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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陰沉沉,似乎釀著一場大雪,今天是平安夜,他想給翟一旬道個歉,告訴他這幾天是他任性了,可是現(xiàn)在,他卻弄丟了他送他的圍巾。 他換了一件衣服,拿了樣東西,收拾好書包,匆忙地出了門。 第34章 再亂刪就綁起來 黑色保姆車飛快地掠過學校正門,停在了東門,林杭壓低了鴨舌帽,又緊了緊臉上的黑色口罩準備下車。 正門口黑壓壓地站了一群過來蹲守的女粉絲和七八個記者。不知道是誰突然發(fā)出刺耳又亢奮的尖叫聲,原本低頭玩手機的人們都哄然轉(zhuǎn)移陣地到東門,畢竟,誰不想第一個見到消失一周多首次線下露面的偶像呢。 冬天很冷,但林杭的熱度卻像一股股熱浪般不停地席卷各大平臺。 飯圈的姑娘們又一次被紅毯直播里的林杭攫緊了心神,日夜打榜,應(yīng)援不斷;路人粉們對國民大劇《長夜》里的這個俠義少年津津樂道;媒體人和同行則眼睜睜地看著這顆新星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占據(jù)各大榜首。 車門只開了一半,立刻就有粉絲伸手攀上了車門,她們著急地遞著想要收獲簽名的本子、各色信件、小禮物,激動亢奮地說著話、注視著車里那個穿著白色毛衣的少年,渴望引起他的關(guān)注。 林杭艱難地在包圍中下了車,他收了一些信件,一邊被推推搡搡一邊鞠著躬,七八個保安上陣才開了一條通道。 廢了好大勁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旁邊,卻是空的。 “他……怎么還沒來?”林杭戳了戳前面的薛胖子。 “他請假好多天咯,今天也不知道來不來呢?!?/br> 林杭一整天帶著失落和不安,老師講的東西也完全聽不進,只是一味地在本子上亂涂亂畫。 “說好的等我一起過圣誕節(jié),我提前回來了,你怎么又不在了,可見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今天是平安夜,學校廣播站策劃了一期特別節(jié)目,傍晚6點到6點半,林杭要在廣播站讀每一封篩選出來的祝福信,這些祝福信大抵都是同學們寫給自己的親人朋友的,祈禱即將到來的新年一切平安順遂。 天色晚得早,校園里的路燈一盞盞亮起,廣播站的播音室里,林杭獨自坐在小房間里讀著信。 “……高三二班的李婷,明年我們就要畢業(yè)啦,和你認識三年了,你永遠是我最可愛的同桌……” “顧南,雖然我們打過架,但其實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優(yōu)秀的班長,平平安安哦……” “好了,接下來還剩最后一封信哦,很開心可以有這樣的機會,替同學們傳遞祝福?!?/br> 清朗的聲音覆滿學校的每個角落,學生們和未散去的粉絲們都悉心聽著一段段溫暖人心的祝福,但沒有人察覺到聲音里輕輕掠過了幾絲失落。 他可以替那么多的人輕易讀出他們的祝福,卻不可以光明正大地祝福他;他讀了那么多的祝福,卻也沒有一份祝福來自于他。 播音室的門緊閉,林杭低頭輕嘆了一句插播了一首曲子,等這首曲子結(jié)束,他要開始念最后一封。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叩了好多下。林杭趁播放歌曲的間隙起身去開了門,廣播站的同學A站在門口。 “林杭,你叫了外賣嗎,有人在門口說你點了東西,我說放外面桌上就行,他非要送進來?!?/br> “外賣?我……” “沒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那個外賣員就邁著大步直接進了播音室,一轉(zhuǎn)身,把播音室的門反鎖了。 林杭打量著他,逼近一米八五的個,戴著帽子和口罩,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以及這個熟悉的鎖門動作,讓他心率瞬間升高,脈搏跳動不停。 那個人不緊不慢地摘掉帽子,掀下口罩,露出一張略顯疲憊卻滿含笑意的臉,眉目俊朗,瘦削了幾分,他伸手把那個盒子遞給林杭。 “同學,平安夜快樂,你的平安果到了?!?/br> 林杭錯愕,很快又滿眸是淚,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念這個人。從狠心刪他聯(lián)系方式的那一刻起,他的腦海里就都是他的影子。他強撐著的故作狠心,在這一刻全然釋放,對這個人,他是再也狠心不起來了。 林杭欲開口說些什么,還沒有吐出半個字,就被面前的人推到了播音臺旁,翟一旬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托著林杭的后腦勺,不帶任何預告地吻了上去。 它柔韌有力,又蠻橫霸道,在口腔里橫沖直撞,像剛剛找回離家出走的愛人,那樣地迫切又激動。播音話筒沒有關(guān),唇齒間的細微聲響很快通過話筒同時傳到了東江三中的每一個角落,連校門的保安都覺得有一點點異樣,他戳了戳旁邊的同事,問他有沒有聽見什么。 站在廣播下聽得正快樂的粉絲們突然間都面面相覷,互相問是不是聽錯了什么東西。 播音室沒有窗,門還被反鎖了,廣播站的同學A有些著急,她急切地敲著門。林杭腦子里霎時像閃過一道電流——糟了,話筒,還開著。 他用左手胡亂摸著桌上的按鍵,試圖關(guān)閉話筒,卻被身上的人狠狠掰開,不準他亂動。 翟一旬似乎覺察到了問題,放輕了嘴里的動作,但就是不肯放開這個人,兩人扭扭捏捏折騰到了插曲結(jié)束,徹底沒有背景音之后才乖乖地分離。 林杭立馬掙脫開,第一時間關(guān)掉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