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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云終究不是認真起來的凌傲天的對手,身上多了幾條血痕不說,肩上也被戳了一個血窟窿,不多時便占了下風。 凌傲天游刃有余地連彈數指正打在步驚云的幾個大xue上,霎時間步驚云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被凌傲天一下子卡住了咽喉。 凌傲天眼中殺氣涌動,手指漸漸收緊,步驚云只是滿眼痛恨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更不會求饒服軟,數息之間臉色就泛了青。 漂浮在一旁的云既有些期待又有種說不出的氣悶感——即使他也希望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可那個人也算得上是自己,就這樣子看著“自己”被師父殺掉…… 凌傲天終究還是在最后一刻放開了手,側頭看看四周化作碎末的家具——應該慶幸被各種加固后的天下第一樓總算不是豆腐渣工程吧,不然樓都要塌了。 凌傲天看著倒在地上喘氣的步驚云,眼神變幻莫測,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不去看步驚云那想要殺人的目光,彎腰把他橫抱起來就走上了三樓。 天下第一樓的三樓鋪滿了柔軟的頂級皮毛,是凌傲天專屬的閉關之處,然而此時兩人外加一魂正在此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相處著,不過那兩人顯然不會知道還有一個魂的存在。 步驚云原本也是只穿著中衣,此時披頭散發(fā)血跡斑斑地倒在一旁怎么看都覺得很礙眼,凌傲天良久才平復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緩緩地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么……跑到云兒的身體里去的?” 此話一出,步驚云和一旁的靈魂狀的云都被驚訝到了——步驚云終究是明白了之前一直來不及想的別扭之處,現(xiàn)在這身體雖說也是“自己”的,可是畢竟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的;居然是……魂魄易位了嗎?靈魂狀的云覺得不愧是自己的師父,這么詭異的事居然能一下子抓到重點,而且依舊如此理智,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畢竟,自己都快要扭曲了。 步驚云緩了口氣,但依舊是用混合著仇恨和殺氣的冰冷眼神看著凌傲天,冷冷地說道:“一睡醒,便是如此?!?/br> 凌傲天蹙起了眉,略有些困惑地喃喃道:“那云兒跑到哪里去了?” 步驚云冷冷地看著凌傲天,忽然問道:“你真的是雄霸?” 凌傲天隨意地掃了步驚云一眼,淡然地說:“自然是本座?!?/br> 步驚云眼里殺氣凜然地問道:“那你和……步驚云究竟是什么關系?”步驚云也不傻,雖說一開始驚訝、怒氣、仇恨統(tǒng)統(tǒng)交織在一起,一時熱血上涌就動起了手來,可現(xiàn)在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遇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了。這個雄霸明顯大不一樣——而且……之前“這個”步驚云分明是和他的這個師父躺在一張床上的……單純的師徒關系會睡到一張床上去嗎?步驚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知道有問題。再加上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種種別扭之處……步驚云的心里已然泛起了驚濤駭浪。 凌傲天似笑非笑地掃了步驚云的身體一眼,扯了扯嘴角說:“云兒自然是我徒弟?!?/br> 步驚云皺眉不語,凌傲天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我們的關系更勝他人罷了?!?/br> 步驚云惡狠狠地盯著凌傲天,可是凌傲天只是淡然地坐著,也不看步驚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步驚云也有些迷?!热徊皇峭粋€雄霸,那面前的這個人也算不上是我的仇人罷?不——絕對不是的,只要是雄霸,就必然是步驚云的仇人!步驚云瞬間用厲色掩掉了眼里的迷惑彷徨之色。 凌傲天眼神空茫地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其實他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心里已然亂成一團了。即使凌傲天見多識廣,就連他自己也是個外來者——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步驚云的身上居然會發(fā)生這種事!現(xiàn)在這個步驚云是誰,凌傲天完全能猜到——從他的反應、眼神、氣質和對排云掌的熟悉來看,必然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步驚云——是和雄霸有著生死大仇的步驚云!那么…… 云控制著自己飄到師父眼前,看著師父難得會露出的迷茫的神色,心底忽然就隱隱作痛起來——發(fā)生這樣的事,必定是誰也不愿意看到的。即使師父大概能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肯定還是會難過的。 于是云的思緒也是紛紛擾擾,既彷徨無措也酸澀難當。 霎時間凌傲天忽地起身走到步驚云身邊,半蹲下來伸手就又卡住步驚云的頸項,眼神里已然沒有半分溫度和情感,只冷冷地問道:“你想殺我?” 步驚云亦是冰冷地回望,眸中的厲色半點兒也不隱藏,堅定地說道:“不死不休?!?/br> 凌傲天立即就收緊手指,眼中的殺意令人駭然——步驚云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體內大xue都被封住,可是——可是現(xiàn)在這個身體畢竟是傳奇高手,在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候天地之橋自動開啟,本源之力一下一下地沖擊著被封住的xue道——終于,步驚云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已然能夠活動了! 就在步驚云準備反擊的那一刻,凌傲天乍然松開手指,兩手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錯開了步驚云手腕和腳踝的關節(jié)——步驚云悶哼一聲,瞬時再次喪失了反擊之力,肺部一下子被空氣灌入的如刀割般的尖銳疼痛和四肢關節(jié)錯位帶來的霎時的劇痛讓他額上都沁出了細密的冷汗,只能緊閉著眼竭力地喘著氣。 凌傲天十分冷漠地看著步驚云,再度出手在他的丹田處狠狠一擊,濃稠的鮮血立時汩汩地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步驚云此時雙目黯淡,重擊之下已然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暴亂的真氣和本源之力在體內四處亂竄,別說反抗了,就是稍稍一動也猶如受到酷刑一般,甚至連每一次呼吸都讓他宛如被鈍刀割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