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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神相天女在線閱讀 - 第三七六章 有三種人

第三七六章 有三種人

    “怎么樣?”

    虞夏開開心心收了錢,全然不顧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那人,只坐了回去朝陳道人邀功。

    陳道人低下頭夾了片牛rou丟嘴里,聞言撇了撇嘴。

    “小題大做,華而不實(shí)。兩張符箓才賣了五十兩銀子,真是個(gè)敗家玩意兒?!?/br>
    虞夏輕哼了一聲,“我就問你這兩種符箓組合起來的用法,誰讓你管別的了?!?/br>
    陳道人悶著頭不情不愿的,“你于符箓一道的確有些天賦?!?/br>
    旁人覺得稀里糊涂,還有些受到驚嚇,陳道人卻是看了個(gè)明白。

    其實(shí)不管怎么燒,都不會(huì)把那人燒傷的。

    虞夏第二次丟出去的,是一枚三階的飛火符。

    而第一次丟出去的,則是四階弱水符。

    水能克火,但是這水并不是把火澆滅的水,而是把那人包裹其間不讓他被火傷到的水。

    三階的飛火符,永遠(yuǎn)不可能破開四階弱水符的薄膜防御,所以不用擔(dān)心人會(huì)受傷。

    薄薄的一層水膜隔絕了火焰的傷害,卻沒有隔絕火焰的溫度。

    火焰的溫度從水膜傳遞到那人身上,輕而易舉就把那人的衣服給烤干了。

    這種用法倒是算得上奇思妙想。

    不過方才被火焰包裹其間的那人卻對(duì)這些并不知情。

    他方才是顫抖著雙手把五十兩銀子遞給虞夏的,現(xiàn)在聽著其他漢子對(duì)方才發(fā)生的一切自以為小聲的議論聲,臉色更白了。

    要是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huì)輕易地相信那小姑娘!

    差點(diǎn)變成焦尸??!

    那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雨下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終于停了。

    茶棚里的人都站起了身,打算趁著城門落鎖前進(jìn)城。

    結(jié)果大家都站了起來,愣是沒人走的。

    “老張,你不是著急回家嗎?你媳婦兒剛給你生了個(gè)大胖小子吧?”

    有人問。

    那個(gè)被喊到名字的老張干笑了兩聲,“橫豎已經(jīng)生了,不急這一時(shí)半會(huì)兒的。老劉你呢?不是說好久沒回家了想家了嗎?”

    那個(gè)叫老劉的也假模假樣笑了兩聲,卻沒說話。

    過了一會(huì)兒茶棚底下的人忽地就都收了聲,余光直往茶棚中間的一張桌子那頭掃。

    那里有一老一少,正慢慢悠悠起了身。

    “大黑,二黑,走了!”

    虞夏對(duì)著馬槽喊了聲。

    沒動(dòng)靜。

    虞夏扶了扶額,認(rèn)命地走了過去,把混在一堆馬中間的兩頭黑毛騾子給拉了出來。

    兩人把行李搭到了騾子背上,然后騎了上去,拍了拍騾子屁股,走了。

    茶棚里的人這才一個(gè)個(gè)的吹起了口哨把自己的馬給叫來了。

    然后,這些人會(huì)心地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那讓虞夏掙了六十兩銀子的酸書生,也混在了這群人里頭。

    浚南縣城外的官道上,一老一少騎著騾子慢悠悠地走,在他們上空一只灰色的鴿子慢悠悠地飛,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

    兩頭騾子后面不遠(yuǎn)處走著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人。

    明明他們的馬可以跑很快,好的甚至能夠日行千里,也早早地就看到了城門。

    偏偏半天過去了,城門還是遙遙地立在前方。

    幾個(gè)人百無聊賴,開始沒話找起話來。

    “小兄弟。”

    說話的是最早開口說要賣酸書生布巾的漢子,就是媳婦兒剛給他生了個(gè)大胖兒子的老張。

    酸書生正蔫頭蔫腦地沒精神呢,聽到有人喊他,禮貌抬起頭看過去。

    “這位兄臺(tái),何事?”

    老張拉了拉馬湊到了酸書生邊上,“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那祖孫倆是高人?”

    酸書生老老實(shí)實(shí)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我猜到他們是高人,沒想到這么高……”

    老張沒聽出來酸書生語氣中的郁悶之意,興致勃勃地問他,“怎么回事?能給我們說說嗎?”

    其他人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也都往酸書生那邊湊。

    “快說說快說說,你是早就見過他們倆嗎?要不你就能那么放心地讓那丫頭給你烘干衣服呢,沒點(diǎn)了解的不可能那么信任吧?”

    酸書生聞言更是有苦說不出。

    “我在進(jìn)茶棚前,就見過他們倆?!?/br>
    “你路上碰見他們了?啊對(duì),你們是前后腳來的,又都是從南邊山道那兒過來,的確有可能碰上……”

    “不對(duì)啊,你騎馬,他們倆騎騾子,怎么反倒你在后頭了?”有人提出了一問。

    他不問還好,這么一問,酸書生又開始苦了臉。

    “是啊,因?yàn)樗麄冊(cè)缇椭酪掠?,特意讓騾子快跑了幾步……?/br>
    他這一說,邊上的人立刻露出了然之色。

    怎么回事還用說么?那祖孫倆早就看出要下雨,特意提前避雨,這酸書生沒信,這不,最后跟落湯雞似的進(jìn)了茶棚么?

    “那你怎么沒信他們的話呢?”

    有沒眼力勁兒的多問了一句,邊上的人立刻拿手拉他袖子,可是話已經(jīng)問出了口,落到了那酸書生的耳朵里。

    “是啊,我怎么就沒信呢……我當(dāng)時(shí)不知道他倆是高人,還笑話他們,自己優(yōu)哉游哉在山道上欣賞沿途風(fēng)景呢……”

    酸書生很委屈。

    成了落湯雞還不算,猜到兩人是高人以后那般信任他們,讓小姑娘幫他烘干衣服,結(jié)果呢?

    那丫頭下手那么狠,差點(diǎn)把他燒成焦尸!

    邊上的人同情地看了一眼這酸書生。

    方才茶棚里酸書生渾身浴火那一幕他們還歷歷在目呢,他們看的人尚且覺得心驚膽戰(zhàn),這酸書生如今怕是心里都有陰影了吧?

    行走江湖的老人都怎么說來著?

    出門在外一定要留心三種人,老人、女人和孩子。

    那祖孫倆三種人全占了。

    太可怕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騾子再慢,茶棚里縣城畢竟不遠(yuǎn),很快就到了城門邊上。

    “師父,咱們這就進(jìn)城了?不找道觀了?”

    道觀一般都在城外山里,這半年里他們幾乎都沒進(jìn)過城。

    陳道人騎著騾子在前面頭也不回,“橫豎你已經(jīng)是我徒弟了,拜師儀式就算了吧?!?/br>
    看樣子是接受現(xiàn)實(shí)了。

    虞夏咧嘴一笑,拍著騾子就追了上去,“好嘞,師父您就放心吧,雖然沒有給祖師爺磕過頭,但祖師爺已經(jīng)供奉在我心里了……我一定會(huì)好好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