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酸不酸

    和顧方奇、王瑜川的視頻會議被安排在第二天上午10點。

    因為簡柏殷接下來還有其他的日程, 所以會議的時間只空出了一個小時，顧方奇迅速地把最近調(diào)查的進度和他們在紐約的一些動作報告了一遍，這其中當(dāng)然也不缺少梁祁安的一些動作。

    簡柏殷把顧方奇和王瑜川等人派到梁祁安身邊，一直讓他們便宜行事，協(xié)助梁祁安調(diào)查直升機的案子還有布萊克身邊的隱患。他不想給梁祁安造成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因此近段時間，和顧方奇及王瑜川的聯(lián)絡(luò)不算頻繁, 但既然他的人已經(jīng)在梁祁安身邊, 梁祁安沒有回避他們的事情，也是愿意讓簡柏殷知道的，這是無需言表的默契。但聽到覃暉和梁祁安頻繁的接近時，簡柏殷的情緒依然難以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顧方奇看到屏幕后的簡柏殷一下下地扣著桌面，雖然一句話也沒說, 甚至大家還隔著屏幕，卻完全不妨礙他們感受到氣氛的緊張與凝滯。

    “目前紐約的情況就是這樣，梁先生已經(jīng)拿到了美華洛銀行的貸款，這中間覃暉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們覺得他在有意識地向梁先生示好, 暫時看不出他的目的，但梁先生近來對他的態(tài)度比跟他剛剛接觸的時候好了很多，以及……答應(yīng)了他一些私人行程的邀約?！鳖櫡狡嬉贿厖R報一邊留意著簡柏殷的神情, 果然在提到最后一句的時候, 簡柏殷眉心皺了皺。

    顧方奇若有所覺, 腦子里閃過各種猜測, 又在最不可能的那幾種上左右徘徊，但他面上依然波瀾不驚，高效而簡潔地把近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做了說明。

    “他從美華洛拿到了貸款？就在這幾天？”簡柏殷又重復(fù)地問了一遍。

    “是的?！鳖櫡狡纥c頭，隨即看到簡柏殷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所以這件事情簡總之前并不知情？

    顧方奇心中詫異，卻并未宣之于口。

    “接著說。”簡柏殷開口道。

    顧方奇點頭：“我們一直在和布萊克先生為梁先生安排的助理和保鏢輪班，并沒有從頭到尾跟在梁先生身邊。同時，桔子他們對梁先生身邊的安全隱患進行了一一排查，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大的問題。至于布萊克和卡爾先生，他們的背景和身處的環(huán)境太復(fù)雜，需要調(diào)查的人非常多，有些人還要進行重復(fù)的篩查，8個小時以前，我們得到了一些結(jié)果?！痹谏弦淮瘟浩畎驳摹疤嵝选焙汀氨薏摺敝?，顧方奇他們徹底拋開了隱藏的那一點自大，調(diào)查的時候更加小心與謹(jǐn)慎，不放過蛛絲馬跡，耗費了更長的時間，也確實查出了一些東西。

    顧方奇把調(diào)查過的名單一一講解了一遍，這些事情在向簡柏殷解釋完后，他還要對梁祁安進行詳細的匯報，因為簡柏殷早就把這些事情的最終決定權(quán)交給了對方。

    “最后，我們試著查了一下覃暉?！鳖櫡狡姘央娔X里的資料發(fā)給簡柏殷，“覃暉身上能查到的都是表面的東西，再往下查，就是一系列的煙霧·彈，覃家盤根錯節(jié)，在海外的根基比我們想象得要深得多，在調(diào)查的時候，我們也差點被抓住了尾巴。”顧方奇回憶起桔子的一系列cao作，要不是后面斷尾快，他們可能還要惹上大麻煩。

    “覃家家大業(yè)大，整個家族的問題也很多，不過都被覃暉用雷霆手段鎮(zhèn)壓下去了。我們推測他接近梁先生的目的之一是想和他合作，他似乎非常欣賞梁先生?！闭f到這里，顧方奇的神情也發(fā)生了變化，覃暉的殷勤連他們這些跟在梁祁安身后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個勁頭一般人真是抵擋不住，所以他們并不覺得梁祁安的適當(dāng)軟化有什么奇怪的，甚至他們認為梁先生目前還對覃暉客氣有余已經(jīng)是非常有定力了。

    其實要想徹底了解這個人的目的，就應(yīng)該和他保持一定的接觸，所以他們并不認為梁先生的應(yīng)對有什么問題，很明顯，簡總不是這樣想的。

    顧方奇的想法在他的匯報過程中表露無疑，簡柏殷不置可否，氣氛卻沒有絲毫的回暖。顧方奇懷疑他是不是不應(yīng)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連一直在顧方奇身邊充當(dāng)背景板的王瑜川都覺察到了微妙，好在顧方奇也說到了尾聲。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柯助理和喬先生今天陪梁總?cè)チ四査菇鹑?，等梁先生回來，我會向梁先生匯報目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之前直升機駕駛員那兒漏出來的名字也查了不少東西出來，梁先生對這件事情有自己的判斷，我們想再征求一下梁先生的意見，晚些時候有了結(jié)論，再把消息發(fā)給您?！?/br>
    “這件事情我會跟他通電話，你們查證的時候不要打草驚蛇，注意安全?！焙啺匾蠖凇?/br>
    “我們一定會謹(jǐn)慎處理?！鳖櫡狡嫠麄円仓肋@次的事情可能存在的風(fēng)險，既然對方能在直升機上動手，那么人命對他們來說絕不是什么跨不過的障礙。

    簡柏殷靠在椅子上，雖然直視著屏幕，但顯然正在思索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們應(yīng)該都跟覃暉打過照面了，對這個人有什么看法？”

    顧方奇愣了愣，他回想了一下幾次與覃暉接觸的場景，緩緩道：“覃暉氣質(zhì)非同一般，相貌和能力都無可挑剔，很有想法，也放得下身段。”

    “這是一般層面上的，其他的呢？”簡柏殷接著問。

    “很難看透?！鳖櫡狡嫖⑽@了口氣，這也確實是顧方奇的直觀感覺，他和覃暉的接觸并不多，有時候覃暉和梁祁安說話時，他和覃暉的保鏢們還需要隔開一段距離，因此他只能從目前查到的資料去分析這個人，但綜合來講，他覺得覃暉這個人不好對付，哪怕他們現(xiàn)在并不算處在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