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很多人說太清水了，所以，咳咳……

    這章有個吻，大家慢慢找……

    正文  第39章 報應(yīng)

    陶晴忙端起杯子低頭喝水,趁這功夫也好緩一緩神思，這才驚覺談話已經(jīng)偏離主題十萬八千里了，趕緊借著將話題拉回正途的檔口，免了此時尷尬，便問：“皇上既然知道剛剛的丫鬟不是錦妃的人，那應(yīng)是知道她屬哪宮的?！?/br>
    “愛妃想如何？”

    想如何呢？這明顯是個局。如今宮里人人自危，明錦也在禁足之中，這人卻偏挑了這個檔口來投毒嫁禍，想來也沒抱成功的希望吧?？扇魶]有成功的希望，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除非是……

    季澤扭頭看了她一眼,“既是有心安排,總不好辜負(fù)的……”

    她只是約莫這猜出來的，可他是確切知道人是誰派出來的,這其中還是有差別的，但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陶晴也不便細(xì)細(xì)追問。

    剛用過晚飯，太醫(yī)便過來了，又是施針放血喂藥那一套，忙了不下兩刻鐘，才退了出去。

    陶晴見今日也沒什么要做的了，便想尋個時機告退回去了。

    可她還沒開口，季澤卻發(fā)話了，“許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總覺得這御星殿里冷清得厲害?！鳖┝怂谎郏爬^續(xù)，“幸好愛妃在這里，不然朕……只好追著愛妃到黎晨殿里去了……”

    陶晴：“……”

    不過他臉色確實不好，即使是被一旁柔和的燭光給照著，也蓋不住神情上的疲憊和落寞。

    雖知這落寞是故意擺在那里的，可因著那句“朕只好追著愛妃到黎晨殿里去了”，陶晴也只能嘆口氣認(rèn)命了，只是抬頭看到他在小榻上安然舒適的模樣，心中便老大不自在，上前兩步道：“皇上龍體未愈，實在不宜于如此則窄的小榻上安息，還是在床上修養(yǎng)得好，也利于氣血流通。”

    事實證明，身為君主，都非常的識時務(wù)，季澤雖用一聲“哦”來表達了自己的質(zhì)疑，可最后還是起身，慢慢地挪了回去，然后喊來溫良，吩咐道：“這個榻擺在這里，著實礙事，況朕行動吃力，還不趕快抬下去！”

    這個榻是她最后的領(lǐng)地了，決不可退讓！陶晴忙在一邊跟了個腔：“皇上所言甚是，是臣妾昨晚考慮不周了?！辈淮卦?，便扭頭對著溫良，“就擺在書案旁邊罷?！?/br>
    季澤自然明白著話里的意思，她是擺明了不和自己同床共枕，若他追問，少不得要聽些“臣妾也是為皇上考慮”，她甚至?xí)柚俺兼_實愚笨，不能叫圣上滿意”而請回黎晨殿……

    那樣，豈不是沒有意思了？季澤笑笑，便自己躺下睡去了。

    陶晴因昨夜精神勞累，白天又沒了午覺，便有些瞌睡，見季澤睡下，自己洗漱完了，便也退了外披，抱著小白，躺在小榻上會周公去了。

    覺得天要亮了，她睜了幾次眼，只覺得眼前昏暗，復(fù)又睡了過去。也不知是第多少次睜眼了，腦子里猛然清醒，都醒了這么好多回，天色沒道理還如此昏暗啊。她猛地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小榻周圍竟擺了一溜的屏風(fēng)。因了這屏風(fēng)，縱使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她這一方天地卻還是昏昏不辨晝夜。

    她披上外衣，剛伸手，卻見跟前那幅屏風(fēng)竟自己挪到了一邊，她抬眼，見外面有五六個丫頭正低頭在外面候著呢。

    片刻功夫后，便有丫鬟捧著梳洗的東西進來了，第一次這么被黎晨殿外的人伺候，又是在御星殿里，陶晴心中老大的不自在。關(guān)鍵是眼前十多個人卻一點雜音都沒有，這種瘋狂的沉默，讓她無所適從，于是喊來溫良。

    溫良躬身道：“皇上今日沒有早朝，卻因有要緊事需辦，便宣了幾位大人在書房議事?！?/br>
    陶晴無語地看著他，等他嘮叨完了，才忍著脾氣問，“我只是想問小白去怎么不見了？”

    溫良：“……”

    太陽已經(jīng)在東南角的藍天上，離著午膳的時間應(yīng)是不遠了，陶晴看著一桌的早膳，卻只喝了碗粥。小白抱大腿去了，她在殿里實在無聊，可因著前日那句“無諭不得踏出殿門一步”，只能在御星殿里轉(zhuǎn)圈圈，可怎么轉(zhuǎn)怎么覺得不如黎晨殿合心。

    午膳時分，季澤才緩步回來，面色倒比昨日好了許多，只是順著額頭滑到眼角的汗珠子卻怎么看怎么扎眼。

    而對陶晴來說，比之更扎眼的則是他腳邊的那一坨撒著歡的黑黃色！因看著太不順眼了，她趁機將攜小白回去的要求再一次明確地提了出來，并且通身充斥著絕不讓步的凜然。

    這要拉長久戰(zhàn)的架勢驚得季澤怔了怔，說了聲“好?！笔值乃旄纱?，陶晴頓時覺得自己就是那充得飽脹的煤氣罐，又找不到開啟的門閥……

    春雀、夏羽看到江漫晨回來，歡喜得不得了，就連廊下的那兩只相思鳥也叫得很歡快。

    可陶晴進黎沉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抬了一大桶熱水到寢殿，然后泡了進去。

    洗完澡又換上身簡單清爽的衣服，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于是站到廊下，抱著小白去逗弄那兩只相思鳥，心中卻想著童嘉的事情。從季澤的話里看出來，邊疆之事，他早已有了應(yīng)對，無需擔(dān)心。可關(guān)于童氏這一家子，他又會怎么處置呢？

    不多時，春雀看她頭發(fā)干了，便拿了梳子過來要給她梳頭。陶晴揮揮手，抱著小白進了屋，一頭扎在床上，頓覺安心無比。

    她這一覺直睡到傍晚，睜開眼，卻見季澤正在一邊坐著，這貨果然跟過來了！她只覺對眼前形勢無力極了，也只好理了理垂著的頭發(fā)，披衣下床，有氣無力地行禮：“皇上怎么過來了，到底龍體要緊?！?/br>
    “今日日頭有些大，朕便乘轎過來的。”他撫了撫膝蓋上臥著的小白，“剛收到密信，邊疆之事，已經(jīng)解決了。”

    “嗯？”雖知道他早有應(yīng)對，可才三天時間啊，陶晴過去把虎崽子抱過來。

    季澤本來面上的神情十分淡定，眼下卻沒有直接開口，反倒是笑了笑，面上頗不自在，道：“江固率領(lǐng)西衛(wèi)城的大軍北上，會師北寧府，迎戰(zhàn)藩王，兩方懸殊太大，那昭王便主動降了，也免去了血流四野；至于童輝那邊，其實他剛起兵行至殷江，便被人綁了，朕早傳了密旨出去，命人率著大軍順著殷江而下，然后，圍了晏國都城……”

    果然，西衛(wèi)城和南安道的“叛亂”都是假的，都是季澤謀劃好的。江固率軍回合北寧府去打昭王；而南安道自始至終都是個陷阱，大軍順著殷江去圍了晏國國都，加上東連境上的江祝昌駐在那里，晏國又不敢輕易撤營，生怕腹背受敵……

    這個局怎么看怎么是因著造反而來的將計就計，事實上，只怕是有心人有意為之吧。陶晴抬頭看著他，道：“臣妾果然是杞人憂天了，皇上這樣的深謀遠慮……”

    “深謀遠慮也有謀不到慮不及的……”季澤嘆口氣，將目光投到小白身上，“比如它，便是在朕預(yù)料之外的……”

    他偏頭朝窗欞上看去：“可朕既存了私心，得了江山，到手的又豈有被人搶去的道理，還要累及黎民受苦?！?/br>
    存了私心？季澤強皇位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這個私心又是誰呢？陶晴雖然十分的好奇想知道答案，可這種深宮秘聞什么的都超級危險的！

    許是她面上糾結(jié)掙扎得太過猙獰了些，季澤忍不住多看了會，許久才道：“母后心小，只裝得一個人，再沒有精力參與后宮之事，所以才會中計，被貶為妃，連同最后都只能以莊妃的身份下葬……她與父皇生時已有諸多遺憾，死后都不能同xue……”

    這就是他的私心：若自己能繼下帝位，那么莊妃便是太后，理當(dāng)同先帝合葬。

    可怎么看季澤都不是這樣的人，這個事實就好比是小白想吞下廊下的那兩只嘰喳，因為這樣就可以讓它們在肚皮里團聚了。

    陶晴忍不住問：“真的么？”

    季澤嘴角咧得老大，眼睛瞇的老小，道：“自然是假的。”

    陶晴只覺得一只野獸正在自己體內(nèi)奔騰叫嘯……

    季澤笑笑，便低頭喝茶，半天沒有說話。一個問鼎龍椅的人，若說他辛苦搶江山就是為了這么個理由，世人斷不會相信，但不論這個理由在所有動機中占了幾分幾毫，只要這個理由成了動因之一，那么萬里的江山是不是也能多出幾縷人情味？

    陶晴看他心情不錯，終于還是將壓在心中許久的疑問道了出來：“皇上對皇后娘娘，當(dāng)年可曾……”動情過？

    她沒有把最后三個字問出口，季澤也跟著當(dāng)做沒聽到，半天才來了一句：“自見識了父皇母后間的糾葛后，朕便覺得不動情應(yīng)該是好的……”

    “想來應(yīng)該是好的，”她記得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句話，便順口接了下來，“心不動則不痛?！?/br>
    “心不動則不痛？有意思?！奔緷蓪⒈臃旁谧郎希?nbsp;“只是說出這話的卻偏偏是你，果然，這世上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呢。”

    有些話，聽過就算了，不可細(xì)究，否則只是徒添煩憂。陶晴深諳此道，并將其奉為真理，每每聽了意蘊深遠的話，便拿著不便深究的借口，拋在一邊，懶得去想。

    季澤大概覺得自己今日話多了，便道：“本是來告訴愛妃軍情，不想扯到這個地步……”

    是了，眼下的軍情，眼下童家的局勢，一切已成了定局，后天就是皇后上一世死去的日子了，可陶晴還有些小事沒有弄明白，總覺得應(yīng)該搞清楚得好。于是笑吟吟地說：“皇上，臣妾明日想去一趟琳瑯宮?！?/br>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上一章，我讓兩人吻了，大家看出來了么~？

    正文  第40章 不歸路

    是了,眼下的軍情，眼下童家的局勢，一切已成了定局，后天就是皇后上一世死去的日子了，可陶晴還有些小事沒有弄明白，總覺得應(yīng)該搞清楚得好。于是笑吟吟地說：“皇上，臣妾想去一趟琳瑯宮。”

    這話于當(dāng)下的情景著實突兀了些，季澤聽到后也多少有些詫異，只是他的詫異不過是眸光中的一掠而過，只是瞬間便面色如常了,點頭道：“愛妃想去便去就是?！?/br>
    雖說已經(jīng)跟季澤報備過,可陶晴還是隔了一天才行動，因為這是童嘉上一世自焚的日子。午睡起來了,陶晴帶著夏羽出門，許是季澤也早就下了命令，看守的侍衛(wèi)并未阻攔，反而十分客氣地將她們請了進去。

    童嘉正在偏殿里看佛經(jīng)，聽到宮人通傳，怔愣在面上一閃而過，隨即微不可見地點了頭，面上再沒什么動靜，直到人進了屋，才持著書道：“坐罷?！?/br>
    陶晴還是上前兩步，屈膝行了禮，謝過座。

    童嘉道：“你倒是仔細(xì)，不給人揪錯的機會?！?/br>
    “無關(guān)仔細(xì)與否，娘娘是皇后，臣妾既是來拜見，就不可廢了禮數(shù)?！?/br>
    童嘉聽了這話，才將書放下，抬頭冷眼看著她，“所以她們斗不過你。”

    與其說這是她給出的結(jié)論，毋寧說是她居高臨下給出的點評，到底是皇后，即使到了如今這番境地，說話卻一點不損自己的身份。

    陶晴抬眼在桌上瞟了一瞟，竟是她第一次來琳瑯宮時，見到的那本《妙法蓮華經(jīng)》，幾個月了，還是同一本，只是不知看書人到底看進了什么。

    千香上過茶，童嘉才開口，“晨妃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陶晴傾了傾身子道：“望能從娘娘處解惑。”

    “哦？”童嘉面上的笑容兩分溫和，三分疏離，六分尊貴，“那你有何事不明？”

    如今這個情形，客氣已是累贅的東西，陶晴也不想轉(zhuǎn)彎抹角，“臣妾今日過來，只是為了求兩個看法罷了：一，娘娘如何看皇上；二，娘娘如何看錦妃？”

    “我為何要告訴你？”她不再自稱本宮，可見對“皇后”這個身份著實是毫無眷戀了。

    “因為臣妾也帶了娘娘想知道的消息過來?！?/br>
    “要同我交換？也罷，既是你帶來的，想必應(yīng)該有幾分意思?！蓖螌⒁槐娙硕计镣肆?，才挑出一個戲謔又期待的笑出來，“把我便告訴你第一個吧，只端看你要不要聽了……”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她既已來到這里，自是來問個明白的，又如何會不聽呢，陶晴只淺淺一笑，權(quán)當(dāng)表了態(tài)。

    “其實你問的這兩件，本是同一件，我也很想讓你知道?！蓖握f這話時眉眼中頗具光彩，好似對這個反應(yīng)真的十分滿意一樣，默了默，片刻便將思路理順，復(fù)又開口：“陳年舊事了，與我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一個故事，只能勉強說說是個結(jié)局罷了?！?/br>
    童嘉的敘述如同窗外漸漸西斜的日影，保持著同一個節(jié)奏，沒有起伏，如同在看佛經(jīng)一樣，無悲無喜無痛無傷……

    —————————童嘉自述的分割線———————

    自幼時起，爹爹便因著他的職位而整日在外奔波忙碌抑或應(yīng)酬，看顧我和哥哥這件事，多是娘親在cao持。許是因為爹爹的關(guān)系，娘親便常在身旁講“等你長大了，娘親定會給你尋個知情懂趣的夫君，教你過上圓圓滿滿的日子……”

    每當(dāng)此時哥哥便會站出來，在一邊拍著胸脯講：“若有人敢欺負(fù)或是委屈了meimei，哥哥定會要他好看！”

    是以，我自小便從未有過進宮的想法，更遑論母儀天下了……因從懵懵懂懂起，我就相信，娘親講的那些大約便是自己以后的人生了。

    后來漸漸長大，到了豆蔻思春的年紀(jì)，我便覺得娘親所做的安排實在很好，找個不太差也不十分出挑的人家嫁了，只要那人待我好即可，也可以常回童府，看看爹爹，見見哥哥，陪陪娘親；待爹娘百年之后，也還有哥哥護著我，倘若真被那人欺負(fù)了，我定要叫哥哥去將那人狠狠教訓(xùn)一番的……

    你就這么詫異？不信罷？可我自幼向往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安安穩(wěn)穩(wěn)無風(fēng)無浪地過完幾十載，這便是我、哥哥和娘親一直憧憬著的結(jié)局了……

    但是憧憬不過是美好的愿景罷了，打破我們憧憬便是七年前的那莊大案。對，是當(dāng)年的太子案。

    太子案發(fā)后，爹爹被貶了官，這本沒有什么，我心中甚至還有些歡喜，連一直臥床四個月的娘親心中都寬慰不少，還一直好言安慰爹爹，說既是年紀(jì)大了，就該回家好好享享天倫之樂……可當(dāng)日，當(dāng)日晚飯的時候，便來了一群人，將哥哥帶走了……白日，娘親的身體才剛剛和轉(zhuǎn)了少許，卻因晚上的一番驚嚇而又病倒在床……

    爹爹出去為哥哥的事情奔走，我沒日沒夜地陪在娘親身邊，每次見她睜眼看過來，我便笑著說：“娘親，爹爹說哥哥很快就回來了……”

    日后，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愈加頻繁，我便愈是肯定當(dāng)日娘親單單是靠著這句話才等了那幾日。因三天后，父親被通告去天牢領(lǐng)尸首……雖然我們努力瞞著，可母親還是在兩日后的晚上追著哥哥去了……

    這，就是那個真正的結(jié)局了……

    看吧，這著實算不得上是個故事，只是兩個迥異的結(jié)局而已……

    無需這樣看我，這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說起來也沒有當(dāng)初的傷感了。只是我問你，若這兩個結(jié)局應(yīng)驗在你身上，你會如何？

    （陶晴趕快將目光重新凝結(jié)在杯子上，認(rèn)真掂量了一番，道：“沒有這個‘若’，是以，我無法回答。”）

    是了，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誰回答得出來呢？！可是，假使你知道了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你還會如此淡然、還能如此淡然么？！（童嘉看著陶晴低低冷笑了一聲，滿是嘲諷。）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改寫童府結(jié)局的人是誰，可好？

    （陶晴早猜到那人是誰，可她竟真的如先前童嘉所說，有些排斥這個答案了……）

    就是季澤！你這么聰明，早料到了吧？呵呵……即便莊太后被貶，即便是他丟了太子之位，他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本無可厚非，可他竟然為了一己私欲，為了永不給太子黨翻身的機會，而將四十多人下了獄，死在其中的更是高達三十八個！

    其實我童嘉不是悲天憫人的性子，死了誰活了誰又和我一個女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可關(guān)鍵是我哥哥也在其中，他被人活活折磨致死……你可知爹爹將他尸首抬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哥哥是咬舌自盡的！他那樣的人，從不是個忍不得痛的……可最后卻終究是抵不住，可見他們有多狠！當(dāng)年的九皇子找不到扳倒爹爹的證據(jù)，所以拼命折磨哥哥……

    哥哥死了，娘親去了，爹爹一夜頹敗了下去，童家也名存實亡……

    可笑，你還問我如何看他？！那你覺得我能、我該如何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