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這時,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吹入的車?yán)?,手機(jī)鈴聲忽然突兀的響起。 肌rou男一愣,這風(fēng)格倒是挺特別,完全看不出來像是鐘熠這種人會用的,他剛想調(diào)侃兩聲放松一下氛圍,就見鐘熠神色一凜。 他接通電話,漆黑般眸子里,像是在壓抑平復(fù)著什么,扶著方向盤的手緊繃的青筋凸起。 那人強(qiáng)撐著語氣,冷聲叫道:“鐘總?” 鐘熠聲音很穩(wěn),聽不出半分情緒,“有什么條件,說吧?!?/br> 可坐在他身邊的肌rou男卻看得清楚,那眼里的寒意宛如冷風(fēng)出竅,刀刀見血。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楞了下,又很快說:“我手上的人和我說,你能給我一筆錢,把我搞到國外去,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是誰,具體做了什么?!辩婌诤芾潇o,“你要告訴我,我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綁匪看向季弦星,才想起來她看不見,于是冷聲問,“你沒什么要說的么?” 季弦星無辜的說:“他說的沒錯,你總得告訴他具體什么情況,他才能對癥下藥?!?/br> 綁匪冷笑,帶著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殺人通緝犯,你有沒有辦法?” “有?!辩婌谄届o的說,同時看了眼旁邊的人。 肌rou男瞬間會意,拿著電腦不知道在查些什么。 鐘熠說完,便又沉聲道:“不過,我要確定她是安全的。” 綁匪將手機(jī)放到季弦星耳邊,警告道:“跟他說句話,別想?;ㄕ?!” 季弦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松,“鐘熠,我沒事?!?/br> 鐘熠懸著的猶如放在火焰里灼著的心,此時才終于有那么稍微的松緩,他嗓音低啞,“阿星,別怕?!?/br> “嗯?!甭牭剿穆曇簦鞠倚且恢睆?qiáng)撐著的冷靜忽然崩塌,她帶著些鼻音的說:“我等你?!?/br> 聽到她強(qiáng)忍的哭腔,鐘熠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來回扎著一樣疼,他柔聲說:“我很快就到。” “少他媽說廢話。”電話被人再次搶走,“聽一聽了,說也說了,鐘總你打算怎么做?” “可以?!辩婌谀椭宰?,眼神冷的不像話,聲音卻很沉。 “你現(xiàn)在,先給我打五千萬過來!” 鐘熠看了眼身邊的肌rou男,肌rou男輕點(diǎn)了下頭。 過了幾秒,鐘熠問,“收到了?” 綁匪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錢,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嗯?!?/br> 鐘熠又說了一遍,“別傷害她。” 他的聲音低沉的猶如地獄魔鬼的警告,讓人不由的心尖一顫。 -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又煎熬,綁匪的情緒再次開始大起大落不穩(wěn)定起來,他抓起季弦星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季弦星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他扯下來,痛的她眼睛瞬間紅了。 這時,她忽然聽到有鐵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各種慌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一切都好混亂,未知讓她開始不安。 下一秒,便有一雙手緊緊的拖住她,將她抱進(jìn)溫暖的懷里。 “別怕,我來了?!?/br> 耳邊,所有慌亂嘈雜的聲音全部消失,只余下他這一句。 她被鐘熠緊緊的包裹著,和外界隔離,囿于他這用身體撐起的為她遮擋一切的小小空間里。 他輕拍著自己的背,恐懼的心終于得到了安撫,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 季弦星不由的貼近他,用力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鐘熠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人,脖間的那一抹干涸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瞇著眼,看著一旁已經(jīng)被警察制服的綁匪,眼中迸發(fā)出駭人的寒意。 他垂眸,抬手,輕輕的摘下綁在季弦星眼睛上的布,動作溫柔的像是生怕把她弄疼一樣。 季弦星睜開眼,便見到男人站在光里,寬大的背彎著將她護(hù)在懷里。黑漆的眸子里是難以壓抑的波瀾情緒,他吻著她,手將她緊緊摟住,像是怕她就此消失一樣。 力氣大的,季弦星都有些發(fā)疼。 “沒事了。”鐘熠抬起頭看著她,眼尾有些發(fā)紅,過了幾秒又重復(fù)了一遍,“沒事了。” 鐘熠快速的將她手和腿上綁的繩子解開,作勢便要將她抱起。 季弦星卻忽然攔住他,輕聲說:“等一下。” 鐘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眉頭微皺,卻也將她放下,緊緊的站在她身邊虛扶著她的肩。 便見季弦星向已經(jīng)被制服,正要被帶上警車的綁匪走去。 綁匪被人壓著,知道自己大勢已去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毫無生氣。 季弦星嘴角忽然微勾,和他最初問有沒有騙他時,笑的一模一樣。 然后就聽她語氣間帶著嘲弄的說:“你怎么這么好騙,你以為什么都像小說里寫的一樣,有錢就可以無法無天么?我們可是遵紀(jì)守法好公民。” 綁匪一聽這話瞬間崩潰了,紅著眼睛就往她身上沖,邊沖還邊喊著,“我殺了你?。?!” 可惜僅僅動了一下,就被身邊的武警再次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 醫(yī)生里,鐘熠目光一錯不錯的看著她。 等做完全部檢查后,醫(yī)生說:“沒事,只有這出已經(jīng)愈合了的外傷?!?/br> 明明剛經(jīng)歷過停恐怖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季弦星就忽然想起了網(wǎng)上的那個段子,“再晚來一會兒,傷口都愈合了。” 她這確實(shí)已經(jīng)愈合了。 季弦星忍不住笑了。 鐘熠眸色深深的看著她,臉色仍舊緊繃,“笑什么?” “想到了一個段子?!彼ы?,眉眼明亮,好像絲毫沒有受剛剛的事情影響一樣。 鐘熠沒說話,只是無聲握著她的手。 直到到家里,季弦星終于感受到了他的不對。 鐘熠整個人都像是壓抑著什么情緒一樣,低沉、緊繃,像是處在一種即將失控的狀態(tài)。 季弦星本想自己走,可是鐘熠卻堅(jiān)持著抱著她上床。 “睡會兒?”他單腿輕跪在她身側(cè),垂著眸子啞聲問。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鐘熠流暢的頸部線條,他穿著黑色襯衣,只不過此時有些亂,不像平時那樣熨帖。下頜緊繃著,襯得他的氣質(zhì)越發(fā)沉冷。 如放在千年冰川里的玄鐵一樣。 壓抑又緊繃。 季弦星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小聲問,“你怎么了?” “沒事?!辩婌跍芈曊f,同時手輕撫著她的臉,摩挲著,柔聲問,“不想休息么?” 他對她還是很溫柔,但總覺得他的狀態(tài)好像有點(diǎn)不對。 季弦星眼睛輕轉(zhuǎn)了下,笑著說:“你陪我?!?/br> 鐘熠輕垂著眸,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他的神色,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躺在季弦星身邊,將人抱進(jìn)懷里。 雖然懷抱一樣舒服,但還是覺得氛圍乖乖的。 季弦星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過身來,和他面對面。她忽然輕吻了下他的唇,唇有些干燥,刺的她有點(diǎn)疼。 她又多吻了兩下,才小聲問,“你是不是……嚇到了?” 一時間沒聽到聲音,季弦星下意識的抬眸,心間便是一顫。 她撞上了男人墨色的眸子,平素里溫淡疏離的神色里此時竟然全是脆弱的恐懼。 季弦星往他懷里又蹭了蹭,手環(huán)抱住他的背,輕拍著像是安撫一樣,“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萬一呢?”男人埋在她的頸窩里,聲音微顫,又問了一遍,“萬一呢?!?/br> “不會有萬一?!奔鞠倚禽p聲說著,“我知道不管我在哪里,遇到什么樣的事,你總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我身邊保護(hù)我。所以當(dāng)時我一點(diǎn)也不害怕,你也別怕了?!?/br> 忽然頸間一熱,季弦星唇微張。 鐘熠哭了。 接著就聽到男人啞聲說:“從現(xiàn)在起,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一秒鐘也不行?!?/br> “好。” 現(xiàn)在他說什么,她都會無條件答應(yīng)。 她低頭輕吻著他的耳朵,想借此安撫著。 可下一秒,房頂?shù)臒粢粋€旋轉(zhuǎn),人便換了個位置,平躺到了床上,對上他漆黑的帶眸色,熱烈的吻同時驟然落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完全落了下去。 他的手撐在季弦星身側(cè),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游走。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做親密的事,可是這樣直接又制熱的眼神,這樣磨磨蹭蹭的焦灼還是第一次。 季弦星不由的紅著臉,側(cè)過頭去。她抬手遮住鐘熠的眼睛,聲音又緊又軟的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別看了!” 鐘熠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聲音低沉的不像話,“我想看?!?/br> 他的目光專注炙熱的,像是要將她身體的一寸寸全部記住,刻在腦子里。 季弦星羞的閉上了眼睛,像是覺得還是無法阻擋那炙熱的目光,她用另一只手反蒙住自己的眼睛。 另一只手,還攀在鐘熠的肩膀上。 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粘稠又曖昧,她眼睛一片漆黑,又像是回到了幾個小時前。那個命懸在一線的緊張里,所有的感官都被異常放大,身體不自覺的緊繃,每一個汗毛都像是有電流滑過。 季弦星腦子里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松開了擋在眼前的手,看著男人漆黑的眸子,沉如深淵,又像是有星光閃熠。 她輕咬著唇,將另一只手也攀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