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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起寧國府這事兒,鳳姐兒就冷笑著將賈璉的話說了一遍,然后譏諷道:“男人嘛,在不涉及自己富貴地位的情況下,自然是愿意憐香惜玉的,可若被女子阻了仕途尊貴,翻臉比翻書還快呢?!?/br> 鴛鴦深以為然笑道:“二奶奶躺著養(yǎng)病,還不知道吧,寧國府那位尤二姐又要許嫁他人了。” 鳳姐兒興奮的一轱轆坐起來,眼睛都放光:“許嫁他人?怎么會,珍大哥哥不是擺酒擺茶的讓她進(jìn)門了嗎!” 平兒連忙扶了一把,無奈道:“奶奶,您還‘病’著呢。” 鳳姐兒擺擺手,讓鴛鴦趕緊將八卦一一講來。 鴛鴦便將尤二姐原本指腹為婚,許給了皇糧莊頭張家之事告訴鳳姐兒:“后來張家遭了官司落敗,尤老娘又有了寧國府這樣的好親戚,自然要將女兒退婚轉(zhuǎn)聘。珍大爺要娶尤二姐之前,亦曾給了張家?guī)资畠摄y子退了婚——反正那張家缺錢,父子爛賭,有了錢諸事不在乎,二姐就退婚了?!?/br> “如今珍大爺說了,當(dāng)日原不知二姐有親事在身,只是想著姨妹更親近些,所以為了子嗣之事才納為貴妾。如今既知道了人家原有親事,自該將二姐還給張家?!?/br> “何況他自己父親驟亡,熱孝在身,二十七個月不得親近女色,那么為了子嗣考慮納妾就全成了空。與其讓二姐獨守空房,不如寫了放妾書,讓她自去,還奉送一百兩銀子供她出嫁?!?/br> 鳳姐兒幾乎笑倒在炕上:“珍大哥哥作假起來,竟也是十二萬分真。何況哪里來的放妾書,他不是停妻再娶嗎?這很該是放妻書才是。” 鴛鴦攤手:“怎么會,珍大爺只說那是酒桌上的戲言,再不肯認(rèn)?!?/br> 鳳姐兒想起一事:“不是還有孩子嗎?” 鴛鴦?chuàng)u搖頭,語氣低了些;“已經(jīng)沒了。老太太將珍大爺叫去祠堂痛罵一番后,珍大爺又恐御史多話,就命相熟的醫(yī)生來,借著給二姐診脈的機(jī)會,說二姐原就是病,腹中沒孩子的,一味藥下去,就徹底沒孩子了?!?/br> 鳳姐兒聽了也覺得有些寒意。 然后又試探問道:“據(jù)說她們姊妹最會鬧騰,難道能情愿?” 鴛鴦用手撥著手爐上的銅紐,輕聲道:“尤二姐只是美貌軟弱之人,能鬧的只有尤三姐??膳拥臐娎痹趺吹值眠^男人的狠心。珍大爺著人將她捆了把頭發(fā)剪去,送到鐵檻寺做姑子去了。鐵檻寺是咱們的家廟,又給那里的看守下了死命,不許尤三姐走失尋死,只將人關(guān)在那里?!?/br> “尤二姐原就沒主意,又有一個老娘壓在寧國府,只得肯了,不日就會一頂小轎送到張家去?!?/br> “如今那府里喪儀焜耀,賓客如云,也都是珍大奶奶出面調(diào)停,做足了主母的氣度。小蓉大爺自然也是人前人后母親叫的親熱,一時夫妻舉案,母子情深,倒像是戲文里的佳話?!?/br> “真能這樣做個三年的孝期,只怕言官御史也沒話說了?!?/br> 鳳姐兒冷笑道:“哼,沒吃著羊rou反惹一身sao,珍大哥哥是活該!況且做這樣的事兒出來,帶累的一家子沒臉,還不如替大老爺死了也罷咧,活著作什么呢?” 畢竟賈敬為人,因信仰深重,所以樂善好施,除了不管俗事外還真沒做過什么惡事,逢年過節(jié)還要散一散自己手抄的經(jīng)文,福澤大眾。 罵完一回賈珍,鳳姐兒又道:“罷了,橫豎此事過去也好,否則真鬧到被圣上申斥,甚至奪爵撤匾,咱們家沒臉都是小事,只怕有人尋隙就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不是?!?/br> 兩人說過此事,也就各自散了。 倒是薛蟠,這日在寧國府吊喪回來,唉聲嘆氣對薛姨媽道:“母親,你這一年總是拖著不肯叫meimei嫁給寶兄弟,可如今真是想嫁也不成了。敬老爺這一過身,又得拖延下來——總不好大爺才死,做侄兒的就說親事。” 迎春探春原已說定了日子也就罷了,可寶玉的婚事,只怕今年又提不到了。 寶釵便哄了薛蟠兩句:“哥哥肯記掛著我就很好。聽聞嫂子倒是說定了,是跟咱們一般的皇商出身,是夏家的千金,來日哥哥成親撐起家業(yè),我就更不必?fù)?dān)心了。” 直到薛蟠走了,寶釵才怔怔出神。 薛姨媽不由心疼道:“都到了這個光景,你還要等二皇子不成?唉,如今是慎郡王了,年長入朝卻連個親王都混不上,可見也沒指望。” 寶釵輕聲道:“凡英雄人物,一時的窮途末路有什么要緊。舅舅也說過,慎郡王本人是個聰敏的人物,無奈只是命不好,沒托生到皇后娘娘的腹中,否則不見得不如當(dāng)今太子?!?/br> “人的命誰有說得準(zhǔn)?當(dāng)今圣上的皇位來的豈不也神異?自古沒有做七十年太子的,如今的太子不足二十冊立,少年得意,生母又是原配先皇后——這些個章程,瞧著怎么跟廢太子是一個稿子出來的?” “若來日當(dāng)今一朝還有廢太子之事,那能擔(dān)重任的也唯有慎郡王了。” 不知怎的,寶釵冥冥中只覺得與二皇子惺惺相惜。 在她心里,兩人都是人物出眾,但偏生投胎不夠好的典范:譬如二皇子生成皇子,偏是個庶出,而自己雖出身富貴,卻是皇商之家不夠高貴。 寶釵難免有同病相憐英雄相惜之感。 比起寶玉這種不求上進(jìn)的性情,寶釵自然更看得上慎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