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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一旬就倚在浴室門口呆呆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原來,他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啊,有點小迷糊,有點小蠢,又天真無害。像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懶貓,只等著梳洗完畢后接受主人的寵愛。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林杭時不時從鏡子里瞥他幾眼又快速地躲閃開。 “你沒有換洗衣服,一會從我衣柜里拿一件吧,我要去做早飯了,你快點?!?/br> “嘖,求之不得?!?/br> “不然呢,你想光著身子在我家走來走去嗎?!?/br> “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都是男人嘛……”翟一旬眉頭上挑了一下,露出一分壞笑。 林杭走出浴室,用手肘推了一下翟一旬的手肘,示意他快滾去洗澡。 林杭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只有速凍餃子,前些天小姨買的菜也吃完了,于是速速跑下樓,去社區(qū)便利超市買了些主食和菜,回來的時候翟一旬還在洗。 廚房大理石臺面上,一小碗紅辣椒圈,一碟蔥翠的油麥菜段,白陶瓷煮鍋里正咕咚咕咚煮著牛rou,rou和八角、蒜的香氣纏繞在一起,漫得滿屋子都是。 林杭把牛rou小心撈起來又下了兩份面,哐哐當當忙了一通后,又忘了應(yīng)該煎兩個蛋,于是又轉(zhuǎn)開了火。 油燒得火熱,刺啦刺啦地響著,浴室里傳來滴滴答答的淋浴水聲,屋子里沒人說話,他卻覺得有生氣極了,好像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翟一旬也找了件寬松的白色T恤,然后又左挑右挑林杭的短褲,每一條都翻了個遍,笑得合不攏嘴,好一會才套上了一條深灰色的。 他走到廚房,看到林杭正背對著他煎著雞蛋,忙忙碌碌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還挺賢妻良母啊?!钡砸谎哌M去幫他把煮好的兩碗面端起來放到餐桌上。 “沒有。你第一次來我家,算是客人。就……多準備了一些?!绷趾急持昧似可榻o煎蛋淋了幾滴。 兩個人在餐桌旁面對面坐下,餐桌靠著落地窗,已經(jīng)有晨曦斜斜地灑落進來。餐桌玻璃花瓶里的薔薇已經(jīng)枯死了,林杭住院半個月回來還沒處理它。 “我家院子里倒是有一大片粉薔薇,你要是喜歡花,我到時候給你帶啊。”翟一旬把那束枯死的薔薇抽了出來扔進了垃圾桶里。 送……送花?總覺得怪怪的。 “啊,不用了,我不常買。不用了。”林杭邊給兩個人倒著牛奶邊支支吾吾的說。 兩個人拿起筷子看著面前的牛rou面都沉默了一會才埋頭吃。林杭不停地撥動著那幾根青菜,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翟一旬也是,攪動著面條和牛rou,好幾次抬頭想說些什么,看到林杭埋頭不看他,又憋了回去。 “面……挺好吃的?!?/br> “嗯……嗯?!?/br> 林杭有太多想問的了。想知道昨晚他到底怎么回事,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想知道運動會那天被撞到以后是不是他背的自己,想知道為什么他從不來醫(yī)院看他,想知道他對自己的一腔熱情是不是只是出于友好,他的那些不耐煩又是不是真的討厭自己,可是這每一個問題,他根本無從問起。 翟一旬也有很多想問的。他覺得自己暗示得已經(jīng)夠明顯了,cao場上拉他的手,為了他一次次地兇其他同學,還請他吃飯,昨天晚上都直接問他為什么不想自己了,他為什么要推開呢?到底是哪里不討他喜歡呢?既然不喜歡的話為什么又對自己這么好,從來不生氣,還帶他回自己家,這樣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話想和你說。” “我有話想和你說?!?/br> 兩人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了。 “你先說?!?/br> “你先說?!?/br> 林杭尷尬地快速低下頭吃面。 “我想說的,是你也想說的嗎?是我想的那樣嗎?”翟一旬試探著問他。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說的是不是我想說的?!绷趾即鹚?。 “那你想說什么?”翟一旬盯著他,濃長的睫毛在晨曦下投在臉上有細細的影子。 “我……我想說……我想說我缺課半個月,老師是不是布置了不少作業(yè)。” “…………”翟一旬差點從餐桌旁摔下去。 “那你呢,你想說什么?”林杭眨巴著眼問他。 “噢,我也是,我想說,昨天我喝大了,差點忘了今天得寫作業(yè),一會一起做……做作業(yè)?” “…………”如果可以的話,林杭想把玻璃瓶砸到他頭上,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林杭在餐桌下用腳踢了一下翟一旬的膝蓋,翟一旬吃痛了一下,上手拍打了下對面人的臂膀。 林杭有些氣鼓鼓,唰地站起來,向前探了探身子,把翟一旬碗里的煎蛋要夾走。 “別?。∧闾匾饨o我做的,干嘛夾走!” 兩個人鬧騰了一會,才安安靜靜把面吃完。翟一旬低頭看著空空的碗底,突然抬頭,正好撞上林杭的眼神。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又異口同聲了。 翟一旬心里滿頭黑人問號。???為什么要問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我看著像直男嗎!都暗示你這么明顯了,這個小傻子什么時候看到自己對女孩有興趣了,明明每天只纏著他一個人。倒是這個傻子,整天對一群女粉絲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