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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聞言傲然一笑,淡然道:“莫說九成把握,十成把握也有。賈大人請等著,不過一個時辰,必定下雨?!?/br> 賈瑯推開那雕花木窗,向窗外望去。漫天皆是清透的藍色,白云舒卷,毫無一絲下雨之象。 他正心下躊躇,卻忽見底下一公子慢悠悠自遠方騎馬而來,卻正是水溶。水溶在樓下下了馬,從馬身上拿下兩把紙傘來,亦抬起頭沖他勾了勾嘴角。 他心下暗暗一嘆,卻把窗戶掩了,道:“此事不必再驗了,賈某雖人輕言微,但若是公主拿定了主意,也定然是要站在公主這邊的。” “那便再好不過了,”昭寧笑道,“大人便請早日做些準備,等著于朝廷之上舌戰(zhàn)群儒吧?!?/br> 她卻一揮手,示意那幾個黑衣人皆跟著她下去了。賈瑯本是并不著心于此的,不知為何,卻忽的將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其中一人上。那人身姿清瘦,長身玉立,因著黑布遮臉而看不清容顏??墒巧砩蠀s仿佛籠罩著一層極其溫和的光輝,與閻王爺身上的陰郁之氣截然相反,是一種近乎圣和的榮光。 他不由得一怔,再眨眨眼,那人卻已跟隨著昭寧公主上車遠去了。 “怎么?”樓下的水溶上來尋他,見他神色恍惚,便一把攬過他的腰,在他耳畔低聲問道,“可是有何事?” 賈瑯這才清醒過來,忙搖搖頭,抬頭沖他笑道:“并無事,我們也走吧?!?/br> 回去的路上果真是下起了大雨,水溶也不曾騎馬,只閑閑地牽著馬的韁繩,與賈瑯慢慢地說著話。二人撐傘走在這道上,皆是芝蘭毓秀之人,看上去也是賞心悅目的很。走到賈府門前之時,卻正巧撞著被淋成了個落湯雞的賈璉氣急敗壞跑過來,身后跟著一長溜也渾身濕透的小廝。 “快去快去,讓人給爺煮些姜湯喝!”門上的下人見賈璉如此回來,忙連聲派人往里頭傳話去了。一邊卻與賈璉把那濕漉漉的衣角擰了一擰,讓賈璉揮手給擺開了。 “無事,”他皺著眉道,“到里面換身衣服就好?!?/br> 一面說著,一面卻扭過頭來,一下子便看到了那一對立在傘下的璧人。登時便氣不打一處來,見水溶竟當著他的面還敢拐帶他弟弟,心頭那一點怒火蹭蹭地便躥起來了。 他幾步跨上前,將一臉無辜的賈小瑯扯過來,隨即冷臉道:“多謝世子將我弟弟送回來,只是瑯兒是我賈府之人,實在無需世子過多cao心。世子還是早些回去吧?!?/br> 賈瑯瞅了瞅黑著臉的兄長,又看了看傘下立著的無辜臉的水溶,還是覺著掛念著去接自己的水溶好一些。于是拉了拉賈璉的衣襟,小聲與他道:“他是見我沒帶傘,好心送我回來......” 賈璉愈發(fā)惱怒了,恨鐵不成鋼去戳他的額頭:“沒帶傘你不會就在那兒等著???過不了一會兒,自然會有下人去給你送傘!若是被居心不良之人拐走了怎么辦?” 居心不良之人滿臉無奈,卻又掛念著賈璉畢竟是阿柒這具身體的親哥哥,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棒打鴛鴦,將他家小受給拖進府去了。賈瑯一路走一路眼巴巴地回頭,小眼神看的水溶愈發(fā)心疼的打緊,二話不說便往柳府找柳凌鶴去了。 正在畫自家媳婦小像的柳凌鶴被忽然出現(xiàn)的他嚇了一大跳,隨即匆忙把畫卷掩了,驚訝道:“這是做什么?” “問題很嚴重,”水溶面色很是深沉,“你先教與我,該如何討好這大舅子及岳父?” 柳凌鶴:...... 什么? 于是次日,賈府中美人相伴的賈大老爺忽的收到了滿滿一箱的古扇,喜的他咧嘴笑了好久,一把一把將寶貝扇子收起來:“哎呀呀,這可是名品呀,哎呀,該好好保存才是——啊,這是老爺我一直想要的!哎呀呀,北靜王世子可真是個貼心之人,真是一等一的良才啊......” 賈璉立在一旁冷著臉看,將那給賈莛的一箱子精巧玩具悉數(shù)給扔了,只咬著牙看賈大老爺歡天喜地。他只想上前拽著他父親的領子沖他喊:你以為這是那人白送你的么?是白送你的么?你太天真了!這是聘禮啊,聘禮! 他都要把你兒子拐跑了,你還在給他歌功頌德呢! 作者有話要說: 水溶(嚴肅臉):我認識的人里,只有你和岳父、小舅子的關系最好了。你先把這絕招告訴我,快些快些! 茫然的柳凌鶴:......?。?/br> 于是,水溶便被人教著去投其所好了。 事實證明,靈河大大的討好方式果然是有用的。 又及,本文中,戚繼光將軍被設定為未在歷史中出現(xiàn)之人~所以昭寧公主可以算是原創(chuàng)~ 于是她終于要開始自己的女皇之路了?。?!再順帶一說,昭寧公主的CP也出現(xiàn)了~ 第69章 68.67.66.65.64.12.10 幾月后, 倭寇要求和親的消息伴隨著瑟瑟的秋風一路傳入了京城, 登時在朝堂上激起了各種爭論。其中, 又以太仆寺卿蘇大人等一幫老臣堅持己見,要以公主一身換得天下太平。因而這日朝堂中又提起此事,蘇釗慷慨直言, 道“此乃公主大義所在,本該為國犧牲才是”,只聽的賈瑯心頭火氣,簡直想把他的胡子一根根全部拔下來。 這太仆寺卿蘇釗,卻便是蘇清之父。他此刻躬身站在那白玉石階之下, 直說的唾沫橫飛振振有詞, 聽的座上的皇帝不覺便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