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在三年前的案卷中找到了趙纖纖的住處，案卷中還記錄有趙纖纖當時做過處女膜修復手術，從血型對比上，也和河里發(fā)現(xiàn)的一條裙子上的血型相吻合。這使得特案組傾向認為，失蹤三年的趙纖纖又重回舊地，回到她失蹤的這個小鎮(zhèn)上學畫。

    這么做的原因很令人費解。

    案卷記載，趙纖纖三年前住在畫室附近的一個院落里，一幢房屋的閣樓上，樓里有古香古色的大床，還有木閣的窗，閣樓下面的院子里住的都是學畫學唱戲的學生。巧合的是，畫室里的那個長發(fā)畫家目前就住在趙纖纖住過的閣樓上。

    長發(fā)畫家深居簡出，除了畫畫之外，別無愛好，沒有課程的日子里，他會一整天都呆在閣樓里，將自己關閉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包斬和畫龍對閣樓進行了突擊檢查，房間里大多是破舊的木制家具，就連墻壁也是木質(zhì)結構，閣樓里光線陰暗，角落里布滿蛛網(wǎng)，畫龍在衣櫥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窩老鼠，廚子里的很多戲服都被咬壞了，包斬在板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句話，這句話分明是用某種利器刻在木制墻板上的：

    這一次，你離開我，就不會再離開我。

    包斬進行了拍照取證，然后冷冷的問道：這句話是誰寫的？

    長發(fā)畫家淡淡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包斬說：你的學生喜歡你嗎，有沒有暗戀你的，你喜歡你的學生嗎？

    長發(fā)畫家說：小女生都喜歡我，崇拜我，不過，沒有發(fā)生過師生戀關系。

    包斬問道：你的學生趙纖纖住在哪里？

    長發(fā)畫家：樓下是學生宿舍，趙纖纖住在樓下。

    包斬問道：我是說，三年前的趙纖纖住在哪里，你知道嗎？

    長發(fā)畫家：三年前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難道有兩個趙纖纖，我是去年才來到這個鎮(zhèn)上。

    包斬說：你撒謊！

    長發(fā)畫家：好吧，三年前我也在，不過，那時我不住在這里，我在和人同居。

    包斬說道：誰？

    長發(fā)畫家：一個戲子。

    長發(fā)畫家對三年前的趙纖纖沒有什么印象，他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交待了一件隱私的事情，三年前他和別人同居，那人正是茶館里唱戲的女子，也就是中年猥瑣大叔在街上跟蹤的那個女人。人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個戲子是一個男人，他一直偽裝成女人，在這個小鎮(zhèn)上生活。戲子和畫家一直同居了三年，畫家想結束這段不倫之戀，所以兩個人分開了。

    包斬對著板壁上的那句話陷入了思考，后來經(jīng)過筆跡鑒定，這句話正是趙纖纖前些天寫上去的。趙纖纖的畫作也引起了特案組的注意，在那些畫作中，除了風景和靜物，她只畫了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己，她抱著壇子，站在河邊；另一個是長發(fā)畫家抽煙的樣子，還有低頭沉思的素描。

    趙纖纖的風景和靜物畫作中還有一些寫生作品，一些小鎮(zhèn)建筑的速寫，其中有盲人老頭的家，還有獸醫(yī)家的院子。

    特案組傳喚了戲子，由梁教授和蘇眉進行訊問。

    戲子穿著女人衣服，秀發(fā)披肩，身上有著淡淡地香水味，還涂著胭脂，唇紅齒白，無論是外表還是說話的聲音，都和女人沒有任何區(qū)別。有些同性戀中的女人會刻意的將自己打扮成男人，外表看上去和男人一模一樣，有的男人扮成女人也非常像，誰也看不出來。然而，有些“偽娘”并不是同性戀，只是一些異裝癖愛好者。

    蘇眉：冒昧的問一下，我們應該把你當成男人還是女人？

    戲子：女人。

    梁教授說：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你現(xiàn)在使用的身份證是假的，我們了解你過去的身份。

    戲子：哦，這是我的個人自由。

    蘇眉：你喜歡做女人嗎，我注意到你有喉結。

    戲子：我就是女人，心理上一直都是。

    梁教授：你平時上男廁還是女廁？

    戲子：女廁。

    梁教授：這么做不道德，雖然你看上去像女人，并且很漂亮，但是你的生理特征是男人。

    戲子：我沒有傷害任何人，除了自己。

    梁教授：你很愛那個畫家嗎？

    戲子：嗯，我愿意為他殺人。

    蘇眉說：7月1日晚上八點，還有7月15日晚八點，你在哪里？

    戲子：我在茶樓唱戲。

    梁教授：你認識趙纖纖嗎？三年前失蹤的趙纖纖，還有前幾天失蹤的趙纖纖。

    戲子：認識，三年前，她跟我學過戲，我喜歡唱戲，要不要我給你們唱一段？

    梁教授說：好啊。

    戲子看著審訊室的窗外癡癡地唱了起來，語調(diào)優(yōu)美，纏綿婉轉——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審訊結束之后，梁教授召集特案組成員，他說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第一部 第三十九章 鐵皮柜子

    鎮(zhèn)長也急匆匆的趕來了，大家都等著梁教授揭曉謎底。

    梁教授卻故弄玄虛，反問大家：有些案件，不僅要推理誰最有可能是兇手，還要反其道行之，誰的殺人嫌疑最小？

    包斬點點頭說道：嫌疑最小的就是那三名失蹤女孩。

    鎮(zhèn)長說：三名女孩已經(jīng)死了啊，河里打撈出的三條紅裙子上都有血。

    梁教授說：目前只能確定浣玉遇害死亡，另外兩名女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裙子上有血不一定就代表著死亡。

    畫龍說：難道莫菲和趙纖纖還活著，倆人是兇手，或者其中一人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