一旁聽完了這段故事,他自責(zé)似的說道:“我堅持要來西安,沒想過太極聚會怎么少得了武當(dāng)派,連累了大家?!边€沒等我們說話,傅老一揮手:“咳,這么說就遠了。武當(dāng)派的宗師都是行俠仗義的,多少人平時想請還請不動呢!常德昌這些人不過是小角色,武當(dāng)山里都數(shù)不著的那種。哪天我得和陳道長聊一聊,將這些人逐出師門吧。要不武當(dāng)?shù)陌倌昵遄u非得讓這幾個小畜生毀了!”從傅老的語氣中我們得知,似乎這個陳道長是武當(dāng)派的掌門人。

    義哥等人在西安,好比與狼同榻,讓我們寢食難安。曾經(jīng)我們想過,去寄存點收回國寶,可是就怕沿途遇上他們,傅老還需要在醫(yī)院將養(yǎng)。萬一狹路相逢,我們是一點勝算也沒有的。報警,就在西安這座古城將國寶上交國家?這個也不可行。如要上交的話,我們必須將兩批國寶合一,一起交付政府。而且聽聞常德昌有個表哥在西安公安系統(tǒng)任高職,這一點讓我們更不放心了。

    我苦苦思索,一個人坐在醫(yī)院外面的花壇邊上,煙一支接一支地抽著。西安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說不定現(xiàn)在從我身邊走過的人里就有常德昌等人的眼線,必須盡快想辦法。義哥武功高強,但絕非四肢簡單頭腦發(fā)達。當(dāng)初,他本人身在武當(dāng)派,卻還住在了山腳下的賓館,這就是為綁架梁師傅的愛女作準(zhǔn)備。日后警方追查起來,只可能從賓館的監(jiān)控錄像斷定是外來人口作案,絕不會想到真正的兇手就隱藏在武當(dāng)山。可見其心思之縝密。若想讓這個義哥上當(dāng),必須有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了,傅老明天就要出院,得想辦法能夠保證老人家的安全又能順利取回國寶。

    思來想去,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我急忙跑回病房將我的想法告訴給大家。當(dāng)然,這一點是瞞著傅老的。因為我不想再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跟我們冒險了。

    安排妥當(dāng)之后,三光等人留下照顧傅老。我和韓光、張印、韓笑前去寄存點取回存放在那里的敦煌佛經(jīng)。這一行,只有我們四個人,張印問我此去有多大把握。我看了看這三個人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了,我們四個人的行動不成功便成仁。”下午三時許,我們到達寄存點。這里位于車站附近,人流量很大。我當(dāng)然知道這時候來取寄存物品的弊端。從身邊匆匆走過的每一個人,從他們望向我們這邊的眼神,我都有理由懷疑他們可能是武當(dāng)義哥的人。寄存點的老板帶我們進了倉庫,拿著我們的寄存單一邊埋怨一邊翻找著貨物:“唉,你說你們,當(dāng)初說好的寄存三天,這都一星期了才來取,這是要加錢的!你們看看,都把你們的東西壓到最下面了。哎,來,幫下忙!”我們一箱一箱地往車上搬,共計有六個箱子。我們四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全部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