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呵。 “弦星,你笑什么?”朱璇怡驚恐的看著她,“你不是不關(guān)注娛樂圈八卦么?” “什么?”季弦星把手機(jī)送回她手里,看著她問,“我笑了么?” 來了,來了,又來了。 又是那種勾著嘴角,要笑不笑的像是一下秒就要暴走的表情。 朱璇怡不自覺的抖了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都變小了,“笑……笑了,還笑的很詭異?!?/br> “哦。”季弦星面無表情道:“大概是因?yàn)樗@個詐尸方式,太讓我驚訝了?!?/br> 她后面這句話聲音很小,朱璇怡有些沒聽清,“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奔鞠倚悄樕下冻龊吞@正常的微笑,只不過手里的杯子差點(diǎn)被她捏碎。 朱璇怡直覺有些奇怪,剛想問點(diǎn)什么,就聽有人說:“哎,你們沒覺得我們微微和舒薇兒長得有點(diǎn)像么?” 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齊齊看了過去。 季弦星也掀了掀眼皮,雙手環(huán)胸的看著她。 “好像鼻子和嘴真的有點(diǎn)像,她們還都叫微微呢?!?/br> “哈哈哈,那我們微微以后也可能嫁入豪門誒!” 阮薇薇斜睨了說話人一眼,隨后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有點(diǎn)陰陽怪氣的說:“女生還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和品行,臉蛋又能維持多久?花瓶到最后總是沒什么好結(jié)局?!?/br> 其實(shí)道理沒錯,可她一直看著季弦星,總覺得她像是話里有話。大家的視線在她們兩個之間來回逡巡著,有些摸不著頭腦。 季弦星從聽到“嫁入豪門”幾個字時,人就已經(jīng)不太好了,連帶著阮薇薇說什么都沒聽見。 滿腦子都是——誰要嫁入豪門? ——嫁入哪個豪門? ——鐘家么? ——還不如做夢! 阮薇薇見她沒說話,心里有些得意,下意識的看向了她旁邊的宋正初。卻見他只是神色淡淡烤著東西,甚至還將季弦星旁邊的簽子收了一下。 “再說豪門里又有幾個正經(jīng)人,不是被爆料出軌就是包|養(yǎng)小明星的,臟的很,我才不要嫁?!彼p咬了下唇,聲音變得有些輕,“我要嫁就嫁——” “呵?!?/br> 一聲冷笑,使得本就有些安靜的空氣化成粘稠的尷尬。 “想嫁也要看別人要不要娶?!奔鞠倚禽p靠在椅背上,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這話說的微妙,到最后大家也不知道她是在說女星要攀高枝嫁豪門,還是在說阮薇薇一廂情愿。 她這話一出,阮薇薇臉?biāo)查g變得難看,只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便走了。 空氣有些安靜,安靜的有些凝稠。在場的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最后還是宋正初這個壽星打圓場,“大家趕緊吃啊,別給我省錢,后面還有一箱子rou沒動呢?!?/br> 旁邊的人也隨聲附和著,“對對,趕緊吃,不把他吃窮咱們就不走了?!?/br> 季弦星煩得慌,在心里將鐘熠罵了個遍。她剛剛說的輕描淡寫的,可現(xiàn)在忽然沒了底。 她心亂,腦子也亂,等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rou已經(jīng)烤焦了。 她看著盤子里黑漆漆的烤rou,瞬間失了胃口。 - 收到鐘熠打來的電話時,季弦星正在洗手間擦裙子。 宋正初舍友喝高了,死活拉著宋正初喝酒,自己卻站不穩(wěn)。一滿杯啤酒一滴也沒浪費(fèi)的,全都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季弦星當(dāng)時差點(diǎn)沒忍住粗口,生生給氣笑了。 ——這他媽是故意想給她洗個澡吧! 季弦星將自己今天的不順,統(tǒng)統(tǒng)歸到了鐘熠身上,連帶著對他的怨氣都深了幾分。 死鐘熠死鐘熠的小聲罵著,那人大概是在她身上安了監(jiān)控器,下一秒電話就打了過來。 季弦星看了眼,想都沒想的下意識就把電話給掛了。 倒不是心虛自己在這偷偷罵他,而是生氣。除了生氣外,還摻雜著一些她自己也說不出的情緒。 就是不想理他。 季弦星胡亂的用紙擦著衣服,又去旁邊烘干。烘干機(jī)嗡嗡的聲音充斥在安靜的洗手間里,讓她心煩意亂。 她煩躁的關(guān)掉烘干機(jī),才走出門口就又接到了電話。 到底是不忍心,她輕嘆了口氣,電話接通,卻也沒主動開口。 過了兩秒,那邊人主動開口,沒陪她玩這種幼稚的游戲,“在哪兒?” 聲音溫淡沉斂,尾音又有些慵懶的上揚(yáng),像是一顆石頭砸進(jìn)清澈的湖水里,激起了層層的波紋。 季弦星心跳的有些快,沒出息的報出了別墅的位置。 這就是鐘熠,不會問她剛剛為什么掛掉了電話。成熟妥帖的照顧著小女孩可能有的私生活,把握分寸得當(dāng)?shù)綆缀趵淠?/br> - 一個小時后,季弦星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 一輛黑色的寶馬車低調(diào)的停在別墅外,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大步走了過去。 等她走進(jìn),車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里面的男人輕靠椅背,坐姿有些放松,垂著眸子隨手翻看著文件,像是在打發(fā)時間??删瓦@么簡單的一個動作,竟被他生生的做出了高階感。 他的西服扣子松開了一顆,高定挺拔的黑色西裝合貼在他身上,散發(fā)出一種若有似無內(nèi)斂的矜貴。 感覺到旁邊的動靜,他輕抬起眼皮,視線往旁邊一帶。之前的內(nèi)斂疏離感散去了不少,眸中多了些清淡,可要是再細(xì)看又有著些許的溫柔。 而下一秒,他的眉頭微皺,聲音比電話里沉了幾分,“喝酒了?” 那句到嘴邊的“沒有”被季弦星生生咽下,變成了,“是啊?!?/br> 她說完,便坐到了他的旁邊,同時關(guān)上了車門。這期間,她的視線一直和鐘熠對視著,一臉“你能和小明星出去玩,我就不能喝酒么”的挑釁表情看著他。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鐘熠明顯的愣了下。 季弦星有些得意,又說:“我成年了,喝點(diǎn)酒不算什么吧?!?/br> 她在故意激怒他,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生氣,你卻能平心靜氣的看文件。 鐘熠眸子有些沉,靜靜的看了她兩秒。 車中的空氣有些安靜。 季弦星有些緊張卻又有些期待,可她仍是目光毫無退讓的看著他。 誰知下一秒,鐘熠卻唇齒輕勾的笑了下,人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有些慵懶,“是啊,我也這么覺得。” 嗯嗯嗯???? 老男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鐘熠臉上仍保持著之前的輕笑,聲音不急不緩的,“下次你小舅打電話來,我也這樣說?!?/br> 第2章 小孩太難管了。 “……” 季弦星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她輕眨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和小學(xué)生一樣打小報告???” 鐘熠面對她“你這個大人怎么這樣啊,丟不丟人”控訴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沒辦法?!彼鹧b頭疼的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陽xue,“小孩太難管了?!?/br> 季弦星輕扯了下嘴角,聲音不自覺的抬高,“都說我不是小孩了!” 小豹子開始張牙舞爪,露出尖利的小牙。 鐘熠巋然不動,甚至還大膽的想摸摸牙是不是鋒利,輕挑了下眉說:“你的證明方式缺了點(diǎn)創(chuàng)意,太過中規(guī)中矩?!?/br> ——他在說,自己用喝酒的方式證明自己不是個小孩,太沒有新意。 季弦星聽懂了,覺得自己的肺都要?dú)庹ā?/br> 她討厭極了他這種“大人”口吻似的高高在上,就好像無論她做什么,她都是當(dāng)年的“小孩”。他會包容、會管教、會照顧,唯獨(dú)……不會“平等”的和她相處。 更不會……對她有其他的感情。 在生氣的同時,一股無力感忽然席卷著她。 季弦星無聲嘆了口氣,側(cè)頭看向窗外。兩旁的銀杏葉已經(jīng)開始微微泛黃,秋日的陽光順著車窗,照在了她的側(cè)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 鐘熠等了幾秒,也沒見小豹子反擊,有些奇怪的向右側(cè)輕掃了下視線。只見原本微嘟的唇,此時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直線。 明顯生氣了。 他愣了下,眉頭輕蹙,剛想說點(diǎn)什么。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鐘熠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眼手機(jī),隨后接通。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他靜默的眸子看不出情緒。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發(fā)沉。 即使他未說一個字,可空氣間的壓迫感卻越來越強(qiáng)。前面的司機(jī)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專注開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火|藥點(diǎn)燃。 而原本坐在一旁有些懨懨的季弦星卻忽然來了精神,雖然動作未變?nèi)员?cè)著頭看向窗外,但重心已不自覺的往左邊偏移。更恨不得將耳朵邊長,貼到電話旁邊。 因?yàn)閯倓偅舾械穆牭搅恕笆孓眱骸比齻€字。 但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說話太小聲,還是鐘熠的手機(jī)防漏音太強(qiáng)。即使她屏住了呼吸,也還是聽不好里面的人在說些什么。 急得她抓心撓肺的。 聲音這么小,你是沒吃飯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