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一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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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春辦事的效率很高,很快果樹村的村民就知道了最近有個被官府通緝的騙子偽裝成道士到處坑蒙拐騙,并答應(yīng)要是遇見可疑人物立即告知虞夏。 甚至還有人說,大年夜就似乎見到一個道士進(jìn)了村子。 虞夏立即找到那人問了道士的體貌特征,照著那人的描述畫了道士的大致相貌,貼到了虞氏祠堂門口,讓村民格外留意此人。 做完這些虞夏算是松了口氣,有村民們當(dāng)她的眼線,她壓力驟減,輕松了許多。 而村里關(guān)于徐寡婦的流言也漸漸多了起來。 原因還是在于自那日之后,徐寡婦的家便再也沒開過門。 有人特意去敲門,發(fā)現(xiàn)沒有回應(yīng),問過了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村民們終于決定撞開門進(jìn)去一探究竟。 畢竟是同村的鄉(xiāng)親,毫無預(yù)兆地不再露面,理應(yīng)去了解一下實情的。 人多好辦事,徐寡婦家的院門輕易便被撞開了。 徐寡婦家里里外外都沒有人。 這一下,一石激起千層浪。 徐寡婦竟然無聲無息地不見了! 一個在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哪怕同村里關(guān)系不好,卻也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一個人。 說不見就不見了! 于是什么流言都出來了。 有說徐寡婦在果樹村過不下去回娘家的,也有說徐寡婦發(fā)財決定拿著錢去城里享福的,但更多的說法還是說她遇上個外地男人悄悄跟人私奔了。 “這狐貍精向來不檢點(diǎn),同男人們勾勾搭搭,走了好??!我們村算是少了一大禍害!” 許多婦人這樣說。 除了極少一部分人對徐寡婦的忽然消失心存疑慮,大部分人都很輕易地就接受了猜測的情況,甚至拍手稱快。 而徐寡婦的夫家,虞大山的家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連徐寡婦剩下的這間舒適寬敞的磚瓦房都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沒人想到徐寡婦已經(jīng)死了。 就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或許私德有缺,卻也從未害過旁人,卻無聲無息地死了。 虞夏嘆了口氣,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為徐寡婦做了場超度法事。 哪怕她早就知道,既然徐寡婦是被那棺板精和神秘道士殺害的,那么她必然是魂飛魄散了。 那兩人才不會心慈手軟留她陰魂呢,萬一對方修成厲鬼向自己索命怎么辦。 虞夏又找了一個晚上,在村民們都歇下之后,悄悄潛入了徐寡婦的宅子。 徐寡婦的宅子被村民們重新鎖了起來,虞夏還是只能翻墻。 與上次有范爾棟幫忙不同,虞夏這次光明正大找了幾塊磚墊了腳爬上了墻頭。 橫豎那妖人應(yīng)該是躲著療傷去了,想必也不敢回來。 虞夏翻身進(jìn)了徐寡婦的院,推門進(jìn)了屋。 那妖人既然在徐寡婦這里住了這么久,沒準(zhǔn)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沒準(zhǔn)還能找到幾張那道士畫的符箓。 從替身符跟罘殺三絕符可以看出,那道士有一手高深的畫符本事。 起碼不弱于自己。 而能畫出四階符箓,對方至少是三品的修為,甚至可能是四品。 虞夏輕嘆一口氣,她在明,敵人在暗,這種感覺很不好。 但是她如今已經(jīng)做了最大程度的防范措施,其他的,只能靜觀其變了。 五天沒人住,徐寡婦的家里家里便積了薄薄一層灰。 虞夏一點(diǎn)也不嫌棄徐寡婦屋中淡淡的灰塵和霉味,仔細(xì)搜尋了一番。 第一個搜的,理所當(dāng)然還是臥房。 那是當(dāng)初她跟范爾棟偷聽到徐寡婦秘密的地方,她自然也了解到徐寡婦喜歡坐在床上運(yùn)功療傷。 虞夏輕手輕腳進(jìn)了屋子,怕引人注意虞夏也沒有點(diǎn)燈,全憑著自己修煉之后非凡的目力,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月光將屋中的情形勉強(qiáng)看個清楚。 徐寡婦臥室的陳設(shè)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梳妝臺,還有一張四方桌。 這樣的陳設(shè),在果樹村中,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尋常家里,哪有梳妝臺的。 虞夏想起當(dāng)初范爾棟說的他與徐寡婦似是而非的親戚關(guān)系,徐寡婦的亡夫虞大山既然能跟范長善稱兄道弟,想來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虞夏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將梳妝臺的木匣子打開,里面是一些銀簪珠花胭脂之類的飾物以及一些銀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咦,這是……” 虞夏輕輕從匣子底部抽出被壓在首飾下邊的一張紙。 這張紙很薄,上面有字。 “愛妻鳳霞?!?/br> 這是虞大山寫給徐寡婦的信。 或者說是遺書。 上面寫了虞大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的爹娘很在意子嗣,為此徐寡婦沒有少受他爹娘的刁難。 虞大山說他深知沒有子嗣不是徐寡婦的錯,卻讓徐寡婦承受了所有的惡果,這是他的無能與懦弱,所以對徐寡婦深感愧疚。 最后虞大山交代,等他死后,這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會屬于她,不會有人來爭奪,另外,倘若遇到什么難事,只管向范家的范長善開口。 虞夏看完這封信,才明白原來當(dāng)初虞大山是將自己的妻子托付給了范家照顧。 那范長善,可不就是范爾棟的父親么? 范家跟虞大山的關(guān)系,比她想象中的親密不少。 范家人知道虞大山壽數(shù)不長的事嗎? 從對范爾棟的接觸中她了解到范家其實并不簡單,很有可能也是玄門中人。 既然是玄門中人,是否為虞大山的改命避禍做出過努力呢? 村里人說虞大山是病故的。 但是虞大有也曾經(jīng)說過,虞大山看起來十分健朗,誰也沒想到他會毫無預(yù)兆死去。 而虞大山家門前那塊泰山石,又是何人的手筆? 是范家,還是虞大山自己? 虞夏把那封信收進(jìn)了懷中,想著等見到范爾棟就試探幾句。 不是她多管閑事,畢竟虞春是要嫁進(jìn)他家里的,前幾天范爾棟的爹娘來過她家里見過虞大有夫婦了,直接就達(dá)成了定親的意向! 估計等出了正月,范家的彩禮就要抬進(jìn)她家門了! 看完梳妝臺,虞夏又搜了下其他地方,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便進(jìn)了另外一間房。 虞夏一進(jìn)去便楞了一下。 因為這屋子里是一排書架,靠窗還有一張書案,上面擺了筆墨紙硯。 這是一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