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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臣(作者:軒轅波)在線閱讀 - 第248節(jié)

第248節(jié)

    哪知,在王肅觀帶著千人隊接近皇宮腹地時,兩隊人馬陡然從側面殺了出來,氣勢洶洶,人人拉滿了弓,將冰冷的箭對準了王肅觀一行人。

    看那陣勢,少說也有三百多人。

    王肅觀等人雖然人多勢眾,但被埋伏的三百多人以冷箭相對,還是免不了慌亂。

    “老爺,小心!”

    孫三分立刻攔在王肅觀身前,手中長刀一卷,將王肅觀保護起來。

    王肅觀目光一寒,剛欲開口,身邊的申常雨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急忙亮出手中的黃金筆,大聲道:“我乃尚書令申常雨,我手中的是先皇御賜的黃金筆,黃金筆所亮之處,群臣退避,所有人都給我退下!”

    弓箭手后面,轉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將軍,哈哈一笑,朗聲道:“我管你是申常雨還是申常雷,在我賀云憲面前,是虎,你得趴著,是狗,你得乖乖臥著,在我面前,沒有尚書令?!?/br>
    申常雨面色一寒,厲聲喝道:“大膽,你這是對先皇不敬,對朝臣不敬,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你法辦!”

    賀云憲擺出一副下賤的樣子,指著自己的脖子道:“那就請尚書令大人來將我法辦吧,我賀某人的脖子在這兒等著你的法刀?!?/br>
    申常雨氣得渾身發(fā)顫,很明顯這賀云憲已經(jīng)徹底向桂王投誠,只等著桂王將大事辦妥,塵埃落定。

    王肅觀小聲向申常雨道:“申大人,有勞你吸引住賀云憲的注意力,待我來殺他?!?/br>
    申常雨看了王肅觀一眼,故意往前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昂然揮手道:“賀云憲,皇上待你恩重如山,自先皇起,你父親……”

    王肅觀不著痕跡的將身體挪到了申常雨的后面,從身邊一人手中接過來一桿長槍。

    陡然,王肅觀身形一動,縱身跳起。

    啪!

    一聲大響,逍遙彌漫,冰冷的子彈如驚天長虹,破空而去。

    在眾人的身影被跳于半空的王肅觀所吸引之時,那邊的賀云憲腦袋炸開了花,轟然倒地。

    ******

    冰冷黝黑的宮殿,侍衛(wèi)與太監(jiān)、宮女的尸首倒了一地,桂王帶著兩個拿著長刀的侍衛(wèi),一步一步的逼近狼狽不堪的同治皇帝。

    “朕對你一向不薄,你、你竟然以下犯上!”同治皇帝狼狽的向后退著,龍袍之上濺滿了鮮血,皇冠掉在地上,頭發(fā)散亂,顯得狼狽之極。

    “你對我不薄?!”桂王雙手叉腰,哈哈大笑,戳指罵道:“你對我好的話,就早該立我為儲君,我比你小十七歲,身體又比你好,我完全可以再當二十年的皇帝?!?/br>
    同治皇帝又怕又怒,全身發(fā)顫,指著桂王痛斥道:“你、你果然是狼子野心,幸虧大權一直在朕的掌控之中,否則大合帝國還不被你弄得雞飛狗跳,祖宗留下的基業(yè),還不被你毀于一旦?!?/br>
    桂王怒聲道:“你知道個屁!”頓了一頓,道:“如今天下大亂,大盛帝國、大陽帝國、大豐帝國都自顧不暇,你卻休養(yǎng)生息,不趁機開疆擴土,簡直是愚蠢,就你這樣的皇帝,別說是我了,如果父皇在世,知道你如此不思進取,也非得將你的皇位廢掉不可。我這么做,只不過是替父皇完成他無法傳到的愿望?!?/br>
    同治皇帝黯然一嘆,原來自己的弟弟竟然是一個好戰(zhàn)派,想要開著大軍去其他三國趁火打劫。

    “你……朕不認識你了?!蓖位实塾挠膰@道。

    桂王冷笑一聲,道:“快點寫禪位詔書,我還可以讓多活幾年,如果你不知好歹,我現(xiàn)在就一刀劈了你?!?/br>
    同治皇帝凄然一笑,搖頭道:“祖宗基業(yè),決不能落到你的手中,朕是不會寫的。早知如此,朕真該聽王肅觀的話,將你連根拔起?!?/br>
    桂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耳朵,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面露猙獰的道:“王肅觀?哼哼,他算個什么東西,以為讓愛圣女懷了孩子,就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天下人都不放在眼中。你別急,北衙禁軍已經(jīng)在林勝的掌握之中,林勝正帶著大軍去殺西營叛賊,將王肅觀一家老小殺的一個不留,等他們都死了,就算你不寫禪位詔書,我也會在群臣的推薦下順利登基?!?/br>
    同治皇帝嗤笑一聲,搖頭道:“你根本不了解王肅觀,他比你想的要更加深不可測,你對付不了他,也只有朕,才能夠對付得了他?!?/br>
    桂王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打趣的道:“那照你這么說,王肅觀對付了我,你又對付了王肅觀,也就是說,你才是最后的贏家了?恕我眼拙,我實在看不出皇兄你哪兒贏了?”

    同治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傲色,神情雖然狼狽,但一股氣勢油然而生,讓人肅然起敬:“你以為王肅觀提拔山寨,提拔石信,將自己人安插到西營的事情,能夠瞞得住朕?”

    桂王臉色微變,這些事情連他都不太清楚,忽然升起一種任人魚rou的感覺,不安的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如今你照樣是我的階下囚?!?/br>
    同治皇帝淡笑道:“或許吧,那朕問你,為何云州開過來的三萬大軍只占領了魚唇關,卻不再繼續(xù)向大合帝國進軍?”

    桂王對此事確實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同治皇帝將三圣城周圍的大軍全都調往南邊了。

    同治皇帝傲然道:“讓朕來告訴你,三萬大軍占領魚唇關的真正目的。如今天氣寒冷,大雪封山,云州出兵伐大合帝國,本身就于理不合,他們占領魚唇關之后,又不北上,而是在周圍滋擾,這只有一個原因,便是想調虎離山,讓朕傳萬通吃南下抗敵。朕一旦掉萬通吃南下,如果你有反心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動作起來,等你與我兩敗俱傷的時候,王肅觀便會出來收拾殘局。朕的好兄弟啊,你連王肅觀的意圖都分析不出來,還敢跑來讓朕禪位,朕告訴你,你太嫩了!”

    桂王越聽心中越?jīng)]底,不禁咽了口唾沫,驚顫的道:“既然你知道了王肅觀的意圖,那你還為何不提前布置,反而淪為我的階下囚?”

    同治皇帝哈哈一笑,形勢忽然逆轉,又成了同治皇帝掌控全局,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凜然叫道:“誰說朕沒有提前布置,誰說朕淪為你的階下囚?實話告訴你吧,為何朕讓萬通吃的兒子萬玉新帶著大軍南下?因為,朕讓萬通吃暗中調來了三萬大軍,已在一個多月中,分批入城,駐扎在三圣城的各個角落,只要朕一聲令下,任何反抗勢力,全都要在萬通吃的大軍下灰飛煙滅,不管是你,還是王肅觀?!?/br>
    桂王驚的渾身發(fā)顫,額頭冷汗直冒,顫聲問道:“既然如此,你、你為何要留著王肅觀,不將他早些殺了?”

    同治皇帝神色一黯,徐徐道:“王肅觀是一定要殺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朕殺了他,一來愛圣女說不定便會殉情,她如果無法將孩子順利誕下,那朕就成為大合帝國的千古罪人了。二來,她就算生了孩子,也不一定是個兒子,朕要等愛圣女順利誕下龍孫之后,才能對王肅觀下手?!?/br>
    桂王身邊的一個手下看桂王神情恍惚,忙在他耳邊提醒道:“王爺,皇上這是緩兵之計,只要把他殺了,一切都塵埃落定,您可別上當啊。”

    桂王立刻回過神來,奪過冰冷陰寒的長刀,照著同治皇帝砍了上去。

    “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讓你說的一切都化為泡影!”

    第四百零七章 :五道圣旨

    刀光閃光,鋒利的刀刃從同治皇帝的胸膛插了進去。

    “你……”同治皇帝口噴鮮血,雙目圓睜,刀鋒般的目光從桂王臉上掃過。

    那一刻,桂王的靈魂仿佛被他那無比怨毒的目光看的哆嗦了一下。

    桂王不自禁的松開了手,向后退開兩步,開始大口的喘息。

    “皇兄,我最后再叫你一次皇兄,你安心的去吧,大合帝國就交給我了?!惫鹜醪桓胰タ赐位实鄣谋砬?,將目光移開道。

    “你……”同治皇帝一張口,鮮血又從喉嚨深處涌出,身上再也沒有一分力氣,轟然倒地。

    桂王不敢再動手了,揮了揮手手向身后侍衛(wèi)道:“送他上路,給他一個痛快?!?/br>
    那侍衛(wèi)興奮的渾身發(fā)抖,殺一個皇帝,那種刺激簡直讓他可以每天從夢中興奮的醒過來,這種事情馬上就要發(fā)生到他的身上了。

    “皇上,你就算有后招又如何,遠水解不了近渴,等萬通吃的大軍開到皇宮時,已經(jīng)江山易主了。”

    那侍衛(wèi)獰笑著,提著血淋淋的長刀,一步步向同治皇帝走去。

    桂王不善于殺人,那一刀沒有插到同治皇帝的要害,他神智尚且清楚,目光仍舊鋒利如刀,從那個侍衛(wèi)的臉上掃過,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啪!

    陡然,一聲大響從宮殿外傳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情,那侍衛(wèi)腦袋開花,仰天栽倒。

    接二連三的槍響從宮殿外傳開,桂王身邊的侍衛(wèi)一個個倒地。

    桂王嚇得亡魂皆冒,回頭一看,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腿上一痛,跪倒在地,一顆子彈已從他的大腿骨射了進去。

    桂王痛的哇哇大叫,手抓著腿面,抬頭一看,只見王肅觀帶著幾人從宮殿外緩緩走入。

    王肅觀腰懸神脊古劍,肩頭扛著一柄兀自在冒煙的火器,緩步走了上來。

    “是你!”桂王訝然大叫一聲,冷厲的目光從王肅觀臉上掃過:“你是怎么進來的?”

    王肅觀淡淡一笑,道:“我只用了一顆子彈殺了賀云憲,其他烏合之眾,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自然不攻自破,又有誰敢攔我?!?/br>
    桂王目光一寒,回頭看了同治皇帝一眼,凄然一笑:“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只可惜,我無緣看到誰才是最后的贏家了。”

    申常雨從王肅觀身后擠了出來,悲泣著跑到同治皇帝的,老淚縱橫,鼻涕都流了出來,哭道:“皇上,您對老臣有天高地厚之恩,老臣還沒報一二,您怎么就駕崩了,嗚嗚……”

    同治皇帝還沒死去,被申常雨這么一哭,差點氣得背過氣去,惱道:“朕還沒死呢?!?/br>
    王肅觀冷眼旁觀,險些笑出來,輕咳一聲,緩步走了上來,黝黑冰冷的槍管對準了桂王的腦門,淡淡的道:“王爺,你還有遺言嗎?”

    桂王緩緩閉上雙目,道:“成王敗寇,我是輸了,可你王肅觀也不一定會贏,你殺了我之后,將我的眼珠子挖出來,掛在宮門口,我要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br>
    王肅觀寒聲道:“臨死前,我再教你一件事情吧。攔在我王肅觀面前的,就算是天,我也給他捅破了。本來我從未想過對你動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對我的夫人動手。我告訴你,桂王,當初我派人砍掉你的半只耳朵,并不是我王肅觀怕了你,不敢殺你,那是為了今天這個局做鋪墊!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世上沒有我殺不了的人,你兒子的死,也可以記在我的賬上?!?/br>
    桂王一呆,他只有一個兒子,便是過繼給了同治皇帝的儲君……

    桂王腦中靈光一閃,訝然大叫:“太子也是你殺的?”

    同治皇帝和申常雨相對看了一眼,腦中同時嗡嗡一響,剎那間明白了儲君之死的真正原因。

    同治皇帝早就懷疑過王肅觀,但這時聽王肅觀親口承認,還是免不了驚駭不已。

    “不錯,是我殺的!”王肅觀森然叫道:“我會如你所愿,將你的腦袋掛到宮門口,讓你看到誰才是真正的贏家?!?/br>
    “好,那我送你一句遺言,你們?nèi)視阄乙黄鹚赖模以邳S泉路上……”

    話音未落,一聲大響,硝煙彌漫,子彈將桂王的腦袋轟的一片血rou模糊。

    同治皇帝凄厲大叫,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王肅觀收起火器,振臂大呼道:“來人啊,桂王行刺皇帝,已經(jīng)伏誅,原宮中所有大小官員,全都換掉?;噬习参J麓螅珊麓蠓驇巳珯嘭撠?,在皇上身體康復之前,就算是一只蒼蠅,也不能接近皇上?!?/br>
    申常雨大驚,忙道:“王肅觀,你這是要軟禁皇上?你狼子野心,比桂王有過之而無不及?!?/br>
    王肅觀搖頭笑道:“申大人,事關重大,你能保證宮中沒有桂王的余孽嗎?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如今皇上安危事大,請申大人不要再拖了。郝大夫,去替皇上治病,皇上的安危就由你負責了?!?/br>
    申常雨被搶白的無言以對,剛欲說些什么,又被王肅觀截了回去。

    王肅觀朗聲叫道:“三鬼,將桂王的頭砍掉,送去給林勝,我看這些大軍沒有了桂王,還成什么氣候?!?/br>
    三鬼興奮的提著長刀過來,一刀將桂王的人頭斬了下來,帶走了。

    這一役,打的比王肅觀預料的要順利的多,只是善后,卻又是一樁麻煩事。

    在郝大仁帶著同治皇帝療傷之時,王肅觀將申常雨拉到了皇帝的書房之中,神脊古劍抽了出來,淡淡的道:“申大人,我現(xiàn)在有幾道圣旨,要讓你幫我寫。”

    申常雨臉色陡變,截然拒絕道:“不行,我絕不會跟你狼狽為jian?!?/br>
    王肅觀搖了搖頭道:“申大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那岳父大人已經(jīng)在我的手中了,如果沒有我,他早就死在桂王的屠刀底下了?!?/br>
    申常雨翻了一下白眼,惱道:“那還不是你自己布的局,玩弄皇上?”

    王肅觀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就算是沒有我,桂王也一定會反,因為教會也可以給大合帝國孕育儲君。我現(xiàn)在要讓你下的圣旨,如果你覺得對大合帝國不好,可以不寫,不過,我會找其他人寫。反正是一定要發(fā)生的事情,你又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申常雨雙眉一挑,終于還是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肅觀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第一,王肅觀與申常雨救駕有功,賞二人丹書鐵劵,恢復王肅觀一切職務,加封兵部侍郎;第二,恢復愛圣女自由之身,將其賜婚給王肅觀,招王肅觀為駙馬;第三,教會誤國,從今往后,教會不得干政;第四,查抄桂王府,凡涉案人員,按律查處;第四,將林勝和賀云憲滿門抄斬;第五,將萬玉*卿指配給風不語;第六……先這么多吧,我想到了再繼續(xù)寫。”

    申常雨對王肅觀的圣旨倒并沒有多么反對,反而心頭暗贊,就算是同治皇帝清醒著,他只怕也要下這些命令,來整頓超綱了。

    可是,王肅觀表面上只是獲得了一個丹書鐵劵和兵部侍郎的職位,但他的人馬已經(jīng)占領了皇宮,要挾了天子,他就算什么都不要,行的可完全是天子之事,就拿現(xiàn)在,他可是在傳圣旨。

    申常雨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他拿著毛筆,半天卻寫不出一個字來。

    最終,他一咬牙,筆走龍蛇,刷刷刷連寫五道圣旨。

    王肅觀看了一遍,沒有問題之后,這才拿起同治皇帝的玉璽,蓋在了五道圣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