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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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勺從碗中劃過,發(fā)出脆響,蘇婉怡櫻唇微啟,在將藥吹了吹,待上面的熱氣變淡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喂給王肅觀。 蘇婉怡將燈光擋住,無法看清她的臉,不過那堆清澈的眸子如秋水一般有神,看的王肅觀竟有些癡迷,嘴唇微微張開,將藥吞了下去。 一個字,苦! “怎么忽然這么安靜了,真是病糊涂了?!碧K婉怡笑罵道。 “我記得我在擔(dān)架上暈過去了,怎么會……” 王肅觀疑惑的看著蘇婉怡,心中狂呼起來,老婆你行行好吧,我可不想喝這么苦的藥,趕快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開才是。 蘇婉怡的動作一停,一邊擦著相公嘴邊的藥水,一邊笑道:“我?guī)愕芥?zhèn)里看過了,大夫說你有大羅金仙庇佑,病已經(jīng)好了,只不過有點(diǎn)虛弱,要再修養(yǎng)些時日,才能恢復(fù)過來?!?/br> 王肅觀心下暗道:“我說第一次見你時哭的死去活來,現(xiàn)在又一個人偷著樂,嘿嘿,這下你還不以身相許……呸,呸,她本來就是我老婆?!?/br> “相公你想什么呢?” 看到王肅觀沉默起來,蘇婉怡隨口問道。 王肅觀訕笑兩聲,使了點(diǎn)力氣坐起來,食指成勾,順手在她玉一般毫無瑕疵的臉上“調(diào)戲”了一下:“可難為你了,相公會好好疼愛你的?!?/br> 雖然知道眼前這位幾乎都沒有看清楚長相的女子是自己老婆,但畢竟擁有兩世記憶,王肅觀的動作畢竟有些生硬。 蘇婉怡臉上泛起不易察覺的桃暈,心中甜膩,可俏臉一板,佯怒道:“相公又學(xué)壞了?!庇謱P牡拇邓幧?,將苦藥往相公嘴邊送去。 王肅觀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忙道:“我餓了,有沒有吃的?!?/br> 按照他的理解,古代的女子都是賢良淑德,對相公不會有絲毫忤逆,哪知蘇婉怡的脾氣卻有些不同尋常,帶著不依不饒的氣勢道:“不行,先把藥喝完?!?/br> “我說大姐啊,哪有人飯前喝藥的,滋補(bǔ)類的藥物應(yīng)該在飯后喝?!蓖趺C觀一急,平常說話的口氣都帶了出來,讓蘇婉怡愣住了。 她乃是千金大小姐,和王肅觀這個獵戶兩情相悅,可家族勢力反對,只好私奔到窮山僻壤之中,對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只想著相公把藥喝了,就能夠盡快恢復(fù)身體,把晚飯?jiān)缇蛼伒侥X后了。 “也是哦?!碧K婉怡像個調(diào)皮的小丫頭,對著王肅觀吐了吐舌頭,便將藥先收拾了起來,去廚房乒乒乓乓的收拾起來了。 王肅觀躺在床上,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自認(rèn)為行走不是什么問題,穿上兩只布鞋,順手批了件白色外衣,下了床。 “婉怡,快餓死你相公我了?!毕肫鹛K婉怡剛才調(diào)皮的表情,王肅觀便忍不住想逗一逗她,用臆想中大地主大老爺?shù)目谖钦f起來了,心中卻覺得有趣之極。 蘇婉怡在廚房中忙碌著,隨口回應(yīng)道:“再等等,馬上就好?!?/br> 王肅觀笑了笑,回想著與蘇婉怡有關(guān)的一幕一幕,雖然不甚清楚,可依稀記得這位夫人可不像她名字一樣,應(yīng)該是個刁蠻潑辣的主,似乎還懂得舞刀弄棒,常常和王肅觀大打出手。 “我得好好疼她,可不要讓她把我當(dāng)成靶子一天天的揍……” 王肅觀正醞釀著自己的賢妻良母養(yǎng)成計(jì)劃,蘇婉怡一聲驚叫驚醒了他。 “相公你怎么下床了,萬一著涼了怎么辦……”蘇婉怡一身青衣,裙衣翩然,端著一個木制托盤,快速而至,將盤子“砰”一聲放在桌子上,直震的湯水飛灑,油燈顫抖。 蘇婉怡本想發(fā)怒來著,可忽然委屈的哭起來了:“你可知你病重的這幾日我是如何熬過來的,如今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人家擔(dān)心,你……你壞死了……” 這一哭,可把王肅觀給哭軟了,一溜煙的鉆入被窩之中,連剛才披著的白衣,穿著的布鞋都帶入被窩之中。 “是你相公我不好,不得夫人命令,相公誓不出此被褥。”王肅觀忙求爺爺告奶奶的保證起來了,跟一個自己不甚了解的女子打交道,還真是難啊。 不過,蘇婉怡對自己真心一片,這可是事實(shí)。 蘇婉怡破涕而笑,看到相公安然無恙,起死回生,可比什么都開心,哪會真的埋怨他,端著木盤走了過來。 三個饅頭、兩碗白米粥、兩個煎蛋。 很簡單的一頓晚餐,王肅觀當(dāng)時便傻眼了,這生活也太艱苦了吧,打獵不應(yīng)該是喝酒吃rou,怎么會吃白面饅頭和煎蛋呢? 他哭喪著臉吃著沒有就有一點(diǎn)咸味的煎蛋和白米粥,開始籌劃他的致富大計(jì)。 笑話,老子可是唯一一位有s級殺人執(zhí)照的國家安全部特工,難道在這地方還不能致富? 嗯,對一個特工而言,槍支彈藥那是俺的長項(xiàng),隨便弄點(diǎn)出來,只怕會引起一次火器革命也說不定。 yy大師王肅觀開始yy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每一個步驟。 吃過晚飯,蘇婉怡又是逼王肅觀喝藥,王肅觀想起她剛才委屈時的表情,雖然不情不愿,但還是把藥喝完了。 之后,蘇婉怡又是燒熱水幫王肅觀洗腳擦身體,又是劈柴燒火弄火盆,忙的不可開交,王肅觀看著她辛勤勞動的身影,說不出的滋味,對蘇婉怡怦然心動,這樣的妻子上哪兒去求。 剛才或許只是記憶中對她有些熟悉,這時卻是真正對她心動起來了。 “婉怡,快別忙了,我已經(jīng)把床給你暖好了?!?/br> 王肅觀恬不知恥的說道。 “你不會又有什么壞心思吧?!碧K婉怡將圍裙解下,侍弄了一下火盆,又收拾了一會兒,這才在梳妝鏡前面卸了首飾簪子,秀發(fā)在黑暗的世界中飛揚(yáng),一股幽香蕩漾到王肅觀的五臟六腑,徹底淹沒了剛才還令他苦不堪言的中藥味。 蘇婉怡端著油燈走了過來,將油燈放在床頭的小柜子上,然后才上了床。 不等她解衣睡下,王肅觀已經(jīng)如狼似虎的撲向這個如蜜蜂一般勤勞的妻子。 一時間,滿室皆春。 第三章 :火光漫天(上) 王肅觀興奮的如同到窯子里面開心過似的,整日里都笑得合不上嘴,上天讓他重生,賜給他的老婆蘇婉怡,竟然還沒有開*苞。 身體漸漸恢復(fù),這古代獵人的身體雖然沒有他在21世紀(jì)經(jīng)過魔鬼特訓(xùn)鍛煉來的強(qiáng)壯,但常年在山上跑,身體素質(zhì)還是非常好的。 更加讓他滿意的是,如今的他更加帥了,豐神俊秀,認(rèn)真時,目光盛炯,連自己都能夠迷倒。 有這樣的長相,又是來自于現(xiàn)代的特工,他實(shí)在是無法蹉跎歲月,更無法看著年僅十七歲的妻子蘇婉怡每日嚼著蘿卜干,喝著白米粥,吃著煮雞蛋,過這種苦日子。 為了實(shí)現(xiàn)他的致富大計(jì),他在打獵之余,常常往返于附近的城鎮(zhèn),或買炸藥,或澆注生鐵,或請教一些古代相關(guān)的大師,開始自制火器,可在文明落后的這個異時空的古代,要自制火器,實(shí)在是舉步維艱,有時候做好了又毀掉重新做,幾個月下來,一件自制土槍才終于面世。 雖然古代的生產(chǎn)技術(shù)實(shí)在是太落后了,讓他無法大展拳腳,這把土槍只能裝一顆鋼珠,可王肅觀多次改良,這把槍的射程已可達(dá)到二十丈左右,二十丈以內(nèi),他想取誰的性命,便取誰的性命。 土槍出世的第二日,興奮的王肅觀天還沒亮便帶著自己親自制作的土槍,一路上昂首挺胸,興致沖沖的去見關(guān)子鎮(zhèn)的守丞。 守丞也聽說過用火藥制作出的殺傷力很強(qiáng)的兵器,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使用過,好奇的在府上試驗(yàn)起來,哪知這柄土槍為了防止槍管炸裂,做的非常結(jié)實(shí),沉重異常,守丞拿在手中直顫抖,費(fèi)盡力氣開了一槍,強(qiáng)大的后坐力將自己沖倒在地,還被這鐵疙瘩砸傷了腦袋。 守丞被鐵疙瘩砸傷了腦袋,怒氣難平,又當(dāng)是這東西只是王肅觀弄出來糊弄自己的,直接將他掃地出門。 王肅觀雖然憤憤不平,不過這柄槍確實(shí)有些沉重,長有兩尺,重達(dá)十八斤,又沒有底座,試問誰能拿著這么沉的槍擊中敵人?便趁著大雪封山,躲在家中又開始改良,打算來年開春之后,帶著新作品去覲見當(dāng)朝皇帝景泰,親自演示一番,看他封不封自己一個大官做?!咀?】這同時,蘇婉怡也送上了好消息,她懷孕了。 王肅觀不得不說,自己對這位妻子,可真是有了感情,這種感情不僅來自于獵戶王肅觀的記憶,還有床笫之歡、相濡以沫的扶持與照顧。 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早出晚歸的打獵,將改良槍械的事情只留在閑暇時來做,前世作為一名特工,最想要的便是這種安逸舒適的生活,上蒼給了他,他只有感恩,只有珍惜。 冬去春來,這一日他去關(guān)子鎮(zhèn)中,用打到的獵物換一些補(bǔ)品藥物什么的,口渴難耐,坐到客棧中喝茶,竟然聽到景泰皇帝微服私訪,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子鎮(zhèn)的消息。 他激動的渾身都顫抖起來,自己精心制作的土槍便在屋中掛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它取來,獻(xiàn)給景泰皇帝。 打獵為生的日子,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可就在他要離開之時,店中忽有幾人議論起來了。 樓上走下來一群醉醺醺的軍官,大都胡說八道,且有著不同的方言,不過對于特工王肅觀來說,這又有什么難的,他們的話都被自己翻譯的明明白白。 “尹都督恩德浩蕩,給咱們討到這份皇差,在禁衛(wèi)軍的名義下走賬,可吃飽喝足了,哈哈,可大伙兒也得悠著點(diǎn),皇上今天去鳳尾山游玩了,這會兒估摸著也該回來了,咱們差事重要,快回去吧,可別誤了皇差。” 說這話的人是個領(lǐng)頭,本來他的話也沒有引起王肅觀的注意,可鄰桌有一位滿臉虬髯的大漢在桌子上怒聲一拍,如野獸一般的目光盯著遠(yuǎn)去的那幫官兵,手中的筷子在不知不覺中間已被折為兩段。 “景泰皇帝也太荒yin無道,這才幾天,已經(jīng)禍害了七位婦女,雖說被皇帝臨幸會有一大筆財(cái)富,可真綠帽子戴的真他媽讓人生氣?!?/br> 王肅觀當(dāng)場便嚇了一大跳,對景泰皇帝的火熱立刻化為烏有,連帳都沒有結(jié),逃命般的往鳳尾山跑去,心中狂呼著:“景泰你個雜毛敢動婉怡,我找乞丐把你的皇后嬪妃太后太妃都jian污個遍。” 景泰皇帝所去的鳳尾山,正是王肅觀和蘇婉怡的二人世界所在之處。 鳳尾山位于邊陲,山高林密,王肅觀和蘇婉怡私奔隱居,王肅觀又是獵戶出身,依山起家,都住在鳳尾山上。 原本急于覲見景泰皇帝的王肅觀,聽到景泰皇帝已經(jīng)禍害七位婦女,一時巴不得一輩子都離景泰皇帝遠(yuǎn)遠(yuǎn)的。 萬一讓那荒yin好色的景泰皇帝真遇到蘇婉怡,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這畢竟是古代,不是現(xiàn)代。 王肅觀在他重生后醒來的那條古道上狂奔著,忽見前方有一道黑煙nongnong升起。 王肅觀嚇的渾身都顫抖起來了,那兒正是他的家。 他狂奔到屋外,但見火焰如山,焚燒著四面八方,一卷一卷的熱浪如潮水一般席卷向四面八方。 過冬的時候,他砍了很多柴草堆積在家外,木質(zhì)的屋子快速燃燒,爆發(fā)出噼啪之響,嚇的王肅觀幾乎都開始絕望起來了。 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雞飛狗跳的聲音,金絲猴嚇的在樹梢上面跑來跑去,尖聲而叫。 那條栓在門前的大黑狗已掙脫了木栓,在火海外面狂吠著。 更有狼嘯蕩起,在山間回蕩,原本靜謐的山林在此刻變得天翻地覆了。 而這時,一聲長唳從遠(yuǎn)處傳來,卻見利刃(王肅觀養(yǎng)的獵鷹)振翅高飛,向北而去,仿佛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獵物。 “婉怡……老婆……” 王肅觀一腳踢開柵欄,可火焰實(shí)在是太熾熱了,他根本無法闖進(jìn)內(nèi)屋之中。 他又試了一次,可頭發(fā)被火焰刷到,立刻燒了起來。 王肅觀嚇了一跳,一邊拍打著火焰,瞥到遠(yuǎn)處有個大水缸,便一頭扎了進(jìn)去。 而這時,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前些日子打獵所撿到的一只半歲大的小狼,其小腦袋上面有一條猙獰的血痕,整個腦袋都成了血紅色,像是被人在腦袋上砍了一刀似的。 他原以為是家中失火,可這時一顆心徹底懸了起來,明顯有人來行兇。 王肅觀將渾身浸濕,撕下一塊布,捂在嘴上,而后又沖向了內(nèi)屋。 火看樣子是從外面先燒起來的,內(nèi)屋的火勢并沒有外面的劇烈,不過濃煙密布,熱浪如山,也夠王肅觀喝一壺的。 “婉怡……你應(yīng)一聲啊……” 王肅觀視野被阻,什么也看不清楚,可喊了幾句,根本沒有蘇婉怡的回復(fù)。 注一:此處采用最普遍的半斤八兩的計(jì)量,一斤16兩,折合現(xiàn)代按統(tǒng)一600g計(jì)算。 第四章 :火光漫天(下) 而這時,王肅觀不知踩到了什么東西,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可巧,這一摔,把他摔到了蘇婉怡的身邊。 他搖晃著蘇婉怡的身體,可蘇婉怡沒有一絲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被大火熏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