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你不就有用了?” “我爹爹肯定聽你的?!?/br> 謝辭淵搖頭,“你爹爹是我兄長,我得聽他的?!?/br> “哼?!?/br> 叔侄倆正做著無意義的爭吵,外面門房說大皇子和六皇子到了,正在前廳,說是來找謝楠的。因為跟謝辭淵有著一段師徒的緣分,所以倆人也是來見一見謝辭淵。 謝楠一聽那倆熱來了,眼珠子一轉就說道:“我不去。” “嗯?” 后面跟著的管家說道:“小少爺,兩位皇子點名說要見你呢?!?/br> “唉?!?/br> 謝辭淵失笑,問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怎么那么怕見到他們?” “也沒有干什么,就是寫了幾封信給他們,表達了一下我的想念之情,還有對于他們不能玩到那些好玩的玩具的遺憾?!?/br> 謝辭淵:…… 懂了,這小子就是寫了幾封信回來炫耀的。 他也知道,自己那些信寫的招人恨嗎?這會兒都不敢去見人了。 但不管他怎么拖著,該見還是要見的。 一見到謝楠,大皇子倒還能繃得住,先跟謝辭淵見了禮,魏鈺也跟謝辭淵見了禮,接著就竄過去一把挈住了謝楠,“嗯?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回來都不知道進宮一趟?” “沒有皇上宣召,我哪兒敢去啊,我也進不去啊?!?/br> 魏鈺“哼”了一聲,先把人壓下去打了一頓。 魏璉就遞給魏鈺一個眼神,魏鈺一下就看明白了,大哥是在是自己年紀大了不方便打,讓他替自己再打一頓。對于這個要求,魏鈺是十分愿意的,然后壓著謝楠又把人給打了一頓。 謝楠:…… 當初那個六皇子體弱的傳言,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看看這打人的樣子,體弱的那個,分明是自己。 這屬于小孩子之間的爭端,謝辭淵沒有參與進去。謝楠和魏鈺兩個人都不算正常的孩子,兩個人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 等他們解決完自己的事兒,魏鈺又笑嘻嘻的坐下來,跟謝楠勾肩搭背起來。 “謝先生走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想著要一起走?” “你怎么知道?” “哼,我也是來一起走的?!?/br> “嗯?” “我已經跟父皇說好了,父皇也同意了。父皇說,既然我的身子在外頭能夠養(yǎng)好,那就索性在外面多待一段時間。而且父皇也choucha了我的功課,我回答的特別優(yōu)秀。所以這次出來的機會,是我自己爭取來的?!?/br> “哼!”跟屁蟲!那是我叔,又不是你叔? 謝楠不開心了。 魏璉也跟著說道:“前些時候,清河郡上來折子,說是清河郡和巴南郡的交界處匪患又出來了,父皇命人前去剿匪,我也可以去長長見識,等班師回朝的時候剛好經過先生那兒,也可以過去拜訪一下先生。” 謝楠掀了掀眼皮子,不想說話。 還有謝楠的兩個弟弟,一個路還走不穩(wěn),一個剛剛三歲走路想飛,也都想要跟著謝辭淵一塊兒去。 謝辭淵一個頭兩個大。 他覺得自己得計劃一下,到時候出京的時候,得悄悄的走。謝楠至少不需要他cao心太多,再小的孩子,他可遭不住。 魏璉說完,又提起他們的校服的事兒,問道:“先生之前寄來的衣物,我們十分喜歡,如今皇宮里面幾個皇子皇孫,全都效仿起來。不過先生,那既然是校服,怎么只有一季的衣服?” 應該四季都有才對啊。 “還是說,先生覺得我跟魏鈺已經不是您的學生了,所以不需要再穿校服了?” 謝辭淵解釋道:“那其實就是我這個做先生的一點心意,說那是校服,不過也是湊趣的玩笑話,大殿下實在不必放在心上?!?/br> “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個校服當真十分不錯呢?!?/br> 行吧,那就把校服的傳統(tǒng)延續(xù)下來嘛。 反正等到時機成熟了,他也是要給自己那個莊子改個名字的,將來成了學校,也還是要定制校服的。謝辭淵這般安慰自己。 送走了魏璉和魏鈺,謝辭淵又在府里待了一個月。 一個月里,大部分玉米都已經成熟了,謝府也被皇上賞賜了不少玉米。如今老了的玉米煮著吃便不那么好吃了,謝辭淵讓府里的下人將玉米粒剝下來,可以做玉米烙,也可以做玉米豌豆蝦仁,還可以做玉米面,總之吃法還是很多樣的。 臨走的前兩天,皇上又宣了謝辭淵過去。 “你獻上來的那個衣冠鏡,還有做衣冠鏡的那個玻璃,利潤確實很大,朕想了想,還是要跟糧油司一樣,得專門成立一個作坊。朕給你兩成的分紅,你看怎么樣?” “臣惶恐?!?/br> 謝辭淵內心確實十分惶恐,他本以為,自己能跟糧油司一樣,拿到半成的紅利就已經很好了。沒有想到,皇上這一次竟然如此大方,大方到他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皇上倒是沒覺得這有什么。 謝辭淵忠心耿耿,他自然也不能太小氣,到時候讓忠臣寒了心。 “謝卿不必如此,你當?shù)闷?。?/br> 第064章 一日為師 皇上當然知道, 這一次的玻璃跟上次的糧油司并不是同一回事兒。 糧油司榨油機是謝辭淵出的圖紙,但是榨油的東西還得他們出,所以因為那一個榨油機給出半成利是極為合理的。畢竟, 油也不是特別重要的, 不可或缺的東西。百姓們用了那么久的豬油,誰說就不好用了呢? 紅薯和玉米這種造福百姓的糧食, 給絕味業(yè)并不過分。 而玻璃,皇上心里清楚, 這東西跟那些都不一樣。想要把玻璃研究出來, 是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的, 需要花費真金白銀。而且這東西只要運作得當, 是可以產出巨大的價值的。 所以,給謝辭淵兩成利并不算很多。 但是謝辭淵拿的不安心。 他確實想要銀子, 莊子的運轉也需要銀子的支撐,可是銀子太多了也招眼。他可不想自己成為全國首富,然后落得沈萬三一樣的結局。 謝辭淵還算推辭, 皇上說道:“這是你該得的,朕承諾你, 只要你終于大靖, 便沒有人能動你?!?/br> 這雖然只是口頭上的承諾, 但能夠讓皇上開口給出這樣一個承諾, 也已經十分難得了。謝辭淵也知道, 皇上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 自己若是再推辭的話, 就顯得不知好歹了。 回到謝府,謝辭淵將東西收拾好,就準備返回楊河村了。 他自己倒是沒有多少東西需要帶的。 只是, 王氏不放心,給他塞了不少藥材、布料、名貴茶葉等等,就怕謝辭淵在那個地方,想喝杯茶卻買不到好茶葉,生個病還缺醫(yī)少藥的。 這是王氏的一片愛子之心,謝辭淵當然不能推辭。 結果謝當茍也搜索了一堆東西,其中有一車都是書。 “爹知道,你愛看書,這些都是你以前沒看過的,爹全給你搜羅過來了。在楊河村好好干,不要惦記家里。只是,有空的時候,也要多回來看看。等那邊穩(wěn)定了,爹就上折子,讓皇上把你給調回來。” “行,爹你在家也好好的?!?/br> 門口,謝楠背著小包袱站著。 他的臉上是不見半點兒離家的愁緒的,而六皇子魏鈺也已經坐著馬車過來了。 謝辭淵回來的時候,只小心翼翼的押送著玻璃,結果回去的時候,這一車車的東西,偏偏哪一車都無法舍棄。 路上大概又要晃晃悠悠的走不少時間了…… 半路上,魏鈺覺得自己的馬車坐的不夠舒服,非要蹭過來跟謝辭淵一起坐。 謝辭淵的馬車坐起來確實比他的更舒服一下,魏鈺舒服的瞇著眼睛,吃著果脯,說道:“謝先生,你這馬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怎么感覺沒有我那個那么顛?” 謝辭淵是特意跟妙緣大師研究過,然后給馬車做了減震裝置。里面的坐墊也是特意布置的,坐起來自然舒服不少。 魏鈺對做馬車不感興趣,所以這話也就是問問而已,他對于答案是什么,并不太執(zhí)著,問完了不等謝辭淵回答,又說道:“我算了算,我也算認識不少人了,其他人都說,天下的能人異士都在皇宮里面,可是謝先生你就不在皇宮里。我是跟父皇提過,讓他將你召進宮中,可是父皇不答應?!?/br> 謝辭淵:……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還算是逃過一劫呢。 一路上,謝辭淵就看著謝楠和魏鈺打打鬧鬧的,他每天按時按點的給他們布置功課,考驗他們,一個多月以后,他們總算是到了楊河村了。 又是一年夏,又是熱的叫人心浮氣躁。 謝辭淵回了楊河村,也沒做修整,馬不停蹄的就趕去莊子了。 妙緣大師接到他過來的消息,早早的就在莊子門口等著他了。 “謝先生,你終于回來了,貧僧都還以為,你這是在京城待的太舒服,不想來這邊了呢?!痹谶@兒的工作挺有趣的,妙緣大師現(xiàn)在也不想那么早的回去歸零寺。但是這個地方要是沒有謝辭淵在,好像也沒有什么意思。 謝辭淵走過去,看著妙緣大師臉上滿是喜意,問道:“大師可是那磚頭研究出來了?” “哈哈哈……果然瞞不過你,原本貧僧是打算讓人將你的書房給鋪上這磚頭,也好給你一個驚喜。但轉念一想,那地方到底是書房,貧僧也不好進去,只好作罷?!?/br> 不過,莊子的其他地方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鋪上了。 謝辭淵的書房,只等謝辭淵人過來,到時候怎么鋪,他自己做主。 “如今,附近不少讀書人都聽說了咱們莊子里的藏書館,慕名而來,想要進去瞧一瞧呢。貧僧之前仿佛也挺謝先生提起過,是要將藏書館開放的?” 謝辭淵點點頭,說道:“確實是打算開放的,但我也不想藏書館被弄的亂糟糟的,所以要怎么開放還得弄出來一個規(guī)章制度。這個等我回去看看,研究一下再公布?!?/br> 當然,如今對于謝辭淵而言,鋪那磚頭可以算是頭等大事兒了。 他這一路上頂著烈陽趕回來,可熱的他恨不得跳進湖里先洗個痛快。 謝辭淵吩咐阿明,找人將他的書房鋪上磚頭,磚頭就去了書房隔壁的廂房沐浴,然后直接去了藏書館。藏書館也鋪好磚頭了,里面涼爽的很。 在藏書館的一角,有個留言板,謝辭淵進去的時候也往留言板那邊瞅了一眼。 上面大部分的留言都是在夸這個磚頭的妙處。 大家寫詩夸,夸出了不同的花樣來。 夏天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看書,確實能夠叫人更專注一些。而冬天,有這個磚頭就更加必要了。畢竟,冬天寒冷,若想要取暖,勢必是要燒爐子的,這樣就增加了著火的危險概率,有了這個磚頭,倒也安全了許多。 只是,這磚頭冬天暖和的效果怎么樣,目前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