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零章 神女神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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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鄉(xiāng)間寂靜一片。 果樹村村西一戶寬敞的院子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爹,咱們真的要跑?”一個男聲遲疑著問道。 “不跑怎么辦?你弟弟那不孝子到這時候了都不肯伸手幫忙,這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回話的是個老頭。 “那大全的媳婦怎么辦?就這么扔下她不管了?”這是個老婆子的聲音,語氣有些猶豫。 “咱們這是逃命,她剛小產(chǎn),咱們帶著她能跑得快?橫豎她娘家不遠(yuǎn),她還有兩個兒子在娘家住著呢,讓她回娘家跟親人團(tuán)聚豈不是更好?再說了,咱們?nèi)穗m然跑了,但是這宅子不還給她留著么,屋子里那么多好東西,隨她處置?!?/br> 男人沒提醒自己爹他們還欠著賭坊一千兩呢,到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走了,這宅子包括里面的東西肯定是要被賭坊霸占的。 “爹,咱們要就這么跑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br> “有什么不能過的?你娘和你媳婦身上的那點首飾還值幾個錢,還有我問村里宗親借的一百來兩銀子,再加上昨日秀荷給的兩百兩,夠撐一陣子了?!?/br> “可是……” “還可是什么?要跑就趕緊,別磨磨蹭蹭的。要不是你闖了這大禍,爹至于做這個決定?” 老頭顯然氣不順,忍不住多數(shù)落了男人幾句。 “一心指望你光耀門楣,結(jié)果被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棍纏上,你還能參加得了縣試?讓你好好用功讀書,你卻滿腦子歪門邪道,見天兒往外跑,我這老骨頭還要被你折騰......” “老頭子,你也少說兩句,大全也不是故意的?!?/br> “還替他說好話!真是慈母多敗兒!要不他能闖這么大禍?” “行了爹,您不說趕緊跑嗎?等咱們?nèi)e處安家,兒子一定好好讀書給您考個秀才回來!” ...... “師妹?!?/br> 屋門被敲響了,云念初起身去開了門。 “師兄?!?/br> 云念初回屋坐下,給云帆倒了杯茶。 云帆掃了眼屋里,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只床上多了個小小的包袱。 “你此去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就帶這么點東西走?” 云念初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我去京城又不是享福的,帶那么多東西也沒什么用。再者說既然是圣上欽點,想必什么都為我準(zhǔn)備好了,我卻更不需要多準(zhǔn)備什么了。不過我這些藥材,還得托師兄幫忙照看了?!?/br> 云帆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女孩子,心中五味雜陳。 師妹明明還小,卻遠(yuǎn)比同齡的孩子穩(wěn)重太多,有什么情緒從來不外露,即便是亦兄亦父把她帶大的自己,也時常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師尊來過了嗎?”云帆問。 云念初搖了搖頭。 “今年冬天金州雪災(zāi),凍死了很多人。結(jié)果到了開春,冰雪融化,又鬧起了凌汛,河流決堤,淹死了很多莊稼......” “再這樣下去,恐怕是要起瘟疫?!?/br> 云帆嘆了口氣,看了云念初一眼,“大彰建國三百多年,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災(zāi)害,圣上怕是急了。” “師尊雖然常年在山上清修,想必對此事也是頗為關(guān)心的吧?!?/br> 云念初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從書案邊的抽屜取出一個小包袱,云帆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些眼熟。 這是今日她在壬女節(jié)上帶了一路的那個。 云念初把包袱放到桌上推到云帆面前。 “師兄,這是我煉制的一些丹藥,若是有機(jī)會,麻煩你轉(zhuǎn)交給虞夏?!?/br> 云帆一挑眉,“就是那個有些黑的跟你一般大的小丫頭?” 云念初點了點頭,“今日她沒來?!?/br> 這次的壬女節(jié)雖然比往年更為隆重,但是基本流程卻沒有省略。告神儀式結(jié)束之后,便是玄門女童接受圣水滋養(yǎng)的環(huán)節(jié),可以給玄師帶來莫大的好處,虞夏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既然知道,那么沒道理不來。 那么,今日她沒現(xiàn)身,是出什么事了嗎? 她父親的命,救回來了嗎? 想到這兒,云念初輕輕蹙了蹙眉。 云帆一直在暗自觀察了云念初的表情,這會兒見她面露擔(dān)憂的神色,頓時哭笑不得。 他剛剛還說師妹情緒不外露,結(jié)果這會兒她卻為她那個好朋友愁眉不展,倒是他斷錯了。 不是師妹養(yǎng)氣功夫好,而是得看那事或者那人重要不重要。 想到這兒,云帆覺得有些郁悶了,他一手把師妹帶大,從沒見過師妹為自己變過臉色,反倒是那黑乎乎的小丫頭有這福氣…… 不過想想提起師尊時師妹的反應(yīng),云帆這顆不平的心又舒服了些。 …… 天順二十二年,二月廿三。 百姓們?nèi)荚缭鐢D到了太和山腳下,神色激動地看著從京城來的車架緩緩踏上歸程。 這車隊有皇家護(hù)衛(wèi)隨行,有朝廷命官作陪,而中間最尊貴華麗的那輛馬車,正在等一個人。 穿著金絲銀線白色道袍的云念初,站在車隊前,面朝山門,她所有同門都站在那里,為她送行。 凌墟子站在最前面,邊上是久未露面的凌華掌門,后邊,是云帆云夢云廷等師兄師姐,再后邊,便是長川等下一輩弟子。 云念初忽地跪倒在地,全然不顧潔凈的道袍染上塵污,對著她的師門與師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隨后,不等旁人說話,云念初便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毫不拖泥帶水地走向車隊,上了中間那輛馬車。 云帆忽然覺得眼睛發(fā)酸。 他的小師妹,才九歲啊…… “師兄,小師叔真的就這么走了,咱們以后還能有機(jī)會見到她么?” 高瘦道士站在長川旁邊,看著車隊緩緩前行,輕輕問了一句。 長川正要說話,邊上一直擠著的百姓們忽地齊齊跪地,大聲呼喊,聲音震耳欲聾。 “恭送神女娘娘!” “恭送神女娘娘!” “恭送神女娘娘!” 羅嘉看了眼身后虔誠跪地的百姓,微微一笑,側(cè)過頭對邊上的趙稠說,“趙大人您看,圣上給的榮耀對百姓們來說是多么值得敬仰?!?/br> 趙稠剛想點頭,卻忽地聽到跪著的人群里有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恭送為金壇治病救人的小神醫(yī)!” 這一聲喊得渾厚響亮,百姓們齊齊一愣,安靜片刻之后,又有一陣響徹云霄的呼喊聲響起,比先前更響亮三分。 “恭送為金壇治病救人的小神醫(yī)!” “恭送為金壇治病救人的小神醫(yī)!” …… 趙稠與羅嘉相視一眼,面露尷尬之色。 “那個帶頭喊話的人是誰?”羅嘉撇了撇嘴,伸著脖子往人群里看,卻什么也沒看清。 趙稠目力好,早就辨認(rèn)出那是個穿著麻布短褐的漢子,春寒料峭的季節(jié)便挽起袖子裸著胳膊,古銅色的胳膊肌rou鼓起,上邊有許多燙疤。在他邊上,還站著個瘦弱的老婦人。 “不知道,許是受過她恩惠的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