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嫌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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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聆帆聞言立刻不屑地嗤笑一聲。 “這還用你說,你以為有學問的玄師就都會變成騙子嗎,治學修煉兩不誤的玄師在我們江南一帶多了去了,你以為這里是梧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虞夏倒絲毫沒有因為彭無敵的說教而感到生氣,而是認認真真點了點頭。 “紅塵名利,誘惑太多,我自是會記住玄師的使命,不會做那舍本逐末之事的?!?/br> “如今的玄師,沉迷紅塵的人太多了啊,先前那個九霄上清宮的得意弟子,不就跑京城當官去了么,咱道遠堂的人見著人家,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大人呢。” 說到紅塵俗世的誘惑,江聆帆立即想到了一些事。 許多玄師修煉,與其說是為了求道,還不如說是以此為爭名奪利的階梯。 “玄門之中,入朝為官者甚重,畢竟這個紅塵俗世,是需要朝廷治理的,咱們道遠堂,可不就是為此而生的么?” 虞夏點了點頭,江九月這話說的倒是不錯。 道遠堂游走與朝廷與玄門之間,甚至一定程度上還拿著朝廷俸祿,說人家入朝為官的玄師是貪戀紅塵,那他們道遠堂的人呢? 活在紅塵中,總要適應這個俗世的規(guī)則。 這時方才出去的陳傕推門回來了。 身后跟了一個人。 此人乃是道遠堂專門負責情報的護道使,名喚李不眠。 李不眠是個看著毫不起眼的年輕人,整個人像被一團迷霧蒙住了一般,明明這個人就真真切切入了你的眼,事后卻總記不清楚這人的模樣。 虞夏好奇地對著李不眠反復打量,發(fā)現(xiàn)此人之所以這樣,似乎是學習了什么斂息的功法,讓自己變得不再引人注目。 聯(lián)想到他的職責,虞夏又有些了悟。 修習這樣的功法,可不就是為情報而生的么? 不說二十歲五品的江九月,單是能夠日行千里的彭無敵,以及眼前這個總教人看不透記不住的李不眠,放到外面,都是令人嗟嘆的奇才了。 道遠堂中,果然人才濟濟。 “曼陀蠱一事有結(jié)果了?!?/br> 李不眠進了屋,一直斂著雙眸看著前方地上鋪著的方磚,叫人辨不清神色。 他也并沒有與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來意。 說完也不等陳傕回話,直接低著頭將一疊紙呈到了案桌之上。 “我還另有要事,這便告辭了?!?/br> 說完,便轉(zhuǎn)身開門走了,干脆利索之極。 陳傕似是習以為常,也不說送,直接低頭看方才李不眠給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這也不是什么機密,看完之后,在場眾人都傳閱了一遍。 江聆帆看完之后神色莫名地看了虞夏一眼,虞夏被他這一看,有些不解地接過了那疊資料。 李不眠給的紙上,一份詳細記錄了這一個月之內(nèi)與徐灝接觸過的玄師極其來歷與最近的動向,另一份則是大彰境內(nèi)培育曼陀花蠱的富戶。 虞夏一眼掃去,便看到了幾個極其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 怎么會是他們? 南非溪。 顧大寶。 周十六。 三個自玄師大會以來與虞夏關(guān)系親密的玄師,都在這份名單上。 而最有嫌疑的虞夏,偏偏恰巧沒有與徐灝有過任何肢體接觸,被排除在了名單之外。 怎么會是他們?nèi)齻€? 這份名單一共有四個人。 除了南非溪三人之外,還有一個叫花夜的男子,虞夏倒是沒什么印象。 虞夏仔細看名單上所寫的具體內(nèi)容。 南非溪與徐灝接觸一事,虞夏當時也在場。 便是玄師大會開幕前徐灝試圖調(diào)戲南非溪的丫鬟翠喬,被反被翠喬輕易撂倒在地。 雖然南非溪沒有直接與徐灝接觸,但是主仆二人可視為一體,因此南非溪便被記在了這份名單上。 而顧大寶,與徐灝乃是澍陽同鄉(xiāng),二人先前就有過節(jié),曾在澍陽街頭起過沖突,以顧大寶被徐灝痛打一頓而告終。 這事倒也沒有出乎虞夏的意料之外,顧大寶對徐灝的態(tài)度,從頭到尾便是不喜的,徐灝同樣也是,三番五次言語挑釁顧大寶,這對于參加玄師大會的玄師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周十六…… 他上這份名單倒是虞夏怎么也沒想到的。 他與徐灝二人,看起來從頭到尾都沒有過牽扯。 虞夏仔細翻閱周十六的資料,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是他來自一個叫做飛羽閣的小門派,在外試煉恰巧途徑江南,便來參加了此次玄師大會。 虞夏卻知道他實則大有來歷,想來這也不是他的真實信息,大約是為了掩飾自己,特意偽造了身份。 虞夏想起南非溪同周十六的淵源,那么,周十六的真實身份,南非溪清楚嗎? 資料上說,周十六在試煉時到過澍陽,曾在杜家住過一段時間,那杜家少爺與徐灝爭花魁的時候,周十六也在場。 咦? 虞夏沒想到周十六與徐灝是早就見過的,可是為何在登云樓中,二人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相識的跡象呢? 虞夏繼續(xù)往下看,才知曉了答案。 易容。 周十六當初在澍陽,用的不是如今這般模樣。 他化名施周,以一個讀書人的身份,得到了杜家少爺?shù)那嗖A,二人相交莫逆,成日同吃同住,同逛花樓。 而杜家少爺出事之后,這個施周卻不知所蹤。 與澍陽相距不遠的淮陵縣,卻多了個叫作周十六的黑臉青年,以飛羽閣玄師的身份,參加玄師大會。 這,著實有些可疑。 虞夏看完周十六的,又往下翻。 這是那個叫作花夜的人的資料。 看完資料,虞夏便想起了這么號人物。 在去樂昌看付宅風水的馬車上,徐灝曾經(jīng)讓一個黑衣男子給他讓位,當時曾踢了那男子一腳。 那名男子,正是花夜。 此人卻并不是江南人,也是同周十六一樣,是某個小門派弟子外出試煉,恰巧途經(jīng)江南,趕上了玄師大會,便報名參加了。 這人在玄師大會中,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表現(xiàn)得中規(guī)中矩,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那次集體去樂昌,他連登云樓都沒有出過。 虞夏將名單看完,又翻開另一份資料。 這上面記載的是栽培曼陀蠱富戶的名單。 看到第一行字,虞夏便愣住了。 澍陽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