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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格彎腰進了后車座,連燕如愿攥住他的手,聽著他對出租車司機說,“去仁興百貨?!?/br> 連燕愣住,有些琢磨不透,但他還是沒有問。 “小伙子,確定要去仁興?。磕莾旱囊故腥丝刹簧?,估計得堵車,”司機轉(zhuǎn)頭問,“堵車費用可就高咯。” “對,去仁興,”沈平格沒有過多解釋,“麻煩您了?!?/br> 車子開動了,窗外是斑駁的路燈,黃色的影子在他們相握的手上路過,沉默,中途沈逸明打了電話,沈平格說:“快回去了,在堵車,啊……因為要去仁興買個東西?!彼鲋e——也不能算撒謊,面不改色。 掛斷電話,連燕欲言又止,沈平格偏頭看向他,靠著軟墊,“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br> “在家里有我爸,路上時間太短,現(xiàn)在正好,”沈平格說的漫不經(jīng)心,“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在家里說,就在這兒說?!?/br> 連燕忽然懂了沈平格的意圖,他就是要堵車,就是要同他獨處。他的勇氣一下子潰散了,他不怕沈平格拿著刀子,割破他的皮膚,可他怕沈平格問他問題,他不會說話又怎么樣,他的眼神與身體反應都會叛離他。 “那天下午,我叫你起床,你無緣無故的哭,昨天晚上,你把我的衣柜弄的一團糟,衣柜里全是桃汁味,衣服上了也臟了,”沈平格離近了些,在他的耳邊說,溫熱的呼吸吐到他的耳廓處,低聲,“你用我衣服自`慰了,是不是?” 連燕下意識的看出租車司機,看不到臉,實際他也不用過多在意司機。臉發(fā)燙,連燕又朝后躲,先是搖頭,后點頭,他赤裸的像顆桃子了。 他有用沈平格的衣服來做骯臟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是無意識的,他從沈平格氣息能聯(lián)想到很多,可他大概就是不入流,他多數(shù)是想到“性”。 “你這些表現(xiàn)都很奇怪,你平時不會這樣,”沈平格又坐了回去,垂眼玩弄連燕的手指,強迫他分開緊攥的手指,撫摸手心里掐出的紅月牙,“我有想過,但我的猜測畢竟都是主觀的,你也不需要告訴我真相,只需要點頭和搖頭。” 車子駛到了夜市,果然堵車了,車玻璃隔絕開了外面的喧嚷,連燕覺得不安,尤其是當他無法攥緊手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站在崖邊了,甚至緊張出了冷汗。 “一開始我覺得是因為視頻的原因,那么多人的偏見,對你而言影響一定不會小,但我又自己推翻了,如果是因為視頻,那這幾個星期,你應該都是同一個反應,”沈平格看向窗外,理性的分析總是冷淡的,“但你奇怪只是在這兩天,那就是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br> 連燕咬住了嘴唇,嘗到了疼痛和鐵銹味兒。 “這兩天只是上學和在家里,按理不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但我爸去見完老師的時候,好像和你有個單獨的相處,”沈平格說,“他的衣服都放在自己屋里,為什么要讓你去拿?!彼挚聪蜻B燕,連燕垂著眼,睫毛輕顫,他說:“這些都是我猜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在學校遇到校園暴力,無論是冷暴力還是肢體暴力。二是……” 他說:“我爸和你說了什么?!?/br> 連燕手指動了動。他的右手被沈平格掌握著,那點細微的反應幾乎無處可逃,基本等于變相承認了事實,這讓連燕覺得沮喪,又羞惱起來,還是在戰(zhàn)栗。 “說了什么?”沈平格輕聲說。 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可沈平格還是不放過他,一定要讓他露出血淋淋的真相,他和沈逸明都一樣!都只想讓他疼。 連燕感到呼吸困難,眼眶卻還是干澀的,他有那么一刻是怨恨沈平格的,可沈平格松開了他的手,他卻誤以為沈平格要扔掉他,那些怨氣倏地散開了,連燕死死抓住了沈平格,摟住他,在出租車的后座,在熙攘的夜市街道,和他接吻。 出租車司機看了眼鏡,明顯嚇了一跳,咳嗽了聲,連燕生氣起來。 憑什么他們談戀愛,天要管,地要管,見不得光,上不得面!他們不比別人高貴,但也不該比別人低賤,螻蟻也有躲在泥土下交配的權(quán)力,他為什么不能在人群中親吻他的愛人? 沈平格攬著他的腰,車子又開始慢慢行駛,終于走出了夜市,反客為主,將他抵在車門處,手墊在他的后腦勺,防止連燕磕著頭,車廂里都是細微的水聲,連燕最后的埋怨也沒了,身子骨都軟掉,沈平格感受到了他的臉頰處的濕滑。 松開,連燕抽泣著給他比劃。 對不起。 像是胡言亂語,又同他比劃:我愛哥哥,我愛你,很愛很愛。 “其實我很生氣,你從來都不信我,不信我能處理好這一切,我是有多無能,才會讓你覺得,只有你能扛這一切,”他們都在暗處了,斑駁的光影偶爾映亮瞳仁,深色的,沈平格看他的嘴唇,大拇指擦過,聲音有些啞,“不是哥哥嗎?怎么不信我呢。我不想讓你覺得那么累?!?/br> 他們只是對視著,好像時間靜止。 “你很漂亮,我一直都這么覺得,盡管這個詞不是為男孩子準備的,”沈平格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fā),在四月初,聲音也像這四月,莫名讓連燕想到了黃昏的霞光,氧化的蘋果rou,和鴿灰色的云堆,他說,“你該是盛開的,別枯萎在我手里。” 連燕忽的沒那么累了,他朝沈平格笑,盡管他臉上還有淚痕,并不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