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四章 鷹啄眼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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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齊老太爺有些不解了,按理說你都找到這處xue位了,怎么可能還會偏移呢? 難道那給他們家點xue的風水先生還能故意避開真正的xue眼不成? “因為這xue叫做鷹擊長空,得此xue這,家族運勢蒸蒸日上,富貴加身?!彼卧f,“但是這個xue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鷹啄眼’,點正了這個xue的風水先生,會被鷹啄瞎眼睛??!” 齊老太爺一驚,有心想問,卻又聽宋元說: “你們齊家的墳地的確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離xue眼只差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么一點點,叫你們求富貴榮耀而不得,不上不下,祖祖輩輩只能做個富貴閑人罷了!” 齊老太爺?shù)竭@時候已經(jīng)有點信了,又趕緊問他,“敢問先生,那這墳地的風水,該如何改善呢?” 既然點這xue會瞎眼,他自然能夠理解祖輩那位風水先生不給xue點正的做法,但是這宋先生既然跟他這么說了,自然是說明還有改善的可能。 這時候就是進入了講價的環(huán)節(jié)了。 宋元為了讓自己能夠得到更加豐厚的報酬,自然是將其中的兇險說了個明明白白。 “那xue自然可以移動,但移動的方向?qū)α耍依镙呡叧龈吖?,若是方向錯了,那就是家敗人亡的死絕之地!” 齊老太爺聽他說了這半天,自然是對齊家的榮耀十分動心,但又聽說其間兇險,況且還有這個“鷹啄眼”,心中難免惴惴。 “先生,還請您指點,我們齊家必定感激不盡!” 故事說到這里,宋元嘆息了一聲。 “那齊老太爺?shù)拇_是個仁厚的人,我說我為他們點正xue位,可能會被鷹啄瞎眼睛,希望他們齊家將來能夠好好供養(yǎng)我一輩子,他立即就爽快地答應了,還給了我不少錢財表示誠意?!?/br> 虞夏看了看這宋元的兩只眼睛,這傷口扭曲在一起,的確是被鷹啄瞎的模樣。 “那您后來是給他們點正了xue位了?既然點正了,如今的您應該是舒舒服服在齊家安享晚年,為何會來到這深山老林過這般清苦的生活?難道是齊家出爾反爾了嗎?” 老頭忽然就落下兩行血淚。 “不是齊家出爾反爾,是我只看到了齊老太爺?shù)娜屎?,卻忘記了偌大的齊家,真正伺候我的是只拿齊家一點月錢的一眾奴仆??!” 給齊家遷完墳之后,宋元的眼睛依舊是好好的,甚至岐昉縣連只鷹的影子都看不到,齊老太爺當時心里就有些打鼓,覺得這宋元別是給他家移錯了地方,給變成了死絕之地。 即便心里這么想,但齊老太爺也沒有難為宋元,依舊好吃好喝招待著,等到第二年,齊老太爺?shù)膶O子齊家少爺進京趕考,果真高中了狀元。而宋元的眼睛,也在喜報傳到齊家的那日被從天而降的老鷹給啄瞎了。 從此以后,齊老太爺將宋元奉為天人,把他當神仙一樣供著。 “后來,齊少爺娶了朝中大員的女兒,一路高升,再過兩年齊老太爺大限到了,那不滿三十歲的齊少爺已經(jīng)做了巡按大人,風光無兩,當?shù)丶澓兰娂娗皝戆徒Y(jié)?!?/br> 齊老太爺臨死之前,特意叫來孫子,把當初墳地的事告訴孫子,讓他好好供養(yǎng)宋元,齊少爺雖然答應了,但很快就回了京城,把宋元交給家中的仆婦照顧。 “我年紀大了,又是個瞎子,許多事情都不方便,伺候我的人自然漸漸沒了耐心,我總沒有熱水洗澡,也沒有干凈的換洗衣服,我一個瞎子,又能怎么辦呢?時間久了,身上就臟,這一臟,那些下人就更不愿意伺候我了。” 虞夏拿出塊手帕給老人擦眼淚,老人拿著干干凈凈的帕子,痛哭不已。 “他們給我吃剩飯剩菜,把我關(guān)柴房,還在背地里笑話我。我又老又瞎,有一次上茅房不小心掉進坑里,他們躲得我遠遠的,把我趕進了河里,那臘月寒冬的,即便河面沒有結(jié)冰,那也能把人凍壞啊!后來我連著傷寒了一個月,那些下人一個個的賭我什么時候死,誰料想我命硬,最后竟然好了?!?/br> “我那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為他們家點這個xue讓自己瞎了雙眼了,沒了為人看風水的本事,下人也一個個苛待我,我又能怎么辦呢?真的去住破廟在街邊乞討么?我曾經(jīng)好歹也是個玄師,如何拉得下面子這么做?所以,我還是忍住了,在齊家茍延殘喘?!?/br> “只是,我的忍氣吞聲,換來的是他們的變本加厲,他們竟然拿淹死在茅坑里的雞煮給我吃!” 宋元當時餓了許多天,結(jié)果齊家的下人忽然大發(fā)善心給自己煮了雞,他本來還挺感動,但是吃著吃著就覺得味道不對,直接就吐了。 齊家的人不讓他吐在家里,把他趕到街邊,岐昉縣的百姓瞧見了,就笑話他、 “宋瞎子,齊家難得煮個雞給你吃,你怎么還舍得吐?” “這個雞味道不對,我吃著犯惡心?!?/br> 百姓們哈哈大笑,“惡心就對了,因為那雞是在茅坑里淹死的!” 虞夏聽到這兒,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有時候越是活在底層的人,心中的惡意就越深。 一個主家讓養(yǎng)著的瞎了眼的老人家,他們?nèi)绾文芟碌萌ナ肿鲞@種事? 宋元拄著拐杖,泣不成聲,其哭聲,讓人忍不住側(cè)目。 虞夏瞧了程不遲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沉著臉,眼睛有些發(fā)紅。而坐在不遠處的陳道人,半抬著頭看著天,手中的旱煙抽著更勤快了。 “老人家,那齊少爺既然得了老太爺囑咐,怎么沒吩咐下人要善待您嗎?” 虞夏問。 宋元嘆了口氣。 “他吩咐了,卻并未有多上心。他認為自己高中,是因為自己寒窗苦讀的成果,后來平步青云,那是他岳丈之功,跟我這個又窮又瞎的老頭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能聽從齊老太爺?shù)脑捵岧R家養(yǎng)著我,那便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遠在京城的他,怎么可能會特意去關(guān)心襄州岐昉縣的老家里養(yǎng)著的一個非親非故不知來路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