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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點,湘云本也是父疼母愛的千金小姐,眼下住于保齡侯府中,卻如同寄人籬下的外人。保齡候夫婦對其都不過十面子上過得去便罷,絕不能算是疼愛,湘云心中自然有許多苦楚。因而難免便遷怒了史湘茗,心想著若是沒有這個弟弟,母親哪里會難產(chǎn)至死? 她既抱了這個念頭,與湘茗便再也親近不起來。因此,最煩聽人與她說親近湘茗等事。如今甩手走了,只在人后怔怔落了幾點殘淚,卻再不敢讓人看見,忙忙地便擦了。 可巧寶釵這二日服了冷香丸,身子好了許多,正欲出來走走。眼下忽的撞見花蔭下有一女子垂淚,只看得清那紅綾裙,又穿著杏黃對襟小褂,露出雪白的手腕上叮當作響的兩只金鐲子來。寶釵一看便知是誰,不由得笑道:“云meimei,這是怎么了,被你寶玉哥哥搶了吃的不成?” 湘云手中尤握著拭淚的帕子,忙笑道:“哪里便哭了,我又不是林jiejie。不過是打這底下過,一不小心,倒教那灰塵迷了眼。” 寶釵見她眼睛紅通通的,粉光潤滑,卻也不去拆穿她,只笑道:“我還倒是寶兄弟惹惱了你,原來并不是。立在這里作甚,倒不如與我一同去四丫頭那兒看畫才是?!?/br> 二人遂攜手前往,自不必說。 誰知方到午后,史家便派了幾個婆子來,忙忙的只說要把湘云接回去。湘云絲毫不解其意,問道:“之前不是說在這府里多住幾日的么,莫不是有什么急事,這般急著接我回去?” 那婆子木著臉,匆忙道:“不只是急事,姑娘還是快些跟我回去吧?!?/br> 賈母雖舍不得,卻也不好攔著,只能放了她去了。直到晚間方有消息傳來,說是衛(wèi)家言說兩家兒女八字不合,棄了這門婚事。 “我的湘云吶,”賈母登時便流了幾滴淚,“這可如何是好?” 還能如何是好?牛婉在一旁立著,這不皆是您老人家安排好的,如今卻又做甚么傷心之態(tài)? 這八字不合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幌子罷了,眾人皆知,其中彼時有了什么不妥之處。賈府眾人皆心知肚明,是因著湘云與寶玉坐臥不避,寶玉還曾闖入過湘云閨房,看見過那一雙膀子。如此裸露肌膚與外男,衛(wèi)家怎么愿意要一個這樣的媳婦兒? 因此,想也不想便找個借口推脫掉了。 寶玉聞聽湘云被退親也怔了,不由得訥訥道:“這是為了何緣故,云meimei那樣好的一個人,怎么說不娶就不娶了呢?” 麝月柔聲勸慰道:“不過是為了八字不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二爺莫要放在心上,云姑娘那樣的身份模樣,難道還怕找不到好人家?” 寶玉畢竟天真不知世事,聞言便信了,將此事丟于一邊。他哪里知道,這世道里被退過婚的女兒家,是再找不到比先前更好的那家的郎君的。世人多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還不知私下編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話來。若是退婚的真正原因傳出去一點半點,湘云便只剩了嫁與寶玉或是出家這兩條路,再沒有一個人敢娶她的。 這便是人言的可畏之處了。最善于捕風(fēng)捉影,編出許多從未見到過卻如同親眼目睹一般的話兒來,一個個說的津津有味,卻全然不知帶與了他人何等的傷害。 第80章 79.78.12.24 史湘茗自然也聞聽了這個消息。他雖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畫癡, 卻還是知曉, 自己有這么一個嫡親jiejie的。雖說素日不甚親近, 到底還是有著拆不開的血緣關(guān)系。 因而這日閻王爺飄飄渺渺在房中出現(xiàn)時,并不曾聽聞那聲該發(fā)出的驚呼。他心中記掛著的那個小凡人,正支著手臂坐在窗前, 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閻王爺甚少見他如此模樣,便無聲無息飄到他身后,低聲在他耳邊問:“你在想何事?” “??!” 小少年果然被噴在自己脖頸上的冰冷呼吸嚇了一大跳,驚魂未定抬起頭。便看見美人一甩艷紅色的衣袖, 似笑非笑飛過來了瀲滟的眼波。 他的眼睛瞬間便亮了亮, 隨即又想起這畫精之前將自己壓了這般那般......登時又禁不住薄紅了臉, 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對上那樣一雙像是會勾人的眸子。 “怎么不說話?” 閻王爺纖長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望著小凡人亂飄的眼神, 詫異道, “你莫不是眼睛抽了?” 史湘茗方才的旖旎情思頓時被這句話毀了個干凈, 當下忍不住便瞪了他一眼,道:“我怎會眼睛抽了?” 說罷又很是憂愁地嘆口氣,低聲道:“我jiejie被衛(wèi)家退親了。” “所以呢?”閻王爺像是逗貓一樣摩挲著他潔白的下巴,在那光潔的皮膚上愛不釋手地來回撫摩,“我記得,你和你jiejie并不如何親密。” 湘云曾在賈府與寶釵偷偷抱怨,說是夜里做活累得很、可她做的活,要么是這府中要的,要么便是替寶玉做的。扎得那樣好的花兒,精致的了不得,之前還被不知情的寶玉拿出去與人鑒賞了一番。 而與她同父同母,原本應(yīng)當最是親近的史湘茗,卻從未從她那里收到過任何東西。 “她凡事都不想著你,你又何必替她憂慮?” 閻王爺是一個護短的神仙,閻王爺對所有不喜歡自家小受的人都沒有一點好感。 可是他家小受卻瞬間蹙起了眉,很是苦惱的樣子:“這是怎么說?雖則jiejie不是那么喜歡我,但我也不曾為她送過什么,哪里就有資格,要求她為我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