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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燕抬眼,對上他的眼睛。 “你也還小,犯錯也正常,我是大人,無論怎么樣,也不能和你斤斤計較,”頭頂是暖黃色的燈光,沈逸明眼角的笑紋很明顯,“你肯定是個好孩子,和平格更親也沒什么,只是不能耽誤了自己學業(yè),你都快考試了,是不是?” 連燕感動之余無由愧疚起來,沈逸明還不知道他和沈平格談戀愛,倘若知道了,還會這么說嗎?指不定會罵他。 當天晚上他就夢見了沈逸明撞破他和沈平格的戀愛,他被趕出別墅,行李箱都沒有,空著兩手,沈逸明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怎么能帶壞我兒子!你賠得起他的前程嗎!” 連燕去看沈平格,沈平格朝他笑,背后是虛無的灰敗,聲音很清晰,他說。 “再見。” 夢醒了,連燕沒有和沈平格打電話,沈平格要休息的。 他太想沈平格了,甚至有了狂烈的意味——跨年的時候能回來的吧,就比賽而已,不至于那么長時間,可沈平格沒說,他也不敢給自己這份盼望。 他們這兒的雪融化了,太陽烤干雪粒,露出干燥的土,連燕一次路過高中部——或者說,刻意路經(jīng)高中部的時候,他看到了陳幼,陳幼抱著很高的書,走出了高中部,看到了他,目光交匯,又很快錯開。 后來他才知道陳幼轉(zhuǎn)學了。 陳幼的爸媽固執(zhí)的把“同性戀”的病癥歸結(jié)為環(huán)境因素,并且認為一定是有人誤導他們孩子,可陳幼自始至終也沒說出談云,轉(zhuǎn)學是她能做出最大的妥協(xié)。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甚至離開學校也是在談云發(fā)燒沒來上學的時候。 再次見到談云的時候是在體育課上,談云坐在樹蔭底下,手指撥著書頁,看不清神色,連燕幾次想上前和談云坐會兒,卻也作罷。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楊志走過去了,坐在她旁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說了什么呢。 不太重要。 · 連燕問:哥哥,你元旦能回來嗎? 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沈平格卻遲遲沒有消息,沈逸明說,要是他回不來,就我們爺倆湊活過。都要新的一年了,也不下雪,只是飽脹的陰沉,天氣預報也是一溜的灰色。 他把陳幼轉(zhuǎn)學這件事情告訴了沈平格,沈平格大抵也不知道怎么評判,連燕問他:我們也會這樣嗎? 這次沈平格給了他確切的回答,說:不會。 這段時間里,連燕對沈平格的事物忽然起了很大的興趣,等晚上別墅熄了燈,他背著沈逸明,偷偷跑到沈平格的房間里,在黑夜里,裹著他的被子,甚至穿著他的衣服,沈平格的衣服比他大,穿上也松松垮垮,冬天里往里鉆冷風。他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臉也不露出來,像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里。 盡管對沈平格無法回來這件事已意料到,連燕仍覺得難以言明的失落,他不小心把沈平格的枕頭弄臟了,眼淚干了還是有小小的圓圈痕跡。 沈逸明做了湯圓,他不會包,買的速食,咬開會流出黑色的芝麻餡兒,香濃,連燕的悶悶不樂沒有過多表現(xiàn),他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大人,會掩飾情緒的大人。 沈逸明不打算等跨年倒計時,連燕也不打算。吃完飯,回了各自房間,連燕等那一聲關(guān)門聲響,才慢慢推開自己的房門,探頭,確定沒人,這才跑到了沈平格的房間。 他像之前那樣,在沈平格衣柜里拿衣服,故意翻得很亂,要讓衣服的褶子都帶點自己脾氣的痕跡,這天沒那么冷,別墅里的地暖太足,甚至出了汗,連燕只是穿了他的長袖,衣擺搭到大腿,露出的腿直長,他就這么鉆進沈平格的被窩里,伸出手指,點著外面的云。 沒有星星讓他點,霧氣成團。 他拿出手機,給沈平格發(fā)消息。 說:我不等你了! 說:你為什么不回來呢! 又軟下了態(tài)度,說:哥哥,我太想你了。 迷迷糊糊睡著了,昏沉中自己變成了影子,踩在人腳底下的影子,可他抬頭就看見沈平格,他蹲**子,系鞋帶,連燕無聲叫喊,要他親吻地面。這次沈平格看向了他,目光溫柔,他聽見沈平格叫他的名字,說:“小燕?!?/br> 太真實了,連燕確定、肯定那是沈平格的聲音,他不再是影子了,重力消失,他又站起身來,站在他的面前,強打著精神,在黑夜中睜開眼——他看見了沈平格。 沈平格穿著米色的毛絨上衣,圍巾搭在胳膊肘,眉眼在黑暗中看不仔細,連燕伸出手,迷茫的摸他的眼角。 在做夢吧。 他老是夢見沈平格。 或許奶色的月光會饋贈一個好夢?那也很慷慨了,他老是做噩夢。 “幾天沒見,”沈平格攥住他的指尖,嘆了口氣,“不認識我了?” 連燕眨了眨眼,怔了怔,突然跪坐起來,被子也翻到一邊,直起身子,摟緊了沈平格的脖頸,渾身抖的厲害,又去親他,眼睛發(fā)紅,和他比劃:你怎么回來了? “給你的驚喜,”沈平格攬住他的腰,他們倒在軟和的床上,面對面,“我坐了飛機來的,也沒提前和你說我要回來,我爸也沒說——要是說了,那估計就得咱三個人一起跨年了?!彼ζ饋?。 睡意輕飄飄的全散了,連燕高興死了,摟著他,沈平格說什么話他都好開心,沈平格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怎么睡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