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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原本正對著那王mama怒目而視,聞聽了此話,不禁撫掌道:“寶三爺說的是,只是我們家爺性子太軟了些,向來都由著她們?nèi)?,再不肯管的。?/br> “她們原也不容易,”迎春靜靜道,“不過是些許錢財,到底是身外之物。況且她說的,我總是不允便罷了,何苦又令你生這氣?為著她們,竟不值了?!?/br> 寶玉簡直要被他的這性子氣個倒仰:“你——” “噓,”迎春點了點他的額頭,“生氣傷身子,若是為了她們?nèi)堑媚悴煌纯?,豈不是為了老鼠而打傷了玉盆?” 他望了眼寶玉因著惱怒而泛起了些微紅的臉,輕聲嘆了下,低低道:“若你果真不喜,不過打發(fā)了她去?!罢f罷便扭頭對司棋道,“只跟璉二嫂子說一聲,說這mama素日便不盡心,眼下愈發(fā)猖狂起來了,令璉二嫂子將她家里那個小子帶來,領(lǐng)了她去便是?!?/br> 司棋生性便是個剛強的,素日看著自家爺被一個奶媽欺至如此,早就憋了一股氣在心里,只恨不能使出來。只是迎春又偏偏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凡事都愿意湊活將就,再不肯把此事鬧大,她也只得強忍著。 眼下好容易得了這個斬草除根的機會,司棋的眸子都在發(fā)亮,應(yīng)了一聲,便歡快地掀了簾子出去。剩余的三四個丫鬟一哄而上,堵住了王mama的嘴,二話不說將她拖出去,關(guān)進(jìn)了小柴房,等著牛氏前來查辦。 寶玉怔怔地望著這一切,看他三下五除二將人給處置了,一瞬間覺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登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正在他怔愣之時,迎春卻不緊不慢泡了茶水,纖白的手指搭在玲瓏精巧的凍石芭蕉杯上,襯著裊裊而起的白霧,極為賞心悅目:“寶玉,先喝杯茶,靜靜心?!?/br> 無字天書飛到那茶杯上頭,先瞧了瞧那茶葉的成色,登時打出一連串意味深長的【哦】來。 哦什么?寶玉大惑不解,接過來,輕輕品了一口,登時訝異:“楓露茶?” 這茶原本便是沏過兩三次方才出味的,沖泡也極為麻煩,雖則泡出來的味道是清香宜人,但這府內(nèi),竟有一多半人不喜此茶味道的。平日里也只有寶玉最喜此茶,院中也是時時備著,預(yù)備這位小爺什么時候便要喝上一杯。 此刻于迎春房內(nèi)見著了,也實屬罕見之事。 迎春只是輕笑著,隨即問:“寶玉今日可有事,不如與我對弈一盤?” “這就不了,”寶玉忙站起身來,笑道,“已經(jīng)偏了哥哥這處的茶了,我也該早些回去才是——還要看著襲人他們收拾東西呢?!?/br> 傳完話回來的司棋這才記起,為了榮禧堂之事,只怕整個二房上上下下此刻都是忙碌不堪的,也難怪這位小爺身旁一個人也沒有跟著了。只是她冷眼瞥著自家爺?shù)纳裆?,怎么看怎么從那本云淡風(fēng)輕的面容上看出了幾絲失望來,似乎連那雙透澈的眼也黯淡了幾分。 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隨即又笑自己多心:這怎么會呢!只怕是爺這幾日在府里待得悶了些,想要找個人解悶罷了。 寶玉也是如此想,見迎春眸中不掩失落之色,忙道:“若是哥哥無事,過兩日收拾完之后,我定然還要來哥哥這處蹭茶喝的?!?/br> 迎春的眼角猛地又亮了下,微微抿唇:“那便說定了?!?/br> 寶玉點點頭,因著外頭仍有幾分寒意,便將斗篷披上了。正待穿戴好之時,卻忽覺一雙手輕柔地于他頸部碰觸了下,激起寶玉極小的戰(zhàn)栗來。迎春恍若未覺,仍專心致志地垂著一雙琉璃樣清透的眸子,幫著他打了個極平整的結(jié),又整了整他的衣襟,方輕聲道:“好了。” 那手的溫度是極為溫和而令人舒適的,正如迎春這個人。 寶玉瞥著他嘴角微微掛著的笑意,隱約覺著......似乎有什么事不大對。 待到他一個人回到房中之后,無字天書方飛到他眼前,幽幽道:【你這是選好了?】 選什么?寶玉茫然望他。 無字天書幾乎帶了些許憐憫,拿書頁去撫摩他的頭:【傻孩子,你真當(dāng)他是因為自己受了欺負(fù)才打發(fā)那婆子的?】 自然! 寶玉幾乎要脫口而出這兩個字,隨即又覺著說不通。迎春受那婆子的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未說狠下心來將她處置過。若說為了今日這事便忽的轉(zhuǎn)了性子......寶玉卻也是不信的。 只是,若不是為了這個,那是為何? 【因為她令你生氣了啊?!繜o字天書慢悠悠顯示道。 哦,因為她——等等,什么? 【先前是他自己受氣,于是他無論如何也能忍;只是如今,那婆子令你發(fā)了脾氣,他便再也忍不了了。你猜,這是為了什么?】 寶玉:...... 等等,我有一種直覺,我一定是不想知道這個答案的。 【你再猜,】無字天書繼續(xù)道,【他原本不喝楓露茶,為何還要時時備著呢?】 寶玉果斷地伸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拒絕再看下去。 無字天書拿書頁去扇他的手:【快松開!就算你不看,也不能假裝這事兒不存在?。 ?/br> 寶玉原本便是被嬌寵著長大的,身嬌rou嫩,被它這么一鼓作氣地打,不一會兒手上便泛起絲絲紅痕來。只得將手放下了,嘆口氣:你想說什么? 無字天書幾乎要貼到他臉上了,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地寫與他:【他原本并非是在意這些事的人,不過是不愿你不開心;他原本并非是會為人親手沏茶之人,也不過為了討你歡喜;其實你棋藝爛的一塌糊涂,與你對弈一絲趣味也無,他卻偏偏邀了你下次再去——你說,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