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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大時鐘指到了12點,人散去了不少,只有少許成對的情侶散著步,星星燈還在靜靜地閃爍,翟一旬用手指溫柔地摩挲著他的后頸,從口袋里拿出了他在巴黎店鋪里買的小禮物?!斑?,給你的,圣誕禮物?!?/br> 林杭也從書包里拿出了他準備的禮物,突然有雪粒打濕了盒子,林杭猛然抬頭,濃墨色的天空,開始紛紛揚揚下起小雪,猶如上帝撒下的糖霜。 它們輕輕地降落在路燈上、青松上,降落在過往的車上,降落在兩人的發(fā)間、鼻尖。 “好美啊?!绷趾紦P著雪白的脖頸,看著這座城市的初雪,露出了淺淺的笑。 氣溫越來越低,翟一旬卻不覺得冷,他所有的溫熱都來自于面前的人流轉(zhuǎn)的眼波和甜甜的笑。 林杭的額間突然落了一個初雪一樣的薄吻。 “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怕的就是你突然離開。以后,請一直在我身邊吧。” “好。”林杭圈緊了他的脖子,凝視著他的雙眼。 “對了……我忘了把你加回來,對不起……” “說到這個,以后你要是再敢亂刪……刪一回,我就把你綁起來狠狠地淦你一回?!彼麥惖剿呡p聲地說。 第35章 林杭雙手捂著漲紅的臉,撅著嘴低頭埋進翟一旬的胸膛,每次提到這種事,他就覺得羞恥得不行。 翟一旬把他的臉捧起來,“嚇你的,我可不敢這么暴力。" 林杭立馬急切地說,“沒有沒有!" “嗯?喜歡……暴力點的?"翟一旬的手從林杭的外套伸進去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 “不是!!我的意思是……沒被你嚇到……" “那不就是一個意思……我看你是欠收拾了,以后再任性,我可就一點面子不給你了啊。" 林杭諾諾點頭,兩人散了會步便各自回家了。 翟家的小別墅里黑漆漆,沒有一盞燈開著,翟一旬轉(zhuǎn)開一樓大門卻發(fā)現(xiàn)翟一一獨自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毯子掉落在地上,電視屏幕發(fā)著微弱的冷光,正在放著一部未結(jié)束的電影。 翟一旬著急地把她拍醒,“你怎么睡這?。“謰屇?就不管管你嗎!" 翟一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答他,“你不知道,爸媽這幾天都出差的出差,睡公司的睡公司,年底忙得很,我一個人睡害怕……" 翟一旬撇了一眼他去巴黎之前放在大廳桌上的信,原封不動,想來,他們也沒空看了。 真是可笑,長這么大,自己掏心掏肺第一次寫這么長的道歉信,想要借此機會好好和他們聊聊,還以為這個圣誕節(jié),大家會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結(jié)果連信都不曾施舍一眼。 翟一旬把桌上的信撕成了碎片,又把掉落在地的毯子給翟一一披上,讓她趕快回房睡覺。 窗外一片寂靜,翟一旬數(shù)了幾圈綿羊也睡不著,童年那些和meimei的孤獨時光在腦海中如潮水般洶涌浮現(xiàn)。 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咖啡館里,黃毛小張見到了狗仔給他介紹的那個掌握林杭不少隱私信息的人。 那個人留著寸頭,翹著二郎腿,一邊吧嗒著煙一邊絮絮叨叨,小張偷偷開了手機錄音,腦子里飛速轉(zhuǎn)動,消化著他吐露的信息,他說得越多,小張越覺得自己有把握。 新年來臨前,翟一旬和林杭抽了時間去警局做筆錄,警察只問了翟一旬一些簡單的問題,比如去了林杭家多少次,兩人的關(guān)系,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區(qū)周圍有異樣等等,問完后就把林杭單獨留下了。 他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等,看到三五個民警輪番問話,其中一個女警還抱了一大沓文件進進出出。 自從暴雨夜那天在巷子里和那群人干了一架,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林杭一定隱瞞了一些事,而且還是他絕對不愿意被曝光的事,一旦曝光,或許…… 他不敢往下想了,一次出柜的熱搜就已經(jīng)讓他這么難過,雖然稀里糊涂地把網(wǎng)友蒙騙了過去,但倘若遇到無法逆轉(zhuǎn)的局面呢,那些鍵盤俠搞不好會把人活生生逼瘋。 林杭沉著一張臉出來了,翟一旬快步上前,抓住他的小臂,期望能給他帶去一些安全感。 “你有沒有想過,不做公眾人物了……"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我不知道你到底面臨了什么樣的壓力,但其實我心里并不希望你做公眾人物……" 林杭無奈地笑了笑,“那怎么行呢,做明星才有錢啊。" 翟一旬差點忘了,他還有個患癌的mama正在接受長期治療。 “哎,我真想,快些畢業(yè),快些工作,就能用自己賺的錢,幫幫你。" 林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我真沒事兒,我們回去上課吧,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期末考了,你不是說要讓我拿第一嗎?" 翟一旬立馬精神了起來,“那是自然!畢竟有你聰明絕頂?shù)睦瞎フ{(diào)教……嘿嘿。" 最后一個月,東江三中的老師和學生們都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高二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試,重要性人人皆知。 在緊張的復習下,林杭總算是按計劃表完成了知識的查缺補漏,期末考試也終于在寒冬臘月的下雪天來臨了。 兩人分在了不同的考場,約定好不管考得怎樣,考完都要一起去林杭家吃火鍋。 翟一旬提出要是拿了第一那必須得留宿,林杭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但拗不過他,畢竟幫他努力復習是真的,獻身也就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