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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忍著酒精帶來的刺痛感,閉上眼睛聽起了父親的數落。 吃完炒面后回房間,今晚看來是不能沾水洗澡了,正想仔細研究一下SAM傳來的文件的時候,放在電腦桌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看來電人是恐山安娜,便稍稍遲疑了一下。我非常不愿意跟她打交道,但是不管是掛斷還是沒有接到她的電話都會受到非??膳碌膽土P,最后屈服于壓力,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這里是青木翠?!?/br> “阿翠!”安娜沒等我寒暄完畢,語氣激動地在電話那頭喊道:“通靈人大賽的祭司出現在松鶴墓園了,你快在他的測試結束之前拿到神諭呼叫裝置!” “唉?這么快就出現了嗎?但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笨蛋!葉在戰(zhàn)斗中一次就覺醒超靈體了,你不要丟我們麻倉家的臉,很快我會過來驗收成果!”說著她便不由分說地掛斷了電話,留給我一陣忙音。 我面無表情地把切斷的電話收入口袋,輕輕嘆息了一聲。 真麻煩,而且我還是沒有自信一定能贏考官吶,關于葉戰(zhàn)勝考官的細節(jié)完全沒聽說,只有概念模糊的“讓靈附身到武器上”,但是按照信長公的驕傲來說,我并不認為他會同意。 不管怎樣,既然安娜發(fā)話了,我也沒有理由借口不去。畢竟若是自己無法通過通靈人預賽的話,那位麻倉好似乎會來找我麻煩。 盡管覺得不太可能會成功,我還是叫出了信長公,小心翼翼地問他能否做到“人劍合一”,比如附身到KACKT送給我的那把蛇之麁正上面。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可以?!?/br> “真的嗎?!”我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吃驚地盯著他問道。 竟然這么簡單就答應了下來,那我之前一直猶豫不決不敢跟他提起這事究竟是何苦…… “哼?!彼逯槪D身冷哼一聲道:“亂世已經完結,但新的戰(zhàn)爭已經開始了……哼哼哼,不要讓我失望,小鬼,讓我信長來見證,你將要改變的世界。” “信……信長大人?!蔽耶敿幢凰脑捀袆拥亓飨铝搜蹨I,哇一聲大哭了出來,沖上前抱住沒有實體的織田信長:“阿翠我會一生都追隨您的!” “哼哼哼,甚善?!彼幮Τ雎?,點點頭滿意道:“信長我期待著。” 帶上蛇之麁正沖下樓,在樓梯口看到脖子上掛著浴巾正從浴室出來的父親,唱著走調的北國之春,拍著肚皮又跳又扭。 “啦啦啦……咦阿翠怎么又下來了……?”他笑呵呵地沖我招了招手,但是看到我手上拿著的刀之后瞬間臉色大變,驚叫了起來:“等等你怎么背著刀——你要到哪里去?!” “去參加一個測試!很快就回來?!蔽覜_到玄關套上自己的鞋子,無視父親的勸阻沖出了房門。 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間的視線并不是很好可能會對戰(zhàn)斗帶來影響,不過我也早已習慣。說來也是,我們“與靈溝通者”的通靈人測試只有放在夜場才有感覺。 因為帶著刀具無法上地鐵站,我不得不背著蛇之麁正抄近道前往松鶴墓園,大概一共離我家有五站路的距離,我總覺得自己到了那里以后其他人的戰(zhàn)斗差不多也已經結束了,自己多半會是白跑一趟吧。雖然這么想,但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吶,這些帕契族的祭司神出鬼沒,自從上次自己被席巴判定失格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東京真正的通靈者數量也并不多,想要找到他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跑出沒多遠,抄近道從公園里穿過去的時候,竟看到有一個露著巨大陽.具,坐在公園長凳上的男人。我不由得大吃一驚,不自覺地多看他了兩眼。 那個男人長得還算英俊,他發(fā)覺我盯著他看以后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并沒有在意。 ……變態(tài)可真多啊。 正想快點跑開,突然聽到那個坐在長椅上的男人開口說:“不來一發(fā)嗎?” ……?! 我抽了抽僵硬的唇角,原本打算無視,但突然聽到身后有人怯生生地應了一聲: “好,好啊?!?/br> 我更吃驚了,驚訝地轉頭一看,有個跑步的男人停到了他的跟前,臉紅地盯著坐在長椅上那男人的巨大陽.具。 兩人相視一笑,坐在長椅上的那個男人緩緩站了起來,他們手拉著手一起走進了樹林那頭的洗手間。 ……這,這是什么? 我呆立在原地,木訥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半天才想起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于是不得不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詭異的畫面。 “我們走吧……信長公。” 轉頭正想招呼他快點上路,竟發(fā)現信長公不在我的身后。 ……去哪了呢? 我記得之前出門的時候他還一直跟著我,什么時候不見的…… 從兜里掏出靈位敲了敲,發(fā)覺里面是空的,那就是說他并沒有回到靈位中。四周感覺不到靈的波動,我突然感到有些懊惱,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不見的,難道是剛才自己在發(fā)呆的時候他就丟下我先跑了?沒道理啊…… 我郁悶地搖了搖頭,只得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安娜求助,沒了靈我無法戰(zhàn)斗,就算去了墓園那邊也是毫無意義,但是才剛播下安娜的號碼,從公園中的什么地方突然傳來了一聲詭異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