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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五十三的時候,連燕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窗外,在下雨。怎么又下雨了?他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穿梭到了過去,像狗血小說那樣。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處于死亡還是活著,他嘗試動了動手指,牽動了手腕的傷口,帶來刺痛——這是活著的標(biāo)志,活著就會疼。連燕并不怕疼痛,只是將心里那份遺憾由遺書變成了生活。 手指抬起來的時候,碰到了頭發(fā)絲,連燕這才看到床畔趴著的人,他睜大了眼睛,好像不會呼吸了一樣,徒勞地屏氣,緩慢伸過手指,力度很輕地碰了碰臉頰,是有溫度的。 是真的沈平格。 他還來不及抽回手,沈平格倏地驚醒了,椅子帶出了刺耳的聲音。連燕看著他干裂的嘴唇和沒刮的胡須,想,沈平格也會這么邋遢嗎? 沈平格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俯**子,很小心地碰他的臉頰,替他撥開了頭發(fā),抿抿嘴唇,但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攬著他坐起來,避免碰到手腕。連燕忽然被抱住了,抱得特別緊,他聽著了沈平格的心跳聲,生動鮮活地在他身邊。 連燕有些茫然,他聽到沈平格聲音沙?。骸拔姨貏e怕你死掉了?!?/br> 連燕頓了頓,輕輕搖頭。 “還活著就好,”沈平格放開了他,去給他倒水,連燕看著那個玻璃杯,溫和的水霧凝結(jié)在杯壁,透明又干凈。連燕靠在他懷里,乖乖喝掉了那些水。 “我過幾天回學(xué)校,訂的是下午的航班,因為下午的陽光很好,睡一覺,黃昏的時候就落地了,你應(yīng)該記得北京的霞光吧?很好看,”沈平格坐在床邊,捏著他的手,他輕聲說,“你想和我一起去北京嗎?” 連燕看著自己左手腕纏的厚厚繃帶,很想拆開看看里面是否痊愈了,或許會留下傷疤。他猶豫地看著沈平格,睫毛投下小片的陰影,還在細(xì)微的顫抖。 “他們不會再來找你,這個你不需要擔(dān)心,”沈平格說,“以后我保護(hù)你,好不好?” 連燕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很想抱他,但又缺乏足夠的力氣去抱他。像是心理的某種防御機(jī)制,他似乎很難感受到大悲大喜,也不想哭。但他不抗拒和沈平格一起走,于是連燕笑了笑,點頭。 手腕的傷口并不嚴(yán)重,只是流了很多的血。連燕不知道割腕很難死掉,如果提前知道,他或許會換種方式。 沈平格晚上也在病床那兒陪著他,但似乎不具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赏谝黄稹M砩媳┯赀€在下,甚至打了雷,白色的床簾映出晦暗的雷電,很沉悶的雷鳴聲,連燕本能地害怕,渾身發(fā)抖,沈平格才終于肯摟著他睡覺,拍著他的背。 連燕蜷縮在他的懷里,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怕得小聲哭。 該怎么安慰?放在以前,可以親吻,撫摸,親吻是上帝能給人類最好的親密方式。但此刻,除了擁抱之外,其他都顯得過分,沈平格顯得慌亂,只是說“不哭了”。 后來雷聲小了,連燕這才得以入睡,沈平格也并沒有離開,仍舊撫著他的頭發(fā)。 換藥是醫(yī)生給換的,往往在連燕睡覺的時候,即便是醒著,沈平格也會捂著他的眼睛,不讓他看。連燕覺得奇妙,沈平格似乎真正把他當(dāng)成了一塊單薄的玻璃,怕他跌落也怕他碎掉,謹(jǐn)慎又小心地護(hù)著他。 可是那是他自己割出的傷口,他親眼看著血液流出來,又怎么會怕呢? 徐梅和孟漢文如沈平格所言,沒有再來找他了,連燕不知道沈平格同他們說了什么,是給了錢,還是用了言語威脅?沈平格對此只字未提,連燕也就不問。 這次的雨停了之后沒有彩虹,連燕只知道雨后有彩虹,卻也不知道彩虹的出現(xiàn)還需要特定的條件,他們坐上了下午的航班,連燕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厚重的白色繃帶還沒有拆掉,膚色蒼白,但眼睫和瞳仁卻是黑色的,像個精致的小瓷人。 他看著外面的景色,確定沈平格沒有騙他,他們能在黃昏到達(dá)。 作者有話說: 今天考完了…好像這章沒寫好T T 沒太找到感覺,所以字?jǐn)?shù)不是很多,明天還有_(:з」∠)_ 接下來就是沒羞沒臊的同居日子了(。 謝謝大家看 第121章 他們到達(dá)的時候是陰天,并沒有漂亮的霞光,黑夜來得很早。連燕開始覺得無措,因為他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呆在哪里,如果要分類,他是寄生類的動物,他需要有確切的住所。 學(xué)校的宿舍不會多一個床位,街邊的酒店又太貴,連燕想,如果沈平格把他丟在路邊,他也不會哭,他會自己坐火車回去。 但沈平格帶他去了醫(yī)院,他剛從一家醫(yī)院里出來,轉(zhuǎn)頭義無反顧進(jìn)了另一家醫(yī)院。手腕的傷口沒那么疼了,連燕甚至在上面畫畫,用圓珠筆畫了三片黑色的葉子。 人們都樂衷于來醫(yī)院?這里一直在哭叫,地上打地鋪的人們眼底烏青,連燕不知道他們在等什么,只是習(xí)慣性地躲在沈平格的身后,猜測沈平格得了什么病。 他們不需要等待,應(yīng)該是有提前預(yù)約,等待電梯的時候,沈平格側(cè)頭問他,“介意我拉著你的手嗎?”補(bǔ)充說,“不會弄疼你?!?/br> 連燕還穿著長袖,在熱夏里只有他肯穿長袖,袖管下的手瘦而蒼白,他遲疑了下,把右手遞給他。沈平格攥住他四指的前端,紳士而又克制,只是怕他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