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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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陶晴都半睡半醒,夢里是月光,夢醒了,看到的還是月光…… 是以,東方開始泛白,她就爬了起來,穿上衣服,簡單梳洗了幾下,頭發(fā)只拿緞帶綁好,就輕悄悄地出了小院,外面只有幾個小道士在灑掃,其他人想來應(yīng)是在做早課,她問了路,就一個人從后門出去,沿著石階朝山上去了…… 春天的山里氣溫還比較低,清晨竟起了不小的霧,石階也有些潤濕,她慢慢地往上爬,霧氣凝在眉毛上,變成薄薄的水,有些冰涼……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覺得有些累了,便將提了一路的裙擺放下來,停在原地休息。 就在這時,從上面?zhèn)鱽硪淮摹爱?dāng)——當(dāng)——當(dāng)——”的脆響,是一顆小石子順著階梯滾落的聲音。 陶晴下意識就抬頭朝上看去,一個淡淡的身影從nongnong的霧氣里顯現(xiàn),片刻之后,那身影就從一個大致的輪廓清晰到朦朦朧朧,十分恬淡安然…… 那人又下了幾階,他的容貌才浮現(xiàn)出來,白蒙蒙的霧氣里,兩道漂亮的濃眉十分醒目,襯著下面那對一潭汪碧似的眼睛,他看到石階上佇立的人,露出一個謙和又疏離的笑…… 陶晴低了低頭,當(dāng)做還禮,在他側(cè)生經(jīng)過的一瞬間,覺得好似山風(fēng)卷著水氣悠悠漫過…… 陶晴繼續(xù)往上走,沒上幾坎又頓住,再回頭時,那個背影正漸漸沒入春天的山霧里…… 這樣逸然的人,想來應(yīng)活得十分安適。 從山上下來時,霧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陶晴回到院子里,看到陶天頂著“宣駱”的殼子,正提著把劍舞得人模狗樣。 他看到她一頭水汽地從外面進來,驚得嘴巴張了張,下意識地問:“你是夢游回來了?” 自己起得早有這么奇怪?陶晴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他,朝房間走去,沒好氣地道:“我去爬山以吸天地靈氣強身壯體,等哪天被你坑死時好逃命?!?/br> 某人氣不過,提著劍追上去,還沒到跟前,竟聽“啪”一聲,人家把門給關(guān)了個實在。 在道觀里用完早飯,陶天一本正經(jīng)地謝過知觀,才率著一幫人浩浩蕩蕩明目張膽地進城去了,京城向來是個隨便掃掃都有一簸箕烏紗帽的地兒,可這宣家將軍進京,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道旁的百姓對騎著高頭大馬帥氣逼人的“宣駱”行注目禮,待少年將軍經(jīng)過后,又眼盯著馬車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 陶晴從車窗簾的縫里往外看,十分無語,顯然,某人的目的均已達到。 宣府的管家早接到先頭兵的消息,知道將軍是帶著大小姐一起回來的,于是老早就帶了一堆的家仆丫鬟候在大門口。 陶天先下了馬,也不理眾人,直接到了馬車前,進入演戲狀態(tài),柔聲道:“勻勻,到家了,下車吧?!?/br> 陶晴掀開車簾,見某人的爪子已經(jīng)伸到了跟前,要扶自己,猶豫了一下,看著眾人的眼光,最后還是顫巍巍地將手伸了出去,然后微不可見地齜了齜牙,被捏得好痛…… 某人笑瞇瞇地湊過來,十分滿意地威脅道:“meimei乖,meimei聽話……” 陶晴笑得比哭難看,跟在他身旁。 陶天徑自朝大門走,丟下一句“進去再說”,便駕輕就熟地朝正堂去了,然后落了座,看著眾人滿臉喜悅:“勻勻走失多年,至今才被我尋回來,她本是這宣府的大小姐了,不許怠慢。” 下人早就聽管家打過招呼了,忙湊上來,行禮,齊聲道:“見過大小姐?!?/br> 喊得真齊,定然排練過不少次了,陶晴想。 那管家趕緊帶了兩個丫鬟上前一步,道:“將軍,她們二人以后就伺候小姐起居?!?/br> 那兩人忙道:“奴婢落碧落藍見過將軍,見過小姐?!?/br> 陶天點點頭。 陶晴看她們兩人不施粉黛,面色沉靜,卻自有一股嚴整的氣質(zhì),也跟著點點頭,總覺得好似軍營里出來的一樣…… 然后陶晴就在管家的的帶領(lǐng)下,去了自己的住處,是一個院子,門口的立石上刻著“肆晴居”,鄭管家在一邊熱心地解釋:“這是收到飛鴿傳書后,按照將軍吩咐,老奴即刻找人刻的。” 陶晴笑笑,肆晴居,不知是四季常晴的意思,還是該解釋為放肆的陶晴所居? 落碧、落藍伺候著陶晴好生梳洗了一番,又換了一聲新衣,才帶著她去主院同陶天一同用午飯。 陶天那貨看到她,調(diào)劑出一個十分慈祥的笑,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柔聲道:“勻勻,過來坐?!?/br> 等她抖著眉毛坐下了,又問:“對‘肆晴居’可還滿意么?” 果然是后一種解釋啊,陶晴努力笑笑:“很好的,我很喜歡?!?/br>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碧仗焓珠_心,夾了一大坨紅燒rou放在她碗里,“勻勻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多吃點,臉就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圓了?!?/br> 陶晴笑笑,面不改色地將那坨油膩膩的rou,夾給他,“哥哥在西地辛苦,才該好好補補?!?/br> 廳中的下人被眼前情景感動得有些唏噓。 陶天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放下碗,對管家道:“申時,我要進宮面圣。剛剛翻了翻黃歷,明天三月二十二是個吉日,我想將勻勻的身份公開,將軍府里已經(jīng)多年沒有熱鬧過了,趁此熱鬧一番,你好好準(zhǔn)備。” 管家立在下手,忙道:“是,東西昨日便準(zhǔn)備停當(dāng)了,請?zhí)惨呀?jīng)寫好了,只是還要等將軍過目才行。” “既是你寫的,直接送出去即可?!?/br> “是,老奴馬上安排人送出去?!编嵐芗艺f完,就要退下。 陶天想了想,又忽然將人喊住,“給懌王爺?shù)恼執(zhí)?,先留下,不急送?!?/br> “是?!?/br> 作者有話要說:某岡竊以為關(guān)于這段翔宇,寫的甚美,可哥哥一出場,就將美感給消耗殆盡了…… 你夢游回來了? 對“肆晴居”還滿意么~? 某人果然是萌物啊~~~~~ 正文 第70章 白富美女配 飯后,陶天就去書房忙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陶晴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人進入角色就是快,一言一行都和本子中記載的那個“宣駱”嚴絲合縫。 接連幾天不是在馬車上顛簸就是夜里睡不好,陶晴也疲倦異常,便回自己的肆晴居午睡去了,她躺在床上,將此次任務(wù)重新理了一遍,以往的任務(wù)基本就是按照前世形成的歷史框框,將重生者給弄死就算了,可這次卻不同了。 首先,要按照前世的路子,把華英郡主華纖凌給弄死,可是自己這個“王妃”死得比她早啊,所以,這個有些難度……第二,她要嫁給傳說中的懌王爺,成為懌王妃,然后將自己玩死,刺激懌王因為王妃而造反。 看來,果然還是第一個容易些么? 陶晴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策略來,但是她知道華纖凌既是重生而來的,那只要她沒放棄對懌王的執(zhí)念,就定然會找到這里來,所以,自己見招拆招就是了。 她這次躺下再沒有做夢,等落藍喚醒她時,屋里已經(jīng)一片橘紅了,太陽正落山呢。 她起身喝了杯茶,便到院子里去醒覺,好在這院子并不像一般閨閣那樣擺滿了姹紫嫣紅,院中除了那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還有一套石桌登外,其他都是綠草地,青翠翠的,間或又幾朵小花沐著霞光。 她托腮坐在石凳上,整個人都睡得懶洋洋的,抬眼正看到自家親哥哥穿著一身湖藍色的常服進來了,眉眼間盡是溫柔,過來坐下,關(guān)切地問:“這三日急著趕路,勻勻定累壞了,如今可休息好了?” 陶晴不太配合,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陶天卻笑得很開心,起身道:“哥哥帶勻勻去府里轉(zhuǎn)轉(zhuǎn)罷?!?/br> 陶晴抬眼看她,見他正笑得內(nèi)容十分豐富,只好跟著站了起來。 陶天帶著他七拐八拐,到了翠園,不得不說這姓宣的果然是家大業(yè)大,翠園也并未種多少花草,可是卻有個十分搶眼的湖,一條質(zhì)樸的回廊直通湖中廳。 陶晴如今正坐在這亭子里,看著湖面上時不時被風(fēng)吹起的褶皺,問:“明日就擺宴席,會不會太過倉促了?可以先挨一陣子,等我勾搭上懌王了,至少熟識了以后再說不遲,不然那個郡主鐵定要來添亂的?!?/br> 陶天道:“若不將你推出來擺在明面上,那她明里暗里都會出手,可是明日宴席之后,她便只能在暗里出手了。還有,你作為宣駱的meimei公開露面,那以后在京城做什么,也便利些?!?/br> 陶晴思索了一番,他說得沒錯,如此看來,公開身份一事果然是利大于弊的,“那為什么將懌王的請?zhí)麎合氯チ??!?/br> 陶天那貨終于轉(zhuǎn)過臉來,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得到消息,說是他進宮了,依著皇帝老兒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是要將其留在宮里噓寒問暖,不到晚上絕不會放人。這個懌王平日里都是深居簡出,不過骨子里卻是個極其灑脫的人物,為了避免嫌疑和麻煩,很少參加宴請,也基本不宴請別人。” 話說到這里,她總算聽明白了,“所以,你趁著進宮的機會,當(dāng)著他的面跟皇上說了宣勻的事情,然后再當(dāng)面請他?” 陶天挺了挺胸脯,臉上卻是馬到成功的臭屁樣子,“我只是對他哥哥說的,他在邊上聽到了,做臣子的本不該對皇上隱瞞,何況宣家如今的權(quán)勢,府里的一舉一動不知被多少人盯著,所以啊,就先發(fā)制人,以免別人去嚼舌根子?!?/br> 陶晴挑眉,你不就是最愛嚼舌根子的那個么? 陶天扭過頭來,“皇帝自然十分配合地說恭喜,然后叫那懌王明日過來替他表表心意。所以我剛剛才叫鄭管家將請?zhí)偷綉醺??!?/br> 請?zhí)形缇退统鋈チ耍M宮面圣時再不得不據(jù)實以報,然后碰到懌王爺,最后才將請?zhí)统鋈?,要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我本來真沒打算請你的,可是誰讓你碰上了呢,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請你…… 陶晴忽然覺得陶天其實對自己挺好的,至少每次坑她時,都沒有拿出所有的智商,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她忽然想起另一個重要人物,“華府的請?zhí)腿チ嗣???/br> “自然?!?/br> 如今奉國皇后閨名華纖凝,國丈華盛宏因為沾了女兒的光,被封了個“永昌侯”,次女華纖凌也跟著撿了個“華英郡主”,其子華明宇跟著在工部謀了個職位。 說起來,這對華家的女兒也是各有所長,長女華纖凝沉穩(wěn)大氣,小女兒古靈精怪,可兩人心狠手辣卻是一樣的,不然大女兒也坐不了后位。 “至于以后的安全,你也不用擔(dān)心,落落碧藍本來是負責(zé)灑掃宣駱書房的丫頭,說白了就是看管重要東西的人,所以,功夫應(yīng)當(dāng)還信得過,人也應(yīng)該靠得住?!?nbsp;陶天看了她一眼,又皺眉惋惜,“可讓兩個嬌滴滴的笑姑娘去跟人動手,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你以后出門,我會另找人跟著?!?/br> 陶晴點點頭,這兩個丫鬟是真人不露相,自然是盡量不要讓她們暴露了,畢竟好綱要用在刀刃上。 第二日一早,落藍她們就將陶晴給喚了起來,忙著梳洗,陶晴看了一鏡子前一堆的珠釵玉簪金步搖,眉頭不由得蹙在一起,可也不好說什么,今日怕是要來不少小姐貴婦的,若是太寒酸了,就要丟宣府的臉面。 只好忍著,由著落碧在自己頭頂上捯飭,她繼續(xù)迷迷糊糊地閉目養(yǎng)神,片刻之后,就聽落碧道:“小姐,好了?!?/br> 她睜眼一看,簡直不敢置信,她們竟然只是將她前面的頭發(fā)攏起來,拿緞帶綁了,然后右面腦后插了根碧玉簪,其余后腦的頭發(fā)只是隨意地垂著,簡單到不行,她趕緊伸手摸了摸腦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那水綠色緞帶上綴著珍珠,果然,宣家還是財大氣粗…… 落碧見她也不說話,還以為是不滿意,忙出言解釋:“將軍說宣府向來以戰(zhàn)功立足奉國,宣府的女兒自然不能同其他深閨小姐那般俗氣?!?/br> 陶晴第一次覺得陶天這貨審美眼光也不錯,忙跟著點頭,“哥哥所言甚是,如此甚好?!?/br> 落藍從旁邊取了眉筆出來,把陶晴的眉毛描的濃黑修長一些,然后也沒有再上什么胭脂水粉,而是伺候著陶晴穿衣服。 衣服是管家得到消息后,教人連夜趕出來的,前一天又量了尺寸,拿回去教人改得合體寫,不想今日一早已經(jīng)送到了,是套霜色的窄袖束腰長袍,有些類似于戎裝了,顏色素雅得很,可領(lǐng)口袖邊和腰帶上的同色繡花卻細膩精致,穿上身以后,利落干脆又不失活力,等衣服穿好以后,落碧又給她在腰帶上懸了一塊同簪子一色的方玉,陶晴唯一的感覺就是顏色很好,分量很重,肯定得花不少銀兩…… 等全身行頭都配齊了,陶晴又照了一眼鏡子,滿意到不行,這是她在所有任務(wù)中最稱心的裝扮了,清爽利落,又不失身份,關(guān)鍵是板起臉還可以耍帥! (眾: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吧?!果然是陶天的親meimei……) 她推開門出去,還未出院門,陶天就來了,看到自家meimei不由得一怔,然后揮揮手叫丫鬟都退出去了,又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才砸吧著嘴感嘆:“人靠衣裝啊!人靠衣裝!” 陶晴得意地挑挑眉毛,“是你老妹天生麗質(zhì),有這個材料!” “嗯嗯!”陶天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也不虧我費盡心思地幫你裝扮,定要一舉將那懌王勾引到手!” “……” “今日的客人怕是要多一些,因為早朝時,那皇帝老兒如上次一樣提了‘宣駱’做鎮(zhèn)國將軍,以表示他會同他死去的老爹一樣,看重宣家、信任宣家?!?nbsp;陶天不屑地皺皺眉,“那傻缺總覺得江山不穩(wěn),這么急著拉攏人?!?/br> “……”你確定心里沒有得意么? 為了造成驚艷全場的效果,陶天沒有讓她站在門口,只是請了禮部尚書賀夫人過來,這賀夫人是兩人嫡親的姨母,過來帶著“宣勻”招呼各家女眷也是應(yīng)該,陶晴只是跟著她在后面朝那些貴婦千金打招呼,然后接受她們的夸獎并將人記住就是了。 轉(zhuǎn)了小半個時辰,就見府里的秦婆婆躬身引著一個女子進來了,后面還跟著幾個丫鬟。 陶晴只掃了一眼,眉毛就蹙了起來,客觀來說,這個女子長得很美很漂亮,切全身都充斥著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并有一種超然的貴氣…… 一看就知道是誰,果然,賀夫人忙帶著陶晴迎了上去,道:“這是永昌侯府的華英郡主?!?/br> 陶晴忙屈膝福了福身,“宣勻見過華英郡主?!钡壤夏锍闪送蹂?,定叫你將這個禮還回來! 華纖凌忙將她托住,道:“父親昨日收到將軍請?zhí)?,本是要親自過來的,可恰巧今早皇后娘娘召父母進宮,父親便讓我和哥哥過來了?!?/br> 說罷回頭看了一眼,自有丫鬟捧著一個匣子送上,落碧很有眼色地上去將東西接了。 看樣子,陶天果然把容貌這件事給解決了,陶晴笑盈盈地道:“郡主能來,已是宣勻的福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