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書迷正在閱讀:直男基友突然向我告白、[七五]我是陳世美?!、魔君溺寵:愛妃,慢點跑、咒術(shù)界不普通畢業(yè)生、神武戰(zhàn)尊、都市神級教官、我的青春期日記、嫁給攝政王后我掉馬了、從變形金剛開始、婉云夫人
一路上都是用沉默來填充的,偶爾路上有小石子還能踢踢做個陪襯,到了別墅,連燕才脫下外套,遞給了沈平格,轉(zhuǎn)身剛要走,沈平格卻忽然叫他。 “連燕。” 連燕回過頭看他。 沈平格看著他,半晌才說:“沒什么。” 他和沈平格就一直保持著一種不冷不淡的關(guān)系,禮貌而疏離,連燕只能晚上抱著趴熊來,快到十月份的時候下了幾次雨,打了雷,雷聲不大,連燕沒有去找沈平格,沈平格卻也問他了。 需要我陪著你嗎? 連燕回答的生硬:沒事兒,不用。 他要學(xué)著離開沈平格,就算不情愿,就算難,一點點的,也能學(xué)會擺脫依賴。 他有時候覺得沈平格是想關(guān)心他的,是想和他說話的,可錯亂的關(guān)系成了斑駁的荊棘,他衣衫單薄,荊棘容易刺破皮rou,于是隔著荊棘,望得見目光,卻聽不見呼喚。 從九月開學(xué)到十月中旬,沈平格對連燕說的話統(tǒng)共加起來也不過十來句,連燕在十月初就開始擔(dān)心作文大賽——他和沈平格避免不了一起,連燕只盼著初中組和高中組分開,少點尷尬也是好的。 十月中旬很快到了,太陽光北移,白晝縮短,一切都顯得萎靡,葉子黃綠混雜,陽光是杏黃色的,然而一到晚上,月光仍是那般——四季的月光都是一個樣。 那是飛去北京的前一個晚上,連燕仍是緊張,盯著窗外銀白色的月出神,昏昏沉沉的,直到凌晨才睡著。 作者有話說: 第61章 行李箱里裝的東西不多,衣服與洗漱用品,還有一本詩集。 飛機在清晨的時候起飛,太陽光guntang的流淌在地平線上,成了熔漿,直直燒灼到虛幻的月亮上了,連燕第一次坐飛機,在靠窗的位置上,好奇的打量下面。 可他的好奇也沒過分展露,沈平格就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個黑色的眼罩。 “要是困了可以睡會兒,”沈平格說,“到了我叫你?!?/br> 從這兒飛到北京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是由沉默、呼吸、困意與窗外的云填充的,連燕看著大片的云層層疊疊,忽的就有種沖動——他想跳到云層里,就算下面是虛空。 沈平格上了飛機沒多久就戴了眼罩,睡著了。 連燕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敢光明正大的看向他,他甚至放輕了吐息,生怕驚醒了沈平格。沈平格的嘴唇、鼻子,甚至于耳朵尖,都讓連燕覺得迷戀。 九點多的時候,飛機降落在北京。 接待人員穿著橙色的馬甲在門口等著,確定過人員后,便把他們接過去了。 “這次比賽是初中組高中組分開的,但是在行程上——比如酒店安排,坐車什么的,就一塊行動,”接待人員大概在那兒站著久了,額角都有汗,笑的卻明亮,“你倆是哥哥弟弟嗎?都長得真好看啊?!?/br> 連燕還沒想好措辭,便聽著沈平格說。 “對,他是我弟弟?!?/br> 我不是! 我不是你弟弟。 連燕想要同他抗議,卻苦于說不出來,他莫名抵觸“哥哥弟弟”這樣的稱呼,這堵墻輕易的把他和沈平格隔開了。 好像他們所有的親密都僅僅是出于哥哥弟弟的照顧——即便事實也的確如此。 過了會兒,接待人員便領(lǐng)著他們上了大巴車,大巴車里的人還不多,僅有的幾個坐的也零零散散,連燕賭氣一般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 沈平格肯定不會和他坐在一起,他不是躲著自己嗎?那就讓他躲著。 連燕看著窗外,卻忽的聽見身側(cè)傳來聲音,沈平格坐了過來,從背包里拿出頂黑色的鴨舌帽,連燕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頂黑色鴨舌帽便戴在他頭頂了。 “……” “生氣了?”沈平格側(cè)目看向他,自己也戴上了帽子,“這排沒遮光簾,等會兒太陽光強,容易刺的眼睛疼。” 連燕抿抿嘴唇,沒說話,他是生氣的,但沈平格一問他,他就什么脾氣也發(fā)不出來——他本來就沒資格有脾氣。 沈平格一切事情的處理的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甚至有一種不真實感。 連燕想,他還是喜歡那個會和爸爸吵架,會生氣、會難過,有自己情緒的沈平格。 他和沈平格挨得太近,在飛機上還好,在這兒卻格外明顯,胳膊偶爾會碰到,肌膚的溫度就隔著布料傳過來。來的人越來越多,吵吵嚷嚷的,連燕不想去和別人說話,干脆就裝睡覺,靠著玻璃窗。 大巴車什么時候開動,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閉著眼睛想事情。 他聽見沈平格的呼吸聲,盡管周遭吵鬧,他還是清楚的聽見了沈平格的呼吸。光斑在眼前掠過,連燕睜開眼,看到指尖上落了一半的光。 接待人員好像在車里喊了什么,連燕也沒聽著,本來只是想裝睡,后來卻實實在在睡著了。大巴車上搖搖晃晃,沈平格拿了書也沒法兒看,隔著過道坐著個男生,皮膚很黑,笑起來倒是一口白牙,興致勃勃的和他說話。 “你是哪個學(xué)校來的?”男生說,“我叫汪島,你好!” 沈平格說了學(xué)校,男生話多,沈平格便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來,忽的感受到肩膀一沉,沈平格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連燕腦袋枕到自己肩膀上了——他的鴨舌帽都歪了,頭發(fā)都被弄的亂糟糟的,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一點都沒有被吵醒的跡象。