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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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晴眼睛都沒有抬,“嗯”了聲,過了一會,趁著翻頁的間隙涼涼道:“他來了便來了,這么賊兮兮的做什么,莫不是你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被他拿住了?” “郡主——”語秋嬌斥了一聲,又紅著臉繼續(xù),“將軍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要宿在這里?!?/br> 陶晴忙碌的目光終于定了下來,按照先前得的消息,寧闊已經(jīng)多年沒有痛符悠容同房了,不然阿諾早有弟弟meimei好幾個,那他這么晚了過來坐什么?她抬頭看著語秋,“你如何知道他來就是要宿在這里?” 對于如此“不合心意”的問題,這丫頭非常有主見地選擇了聽而不聞,繼而極其殷勤又狗腿地表示要幫她梳洗。 雖說現(xiàn)在用的是符悠容的身體,是寧闊的妻子,可有些事情還真……接受不能! 陶晴挑挑眉,計上心來,將手上的書翻了一頁,道:“不用,你先讓人把俞御醫(yī)開的藥煎了吧,煎好就趁熱端過來?!?/br> 語秋露出一個了然的笑,臉上的紅光簡直在說“我不打擾你們”,然后掩著面,拖著矜持的小碎步離開了。 陶晴繼續(xù)低頭看書,直到身邊站了人,才抬頭起身。 寧闊十分熟練地將書從她上取過去,翻了翻,“想著今日阿諾不在,你或許不習(xí)慣,便過來看看?!庇职褧蜷_至她剛才看的那頁,遞還給她,然后徑自走到桌邊,也從那沓書里取了一本,過來坐下,就著燭光翻起來,道:“晚上就不喝茶了,等晚點(diǎn)用宵夜吧?!?/br> “……”這是還在記恨那句“喝完茶再走”…… 從眼角里瞄了幾眼,見他確實(shí)看得認(rèn)真,陶晴也安下心來,專心繼續(xù)剛剛看了一半的故事。 所以,語秋端著藥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比鄰而坐,既沒有溫言軟語你儂我儂,也沒有眸眼帶春相視生情,只盯著各自的書看得入迷。作為一個丫鬟,她十分的理解不能,書本都是死物,即使是好看,也比不上活生生的人好看啊!即使一肚子的不滿,這丫頭最后還是才輕手輕腳地進(jìn)來,只是心中的不滿已經(jīng)赤果果地寫在臉上了。 陶晴見藥來了,伸手摸摸,碗溫?zé)幔愣似饋戆欀济豢跉夤嘞氯?,剛把碗推出去,嘴邊上就有杯子貼了上來,抬眼見寧闊一手舉著杯子,面上卻沒什么表情,“漱漱口,就不會這么苦了?!?/br> 嘴里確實(shí)苦的厲害,她吞了口唾沫,趕緊伸手去接杯子,“我來就好?!?/br> 他卻堅(jiān)持沒有放手,局面頓時有點(diǎn)僵,一個端著杯子要喂水,被喂的人卻只要水而拒絕投喂服務(wù)……這樣不好…… 陶晴狠狠吞了口唾沫,淡定道:“已經(jīng)不苦了?!闭f完,拿了桌上的書,若無其事地翻了起來。 丫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端起藥碗往外退下,卻聽自家主子吩咐:“讓人做點(diǎn)將軍喜歡吃的宵夜過來,將軍用完再走?!?/br> 用完再走?又自作主張趕人了…… 語秋端起藥碗丟下小碎步就跑了,腳下卷起一道長長的怨氣。 半個時辰后,宵夜沒有來;一個時辰后,宵夜還是沒有來……寧闊卻完全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陶晴也覺得他確實(shí)有賴著不走的理由,畢竟答應(yīng)給他宵夜吃的。 千呼萬喚之后,宵夜終于被端上來了,而陶晴的兩眼已經(jīng)處于半休眠狀態(tài)了,雖然努力強(qiáng)撐精神,可手上的書卻自半刻鐘前就沒有翻過頁了。寧闊終于看不下去,道:“既然吃過藥,就早點(diǎn)睡吧,我用過宵夜就回去了。” 所以,吃藥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隱晦地告訴他,你老婆還在生病呢! 聽到這話,陶晴忍不住在心里高貴冷艷地哼了一聲,只是她如今頂著他妻子的身份,該照看的面子還是要照看的。她決定要給“夫君”面子,于是默了默,道:“聽說韶光閣里的君子蘭開得正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寧闊抬頭笑道:“也好,難得你這么為我著想?!?/br> 第二天一早,蔣姻過來請安,見姚韶然還沒到,便說:“韶然meimei興許是起晚了,畢竟昨夜將軍宿在韶光閣那邊,今早又要伺候?qū)④姶┮氯ピ绯?。郡主莫要怪她。”看陶晴只顧低頭看書沒反應(yīng),又說:“meimei倒是深得將軍喜歡,只可惜身子骨不好,否則,怕是早就懷上將軍的孩子了呢……” 本子上剛講到狐貍精報恩不成,反被書生誤會這一段,陶晴正被虐得如癡如醉,可聽聞這話也不得不狠狠心,將目光從書上撕開,抬起頭,笑得溫柔又慈祥,“說起來,前日俞御醫(yī)還說她氣血不足,這幾日又在抄寫經(jīng)書,千萬不要累著才是。語秋,你現(xiàn)在便過去跟三夫人講,以后早上就不必過來請安了,另外再去庫房選些合用的補(bǔ)品,讓人送過去。" 蔣姻端起杯子低頭喝茶,也掩住了面上的神色,待抿完茶再抬起頭來,臉上還是先前那副模樣,道,“郡主如此體貼人,只是這樣寬宏,cao持起家來,怕是很不容易罷?” “可算有人知道我辛苦了。對了,昨日有人送來一匹不錯的綢布,可我身體不好,也就沒了打扮的興致,不如晚些時候讓人給你送過去,那花色正適宜如今的時節(jié),也襯你的膚色?!碧涨缃K于將書放下,拉著她的手,笑道:“既免了她的請安,又哪有讓你跑的道理?以后也你莫要這么早過來了,多休養(yǎng)休養(yǎng)才要緊,寧家只有阿諾這一個孩子,到底單薄了些?!?/br> 蔣姻本以為這些年符悠容不過是個有兒萬事足的蠢女人罷了,對府里的事情也不太上心,可看剛剛她對這件事的處置,這郡主還要么是傻到家了,要么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大智若愚。她在符悠容身邊待了好幾年,當(dāng)然知道自家郡主不傻,再說,于偌大的侯府里長成的千金小姐,早見慣了勾心斗角的伎倆,又怎會蠢鈍至此呢? 所以,她蔣姻以后還是要小心行事的好,但是若能偶爾做些蠢事出來也不錯,就讓正室夫人以為自己是個笨女人好了。 人剛已邁出門檻,陶晴就收了笑,剛剛蔣姻表面上是在挑撥離間吧?一個丫鬟知道乘虛而入搏上位并沒有什么,可要是這丫鬟還能耐得住其中寂寞,歷經(jīng)兩三年都沒讓人看出端倪呢?那么,聰明至此的人,又怎會挑撥得這樣明顯呢?所以,她剛剛一番話,怕是另有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喜歡劇情回顧,小伙伴們一起來吧~! 這章的劇情:關(guān)于寧闊的疑惑(未解)——幫助姚韶然解毒的法子——寧闊夜晚過來——和蔣姻的相互試探。 因?yàn)橹两褚磺羞€沒有結(jié)果,所以,辨不出陶晴和蔣姻的勝負(fù),可蔣姻占盡先機(jī),丟給女主一個爛攤子…… ps:今天應(yīng)該還有一更,半小時后吧 正文 第6章 寧闊搶戲了 蔣姻是聰明人,不會做這般挑撥離間的事情,可要是做了,面上自然會做個全套,所以,她少不得要去韶光閣那邊去扇扇風(fēng)。 想到姚韶然,陶晴本來沒把她放在眼里,可看蔣姻如今的架勢,還是謹(jǐn)慎些的好,于是剛從韶光閣回來的語秋喊道跟前,吩咐道:“下午我要和三夫人去佛堂,送佛抄經(jīng)本就是修身養(yǎng)性的雅事,你且提前把俞御醫(yī)送來的安神香拿過去點(diǎn)上。只是這東西終究是拿來治我病的,你定要保管好了,若誦完經(jīng)還有剩余,就拿回來;再者俞御醫(yī)送來的自然都是好東西,去外面花錢也未必買得到。" 秋語自是低頭應(yīng)了,心中記下,不敢擅忘。 下午進(jìn)了佛堂不過半個時辰,陶晴就從心里開始后悔好人做過頭了,只為保住姓姚的小命,就把自己也賠進(jìn)去了,其實(shí)念經(jīng)倒沒什么,也就是翻著看,可那端正跪坐的姿勢是真的折磨人。反觀姚韶然,竟然真的屏氣凝神在一旁抄寫,看那架勢還挺投入,速度不快,字倒是十分工整。 等兩個多時辰過去,已經(jīng)日薄西山了。 陶晴想到稍后還要去前廳用晚飯,這才打發(fā)姚韶然先回去歇歇,臨了又想起蔣姻來,于是喊住她,說:“韶然,抄寫經(jīng)文確是件苦差事,我讓你擔(dān)下,既是為將軍祈福,也是為你考量。眼下將軍府子嗣單薄,可到底人丁興旺同氣連枝才是大戶人家的行事,所以,于你們而言,還是先生個孩子要緊?!?/br> 姚韶然之前只符悠容是為了難為自己,才叫她在此做些抄經(jīng)文的枯燥事情,面上不說心里卻不見得真痛快??商涨邕@番話卻戳到了她的七寸上,她何嘗不想要個孩子,只是蔣姻小產(chǎn)兩次的事情在先,她不由得要慎重考慮,但剛剛夫人這番話里用了“你們”,而不是“你”,卻是對著她說的,這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姚韶然果然被說動了,并且頗為動容,只是這動容稍縱即逝了,她低頭垂目道:“……夫人的用心,韶然感激?!?/br> 就這樣,只用這一句話便將姚韶然從蔣姻那里拉開了,至于她到底站在誰那邊,陶晴不關(guān)心,只要姚韶然不被蔣姻弄丟了小命給自己添麻煩就好。不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玩死了,那就是自己沒罩住,若傳出去,她陶晴面子往哪擱啊,還要不要混了…… 陶晴本想著再和姚韶然親密些,最好傳進(jìn)蔣姻的耳朵里,后來還是作罷了,因?yàn)樗龑?shí)在懶得敷衍。 寧闊當(dāng)晚有事沒有在家用晚飯,陶晴便同兩位如夫人一起用,飯桌上說說笑笑,十分熱鬧,外人看來那是再和諧沒有了,實(shí)際早已暗生潮涌了。 洗漱完了,陶晴照例拿了書出來翻,不多會,就見語秋又兩眼放光地沖進(jìn)來,說是將軍朝這邊來了。陶晴又翻了一頁,才保持著姿勢,只抬了頭,好笑又無奈的望著她,道:"嗯,我知道了,你去煎藥吧,煎好了就端上來。" 真不知道這小丫頭興奮個什么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郡主不急,急死丫鬟”?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寧闊果然穿著一襲很淺的薄荷綠踏了進(jìn)來,半舊的衣服被他穿出一種平易儒雅的味道。 陶晴起身,抿著一笑,“還以為因?yàn)樽蛲淼南固?,你今天不會過來了?!北砬樯厦髅魇切┺揶淼囊馕?,聲音里卻好似帶著嬌嗔。 “宵夜倒是其次,主要是看你有沒有這份心。”寧闊沒有笑,燭光映在他眼里,成了一點(diǎn)跳躍的火苗。 他走過來坐下,將一個小包裹放在桌上,又拿手拍了拍,對著她道:“打開看看?” 陶晴隨即上前將包裹拆開,里面竟有十多二十幾本志怪的書本子,她確實(shí)有點(diǎn)好這一口,但這點(diǎn)小恩小惠還不至于教她失態(tài)。是以,當(dāng)下她只是輕輕往上挑著眉毛,微微翹著唇角,慢悠悠道:“既已送到這里,我只好敬謝不敏了?!?/br> 寧闊面上故作隨意,“昨晚見你也看得差不多了,便買了幾本新的。” 得了人家的好處,陶晴便親手倒了杯茶遞給他,“難為你每次路過書肆?xí)r都記得?!?/br> 寧闊先是一默,就在陶晴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書籍的時候,才走過來說:“不是?!币娝ь^不解地看著自己,又補(bǔ)充,“不是路過,是特地去買的?!彼f話的時候凝眼看著她,仿佛是在等著看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 陶晴只是愣了愣,然后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笑了:“如此,這一杯茶是不夠了,那就等會用宵夜吧,我讓她們弄快些。” 寧闊不置可否,盯著她又問:“讓她們弄快些,是巴望著我早點(diǎn)吃完離開么?” “又想多了不是?慢了你要嫌怠慢了你,快了又教你多心,那我該如何是好?”她又挑了挑眉,很理直氣壯的樣子,其實(shí)是有些底氣不足,因?yàn)閯倓偹睦锎_實(shí)是存了讓這貨趕緊吃了滾蛋的打算 寧闊笑笑,取了本書,也在桌邊坐下開始翻看。 然后,語秋便端著盤子送藥過來了。 陶晴將藥灌下去后,看見寧闊手上的杯子已停在自己嘴邊,只好不動聲色地吞了把口水,“不用,不苦,”又扭頭對著語秋說:“準(zhǔn)備宵夜時,多做幾樣將軍喜歡吃的……” 剛剛失望地放下杯子的某人,卻忽扭過頭來,十分有深意地看著她,一副等待下文的樣子,陶晴覺察以后,硬是將那句“晚些時候再端上來”給吞了下去,改成:“好好做,清淡些。” 事實(shí)證明語秋那丫頭果然還是賊心不死,遲遲不見宵夜的影子,陶晴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滿是歉意地表示要親自前去催工。 寧闊卻道:“無妨,本就想著先看完書再吃的。你身體不好,若累了,就先去睡吧?!?/br> 她沒有真病,俞本開的自然不是治風(fēng)寒的方子,只是幾味安神藥罷了,平時寧闊不來,她整日的不吃。這兩晚服藥,一來是為遮掩自己沒病的事情;二來也是為了提點(diǎn)他,夫人還病者,不宜侍寢。只是服了藥,確實(shí)有些瞌睡,經(jīng)過昨晚,她知道寧闊是有分寸的人,于是起身去歇息,讓他自己隨意些。 寧闊點(diǎn)點(diǎn)頭,喊了丫鬟進(jìn)來吩咐:“夜深寒氣重,叫外房值夜的人仔細(xì)點(diǎn)兒,夜里多起來看顧幾回,別讓夫人再著了涼?!?/br> 第二日,語秋伺候梳洗的時候,忍不住抱怨:“郡主雖然身份高貴,可將軍到底是夫君,您怎么能拋下將軍自己去休息呢,要知道……” 陶晴打量了一下簡單的發(fā)髻,很是滿意,涼涼地道:“我是打算陪他一起用宵夜的,可你遲遲不端上來;再者,將軍考慮我身體抱恙,不宜熬夜,便讓我先去歇息了?!?/br> 這話說的很巧妙,潛在的意思便是“將軍還惦記著我的病,你個貼身丫鬟不知道照顧也就罷了,還拖著我熬夜,你想拖死自家主子咩?”語秋是個機(jī)靈鬼,自然聽出了話外之音,趕緊表態(tài)認(rèn)錯,又將話扯開去。 寧闊這幾日雖然來得比較勤,可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陶晴并不擔(dān)心,她如今最想知道的是蔣姻接下來想做什么。 可有些事情不擔(dān)心還真不行,比如此刻她正在后園看書,寧闊也拿著書過來坐下,道:“想來你近日服藥,被苦得厲害,今日正好路過鋪?zhàn)?,就買了些回來。” 陶晴抬頭,見他身后跟著的小廝手上還端著一大盤蜜制的去核棗,頓時有些恨得牙癢癢:一來,她不喜歡棗子,或者說是對其十分仇恨!二來,這分明實(shí)在幫她拉仇恨值,若她真是符悠容也就罷了,可她不是啊,這樣高調(diào)下去,吸引的眼球多了,難保什么時候被看出破綻來! 想到這一層,她先是非常誠懇地表達(dá)了自己的受寵若驚,又讓人去請兩位如夫人來一同品嘗,順便轉(zhuǎn)移仇恨,完了,才裝作“后知后覺”,問:“如此借花獻(xiàn)佛,你不會介意吧?" 他已經(jīng)在翻書了,抬頭笑笑,“到底獨(dú)樂樂不如與眾同樂?!?/br> 這兩人不介意,可語秋卻介意得很,神色間很憤憤頗郁郁,自家郡主難得和將軍獨(dú)處,怎么又去請那兩位大敵呢?! 陶晴又翻了幾頁手上的本子,終于把故事看完,約摸著人也要到了,才借口昨夜沒有睡好,精神有些不濟(jì),起身回房去了。那兩個如夫人來了怎樣過招,怎樣爭風(fēng)吃醋都不關(guān)她的事了,反正只要她們不再盯著她就好。 一個人在屋里靜下來,陶晴忽然想起蔣姻至今未孕的事情,便問語秋:"這段時日身體不好,便沒有過問,將軍一直都是宿在韶光閣的么?"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喝小伙伴們一起,來一次久違的有愛的前情回顧,可忽然發(fā)覺,都是寧闊,那么久勉強(qiáng)一個出來吧: 蔣姻的試探——陶晴對姚韶然的一番話——寧闊搶戲——問題來了——下一章…… 眾: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ps:不是故意偽更的,因?yàn)橛幸欢纬槌蓙y碼了,所以重新發(fā)一次 某岡:看我好勤奮吧,今天有兩更哦~!所以說,不撒花的讀者妹子都不是乖妹子~ 正文 第7章 野心太大 一個人在屋里靜下來,陶晴忽然想起蔣姻至今未孕的事情,便問語秋:“這段時日身體不好,便沒有過問,將軍一直是宿在韶光閣的么?” “不是啊,也常去綠茵苑的。”語秋答得爽朗,后面卻語調(diào)一轉(zhuǎn),嘆息一聲,小聲嘀咕,“只有每次來悠遠(yuǎn)居都被逐出去了……” 陶晴:“……” 既然寧闊經(jīng)常宿在綠茵苑,蔣姻又不是不能生孩子,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她不想要孩子,可她前世明明是那么想要個兒子啊。如今又對阿諾和姚韶然出手,可見她決沒放棄前世的執(zhí)念,那又為什么至今未孕呢?恐怕這個問題要去問她本人了。 雖然不知道蔣姻不要孩子的原因,但陶晴知道她絕對在計劃著什么。因?yàn)槿司褪沁@樣啊,愿為苦苦追求的東西頭破血流,甚至是粉身碎骨,即使再給一個機(jī)會,她也只會想著怎樣避免先前的失敗,繼續(xù)全力以赴,而不會反省這到底值不值得,應(yīng)不應(yīng)該。 當(dāng)晚,寧闊又過來看書,語秋早上被“提點(diǎn)”過之后,動作不知麻利了多少倍。 陶晴陪寧闊用完宵夜,送他出去的時候隨口說了句,“綠茵苑那邊應(yīng)該還沒歇下?!?/br> 寧闊正邁步離開,聽到這話卻停住轉(zhuǎn)過身來,站在那里,燭光穿過夜色打在他身上,在門前的石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他的面容就淹沒在淺淡的燈光里,辨不真切。 她只是覺得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很長一眼,才點(diǎn)頭離開。 又消了一會食,陶晴才去睡覺,可躺在床上,腦子里滿是寧闊離開時那抹似有若無的目光。 接下來的日子,陶晴過得倒也和順,上午拿本書去后園坐著看,遇到寧闊,心情好,就一起坐著,心情不好寒暄幾句就回悠遠(yuǎn)居;下午照例去佛堂焚香熏姚韶然;晚上繼續(xù)看書,寧闊還是夜夜都過來,用過宵夜再離開,然后宿在綠茵苑或者是韶光閣…… 這期間,連蔣姻都安分了,讓陶晴覺得可惜了自己那份未雨綢繆的心思。 又過了幾日,姚韶然熏香的時日已夠,陶晴再也不用去佛堂了,當(dāng)日就狠狠睡了一個下午,足足睡了兩個半時辰,以致晚上的時候精神好得出奇。 寧闊又帶了不少話本子,坐下后對她說:“今日侯爺去早朝,跟我講阿諾在侯府聽話,過得也很好,叫你不不必掛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